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说我才是他白月光——岁寒晚急
时间:2019-10-26 08:24:31

  珈若笑眯眯的:“嗯。”
  温谯也看不出,她究竟是生气还是不生气,究竟是在意还是不在意,但依照她往日的脾性,绝不会对皇后抱怨,只是今夜,他比起往日都要更殷勤一些。
  翌日一早,珈若准备进宫,马车一路直行,到宫门口,停滞了一下。
  珈若透过车帘,看见一辆半旧马车停在一边,两名女子在一侧不断踱步,就问了一句。
  秦鸾道:“是含山公主和她女儿。县主,可要停下?”
  这位含山公主,珈若虽不熟悉,但也有所耳闻,并不多事,示意马车直行。
  严县主的马车,守门的侍卫本就认识,竞秀出示了令牌,不做停留就进了内宫。内侍早就准备好车辇,珈若换了车,一路畅通,直入景宜宫。
  宫门口,阿福抓着母亲含山公主的袖子,翘起头踮起脚来看:“阿娘阿娘,你不是说,所有人进宫求见都得通报,那马车里是谁?怎么不用通报就直接进去了,难道她的身份比你还要高贵?你可是公主,是陛下的亲妹妹!”
  含山公主没好气的扯回自己的袖子:“别拽了,都毛了!陛下的亲妹妹怎么了?咱两都是半路认回来的野路子,怎么能和她比?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那是镇北侯府出来的严县主。镇北侯府世代领兵,镇守边境。她祖父为救先帝而死,父亲为救陛下而死,就连她自己也好几次救过陛下和太子的命。她啊,还自小养在皇后娘娘身边的,说是妹妹,和养女儿也没差了!咱们娘儿两呢?半路上认回来的,这满京城的人,都嫌咱们粗俗丢人。得了得了,皇家能昭告天下,认了我们,就不错了。”
  这时,内侍也急忙出来,将含山公主和其女阿福给带了进去。
  含山公主不是第一次进宫了,可每次看到这皇宫,心里都有点憷的慌。
  “公公,严县主是去见皇后娘娘的吗?是不是进殿里去了,我们要不就在外头先等等?”
  公主进宫,来见皇后,在宫门口等着,像什么话?
  内侍腹诽,可依然笑眯眯的道:“公主,娘娘请您进去,先吃些茶,用些点心,再一起说说话。”
  皇后娘娘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因为年纪不小,这一胎格外的辛苦。
  她听说了温谯妾室之事,挂心非常,却也不好直接干涉小两口的事。今日珈若进宫,她就拉着珈若的手,仔仔细细问了许多。
  珈若不想让她挂心,笑着说一切都好,又让秦鸾将自己带来的小食拿来。
  皇后还真有些馋了,宫中御厨做的,总觉得少了些风味,不如珈若做的有滋味。
  她接过来就要吃,一旁的嬷嬷犹豫的“唉”了一声。
  皇后不悦的看了她一眼,刚送到嘴边,珈若却脸色一变,突然伸出手,拦住了严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可以更新拉~~~
 
 
第009章 
  皇后严望山虽是严家养女,但珈若父亲在世时,对她犹如亲女。
  珈若出生后,母亲早早去世,而严皇后身为长姐,将她一手带大,亦姐亦母。
  就连严望山进宫后,登临后位,对珈若仍然偏疼偏宠,比太子还要心疼些。因此珈若进宫,从无阻拦,她带进来的东西,自然也从未检查过。
  此时皇后有孕,整个景宜宫都封锁的滴水不漏。而珈若也是对自己的住所极有自信,才带了吃食进来。
  可刚才这一刻,她突然恍惚想起,前世,皇后姐姐这个孩子,没能保得住。
  似乎,就是这么大的时候,孩子就没了?
  珈若倒吸了一口冷气,忙将点心拦了下来,交给嬷嬷,秘密拿下去细查。
  严皇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这丫头,这点心是你亲手做的,你府中一向干净,不会有事。”
  珈若始终有些忐忑不安,命人去细查自己带进宫的东西,很快,秦鸾先嬷嬷一步回来,手中拿着一个乌木摆件。
  这乌木摆件,是珈若上次去库房,偶然看见,雕刻成一个胖娃娃手捧蟠桃的模样。珈若觉得童趣可嘉,就带了进来,给皇后姐姐把玩。
  这玩意儿虽不稀罕,可她喜欢,皇后姐姐也一定喜欢。
  秦鸾脸色都吓白了:“乌木不假,但气味有些奇怪,我试着用银针从缝隙进去,挑出来一块麝香。破开之后,果然发现一大块成色绝佳的南麝香。”
  这时候,嬷嬷也回来了,脸色极差。
  点心里,果然有问题。
  珈若起身就要跪下,被严皇后一把托住,硬扶了起来:“去秘传太医,过来给胧胧把脉。”
  严皇后忧心忡忡:“此人能够借由你的手对我下手,未必不会对你动手。”
  珈若不再虚套,任由太医给自己把了脉。
  等太医走后,严皇后才松了口气:“幸而你没事。秦鸾,你们几个,要更尽心才是!”
