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明明只有你一个,”楚襄馋嘴似地不停地吻她,“难道是朕不够勤力,雨露太少,怎么皇后至今都未有孕?”
宁越红着脸推开他,还少?不到半年的时间,加起来的次数够绕地球一圈了。
楚襄的声音更暧昧了:“历书上说今天是黄道吉日,不如我们努力一下,生个小皇子出来?”
宁越逃也似地跑开了,楚襄笑着在后面追,殿外的宫女太监们面无表情地站着,他们早就见惯了,在人前皇帝是个冷面美男,一到后宫见了皇后,呵,没见过这副模样的人谁敢想象竟然会有那么活泼的冷面美男?
不多时,笑声渐渐低下去,跟着是床榻吱吱呀呀的可疑响动,偶尔夹杂着皇后柔媚的轻吟声,宫女们不约而同地向外走了几步,那对如胶似漆的帝后如此勤奋,看起来楚氏皇朝应该很快就能迎来一位小皇子或者小公主了。
一年后,宁皇后分娩,生下皇子,满月之时皇帝下诏,封皇长子为太子。又一年后,宁皇后生下一对龙凤胎,两年三子,皇嗣充盈,至此,朝中那些仍旧存有劝皇帝广开后宫念头的大臣们再也不敢说话了。
楚襄捧着一碗鱼汤,殷勤地劝说:“我亲手钓上来,又亲手做的,快趁热喝吧。”
宁越从他手上喝了一口,不满地挑起了长眉:“你听好了,以后我再不生了!”
两年生了三个,感觉身体被掏空,以后再也不要了。
“好好好,你说不生,那就不生。”楚襄夹起一块鱼肉,“我剔好了刺的,你尝一口。”
宁越一指头点在他额头上,凶巴巴的:“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不生,不生了!”
楚襄一脸温柔:“我明白,我当然明白,都听你的。”
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要想不生,最可靠的法子当然是不做,但是不做?呵,那怎么可能!眼下先哄着她,等到时候在床榻上再继续哄……楚襄无声地笑了起来。
“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宁越狐疑地看他。
“没什么,快吃吧。”
楚襄连忙拿起勺子继续喂她吃鱼,眼睛不觉盯上了边上新制的摇椅,看起来,那像是个不错的地方……
十年后,帝后共同赴泰山封禅,在山顶祭天完毕后,众臣子起身抬头,才发现帝后已经双双消失,只剩下巨大的香炉袅袅地散着青烟。
消息传来,举国震惊,都说帝后是天神下降,如今功德圆满,再次羽化登仙。太子在南安王的扶持下顺利登基,楚氏皇朝因帝后双双登仙一事成了传奇,赫赫名声使四海臣服,纷纷遣使来朝。
一片虚无中,宁越睁开了眼睛。
她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躺着,浑身瘫软,门从外面被反锁了,一个男人正朝她床边摸来,猥琐的声音里透着淫邪:“别躲了,你跑不了。”
原文的剧情像潮水一般涌进脑中,宁越,边州粮商宁家之女,六岁丧父,之后一直女扮男装跟着哥哥来往边境与内地贩卖粮食,两年前哥哥重病去世,宁越一人挑起全家的重担,将生意越做越大,可是嫂嫂王氏却疑心她暗中侵吞公款,又怕她将来恢复女装出嫁时把宁家的钱财全部带走,于是悄悄给她下了药,放自己的兄弟王启进屋猥亵。
半刻钟后,王氏将会带着大批亲朋前来砸门捉奸,当场揭破她女儿身的真相,然后王启会一口咬定两人早就有私情,逼她嫁过去做妾。
宁越动了动手指,几乎攒不起一丝力气,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个故事圆满结束啦,撒花花~亲们有营养液的话给我灌点好不好?或者给我来一大波2分评论,我想冲一冲月榜啦,非常感谢,么么哒~
第三个故事是《嫁给最帅的兄弟》,一日当兄弟,终身做夫妻,一个钢铁直男追妻火葬场的故事,值得期待哦~
第40章 嫁给最帅的兄弟
夜半三更,边州城最大的粮商宁家笼罩在黑暗中, 一片寂静。
嚓一声响, 火石迸出火星,点燃了宁家大奶奶王氏房里的油灯,红中带黑的火焰飘飘摇摇地照着王氏总是带笑的圆白脸, 为这幅可亲的长相带出了几分煞气。她走到外屋叫醒了丫鬟, 低声说:“二爷房里有动静, 只怕有贼, 快去把老太太和客房里住着的亲戚们都叫上,一起抓贼!”
