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说我才是他白月光——岁寒晚急
时间:2019-10-26 08:24:31

  一个大龄姑娘,嫁不出去似的,才撞到那种人手里头。若不是聂世子有成算,真被那种人叮上一口,满京城里,她阿福的黑点又多了一个。贵女们聚在一起,又有了一个新的话题。
  她不在意名声,可被聂世子撞见,才觉得丢人。
  含山公主又道:“不如,过几日再筵请一回,就做个家宴,请姚阳姑母阖家过来。”
  阿福早恢复如常,笑眯眯的转过脸来:“姑奶奶一向照顾我们母女,阿娘要请,也没什么。不过不必总拿‘多谢’出来说,一则,人家都说大恩不言谢,总挂在嘴边做什么?二则,聂世子出手相助,也不是为了一个谢字。至于其他的,阿娘就别多想了,我可真真没这意思。”
  她话咬的重呢,含山公主就听进去了。
  含山公主道:“也是,我是觉得聂世子好,可凭什么人家帮了咱们一把,就得被咱娘两盯上眼呢?”
  阿福默了默,问她娘:“阿娘,我很差吗?啥叫被咱娘两盯上眼?那不是荣幸?”
  含山公主磕巴都没打:“反正脸蛋还是好看的,在俺们村,起码也是一枝花。”
  她娘剩下的话,就不说了。在京城就不算好看了。
  而且,数了半天,还就脸蛋过得去一个优点。
  阿福真是问也白问,又叫她阿娘去请个西席来。
  她福寿乡君,又要开始念书啦!
  从萧融出京之后,每日都让信鸽送信回来,大多只一二句,比如,今日军中的伙夫好像手瘸了,放了许多盐,吃到碗底,还有盐块块。
  再比如,他那英俊不凡的大白马,最近最爱粘着一匹黑马。萧融很担忧,恐怕以后会生出一匹“奶牛”马来。
  有时候,还会画几笔画,都是随处可见的野花小草。画工比竞秀要略强一些,胜在童趣可嘉。
  今日,画了一丛蒲草。还写着,等秋天多收些蒲棒,可以用来驱蚊防虫。
  珈若笑眯眯的看完了,批了一个“已阅”。
  刚放走信鸽,秦鸾脚步匆匆,说京城出了大事。
  珈若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人都说,卧榻之侧,不容觊觎之人酣睡。陛下是不可能让邕城王在京中久留的。
  “出了何事?”
  秦鸾神色凝重:“太子殿下被打了。这倒罢了,听说东宫少傅姜大人为保护太子殿下,被刺了一剑。都不知道此时如何了。出了宫门口,马车一路滴血,抬进姜家时,脸都是惨白的。”
  珈若从笼子里摸出了另一只鸽子:“到底伤势如何?”
  秦鸾按住珈若的手,道:“我从坊街回来,听人说了,便自作主张,去长宁王府请丘大夫暗中过去了。只是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鸾儿机敏。”珈若摸了摸鸽子,又塞回去了,稳住心神:“那太子如何了,可有受伤?到底怎么回事?”
  秦鸾从头说起:“事态发展的很快,郡主派了不少人在外头,这几日也没有听到别的风声。是今早,流言突然发作。”
  “您还记得,前几日在大阳居听的那说书人故事?今日早上的事情一出,就又出了别的谣言,说——陛下和邕城王,就如同这说书人讲的大公子和小公子,还有传言,先帝遗诏写的明明白白,传位于邕城王。”
  珈若冷笑:“真够有脸。是忘了当年先帝打折了他一条腿,周太后跪了一天一夜,求先帝饶命。他怕先帝真的杀子,不是连夜逃到了邕城?”
  外间穿凿附会,说太子听说了这个故事,上了心,一番追查,硬将说书的那些先生污蔑为北狄细作,下了大狱。一连几日都在追查,今日,闯到一处宅院,一言不合,就说对方是北狄细作,将家中的老太爷给活生生气死了。
  珈若:…… ……
  太子这什么倒霉孩子啊!
