佛系祸水 快穿——兰双
时间:2019-09-18 07:11:15

  他飞速地褪去自己的盔甲,正要凑上前来。却忽然看到皇帝身边的李公公掀开帘子入了内。
  他手上端着小案上,一杯酒两盏杯,站在妺妩身后。
  卫泽唇角的笑意顿时凝滞。此情此景,与前世是如此的相像。
  他恍惚间又想起,上一世的时候,姜婵的身后也是一侍卫跟着。
  他当时没做多想,今生之时,他才在皇宫之中注意到了此人。那是皇帝禁卫军中的一统领。
  自己前世从未去特意留心,其实当时,便已有征兆。
  李公公将酒放在案上,便俯身退去了。
  前世之时,姜婵入内之后,唇角那勉强的笑意,其实也是征兆。
  当初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他记得格外清晰:
  “你今日大捷,本宫提前为你庆贺可好?”
  妺妩坐在案前,缓缓地给那白玉酒樽之中斟了两杯葡萄美酒,然后说道:
  “你今日大捷,本宫提前为你庆贺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67章 妖姬当道
  营帐之外是众人喧嚣之音,士兵们此刻归家心切,有人在外唱曲,有人在外饮酒作乐。
  营帐之内,两人之间却是一片寂静。此时此刻,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卫泽看着眼前坐于席上、仰首望向他的女子,那眸中是一片水润无辜。不像前世说这话时笑得那么勉强。
  妺妩笑了笑,仿若不知道他的心事一般,抬了抬手说道:
  “怎么将军这般兴奋,忘乎所以了吗?”
  666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宿主啊你要搞什么。姜婵前世就是这样毒死大反派的呀。”
  它挠了挠自己的头,只觉得要秃。眼看着大反派的好感度日顶日的长了起来,已经接近满点了。
  这宿主偏偏要弄这么有毒的一出,简直是天天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啊。
  别人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可这个宿主是不作死就不开心。
  只可怜它这个小系统天天愁的头发都要被自己秃噜了。
  妺妩却丝毫都不觉得自己应该为系统的秃头负责。
  这件事始终是卫泽心中的一道坎,就算他已不在意此事,但不代表他会心无芥蒂。
  而她要做的,就是让他彻彻底底的放下心防。
  卫泽脸上神情凝重,他缓缓在女子的对面落座。
  他以手触碰着那酒杯,摩挲了片刻后,缓缓说道:“你当真,要如此?”
  妺妩摇晃着那手中醇香的葡萄美酒,面上依旧笑盈盈一片:
  “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正适合着大捷之日酣畅淋漓痛饮一回,怎么,将军是不愿?”
  卫泽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她星眸含着笑意,被他这般盯着,依旧面不改色。
  此情此景,他竟不知心中该作何感想。只觉得五味杂陈,那酸涩痛苦、犹豫矛盾全都沉淀在了一处,令人品不出其中究竟是何滋味。
  他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可是却因前世如此相似的情形不得不疑心。
  或许姓姜的世代如此,无论是云帝或是她,一朝得了权势,便都会翻脸不认人。
  可是他又想起昔日二人胡闹的种种,那女子如此肆意,却也依旧总是由着他胡来。
  妺妩那一对熠熠生辉的眼眸之中倒映着他此刻的样子,似乎她永远都会包容他,也永远不会对他不利。
  百感交集砸在一处,千种思绪却没有尽头。
  他抬头凝望着眼前那人,那女子就近在咫尺,可他却永远摸不透她的心事。
  偶然之间他又想到,妺妩第一次见他时,她坐在一地血色之中不慌不忙。
  后来在自己军中依着他的命令在士兵们前跳舞,自宠辱不惊。
  回到京城之中,滑不溜手如同只狐狸一般,百般气他。由此让他认清自己心中究竟想要什么。
  他自以为现在已达成所愿,他想放下原来重新来过。
  可为何又偏偏在此时,在这命运的节点之上,却如同重蹈覆辙。
  同样的一杯葡萄酒,就连那鲜艳的液体颜色都一模一样。
  妺妩看着他面上神情变幻莫名,知他心中有以举棋不定,可她却不出声解释,反而犹自轻巧地摇着团扇说道:
  “怎么,今日之酒将军是不打算喝了吗?”
  此话一出,帐中许久没有发出声响。烛火晃动,妺妩看着眼前那人半张侧脸隐藏在阴影之中。
  许久之后他才举杯说:“我喝!”
