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穿书)——白糖奶兔
时间:2019-10-17 10:01:46

  “刚才在宫里没看见你,我就知道你过来这儿了,”陆珩缓步走来说。
  桑桑回过头:“你怎么来了?”
  “折子都看完了,该办的事也都办完了,”陆珩走到桑桑对面,然后目光沉沉地看着桑桑:“当然,我也想见你了。”
  他想她了,这才是真正的理由。
  桑桑微愣,然后说:“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如我们回去,宝珠做的点心很好吃,还有你喜欢的海棠糕。”
  她惯是个不喜欢拖着的人,索性趁着这次,俩人说清楚,也不必再这样牵扯。
  “在这儿赏鱼也很好,”陆珩说着看了眼池子里的鱼,其中有一条鱼长的最是肥美:“是时候可以拿来做鱼汤了。”
  也不知道那鱼是不是听懂了,竟然扑棱一下,摇曳着尾巴游走了。
  桑桑何尝听不懂陆珩的意思:“鱼汤……就算了吧。”
  陆珩眉梢微挑,他知道桑桑的性子,怕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故而只是静静地站在这儿。
  桑桑道:“陆珩,这些日子以来谢谢你送的礼物,也谢谢你舍命救我。”
  陆珩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他虽未曾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可从前与那些世家公子们一起的时候,倒也听过类似的事,先是说一些诸如你很好的话,接下来却急转直下了。
  果然,他接着就听桑桑说:“可是陆珩,我们不合适。”
  “而且以后你会留在大齐,而我会回到巫族,不管怎么看,我们之间都没可能的,我不想你再执着在这些没可能的事情上,”桑桑说。
  仿佛一阵寒风从胸膛中呼啸而过,就这一瞬间,陆珩几乎疼的失去了知觉,他好不容易才见到些曙光,怎么现在桑桑忽然把路给全部堵死。
  陆珩双手负在身后,他手握成拳,紧的犹如硬石一般,上面的血管几乎都要崩裂开来,好容易才稳住身形。
  接着,他又听桑桑道:“而且,巫族圣女是不能与齐魏皇室结亲的,陆珩你知道吗,这些事加在一起,不如别费力气。”
  如听仙乐一般,陆珩才觉得血液又重新流动,他何尝听不出来,桑桑说的最后一个理由才是她今晚拒绝他最大的原因!
  可陆珩反倒不害怕了,所有外部的一切阻碍都不是阻碍,他什么都不怕,他在意的只有桑桑的想法,只要不是桑桑铁了心想拒绝他就好。
  “我知道,桑桑,我之前就知道了的,”陆珩说。
  桑桑一愣,这样的秘密陆珩是怎么知道的,不过陆珩大权在握,知道也是有可能的,可是,怎么听着陆珩这意思竟然一点都不在意呢?
  “陆珩,巫族的规矩有多严苛你不知道……”桑桑说。
  其实更多的,桑桑在感慨她和陆珩之间似是没有缘分。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桩桩件件事都在阻拦他们两个在一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件事接着一件,桑桑想或许正是因为她不是原女主吧,男主终究是要和女主在一起的。
  陆珩定定地看着桑桑,声音低沉:“桑桑,那些从来都不重要的,只要你愿意,只要你点头,我们就能在一起。”
  “至于你说的巫族的规矩,桑桑,我从来都不信那些规矩,规矩就是叫人打破的,”陆珩说。
  若是他信了这些,认了命,那他就还是镇国公府那个世子之位都朝不保夕的陆珩,而非今日手握大权的摄政王。
  他从来都不认命,他认准的东西,都会得到。
  一场谈话就这样结束。
  直到躺到了床上,桑桑还有些睡不着,她翻来覆去,锦被也盖不踏实,她早该想到的,这事和陆珩说了也没什么用处,就算他如今改了许多,可性情总是改不了的,他那样偏执的一个人,岂会轻易改变主意。
  更何况,就算如今他是摄政王,可大齐朝内各股势力涌动,还未真正平稳,再加上一旁虎视眈眈的魏朝,还有巫族传世的底蕴,他也是敌不过的。
  就算是原书中,陆珩也是登基几年后才稳住大齐内部,然后才将目光放在了魏朝上,原书中他一统天下也是在中年以后,离现在至少还有十年左右的时间。
  这些话她都能掰开了揉碎了跟陆珩说,可听不听得进去却在于陆珩自己。
  桑桑无奈地舒了口气,还是日后再找机会同陆珩说罢。
  镇国公府,正房内。
  巫瑶静静地坐在范老夫人旁边。
  屋里面丫鬟婆子们正在往下收拾碗筷,显然是刚用完晚膳。
  巫瑶给范老夫人倒了碗热茶:“老夫人您近日入睡可快了些?”那汤羹她日日都吩咐小厨房炖给范老夫人。
  范老夫人含笑点头:“自是有用的,你这孩子,倒像是我的亲孙女儿一般。”
  巫瑶羞涩地低下头。
  实则那汤羹是有些用处的,范老夫人喝了后确实睡得踏实了些,可她总是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自那晚以后,她们祖孙还没和好,她反倒睡得越发不踏实。
  正说着话,老嬷嬷才从外头回来。
  巫瑶见状要走,范老夫人拉住了巫瑶:“不是什么大事,你听听也无妨。”
  原来老嬷嬷是范老夫人派去给陆珩送汤羹的,陆珩不低头,自然是她这个做祖母的低头。
  老嬷嬷就回复道:“老夫人,方才老奴去的时候王爷不在,听说是还在宫里头,”这时候还在宫里头,自然是去见桑桑了。
  范老夫人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到底还是去见桑桑了,我都与他分说明白了,他怎么还是没想明白?”