  秦鸾早就跪下,闻听此言,急忙领罪。
  如今已快中秋,前世就是这一年,自己好像又生了一场重病,是以,这些要紧事发生的时间,都记不太清楚了。
  珈若仔细回忆了一番前世的事,不由更是心疼。
  似乎就是这个时候,皇后姐姐出了事,孩子没了。皇后伤心欲绝,还伤了根本,珈若当时正在病中,无意间听见洒扫的侍女说起,当晚就吐了血,病情加重。
  自这场病后,珈若的身体便一年不如一年了。
  想来,前世或许也一样是自己的错。那时候,太子来探病,欲言又止,珈若却为皇后姐姐伤心,见了太子,哭的哽咽难鸣,根本没能看懂他的眼神。
  那时候,太子和皇后姐姐,一定已经知道是自己的错,可却一直瞒着。直到后来,皇后姐姐早逝,珈若也从不知道,这件事,根本不是意外。
  珈若深吸一口气,手中的锦帕都揉成了一团。
  这一世,她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
  若因她的错,连累了她在意的人,哪怕到了地府黄泉,她也不能安心的阖眼。
  珈若一路无话,刚出了皇后宫,就被太子给逮了个正着。
  珈若还不知道他回来了,被高出她一个头的太子兜头勾住,半推半挟持的拉到了亭子里。
  珈若奇怪道:“阿寿,你不是还有好几日才回京?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
  太子一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一手捂住了珈若的嘴,苦着脸道:“我的好小姨,您就忘了我的乳名,不好吗?”
  太子目光殷切的望着她。
  珈若郑重点头,太子松开了手。
  珈若:“好的,多寿。”
  太子绝望了片刻,又转过脸来:“小姨,你猜我为什么快马加鞭赶回来?”
  珈若参考了一下,太子外甥以往的尿性:“你山上庄子里的雪海和瑶台玉凤,快要开了!”
  太子撇了撇嘴:“小姨又胡说!难道孤在小姨眼中,就只会吃喝玩乐不成?我是听说,我皇叔长宁侯回京,才特意想赶回来和他碰面。哪知道,我刚回来,皇叔就走了。”
  长宁侯的大名,珈若如雷贯耳。
  当年父亲和伯父叔父俱都战死,自此后,代替严氏一族,在西南领兵的,便是长宁侯萧融。
  既镇北侯府之后,十年来,百姓心中的新战神。
  便是长宁侯萧融。
  她以往只知道他是皇族,却不知道,太子还能称他一声皇叔。
  太子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长宁侯其实是我父皇的亲弟弟,只不过当年过继给永郡王一脉。永郡王,额,他为人好色糊涂,又触怒了先帝,因此被降了爵位,到皇叔这里,就成了侯爷了。”
  太子看她脸色不好,但自小和她一起玩儿惯了呢,还是缠着说了许久的话,才和珈若分开。
  珈若刚下了马车,就见含山公主不知在和一位宫嬷嬷说着什么,两人拉拉扯扯。她女儿等在一边,皱着眉头,看见珈若下车,居然迎面走了过来。
  阿福板着脸:“严县主,我方才看见了。”
  珈若:“嗯?看见什么了?”
  阿福抿了抿唇:“严县主,你非要我说出来吗?这么多人,你难道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颜面吗?”
  珈若莫名其妙,冷笑道:“你哪位?”
  严珈若是确实不知道,这女子的名字。可阿福却觉得她简直目中无人,更是气愤难堪。
  秦鸾上前道:“县主,这是含山公主之女,阿福姑娘。”
  阿福更气了。她虽然进京不久,可也知道,当今陛下十分宽厚,姐妹公主的女儿,俱都有封号,最次的也是乡君,只有她没有。
  珈若知道了怎么称呼她,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又抛出一个灵魂拷问:“阿福姑娘,您脑子有毛病吗?”
  阿福气的要命,指着珈若的脸:“你与太子在宫中勾肩搭背,我,我看见了!不止我看见了,还有好几个宫女内侍都瞧见了!你身为女子,太子乃是男子,况且,你已是出嫁女,怎能如此——如此的放荡?”
  珈若“啪”的抽出腰间短鞭,毫不容情的打掉了阿福的手。
  阿福抱着手,尖叫一声,脸都疼白了。
  珈若反问:“你拿手指指着我?算了,这不要紧,你说太子放荡?”