  “那家子侄闻信赶来,自然不服了,混乱之中,差点伤了太子,被姜少傅挡了一剑。幸而城防、巡守及时赶到,把双方都拦了下来。可这被气死的老太爷,居然是周太后的族叔。也不知道是太叔还是什么,反正周氏之内,辈分最高的一位老太爷。”
  珈若:…… ……
  “太子运气可真好。”
  秦鸾:“可不是,好巧不巧,怎么那么大院子里,就老太爷独自在家,说不到几句,就厥过去,片刻间就没气了。”
  太子回宫之后,被闻讯而来的太后狠狠打了一巴掌,指着鼻子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混账”。皇后娘娘赶来,也被含沙射影的骂了。
  眼下,陛下派人将姜少傅送回了府,太子也被软禁在东宫之内了。
  “不到半个时辰,京城便沸沸扬扬了,都说太子是因心虚,才追查说书人之事。若无当年之事,何必查的这样紧急?还说,周家老太爷根本是太子殴打致死的。”
  珈若无言以对。
  秦鸾:“还有,太后又病了。”
  太后不止“病”了,病的又急又重。陛下连太医都不好派到姜府,只差遣了一个小内监跟去听信。他自己被太后缠住,只能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
  珈若派出竞秀,叫她带了两个可靠的人过去,命寸步不离的守在姜少傅身边,若是脱险,即刻送信回来。
  幸而很快,就有人传信回来,姜少傅伤势不重,只是看着吓人,人已经清醒了,挣扎着要起来,去为太子正言,被丘大夫灌了点安神药,睡着了。
  珈若问:“姜少傅如何说的?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秦鸾道:“姜少傅说,他们之前本就一直在追查北狄细作,跟着线索一直查到周家宅院。进去之后,一二进都无人,到里边才看见一位老太爷在晒太阳,还没问话,老太爷就倒了。只怕,是早就没了。被支楞在院子里,就等着太子殿下过去呢!”
  “若是周家咬死了,老太爷身体康健,只怕说都说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京城碰瓷党。。。。。
 
 
第074章 
  太子很快就出京了。
  太后躺在病榻上, 崔相、宗亲都来了, 满满蹲蹲的站了一屋子。太后伤心欲绝, 只说自己年幼时还受过老太叔的恩惠, 没想到, 临到老了,没来得及颐养天年,还这样没了。
  老太后说着说着, 又厥过去了。
  陛下叫人喂药,这药不知道拿什么熬的, 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腥苦味。几个内侍伴着哭娘的邕城王,给灌了一口,太后脸一青, 差点没呕出来,人自然也醒了。
  陛下见太后醒了,一脸笑模样也没有,问:“太后,太子是我和皇后之子……”
  太后暴起, 把苦药端过来就往他身上扔:“就是你两个养而不教的东西!才害了太叔。”
  陛下避开了,后头的崔相没闪开, 被泼了一身。
  陛下又问:“太子向来端直守礼, 从无过错。太后难道不知?太子难道不是母后亲眼看着长大的?他从孩提时,就常在太后膝下尽孝,未尝有过忤逆之举。如今周老死因不明,大理寺想要验尸, 周氏却不肯交出周老尸身,若要顺利验尸,还请母后下一道懿旨……”
  太后又砸了断药的托盘。
  陛下和崔相都闪开了,崔相后头的起居注被托盘糊了一脸,拖着鼻血,如实记载:“帝据理,求情,太后盛怒,托盘砸之,不中。唯吾池鱼矣。”
  陛下再问:“若不验尸,太子将难正名。如今,周老死因不明,太后不让人验尸,那太子即便被冤枉,也无法正言。从出事到此刻,太后从没有一刻问过,太子如何,可曾受伤,反而只坚持重罚太子。太后不顾念次子佳媳,连嫡亲孙子也不顾念吗?太后心中,对太子可曾有丝毫的温情?”
  宗亲、崔相都从中说和,太后却冥顽不灵,坚持要重罚太子。
  “你教不好儿子,闹出人命来,难道,还是哀家的错?陛下,今日若是邕城王犯错,你难道也会这样胡搅蛮缠的求情?你是一国之主,如此徇私,国法又在何处?”
  太后不肯罢休,居然让三司会审。可偏偏最重要的证物,周老的遗体又不肯放手。
  陛下怎能让一国储君,当做罪犯入大理寺?不肯处罚,僵持之下,索性暗中将太子送出了京城。
  等太后知道时,太子早就没了踪迹,气也气死了。
  朝中风云变幻,珈若得到消息时,正好是夏至日。当日下了暴雨,雨线从廊檐下排成帘幕,看似粗疏,却无处不在。
  竞秀道:“姜少傅精神好多了,一能行动,就带着伤出城,去追赶太子了。我让他们两个暗中护着,先回来了。”
  郡主身份贵重,难免落入有心人眼中,此时府中也离不得人。
  雨虽然不小,但此时此刻,各人心里都闷闷的。珈若下令,对外称病,闭门养病,府中之人出入也要小心。
  萧融、太子相继出城,对某些人来说,绝对是个难得的机会。
  没等周老之事落定下来,又出了一桩大事,太子出京途中遇刺,现如今已经没了下落,生死不明。只知道现场血迹斑斑,大理寺收回来的箭矢上都涂了毒,十分惨烈,太子出京时,原本就没带走几个人,只怕是凶多吉少。
  珈若一得到消息,就立刻派人出去,给阿福、虚渊送信,让她们紧闭府门,不论谁来传召,都只管拖着,千万不要出门。什么缘由都不行。
  秦鸾心都揪住了:“郡主连府中机关都开了,莫非,是京中快要出事了?只求太子千万不能出事。”
  珈若道:“太子遇刺,传回京城,陛下一定会急招长宁王进京。那些人能下手对付太子,就是要动手了。一方面要绊住长宁王,另一面,就要动手了。”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宫中就来了人,召珈若入宫,为太子祈福。
  秦鸾在前面阻拦,只说珈若病了,自己都起不来身,怎么能进宫?
