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穿书)——白糖奶兔
时间:2019-10-17 10:01:46

  桑桑点点头,也是这时候她才有功夫打量赵询如今的样子,模样依旧是那个模样,只是眉宇间似是多了一道愁绪,不似从前那般明媚的少年郎。
  这都是因为她,桑桑咬着唇。
  赵询知道桑桑的性子,他本不是过来惹桑桑伤心的,故而道:“这些日子我过的当真不错,和父王和好了,他也不再整日被我气得胡子乱飞了,”他说这话时眉眼生动,瞧着像是回到了从前。
  桑桑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我也听闻了些许,说是赵王如今身子骨又健壮了几分,时常能听到他的笑声。”
  “对了,你现在已经回了王府了,你那哥哥的事可解决了吗?”桑桑问。
  赵询点了头:“已经有眉目了,你不必担心,现在只差我点头,一切就可以揭露于人前了,”只不过他那兄长也是父王的儿子,父王年岁已经大了,他怕父王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才压着,等到时机正好,就能全部解决了。
  桑桑开心道:“那就好,”是她把赵询救回来的,自然希望赵询能报仇。
  而且这样一来就说明赵询有能力自保,不会再有危险了,而且还同赵王和好,桑桑是真的替赵询开心。
  赵询知道,桑桑是把他当做好友的,也是真的为自己着想的。
  “桑桑,我这回来,是来同你道别的,”赵询正色道。
  桑桑一愣:“道别?你不是同赵王和好了吗,怎么会道别,还是要去哪里,”她一连串地问赵询。
  赵询心中微暖:“桑桑,我虽同父王和好了,可也终究是要有自己的日子过的,我不能活在父王的荫庇下,男儿要有自己的一番事业,”停了半晌,他又道:“我这回去边境,那里偶有战火,我这一身父王教的武艺,总也不能就这样浪费了。”
  原来赵询是要去参军,也是,赵王擅战,赵询也是个有骨气的,自然要自己去闯一番事业,桑桑支持赵询的一切决定。
  而且说这话时的赵询眉眼都在发光,几乎又是当年初见时那极有少年气的公子了,桑桑为他高兴。
  “那你何时启程?”
  “后日,所以今儿来同你道别,”赵询说。
  桑桑看着赵询:“此行路远,山高水长,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边境之地,更是刀枪无眼……”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箩筐嘱咐的话。
  说的赵询都不舍得走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桑桑,想要有自己的事业也是因为想要配得上桑桑。
  赵询看见了桑桑腰际的五色彩缕,他似是玩笑一般地道:“桑桑,不如你把这五色彩缕给我吧。”
  桑桑愣了半晌,然后才缓缓开口道:“这……”总是不大好吧,不是要给倾慕的人吗,她不喜欢赵询,又怎么能给他希望呢。
  赵询一贯不喜欢勉强桑桑,他从来就见不到桑桑受委屈,于是装作不在意地道:“左右不差你这一根,那些小娘子们可都争先恐后的要给我五色彩缕,”只不过,是他不肯要罢了。
  夜色已深,道别也到了最后的时刻,桑桑却还觉得没说完,赵询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就这样去参军,她怕赵询吃穿不惯,怕他在那里受委屈。
  话还没说完,桑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被赵询揽在怀里。
  赵询的声音在耳边,却似天边来:“桑桑,我知道你现在还不喜欢我,可无妨,我喜欢你,一直一直。”
  “你现在是巫族圣女,身处这个位置处处掣肘,就算是陆珩,怕是也难与你在一起,桑桑,我永远都等着你,只要你回头,就会看见我,我永远在你身后。”
  这样的深情……桑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短短两息的时间,赵询放开桑桑:“等着我,”然后就转身走了。
  微风徐徐吹过,桑桑才缓缓舒出一口气,她转过身要走,却发现前头不远处花灯下的立着一个人影。
  那人身量很高,背脊挺直,眉眼清隽矜秀,光影打在他玄青色的衣袍上,风雅透骨,不是陆珩是谁。
  陆珩是什么时候来的,难道他全都看见了?
  明明现在不是从前了,她也是圣女了,可没来由的。
  桑桑还是膝盖一软。
 
 
第95章 
  微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
  陆珩从不远处的花灯下走来,他衣衫轻动,眉目如旧,看着与寻常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
  总共也没有几步路的距离,陆珩很快就走到了桑桑身边:“天色深了,也是时候回去了,”桑桑到底是偷溜出来的,自然也要悄悄的回去。
  看着这样的陆珩,桑桑心中升起一股子诡异的感觉,他是真的改了吗?若是从前的陆珩,只怕是早就眉目一敛,变的阴鸷了。
  桑桑状似不在意地道:“对了,方才在这里没瞧见你,你可是等了许久了,锦茵姐姐呢?”