  她这个孙儿最是重情,一旦认定了什么轻易不会放手,范老夫人一阵头疼,她用手拧了拧眉心,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孙儿撞得头破血流,甚至失去现有的身份地位啊。
  一旁的巫瑶心也逐渐下沉,她原以为陆珩知道了以后会权衡利弊,然后放弃桑桑,可她没想到事情到了这种程度,陆珩居然还没死心,眼下这种情况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范老夫人失了力气,摊在椅子上,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喃喃道:“我得想个法子。”
  “好好想个法子……”
 
 
第97章 
  宫里。
  桑桑刚从齐昊那儿回来,宝珠见状就给桑桑端上了一碟糕点:“这是刚刚出炉的,正温着呢。”
  宝珠知道桑桑似是有烦心事,眉头总是皱着,她又帮不上忙,只好做些桑桑喜欢的糕点。
  桑桑尝了一口糕点,只觉入口香甜:“宝珠你的手艺是越发进益了。”
  宝珠笑了起来,想当年她只能在灶上给厨娘打下手,后来还是因着桑桑的原因才被提进灶上学手艺,这些年下来确实进益了不少。
  尤其是当初桑桑走了以后,宝珠还以为会被赶出灶间,没想到却还和从前一样,她也因此才练就了如今的厨艺,这都是因为……陆珩。
  说到底,王爷人还是不错的,宝珠想。
  宝珠接着给桑桑倒了碗茶:“皇上如今可大好了吗?”
  “已然大好了,只是皇上身子弱,看着小小一个人儿十分的可怜,”桑桑说着叹了口气。
  齐昊早已经全好了,不必吃药了,可他本就体弱,如今这一遭大病过来,身子更弱了,明明已经大好了,可瞧着还是病歪歪的样子,看这样子是只能好好养着了。
  得,自己又提错话了,宝珠想,她刚琢磨着再说些什么话,外头巫月就进来了。
  巫月走上前来:“圣女,这儿是才递过来的折子,”自打上次事件后,巫月越发小心了起来,她确实是一腔为圣女好,可做这样的事总是不地道,日后还是要更谨慎些才是。
  桑桑接过巫月手中的折子,看完了后叹了口气,得,这回不用琢磨着该怎么和陆珩说了,她要出去忙一段时间了。
  其实说来圣女更像是一个信仰,让普天下的信徒信重,故而圣女出使齐国也不能只待在都城里,还要去一些齐国其他的城镇,看一看当地的百姓,当初出使魏国时也是如此。
  只不过这样一来,桑桑至少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
  桑桑舒了口气,没有快刀怎么能斩得了乱麻,只能等两个月以后回来再说了。
  这回出使不似先前一般盛大隆重,故而只是由礼部清点一下行程的典仪,再就是一些要带的东西,然后择了吉日由当朝一些官员去送就好。
  长街上,桑桑穿着圣女的服制站在马车前。
  这回拢共来了也没多少人,本不是什么大事,还是大齐的礼仪官非要过来相送,若不然桑桑都想自己一行人就走了。
  只不过虽说人少,礼仪还是要做足的,好容易弄完,桑桑才要登上马车,后头就传来一阵马蹄声。
  纵然在街上,竟然都被带出了一阵烟雾来。
  礼仪官心中微惊,心道怎么这会儿还有人过来?还这样大的阵势,难不成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同圣女说,可再怎么紧要也不会赶在这个时候啊!
  两旁候着的官员俱都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究竟是怎么回事。
  待马蹄声越来越近,众人也就看清楚了,只见前头最先一人身着官袍,墨发束在玉冠内,面容俊秀,正是当朝摄政王!
  摄政王怎会来此?
