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今天兄长黑化了吗——元真羽
时间:2019-09-25 08:23:06

  她轻轻说道:“小堂兄,你悄悄跟我说,我绝对不告诉别人,好吗?”
  小谢荀耳尖红得像被猫爪子抓过一样,沉默了半晌,才别扭道:“我不喜欢红色,红色是你们这种小姑娘穿的。”
  小阿芜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料到自己居然听到这么一个答案。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耳边忽然听到一阵拍翅之声,接着一只翠绿色的小鸟落到她肩上。
  那鸟儿不是鹦鹉,却能开口口吐人言。不过它翻来覆去只会说一句话,听久了也就没多大意思了。
  “长命百岁,嘎,长命百岁。”
  作者有话要说:  阿芜啊,理想总是美好的。
  现实是你将来的夫君不仅傲娇脾气暴,还是只小炸毛,每天要亲亲抱抱才能好。
 
 
第61章 叫我什么
  妙芜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火光的映照下,一张如玉的面庞乍然放大在眼前。少年鼻如悬胆,下颌弯出一个硬朗而利落的轮廓。
  见她醒了,少年慢慢挺直腰身,长而浓密的双睫倏然抬起,眼底似乎噙着两点幽幽的暗光。
  妙芜被他用这样的目光审视着,不知怎么忽然有些心虚。她从被褥里拱出来,双腿屈起,捏着被子往后靠了靠,结巴道:“小、小堂兄?”
  少年眸光一闪,视线依然在她脸上逡巡。
  “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喊我什么吗?”
  妙芜一脸莫名,心里忽然拉响了警铃。
  不妙不妙。这句问话像是试探什么。可原主小时候不喊谢荀“小堂兄”,还能喊谢荀什么?
  妙芜急得在心里抓耳挠腮,最后眼珠子转了转,试探性地说道:“小时候的事情,我哪里记得那么清楚了。莫非我小时候经常对你直呼其名,没大没小。你今天想起来了,心里不痛快?”
  谢荀眉心轻拧,接着问道:“你五岁的时候,会不会包饺子?”
  妙芜小口微张,表情错愕。
  谢荀突然冒出来的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呀。
  她思考片刻,犹豫道:“四舍五入……勉强算是会吧?”
  五岁?
  五岁的时候她还蹲家里捏泥巴玩呢。过家家包饺子,勉强也能算吧。
  谁知谢荀闻言,眉心皱得更深了。
  他的目光,锐利地从妙芜脸上扫过,像是下一刻就要动手揭开这张皮子,好看看下面躲着的究竟是何方妖魔鬼怪。
  忽然,他起身,一条腿半跪于榻沿,一条腿踩在床下,身子微倾,巨大的黑影似乌云推移,立刻就将妙芜笼罩起来。
  谢荀双手按在妙芜身侧,整个人贴得极近。少年身上气息迫人,带着强烈的侵`犯`感,黑润的眸子深不见底,直勾勾地将妙芜望着。
  妙芜忍不住后颈发寒,上半身微微后倾,背部抵到了拔步床的槅板上。
  少年缓缓开口:“小时候,你总追在我身后叫‘七哥’,从来没有叫过‘小堂兄’。怎么,你竟不记得了?”
  妙芜牵了牵嘴角,想笑,却怎么也挤不出笑来。
  谁能想到她现在在掉马边缘疯狂试探,起因竟然是一句简单到叫人根本注意不到的“称呼”呢?
  谢荀这厮,观察力未免细致到有些变态了吧。
  忽然,洞府外面传来些许异动。
  谢荀动作极快,飞快地将被妙芜坐在身下的外袍抽出来,一旋一披,穿上外袍,转身大步朝珠帘外走去,又回到外室的罗汉榻上盘腿坐下。
  他侧首看了妙芜一眼,方才那有些阴郁迫人的气势全然收起。
  此刻看来,似乎一切如常,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
  妙芜却悄然感知到,谢荀对她的态度,似乎哪里出了问题。
  “把鞋袜穿好,有人来了。”
  妙芜依言穿上鞋袜,不过片刻,便见洞中法阵光亮一闪,只见二人穿过瀑布,一前一后地走入结界中来,正是谢泫、谢谨父子二人。
  “爹爹,大哥。”妙芜叫了一声,迎上前去。
  谢泫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苦笑道:“趁着天色还早,速速回去洗漱一番,莫要错过了今早的淬体。”
  妙芜点头应是。
  原来父子二人昨日忙着陪段瑜炼制丹药,直到深夜才发现妙芜并未回归乾字院歇息。问了几位同窗弟子,均说未见得妙芜。父子二人只得连夜下到大峡谷里,找灵猴们询问妙芜的去向。
  丁一先时还遮遮掩掩不肯明说,到得后来见父子二人急得几乎要火烧眉毛,这才极为不情愿地供出了灵鉴夫人的洞府所在。
  妙芜这边一路低头疾走,几乎是看都不敢看谢荀一眼。
  谢谨心思细腻,很快便发现二人之间诡异的氛围,但碍着父亲在场,权且按下不提。等午后与谢荀在藏书阁中再度相遇时,他才将怀揣了一整个早上的疑问问出口。
  “琢玉,你与阿芜被困在那洞府中整整一夜,莫非是起了什么争执?”