  桑桑这才反应过来这会儿确实有些晚了,从望江楼用过膳以后她和程锦茵逛了许久的街,然后又碰上了赵询,这样一来也有半个时辰了,怪不得陆珩已然从望江楼出来还寻到了这里。
  陆珩低声道:“才到没多久,弟妹她现下应该在回府的马车上了,你不必挂心。”
  原来他从望江楼出来后就顺着街道走,没多久就看见了桑桑和赵询在一处,正巧程锦茵刚买完东西要过来,陆珩就过去同程锦茵说赵煜在望江楼那儿等着呢,桑桑这里也没什么事了,故而让她先回去,程锦茵也没怀疑什么,听了陆珩的话就回了。
  在那之后,陆珩则是折返回来,不多不少,恰巧将赵询和桑桑见面的场景给看了个差不多。
  桑桑点了点头:“那就好。”
  桑桑心道看来陆珩是没瞧见多少,莫名其妙的,她松了口气:“那我们也回吧。”
  “好,先前你买的东西已经放在马车上了,还是同来时一般,乘我的马车过去,”陆珩说。
  因着入了夜,马车里也燃了灯,小几上灯罩拢着蜡烛,晕出暖黄色的光,竟有几分家里的感觉。
  桑桑则是看着马车一侧放着的物件儿,这些都是刚刚她买回来的,当时不觉得,现在一看当真是买的太多了,还有许多没什么用处的,也幸亏陆珩这马车大,要不然都装不下。
  将东西都整理好,桑桑才发现角落里竟然多出一个东西来,再一细瞧,竟然是个花灯。
  这花灯是盏兔子灯,眼睛红红,身子肥胖,竟然十分的可爱,桑桑捡出这盏兔子灯:“这花灯……是你的?”
  “是送给你的,”陆珩缓缓说。
  桑桑提着这花灯,之前陆珩也送过她花灯,也是兔子灯,只不过兔子各有不同而已,这只兔子更胖更可爱。
  陆珩看着桑桑:“今儿是七夕,好歹是个节日,你可以带回宫里去。”
  是盏兔子灯,又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何况桑桑一向喜欢兔子灯,她也没扭捏,大方的收下了这盏兔子灯。
  放好兔子灯,桑桑就回过味儿来了,陆珩送了她礼物,还是她一贯喜欢的,她自然不好就这么叫陆珩空手回去,因而道:“喏,这儿全是我刚刚买的,若是你有看得上眼的,尽管拿去,也算是我送你的礼物。”
  陆珩看了一下那堆礼物,不过很快就转过了脸,目光灼灼地看着桑桑。
  桑桑一愣,还没等她问陆珩,就看见陆珩向前探了探身子,然后在她面前停下,桑桑的呼吸一下子都凝滞了。
  若是从第三个人的角度看,马车内的画面简直美极了。
  清隽俊秀的男子俯身在清艳纤弱的女子身上,两人离的过分的近,桑桑呼吸间全是陆珩身上清冷如雨夜一般的味道。
  像是回到了过去,若是按着往常,下一刻陆珩就该吻上来了,桑桑的耳根一下就红了,她刚要侧过脸躲出去,就见陆珩忽然后退,坐回了垫子上。
  那股子压迫的气息消失,桑桑才缓过来,可脸上还是如同涂了胭脂一样的红。
  “你不是说要我挑一样礼物吗,我就要这个了,”陆珩道。
  桑桑这才发现陆珩手中是一根彩绳,正是刚刚程锦茵非要给她系上的五色彩缕,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要这根五色彩缕呢。
  可想起这五色彩缕所代表的意思,桑桑还是道:“这彩绳算什么礼物,还是另换一个吧。”
  “我觉得很好,”陆珩目光沉沉道。
  桑桑还是不同意,她想要拿回来,可陆珩那厮竟然将彩绳缠绕在手腕上,这也意味着她要是想把这彩绳拿下来,势必是要与陆珩有肢体接触的。
  陆珩竟然耍无赖!