丫鬟满面惊慌地跑去找人,王氏举着油灯,露出一个阴森的笑。
他们都不知道,宁家的二少爷宁越,其实是个女人。
十一年前王氏嫁到宁家的时候,只知道丈夫带着七岁的弟弟宁越一起在做粮食生意,可是一年前丈夫得了重病, 临死前却说, 宁越其实是他的妹妹,只因为父亲早死家里没有男丁, 所以才扮成男人跟他天南海北地闯了这么多年。
丈夫死了,王氏心里却留了个疙瘩,她害怕宁越抢家产。固然宁家的钱财有一大半都是宁越挣的,但她是个女人,女人有什么资格分家产?这些钱都是宁家的, 都是她儿子的,一个注定要外嫁的女人,凭什么抢她儿子的钱!
王氏满肚子不甘心,于是等今天宁越刚从外地回来时请了许多亲戚为她接风,趁机在她饭里下了蒙汗药,晚上却放自己的兄弟王启进屋轻薄。她要趁着两人衣冠不整的时候带着亲戚们抓奸,当众揭破宁越是女儿身,让她身败名裂,没脸再从宁家拿走一文钱,她要逼她嫁给王启做妾,因为妾,连嫁妆都不用给。
王氏慢慢走到门外,看着不远处宁越的小院,蠢蠢欲动。
宁越的房中仍旧是一片黑暗。
王启爬上床,伸手掀开薄被,迫不及待地往上爬,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一个娇媚的声音:“王家哥哥,你何必这么猴急?”
王启怔了下,不是说吃了这药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吗,她为什么没事?
宁越轻声笑了下:“王家哥哥,你扶我起来。”
她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紧张到了极点。那药这一世的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然后王启摸进来正在轻薄时,王氏带人抓奸,逼她下嫁做妾。她不甘心,趁夜逃出边州准备去外地躲避,没想到正赶上边疆一带兵乱,最后死在了乱军之中。
也许是她刚穿过来的缘故,所以这一次,药虽然吃了,她却清醒着,只是眼下,她连胳膊都抬不动,根本没有力气跟王启对抗。
她的声音在暗夜里听来妩媚到了极点,王启心痒难耐,不由自主地伸手扶起她,趁势想揽在怀里。
宁越娇笑着,柔声推辞:“别这样,你弄得我腰都疼了,王家哥哥,你把我枕头拿过来给我靠着。”
王启很快把枕头递给她,宁越慢慢地伸手,从镂金丝的枕套里摸出了一把匕首。那是她一直带着防身用的。
“王家哥哥,你再靠近些。”她柔媚的声音诱惑着王启。
王启迫不及待地把搂住了她,就在此时,他突然觉得大腿根部一凉。
寒光闪闪的匕首隔着裤子顶住他,宁越的声音一下子就冷淡下来:“你真是找死。”
匕首刺进一分,王启在剧痛中惊恐地尖叫起来,可那冰冷的刀刃却毫不留情地又狠狠刺进一分,王启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只听得宁越冷漠的声音说道:“闭嘴!再叫就让你彻底做太监。”
王启拼命咬着舌头不敢出声,借着窗外微弱的光,就见宁越笑了下,轻蔑地说:“滚!”