  他要姑且试一试,这蛇蝎美人是不是真的有毒。这海棠之花是不是真的会断人心肠。
  如若他赌输了,那么也是他卫泽傻,他认了。
  卫泽举起了手中酒杯,思索了片刻之后,却是重重放下。
  妺妩疑惑,拿眼瞧他,他擦去手上飞溅出的红色液体,说道:
  “喝酒之前,你也总得圆了我这最后的心愿。”
  妺妩正要询问,卫泽却已起身。他几个跨步走到她身前,将妺妩身前的那酒杯拿起,摇晃着那杯中红色清透的液体说道:
  “有一件事,我想了许久了。”
  只听得一声猛烈撞击,身前的女子被按在桌上。
  琼浆玉液混在雪白肌肤之上,红衣红酒鲜艳如雪,而那玉骨冰肌置在其中,更显冷傲。
  就如那一只冬日沾着纯白雪花的玉梅一般,可不同的是,此时却是那点点梅花洒在大片白雪之上。
  李公公守在门外,只听到屋内似乎传来咚的一声响动,然后便是什么东西落在地上摔碎。
  听着像是那白玉酒杯玉器碎裂之声。
  只是他想了想,刚刚公主吩咐过,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许任何人进去。
  他便继续在外间,了然的眼观鼻,鼻观心。
  许久之后,那屋中氤氲着醉人的酒气和莲花香气。那桌上地上皆蔓延着红色的酒液。看起来既迷醉又似带着几份危险。
  正如眼前正在重新系着衣带的女子一般,她无时无刻不动人、不勾人,可是却是一剂致命的毒药。
  谁也不知何时便会中毒,而那毒又是否会瞬间取人性命。
  妺妩舔了一口唇角的酒,不愧是葡萄美酒,带着几分酒的香醇,还有几分果子的甜甜美气。
  她看着眼前卫泽拿起对面的酒杯,一抬手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闭了闭眼,在睁眼时眼中竟是一片绝望之色:
  “我今日是心甘情愿死在此处,但若再有来世,再有来世…”
  可再有来世,他真的能避过这个女人,不掉入她的陷阱之中吗?
  他如今才明白何为飞蛾扑火般的悲哀,明明知道那前方的光和热是假象,却依然本能地朝着光明飞扑而上。
  他竟然不知道答案。
  妺妩听完此话之后,拿过他手中的杯子又斟了一杯酒。
  她缓缓品着那杯中佳酿,那微凉的酒正好让她有些惫懒的身子得以舒展。
  她轻摇着手中团扇,怡然自得地望着眼前那似在等待死亡的人,诧异地说道:
  “你是得了何绝症?”
  卫泽看着她红唇沾着酒液,忽然一种铺天盖地的喜悦卷上他的胸口。
  他一把将人抱起搂在怀中,在屋内连转了数十圈。
  “不同了,真的不同了!”
  妺妩以团扇敲了下他的脑袋,看着他咧嘴傻笑着:“快把本宫放下,都转晕了。”
  卫泽放下她后,又就着那酒杯喝了口酒。喜悦之气慢慢散去,头脑间却还有些发蒙。
  他由着那女子拉着他的手,将自己一路拽上马,二人就这般旁若无人的穿过京城,进入皇城之中。
  卫泽心中还沉浸在那喜悦和震撼之当中,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同。
  妺妩看着他叹了口气,径直走上了宝殿的金座之上,稳稳坐在其间。
  周围之人皆俯首跪拜:“见过殿下!”
  于是,刚刚打赢一场可记于史书千载的卫大将军,一向被人夸为行军灵活、不按章法的机智将军,就定定地站在这金殿之上,彻底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68章 妖姬当道
  直到妺妩用平日里看霸天那种嫌弃的眼神看向他时,卫大将军才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他面上神情复杂,没有向她询问这前因后果,只因他的重点却不在此。
  他又想到前朝那位做了陛下的太女,她未有皇夫,反倒有好些男宠。
  “这后宫,你打算怎么办?”
  妺妩听了他这话,眉眼笑得弯弯,别人到此必会质问于她,或者与她同贺。
  这卫将军还时刻都给她带来惊喜呢,真是太过与众不同。
  妺妩走下金座,径直朝他走去,她拿手指缓缓点上这将军的胸前。
  而后从他的胸前衣襟处拿出了那朵已经脱水的,却一直没有枯萎的海棠花。
  正是他们那日在海棠花谷中采撷的一朵,被他当做礼物带去关外的那朵。
  那花朵虽不如当日那般鲜艳娇嫩,但却可以看出保存完好。
  从京城至漠北、再回京城数月之间,历经数次大战却依旧这般完好无损。
  卫泽刚刚脑中一时思绪杂乱,没有太过留心细枝末节。
  此刻,他才看到眼前之人袖摆滑落,皓腕之上那只碧绿玉镯。
  他目露欣喜。
  兵法有云,守则不足、攻则有余。敌不进则我当进。
  此时此刻,他再不出击,怕是要给隔壁王景蕴做了嫁衣。
  卫泽一把揽过妺妩的纤细腰枝:“不管如何,我这辈子就是套定你了。”
  妺妩拿那海棠花打了他鼻尖一下,这一下轻飘飘又麻酥酥的,勾得人心魂不在。
  卫泽只听着眼前女子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
  “喝了那杯酒,便是本宫的人了。”
  卫泽听了这话,忍不住的嘴角咧开,竟然比刚刚更加地兴奋:“好的媳妇。”
  说完这句,迎面又被那花打了一下眼睛,然后又被那红衣女子嗔了一眼:
  “谁是你媳妇?”