  礼仪官和一众官员大吃一惊,面面相觑,更是议论开来,可只敢窃窃私语,等陆珩下马,更是连忙行礼请安。
  陆珩只略点了下巴,然后就快步走到桑桑身前。
  桑桑早已愣了,直到陆珩在她面前站定才回过神儿来:“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似圣女出使的事摄政王自然是知晓的,先前桑桑也和陆珩说过,陆珩还说朝中无事,叫她安心出去,可眼下怎么忽然来这儿了。
  一旁低头候着的官员们更是惊惶,相互之间眼色乱飞,在圣女临行之前摄政王这样大架势过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终于,好不容易瞧见摄政王似是开口说话了,只可惜离的太远,什么都听不清楚,一众官员们心中大呼可惜,只能拼命用眼角去瞥。
  而另一头,陆珩对桑桑说道:“无事,我只是过来……送送你。”
  看着一旁马儿累的直到现在还在喘气,还有眼前的陆珩,衣裳上似乎都带着尘土,这般着急的过来,竟只是为了送送她?
  桑桑抿了抿唇瓣,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更是乱成一团。
  好半晌,桑桑才道:“往后不必这样了,你是摄政王,本就忙的没时间休息,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桑桑实在不想看陆珩再执着于此了,故而只能这样硬着心肠说话。
  陆珩却仿佛没听见似的,他看着桑桑,声音低沉道:“有关于你的事,从来都不是浪费时间。”
  说罢,就不再出声了。
  桑桑的心莫名跳了一下,她抬眼看着陆珩,心道陆珩的嘴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厉害的。
  陆珩道:“此行路远,要注意着些。”
  桑桑点了头:“嗯,我会多加小心的,”虽然并不会发生什么事。
  后头眼巴巴等着的官员们几乎都想抻着脖子去看,可到底不敢,只能同身边的人小声私语。
  “先前我还以为是朝上生了什么大事,摄政王才这般急匆匆赶来,可眼下瞧着这样子似乎是没什么大事发生啊,”一个官员纳闷道。
  从他们站的位置看过去,正好看见的是桑桑的半侧脸和陆珩的背面,虽瞧不清楚他俩的神情,可瞧着场间这情势就知道也没什么大事发生,若不然圣女早和摄政王回去了,哪里还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儿说话。
  另一个官员应和道:“就是说啊,咱们摄政王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平日里瞧见的都是一成不变的冷面,几乎没瞧见他着急的时候,怎么方才那会儿过来的那么匆忙?”
  “谁说不是呢,再者说了,就是有什么事摄政王也不会同咱们说的,”这官员说完后又转过去看桑桑和陆珩。
  摄政王背脊挺直,身量高大,不只生的俊秀无比,更是透出隐隐的透露出当权者的霸气,而圣女更是生的绝色,两人站在一起竟像是一对儿一般。
  这官员下意识道:“诶,你瞧着摄政王和圣女像不像夫妻一般,当真一双璧人。”
  另一个官员竟也跟着点头,当真是郎才女貌,然后立即就反应过来了,低声喝道:“你瞎说什么呢,要是叫旁人听到可是不要命了。”
  先头那官员面色就白了,然后连忙站定,再也不肯说话了,只不过那另一个官员却在心中暗暗点头,实在是般配的很啊。
  他不禁想到,若是摄政王和圣女真的成了一对,那该是全天下的盛事。
  这头,桑桑终于乘了马车走远,陆珩在原地站了良久,直到桑桑一行人的车驾消失后才动身。
  陆珩双手负在身后:“十安,派过去的人都出发了吧。”
  十安面色也正经起来:“王爷放心,这回点的全都是咱们手下的精英,武艺非同寻常,”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属下先前已经安排好了,只叫他们一行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圣女的车驾后头,千万别叫圣女发现,然后暗中保护圣女。”
  这些暗卫自然是陆珩手下培养的心腹了,先前桑桑曾遇刺,陆珩放心不下,这才暗中派了守卫保护桑桑,免得再出差错。
  听了十安的话,陆珩才彻底放心,然后向前走。
  十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心道王爷怎么不同圣女说出来呢,反而这样暗中保护圣女,只有说出来,才能真正叫圣女感动啊,这样才能重新把圣女追回来,可惜王爷惯来是个不喜欢表功的,常常都是做了十分才肯露出一分来,若是没有旁人说出那九分,只怕当事人永远都不知道王爷曾替做过的事。
  十安虽然很想告诉圣女,可他又怕被陆珩知道,两厢纠结下,只好暂时忍着了,他想若是到头来圣女还是没有同意,他十安就算是豁出来再也不得王爷的看重,也要告诉圣女,想完了这一节,十安才跟上去。
  礼仪官见陆珩往回走,连忙迎上去:“王爷,可有何大事?下官定尽力去办,”他是个惯来严肃板正的老头儿,最是端谨守礼,若是有人与他冲突,他能引经据典,用经史子集在朝上把旁人给参个狗血喷头,还一个脏字没有。
  是而,大齐朝还真没有几个人的战斗力能比得过礼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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