王启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捂着伤处跌跌撞撞跑到窗子前,忍疼钻了出去。
匕首被重新放好,宁越努力抓过床边的外衣披上,定了定神。
王启暂时打发了,但他随时可能重新回来指证她,当务之急是收拾了王氏,让她没有任何机会来诬陷她。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氏来了。
门开了,七八盏油灯齐刷刷照进屋里,王氏一马当先,欣喜若狂地冲进去,但她很快傻眼了,屋里只有宁越,根本看不见王启的影子。
王氏哪能甘心?连忙说道:“刚刚大伙儿都听见二叔屋里的叫喊了吧?那声音不是二叔,肯定是贼,大伙儿快帮着找找!”
宁越把身上的衫子裹得更紧了些,开口说道:“不用找了,屋里只有我。”
她一开口,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原本她是低哑的男人声音,却突然变成了娇媚的女子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宁越微微一笑,目光看向站在人群最后面,脸色阴晴不定的宁母,朗声说道:“母亲,我已经十八岁了,难道还要继续瞒下去吗?我根本不是男人,而是女子。”
在场的人又是大吃一惊,齐齐看向宁母。
宁越努力抽下发髻上的竹簪,让长发披散下来。既然她的身份是个把柄,那么就干脆揭穿,让这个把柄不复存在。
为了不露出破绽,她在睡觉时也挽着男人的发髻,这时候长发披散下来,衬着她清丽的眉目脸,虽然皮肤因为长时间在外奔波呈现一种健康的麦色,但仍能看出,这是个美丽的少女。
亲戚们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年来,他们也是头一次知道,宁越竟然是个女人。
宁母懊恼极了。如果说宁越小时候扮成男孩做生意是因为没办法,但到后来,不让她恢复女装更多是因为她实在是个做生意的天才,挣的钱越来越多,尤其是儿子死后,宁家的吃穿用度都指望着她,宁母希望多留她几年,给孙子多挣点家业再放她嫁人。可她为什么突然变卦了?
王氏心念急转,她自己说出来更好,只要现在找到王启,奸情就板上钉钉,足够撵她出门!她连忙叫道:“原来你是女人!那就更不得了了,刚刚那男人的叫喊……你是不是藏了男人在屋里,是不是你的相好?”
亲戚们震惊地说不出话李,王氏头一个冲到宁越床前开始翻找,就听宁越冷冷说道:“嫂子这话说的奇怪,我人在屋里,有什么本事把门从外面锁上?我要是藏了男人,干嘛从外面锁门,难道想等着你来抓?嫂子也是厉害,深更半夜又隔着几道墙,唯独你能听见我屋里有动静?”
王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乱翻着说:“姑奶奶,这里都是自家亲戚,你要是藏着男人的话就赶紧认了吧,省得到时候被揪出来更丢脸。”
宁越笑了笑,看向了宁母:“母亲,边州军要的粮草明天就得押运出发,咱们家里除了我,谁也没送过粮,若是万一误了日期,那可是要命的大罪呢。”
她在提醒宁母,如果不立刻阻止王氏保她平安,后果很严重。
宁母心中一凛,精明的她也看出来王氏今天的举动明摆着是要陷害宁越,但是宁越绝对不能出事,否则宁家就完了。
宁母沉着脸对王氏吼了一声:“闭嘴!咬群骡子似的瞎吵吵什么?这里没有男人,只有你妹子!”
这句话,等于承认了宁越女人的身份。
亲戚们接连着吃惊,忍不住问道:“二少……姑娘干嘛要打扮成男人?”
宁母叹口气说道:“实在是家里没有男人,只能让阿越扮成男儿顶上,给家里挣一口饭吃,这些年她也不容易,老婆子求大家高抬贵手,千万替我家保密。”
亲戚们很快表态,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出去。
宁母又说:“今天是一场误会,没有什么贼人,阿越明天还要起早给边州军押粮,大伙儿都散了吧。”
王氏立刻叫了起来:“她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去军营?那里全都是男人,怎么能保得住干净……”
“啪”,宁母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冷冷地说:“你当嫂子的,要是敢带头作践你小姑子,我头一个不饶你!”