  彼时谢荀正坐在藏书阁七楼的窗沿上,手中拿着本道经在看。夕阳的金辉洒在少年发顶和双肩,微风吹拂他的衣袖和发尾,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
  少年的视线凝在书页间,头也不抬地否认道:“不曾,没有。大哥你不要多想。”
  谢谨从书架间取出一本兵器谱来,吹掉封页上的灰尘,走过来道:“阿芜小时候是任性了些,但去南疆住了两年,有祖父、姨母们帮忙管教,娇纵的性子已然收敛很多。她若对你说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谢荀垂眸,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一页道经看了许久都不曾翻页。
  夕阳西斜,少年整个人沐浴在橘红色的暮光中,像是一座沉默而俊美的雕像。
  “宫家的问心琴,已经借到了?”
  谢谨道:“借到了。父亲此番带到家塾,本是要借问心琴寻出天狐附身于何人,不想那天狐自露马脚,一时倒是用不上了。”
  谢荀的拇指轻轻摩挲纸页:“我对宫家的弦杀、音杀之术颇感兴趣,那问心琴……我可以借来把玩两天吗?”
  谢谨微怔,旋即笑道:“你呀,还真是个武痴。”
  话说妙芜有惊无险地赶上了今早的淬体,结果一日修炼结束,忽然被戒律长老派来的弟子唤到戒律堂,噩耗从天而降——先时她违反家塾宵禁,被戒律长老罚作杂役半月。这惩罚明日起立即生效。
  她的具体差使为:中午到膳堂帮大师傅们布菜,晚上结课后到藏书阁帮司书长老整理旧籍。惩戒过程中如再犯过,惩罚加倍。
  妙芜听完之后,轻拍胸口,心道:还好,还好。好像听起来都不是什么重活,她应该能够胜任。
  但是第二天中午到膳堂领活时,妙芜忽然发现这项差使好像并不轻松。
  谢氏家塾自今春开塾以来,还是第一次有弟子被罚去做杂役,且被罚之人还是谢家的九姑娘——谢家家主捧在手心上宠爱的小侄女。
  这个消息一传播出去,犹如一时激起千层浪,原先那些识得或是不识得妙芜的同窗,都特意挤到她这边来打菜,就为了瞧一眼她的庐山真面目。
  更有甚者,吃顿饭来回跑她这儿打了三四回菜。
  段红昭见此,便和那些故意作弄人的少年狠狠吵了几架,险些打起来,被妙芜及时劝住了。
  家塾内允许比试,禁止随意斗殴。
  上次谢荀打了洛子桑一顿,可被罚到后山刻了好几天的石壁。
  于是一连两日,妙芜都只能等到很晚才能吃上午饭。
  谢泫和谢谨自前日起便陪着段瑜去外头采购药物,一时间也不知妙芜这边情况。
  这一日,妙芜依旧等到膳堂人几乎走光,才捧着个食盘慢慢走到桌边坐下。
  才坐下来,忽闻得几声“叩叩”之声,有人屈指敲了敲桌面。
  “阿芜姑娘,我能坐这吗?”
  妙芜抬头,看到几日未见的洛淮,一身青衫磊落,正单手捧着食盘立于其旁。
  她便往旁边蹭了蹭。
  洛淮在对面坐下,沉默地吃起来。一时间整张桌子唯有汤水的晃荡声、食物的咀嚼声还有碗筷的碰撞声。
  洛淮此人,吃起东西来极为认真,且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直如饿鬼投胎。
  妙芜不由出口提醒道:“洛公子,吃这么快,对肠胃不好,老来是要受苦的。”
  洛淮放下筷子,笑道:“无妨,我已习惯了。”
  妙芜慢吞吞地夹了片笋送到嘴边,忽听得洛淮道:“琢玉兄近两日频来找我讨教问心琴的用法。”
  妙芜心间一颤,僵滞了会,才掀起眼皮,强挤出一丝笑来。
  “是、是吗?”