  可桑桑却当真想不出法子,陆珩不像赵询,他若是想要什么东西一向就是这样,可偏偏她拿这没办法。
  桑桑气的咬住嘴唇,她还要再想法子,外头巫月的声音传来:“圣女,到宫门口了,该下马车了。”
  陆珩撩开车帘:“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
  见状,桑桑只能下马车了,这五色彩缕是别想拿回来了,越想越气,桑桑甩开帘子就下了马车,巫月则是赶紧把东西都拿下来。
  重归安静,十安在外头道:“王爷,咱们也回府吧。”
  “嗯,”陆珩回应。
  马车缓缓走动,蜡烛微晃,将马车壁上的人影映在车壁上。
  陆珩静静把玩着手中的五色彩缕,他半垂着头,侧脸俊秀,下巴颌的弧线瞧着却有几分锋利的意味,他想起了刚刚在河岸上看见的画面。
  他的身形如雕塑一般,良久才轻动了下。
  是的,他好不容易才压下曾经的自己。
  早在看见桑桑玲珑纤细的脖颈时,早在看见桑桑那淡青色的血管时,他心间就升起一股子想要破坏毁灭的欲望,他想把桑桑压在身下,想看她白皙如玉的肌肤露出红痕,想看她漂亮的眼睛里流出眼泪,想听她嫣红的唇瓣里逸出的破碎声。
  他无比着迷,深深沉沦。
  可是,他还是压制住那种冲动,他知道桑桑不喜,也知道这是令桑桑想要逃离他的原因之一,他会尽量压制住,会成为桑桑喜欢的样子。
  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能压制住多久。
  烛火轻晃,陆珩把那五色彩缕放进香囊中,带着一股子势在必得的决心。
  镇国公府。
  丫鬟把刚泡好的热茶放到案几上:“姑娘,茶已经泡好了,是您喜欢的花茶,时候正好,您略尝一口。”
  巫瑶接过茶碗,浅浅地尝了一口,可瞧着心思却全没在这上面。
  “怎么样,到现在王爷还没回来吗?”巫瑶问道。
  陆珩已经许久未曾回来了,巫瑶自然见不到他,她好容易盼到了七夕,多少算个节日,可陆珩还是没有回来。
  丫鬟越发弯下腰:“没有,不过老夫人昨天遣人去了甜水巷,说王爷不在那儿……”她越说声音越小。
  谁都知道,王爷是个清冷的性子,平日里若非有事,大部分时候都该是在忙朝政批折子的,可昨儿没在,兼着又是七夕节。
  况且,因着那在桑桑身边伺候的老嬷嬷的原因,巫瑶这边儿早得了消息,那天傍晚圣女也没在宫中,直到夜深了才回来。
  七夕晚上,陆珩和桑桑一同出去了,这几乎是明摆着的事。
  巫瑶心中越发沉了下去,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少时候……就再也没有她的可能了。
  见巫瑶如此,丫鬟不敢出声,越发低下了头。
  巫瑶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是陆珩的命定之人,甚至有一种她和陆珩是夫妻的感觉,那感觉如此真实,就像是真的一样。
  可桑桑的出现却把这一切打破,桑桑找回了圣女之位,又夺走了陆珩的心,好像与她相克一般,好像桑桑会夺走所有属于她的一切一般。
  她不甘心啊。
  屋内的气氛似是凝滞了一般,一丝声息也无,直到外头“叩叩”的敲门声传来。
  巫瑶这才睁开眼睛:“去开门吧。”
  丫鬟连忙开了门,只见门口处是一个小厮:“姐姐,巫瑶姑娘的家信来了,您快些拿进去给巫瑶姑娘瞧瞧吧。”
  巫瑶来大齐这么久了,当然也要同家中联系,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用写一封家书。
  丫鬟把书信小心地呈给巫瑶:“姑娘,是老爷的家书到了。”
  巫瑶皱着眉头,她是个不孝女,未能好好侍奉在父母身边……
  当初她和巫琴一道儿来了大齐,也是为着巫族的任务,可原定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却硬生生地叫她拖到了现在。
  想起当时父亲来信叫她回巫族的情景,她们巫族与大齐风俗不同,若是有了心爱的人,是不会藏着掖着的,只要两人心意相通,就可在一处。
  那时她在信中写道遇见了命定之人,想多留一段时间,字里行间全是小女儿家的羞涩和觉得自己一定能成功的信心。
  她是巫族长老之女,不拘是巫族还是齐魏两国,她走到哪里都是众人仰慕的所在,她从没想过会失败。
  父亲一向是个开明的,可当她说心悦之人是陆珩之后还是觉得不满意,不过一个病弱世子而已,哪里值得她如此费心,可父亲拗不过她,只得答应。
  直到后来陆珩成了摄政王,父亲才算是真正同意了,可事情却出现了变化……桑桑回来了,她和陆珩在一起的希望更小了。
  该如何同父亲说,这三年的时间几乎都付之东流,她没脸再接到父亲的书信,父亲会多失望。
  巫瑶看着书信,良久,才终于打开。
  第一页如同往常一般,只写家中一切都好,第二页则……提起了巫琴的事。
  看见巫琴二字,巫瑶心中一痛,上次寄信的时候她就问了父亲巫琴现下如何,可父亲只道巫琴被严密禁足,他也没法看巫琴,还问她巫琴究竟因何至此,可她怎么好说出口。
  巫瑶握紧了手,然后才继续往下读下去。
  信中写道父亲终于找到机会去见了巫琴一面,巫琴受了一些苦,但还能撑下去,自然,也知道了巫琴受罚的原因,知道了桑桑,也知道了桑桑和陆珩之间的事,知道了她现在的境况。
  看到这里,巫瑶面色一白,父亲终究是知道了。
  一旁伺候的丫鬟心道信里这是都写了什么,怎么姑娘脸色变幻的这么快,接下来,她就看见巫瑶面上的神情很是震惊,继而竟然露出狂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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