王氏捂着脸,还是不死心:“我是为了宁家的名声着想,她好歹是个姑娘,天天跟男人混在一起,怎么干净得了!”
“我照旧扮成男人,保证不被任何人看出破绽,嫂子不信的话我就带着侄儿一起,让他看着我。”宁越微笑着说道,“嫂子就算信不过我,也得信你自己的儿子吧。”
王氏气愤愤地说:“要是你在军营被认出是女人,坏了宁家的名声,那就从此不准插手宁家的生意,剪了头发去当姑子!”
“就这么办!”宁母一锤定音。
亲戚们很快散了,宁越拉住了宁母的袖子,低声在她耳朵边上说:“娘,我吃的饭不对劲,吃完了身上没一点儿力气,门又被人反锁,嫂子还把你们都带过来,还一口咬定屋里有男人……”
宁母咬了牙,恼恨之极。姑嫂有矛盾可以理解,但是败坏小姑子名誉,想毁掉宁家的摇钱树就不能忍!她恨恨地说:“我就知道是她!”
这晚王氏被叫去宁母屋里跪了一夜,虽然她咬紧牙关死也不承认,但还是挨了几个耳光,还被禁了足。
天亮时,蒙汉药的药力消失殆尽,宁越洗漱完毕换好男装,来到了宁家的粮行。她接收了这一世的所有记忆,眼下的她,已经是个很懂行的粮食商人。
粮草都已经打包装好,一摞摞堆在车上,宁越核对完数目正要去边州军交接时,伴随着一阵整齐划一的步子,一队穿着边州军赭红色军衣的士兵向她走来,领头的少年将军远远看向了她:“你就是宁越?”
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凤眸秾丽,鼻梁挺拔,双眼皮的痕迹狭长深刻,凉薄的唇带着分明的棱角,和楚襄一模一样的相貌。
宁越惊喜地忘了回话,只是痴痴地看着他,原来这一世,相逢竟然这么容易。
少年将军的薄唇抿紧了,他似乎很不喜欢被人这么打量,只冷冷地又问了一遍:“你就是宁越?”
宁越一阵失望,楚襄绝不会这么对她,看起来眼前的人并没有带来上一世的记忆。她定定神,问道:“不知小将军尊姓大名?”
“边州军先锋、押粮官明肃。”少年将军依旧是一脸严肃,“你这么年轻,从前是否押送过粮草,熟悉路径吗?”
宁越微笑着说道:“从前走过三四回,路径都是知道的。小将军,你说我年轻,可你也很年轻呢。”
明肃绷了脸,面无表情地说:“将军就将军,为什么加个小字?你听好了,巳初从城北门出发,不可延误时辰,否则军法处置!”
明肃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宁越摇摇头,看起来是个别扭孩子,要不是冲着那张楚襄的脸,她才不要理他!
巳初,粮车被赶到城北门,宁母送来了王氏的儿子宁盛跟她一起出发,十岁的宁盛抿着嘴,一脸愤恨,等宁母一走就愤愤地说:“我娘都告诉我了,你不是我二叔,是我姑姑!你霸占我爹的生意,贪我的钱,还想害我娘,你不是好人!”
父亲去世后这一年里,王氏对他说了很多宁越的坏话,所以宁盛非常讨厌宁越,今天来时王氏跟他交代了,路上一定要盯住宁越,只要她敢跟男人勾搭就立刻吵嚷出来,让她没脸做人。
宁越一左一右扯住了他圆鼓鼓的腮帮子,用力捏了下:“再敢对我不敬,我就不是扯脸了,而是扒下你裤子当众打一顿。”
这种介于懂事和不懂事之间的小屁孩最是麻烦,不如直接用暴力镇压,以后再慢慢□□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