  洛淮定定地看着她,神色平和,可妙芜心里却慌得很,总觉得他那双波澜不兴的眸子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
  妙芜忽然觉得眼睛一刺,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阳光一照,光亮反射,正好落在她脸上。
  她不由抬手在眼前遮了遮,低头,只见一抹金色的光从桌面上一闪而过。
  她下意识地回头朝窗外望去——
  膳堂的轩窗外,青竹晃动。一条白衫黑袍的人影在窗下一闪,就消失了,快到妙芜还没来得及发觉。
  洛淮语调平缓:“本来宫家之术,我不该随意外传。但琢玉兄苦心向学,我见其心甚诚,便教了他两手。”
  “阿芜姑娘,保重。”
  他说完这句话,便捧这食盘站起来,飘然离去。
  妙芜琢磨:他说的这句保重,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看出些什么来了?
  妙芜悚然而惊:不可能吧。这洛淮难道早知她不是原主,却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一声也不吭?
  妙芜越想越是心惊,下午课上便有些恍惚。好在下午上的是符术课,九叔公教的东西她已提前学过,因此课上倒没出什么岔子。
  且说谢荀下午代授甲字堂的剑术课,一整个下午脸黑得有如索命阎王,直将一整堂的弟子虐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苦不堪言。
  有两个其他世家来此游学的男弟子心有不忿,私底下嘀咕了两句,谢荀耳尖微动,凌厉的目光扫将过去,手中木剑往上一抛,换了左手接住。
  剑尖在那两个男弟子身上点了点:“你,还有你,出来。我同你们喂招。”
  那两个男弟子简直要哭出来。
  上次洛怀桑被打得那么惨,他们可是记忆犹新呢。
  但看这情况,如果不硬着头皮上,只怕会更惨。
  于是只好迎难而上。果不其然,在谢荀剑下走不过两招,便只剩下抱头挨打的份儿。好在谢荀本意是在喂招,下手不重,不过这招喂的,实在是叫他们好生狼狈丢脸。
  有两个姑娘见状靠近段红昭,悄声问道:“这位谢家少主今日是怎么了?看起来阴沉沉的好怕人。”
  段红昭亦是一头雾水,耸肩道:“我也不知晓呀。”
  及至一日修炼结束,甲字堂的弟子们总算熬过这非人折磨,一个个筋疲力竭,怨声载道。
  妙芜照例去了藏书阁,帮司书长老整理旧籍。
  司书长老打发她去整理七楼的旧符箓。
  妙芜便带了鸡毛掸子、抹布、笔墨、朱砂等物上了七楼。
  此刻天已经暗了,妙芜小心地点亮一支蜡烛,举着烛台往里走。
  烛光闪烁,忽地,在墙上映出一道修长的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温柔?谦和?睿智?为什么越听越像某个姓洛的……(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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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小谢完美避开阿芜的所有男票要求——他还有“睿智”啊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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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谢:我以为我借了问心琴是准备给阿芜用的,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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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原主对小谢的称呼问题,第6章 描写小谢回忆起他和原主小时候时,有提过一句。感兴趣的可以倒回去看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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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书阁独处
  黑暗中突然多出一个人,妙芜一点心理防备都没有,当即被吓了一跳。
  手一松,烛台自手中跌落——
  书架间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那烛台落地之前及时将其捞回来,烛光在墙上一转,那手擎着烛台递到她面前。
  “多、多谢。”
  妙芜接过烛台,走到临窗的一张书桌放下。
  谢荀倚在书架旁默不作声,就看她一个人来来回回忙活,搬椅子,搬梯子,爬上爬下,把放在书架顶端的几口木盒往下搬。
  才看到一半,他忽然就觉得实在看不过眼了,于是走过去将人拦了下来。
  妙芜扶着梯子迷惑地看着他。
  谢荀目光落在别处,口不对心道:“像你这么搬,要搬到明天早上去?”
  “你在下面接着。”
  “哦。”
  妙芜闻言把梯子让出来,谢荀便爬上去,把书架顶部的木盒递给妙芜,妙芜接过来,再放到地上,如此往来十多回,木盒就都被搬空了。
  谢荀从梯上跳下来,把木盒摞好,来回两趟就将所有木盒都搬到书桌边。
  这些木盒里盛装的是司书长老近两年来收集的旧符箓。
  虽则每种符箓都有相对固定的画法,但道一而法万变,当修炼者将百家符箓融会贯通之后,对符箓便有了自己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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