  那内侍不依不饶,只是不肯走,又要往后院闯。
  此时内宫之中,周太后正捏着一个瓷瓶,神色凝重,苍老而浑浊的双眸望着大殿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邕城王坐在台阶上,像儿时一样,依偎在母亲身边。
  周太后拍着他的头:“我早知道,你不是个省心的东西。我不过想叫陛下封你做皇太弟,让你好留在京城,陪伴我。哪知道,你居然暗中做了这么多部署。即便我不叫你回京,只怕你也要回来了。”
  “六儿啊,你是把母后当成了你的垫脚石。”
  邕城王闷笑一声:“我若不站在母后的肩上,哪能站得到这世上至尊无上之地?母后,您就成全我吧!”
  “儿已经召周景风回京,他熟悉京城部署,还带着上郡太守的三万人马,城东大营也在儿掌控之中,孙、李二位将军都是儿的附庸。在外又有北狄兵协助,掌控京师,只在覆手之间。母后,您很快就能做真正的太后了。”
  周太后依然望着大殿方向,良久收回视线,道:“世上既无两全,那总得有所取舍。”
  邕城王听这话,就知道周太后已经下定决心,立时大喜,抖擞起身:“那就劳烦母后在宫中稳住,儿这就去大开城门,迎周将军进城。”
  邕城王走后,周太后便一连下了几道令,先让人送了羹汤去皇后宫中,送给小公主,随后,又亲自带人,去了大殿。
  那内侍吵闹不休,随后,竟带着一队人硬往内院闯。
  珈若听见后院传来的喧哗声,担心阿福不知轻重,索性开门出去,拔出雪洗,一剑斩了这个凶声恶气的内侍。
  她正要命人开门出去,就见一人骑马飞快进来,急雨之中,望了这边一眼,无声喊了一句“胧胧”,又飞快转身,原样出去了。
  正是萧融。
  他今日依计带兵进城,将城中流窜的那一伙北狄悍匪一网打尽,快马到镇北侯府看了一眼。
  只见珈若安然无恙,他又原路回去,带人冲进皇城了。
  珈若见萧融来的飞快,便知道京中无虞,命人暂时收了家伙,不必出去了。
  邕城王刚出宫门,京中已经现出乱象,百姓纷纷避让。他面露得意,随着乱流往北城门而去。
  守门的兵卒立即将人拦下:“城中缉拿巨盗,已经戒严。不论是谁,都不得出入,快回去。”
  邕城王拔剑为号,即刻动起手来,将城门控制之后,立即打开了城门。
  从皇城到北城门,不过两柱香·功夫,城中正值混乱,巡防和禁军都来不及布控,只要周景风带兵进了城,这京城,就是他囊中之物。
  邕城王露出得意笑容,再次下令:“快开城门!快!”
  城门大开,一伙人头上裹着麻布头巾,遮住脸面,凶狠的闯了进来,见人就动手,毫不犹豫。
  邕城王还没想明白,进来的人怎么不是周景风,这伙匪徒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马一声惊鸣,人摔下马去,腿上被马重重的踩踏了一脚。
  他发出一声惨叫,半身瞬间就疼的失去了知觉。
  他耳中听到,这伙人口中呼喝的北狄语,可还没进城,聂藏戎就带人杀到,在城门口,将这伙北狄凶徒,就地格杀。
  他上当了!
  邕城王昏迷之前,只恍恍惚惚想到了这点。
  他被周景风那小儿,卖了!
  城中几处,黑烟滚滚,周太后站在高台上,能辨认出来,这是北城门方向。
  看样子,已经交上锋了。周景风是周家这些子侄之中,最为优秀之人,若论兵书谋略,未必在长宁王之下。只要他进了城,就能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京城局势。
  突然,她身边最可信任的周嬷嬷过来,回禀道:“外头传来消息,城中乱匪都被聂世子带人剿灭了。”
  周太后拧眉:“倒把这小子给忘了。姚阳和常山不是在宫里吗?叫人拿姚阳的信物出去,让这小子好好听话。”
  周嬷嬷低眉顺眼,温吞吞道:“太后娘娘,只怕不成,姚阳大长公主的信物,奴婢哪里能拿得到?”
  周太后怒道:“不是把她们都关在了峦明殿中?这都是我们的人,谁敢不听话?”
  周嬷嬷束着手,道:“太后娘娘,宗亲和重臣家眷,是去了峦明殿,可大殿已经被皇后娘娘派人守着了。皇后娘娘亲自主持大局,奴婢哪里能进得去?哪里敢对大长公主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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