  卫泽不管,仍然紧紧抱着她:
  “我不管,总之我要当正夫。那些个星儿月儿什么的通通不许收进来。”
  第二日清晨,长城百姓悉数上街,想要一睹这位可流传千古的传奇将军风姿。
  他们站在街边城、墙头下,却惊讶地发现在城墙之上迎接将军归来的竟不是云帝,而是这位风华绝代的盛安长公主殿下。
  虽说有人心中起疑,总觉得这长安城之中要变天。
  可是随着战鼓响起,鼓声咚咚隆隆更胜天上之雷,那士兵踏入京城,十万兵马齐步,地面都在摇晃。
  他们那心中怪异之感全都消散,只记得跪地迎接这曾为国牺牲过的公主,以及这扫平匈奴的传奇将军。
  除了当朝官员之外,百姓之中,此时此刻没有人记得那云帝。
  毕竟对于他们来讲,谁能保护他们、谁能让他们活下去,就是他们所仰望和敬佩之人。
  王权、天子与他们太过虚无缥缈,百姓们没有人在乎。
  十万兵马踏入长安之后。
  妺妩才拿出诏书,云帝病逝,盛安长公主得遗诏,继任成为大晋朝第二位女帝。
  百官之中自不乏质疑之人,毕竟皇帝暴毙,盛安长公主又登上了皇位,便显得格外可疑。
  再加上许多只认死理的老臣认为,女子登基是天大的笑话,简直就是牝鸡司晨,有违天理伦常。
  妺妩只是站在那大殿之中,也不与他们争辩。
  十万兵马在外一站。只是亮亮枪上的血渍,就让那些大多数的人都不敢再妄言。
  只留下个别叫嚣叫的凶的、不怕死的几位,还有关切自家利益的谢家。
  只待妺妩给王景蕴示意一番,王家自然很乐意出手拔掉其余党派在朝中势力。
  天气变化不过半日,大雨之后便又是晴天。
  朝朝堂纷争也不过半月,半月前的那位云帝,此时坊间再也无人谈起。
  如今天下议论纷纷的,皆是女帝的夫婿人选。
  御花园中,妺妩看着面前棋子残局。对面与她博弈的王景蕴刚刚离去。
  她望着那人行在湖畔边上的背影,还是那般玉树兰芝、又一丝不苟。
  王景蕴漫步在石径之上,左右两边提着宫灯的侍女为他引路。他面上苦笑两声。
  如今他已是这大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宰相之权可谓独大,再加上如今的女帝不喜政事,更是都交由他负责。
  谢家没落,王家独大,钟鸣鼎食之家,在他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正是因如此,他也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成为她的夫婿了。就算妺妩眼下信他,将大权交由他。那就更不可能放心让他做皇夫。
  谁又能容允许卧榻之侧有猛虎酣睡呢。
  更何况妺妩原先便看得懂他心中的野心。便更加不会放心。
  如今他王家的确是世家中一家独大,可是妺妩却也开始主张让寒门入朝,广济天下寒士弟子。足以可见其对世家不满。
  可他仍旧有些不甘心,或许是他贪心了。他既想成为唯一的权势之家,又想得到那唯一的美人。
  刚刚下棋之时,他如同控制不住一般,突然出声问了一句:“为何卫泽就可以?”
  妺妩含笑却并不回答。她拿起酒壶,轻轻一动。
  听的酒壶一声机关声响,然后便给他面前斟了一杯酒,说道:
  “倘若本宫不喜你独揽大权,此刻在你面前的是杯毒酒,你可会饮?”
  王景蕴想了想,并未抬手。他正要出声询问,却已明白了。
  那杯没有毒酒的酒,卫泽喝过。
  他输得心服口服。
  秋霜露重,旁边的草上结了一层白霜,他越过那带着些水气的湖面,往那亭中回身望去。
  亭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人,那喜欢穿着黑衣的男子将那棋子一个个全部收到了盒中。
  卫泽似突然感觉身后有目光看来,回头一愣又瞪了他一眼。然后饮下了刚刚他身前那杯酒。
  王景蕴失笑地摇了摇头。左右侍女见他停步正要询问,却忽然听到这一贯注重仪态的王家郎君,忽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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