  阿福急忙争辩:“不是,我说的是你,你放荡。”
  珈若嘿的一笑,眯着月牙眼:“你果然脑子有毛病。你说我和太子勾肩搭背,说这样放荡,难道放荡的只是我一个人?你还不承认,你就是说太子放荡。”
  “你……你一口歪理!”阿福气的话都说不清楚了,她母亲含山公主也办完了事,远远的看见阿福和珈若说话,还以为女儿终于懂事了,知道要结交好友了,兴冲冲的赶过来。
  “严县主,真是巧。您看完皇后,也要出宫了?恰好我们也要出去了。”
  含山公主毕竟年长,珈若从来守礼,行了一礼。倒惹的含山公主局促不安,连连摆手:“不敢当严县主的礼,您可是太子的姨母。”
  母亲这样拆台,阿福也争执不下去了,回去的路上,和母亲抱怨。
  含山公主要气哭了:“你要死了,你这个死孩子!你晓不晓得,你现在都嫁不出去?我为了你的亲事,还要进宫去求皇后娘娘,你还上赶子的去得罪娘娘最喜欢的丫头?你晓不晓得,皇后有多喜欢她?我听说,这丫头出嫁时,喜服不知道怎么坏了,是穿着娘娘当年出嫁的礼服出嫁的!那可是皇后娘娘穿过的。”
  阿福分辨:“皇后当年出嫁的时候,陛下还只是郡王,穿的还不是一件普通的喜服?再说了,母亲,我又没说错,本来就是她不守礼。”
  “人家和太子自小是一起长大的,她还是太子的老姨,人家怎么着你管得着吗?你说你进京这么久,太子管你喊过一声表妹吗?人啊,就要有自知之明。”
  阿福哪里肯服气:“他们虽然一起长大,可皇后娘娘又不是严县主的亲姐姐,太子和她又没有血缘关系……”
  含山公主说的烦了,啪的拍了她头一巴掌:“越说你还越来劲了是不是?这事你管不着,更轮不到你管,相反,你今天多了嘴,明日,若宫中京城真出了这种流言,你怎么知道太子不会找你算账?真是蠢死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蠢的丫头?”
  宫门口,温谯今日特意早早等在此处,亲自来接珈若回家。
  珈若只说不想回去。
  温谯还有不少公务,可也少不得耐着性子陪她。
  “怎么不想回去?”
  珈若淡淡道:“家中有一个不喜欢我的婆母,视我为眼中钉。还有两个盯着我夫君不放的妾室,视我为肉中刺。我怎么会愿意回去?”
  温谯沉默片刻:“……那你想去何处走走?”
  二人到了烟羽堤,珈若上了阁楼,指着已经开始泛黄的十里长堤,问温谯,还记得此处吗?
  温谯便是在这里,遇见了珈若。
  初见珈若,他也曾惊艳不已。可她偏偏是贵胄之女。
  珈若取出玉笛,吹了几句,温谯便用琴声相和。二人共同奏了一曲《长命曲》。
  与君知,长命无绝衰。与君知,相思无绝衰。
  这首曲,算是珈若和温谯的定情之曲。所以,珈若才一听到这首歌,便这么肉疼。
  珈若问:“你还记得这琴曲?”
  温谯笑了笑:“自然记得,虞夫人一曲成名,便是此曲。你我一曲定情,也是此曲。”
  当年虞夫人与上官清鸿相见,便是一曲相和,情定终生。后来,上官清鸿出仕,京中繁花迷眼,一纸休书,寄回老家。
  虞夫人安顿好公婆,不远万里,到了京城。二人久别重逢,上官清鸿见了虞夫人,才发觉虞夫人风采更胜,自己始终难断旧情,已生悔意。
  虞夫人见了夫君,并无二话,二人再次合奏一曲。
  一曲过后,上官清鸿泪流满面,沾湿青衫,却见虞夫人将长箫竖琴,一气毁断,随后一纸和离书扔在了上官清鸿眼前。
  上官清鸿悔不当初,但虞夫人已斩断情丝。
  温谯听她说完这故事,凝眉道:“上官清鸿既已后悔,虞夫人为何如此?上官清鸿既然后悔,可见对虞夫人始终有真情在。”
  珈若冷笑一声,声音冷冽如冰下泉流:“郎既变心,便如弃履。更何况,便没有金玉郎,我们女子难道便不能痛快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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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珈若明亮的眼中,倒映出柳枝疏影。
  “若我是虞夫人,也绝不会回头。”
  温谯心生烦躁,但又不知是从何而起。
  以往,她与他在一处,无论她说什么,温谯都会耐着性子,去回她的话。可她却无比的专注,眼中从来只有他的倒影。
  温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可避免的外放:“虞夫人不回头又如何?离了上官清鸿,她过的又有多好?”
  珈若望了他一眼,并不意外他的此种看法,淡淡道:“即便她后来的经历褴褛了些,但起码守住了身为女子,独立的尊严。”
  温谯更是不悦,道:“可上官清鸿已经后悔了!他后来也没有再娶,一直心心念念的,便是虞夫人。这些还不足以说明他的决心吗?便是犯错,也该给人一个改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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