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郡主——糖果非糖
时间:2019-11-19 08:51:29

  “你看着给我和大姐姐带吧,我们随意,你愿意就给小百合挑两件好玩的,看你对着嫡亲的外甥女也没怎么上心。”刚和赵鸣轩见过几面都能玩得欢,就没见孩子提到嫡亲舅舅时有多兴奋欢喜,傅归晚腹诽。
  他怎么就成对外甥女不上心了?太子殿下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几句,傅归晚懒得跟他掰扯,去花园里抱盆满天星送给他,再三叮嘱养植要领和注意事项,怕他健忘还是有些不放心,专门拿纸笔来记。
  太子殿下微微有点脸青,反驳一句就被永福怼:“给妻妾灌避子汤这种大事你都能忘!”他想说因为好几年了嘛,他平日里事务繁重忘记也情有可原。
  忍了忍没驳,接住与这盆满天星一同递过来的薄薄纸片,再返回三皇子府又劝了些话,带着师恩公公离开。
  傅归晚没有再和储君同往,而是等太子带大总管离开三皇子府后,她再爬梯子到隔壁,见到这混账欠揍的臭脸时是真想再和他打一场。
  “消失那么久和太子做什么去了?”赵鸣轩冷嘲道:“小时候就罢了,如今你都17岁了还一点不避讳合适吗?”
  “上香,他比你可有良心的多,知道给早逝的亲姑母上柱香。”傅归晚原本想再掐掐,想想算了,忍这个混账。
  “没见他对自己亲娘这么上心。”赵鸣轩嗤笑道:“摆明做给父皇看,你居然还能信他,你脑子才被狗咬了吧。”
  你还连做做样子都没有好意思说别人吗?傅归晚深吸口气,微笑问:“三哥哥还记得你亲娘临终的最后一句话吗?”
  赵鸣轩微顿,有些难受的别开眼。
  “他是你亲大哥,目前来说赵竤基还当你是弟弟,反而是你没当他是兄长。”傅归晚拉把椅子到他身侧坐,劝道:“闲着无聊就养盆君子兰陶冶情操。”好过天天逮谁喷谁。
  “知道了。”赵鸣轩语气不大好:“我府里那三个,我回来后就没安分过,变着法的想要来前院现眼烦我,我给我把她们送走。”
  “你的通房让我处理?”傅归晚无语凝噎:“你脑子又出问题了?”
  “故意跟我找茬呢,你不知道那三个是父皇送过来的?哪怕我处理掉父皇也不会怪我,可面上说不过去,我能明着来吗?”
  “得得得,改天我就去和圣上打声招呼。”傅归晚告诫道:“她们毕竟为你守了几年,即刻送走容易寒了奴婢们的心,必须等到下半年办,否则你就自己来处理。”
  “行!”三皇子殿下特别憋屈的提醒:“嫁到外地去,必须得千里之外。”
  “至于吗?你对她们有那么看不顺眼吗?”傅归晚无语,赵鸣轩端起茶盏喝茶,懒得回答她这种蠢问题。
  “那我跟告诉你,你表妹权秋枍死扛着不愿意定亲就是想要嫁给你,她快要18岁,不好找人家,你娶不娶?”
  赵鸣轩直接拿话还给她:“你脑子又出问题了?”
  “其实你也该考虑考虑你的终身大事,甭管你的双腿何时治好能否治好都不该耽误你娶妻生子对吧?”傅归晚说着瞥了眼他的双腿,问:“最近治疗得如何了,有进展吗?”
  “不娶就不娶。”赵鸣轩无所谓,调侃道:“或者你给我做小妾,你想让谁压在你头顶,告诉我,我满足你。”
  傅归晚懒得搭理他:“没事就别扰邻了,否则我们实在难以维持睦邻安宁,邻居。”
  “给我备好药材,如果她明天还昏迷不醒,明晚你即刻给我送过去。”赵鸣轩冷笑道:“否则咱们这邻居就别做了,你等着过来给我做小妾吧。”
  “喝你的茶吧,最好呛死你。”傅归晚站起来就走,忍着火气给他办事,清点几样名贵的药材备着,点好就爬梯子回自己府里,消火。
  作者有话要说: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O(∩_∩)O哈哈~
 
 
第099章 
  离开三皇子府后, 太子殿下没有即刻回宫,而是到翼国侯府看望养伤的妻弟。
  “昉哥儿红光满面气色倒真不错。”坐在床头的小锦凳上,赵竤基似笑非笑。
  “姐夫您若是给小舅子我多赏赐些祛疤灵药保证我后背绝不会留疤,昉哥儿的气色必定能更不错。”涂绍昉仿佛没看到储君的臭脸。
  “你个混账小子, 皇帝给你台阶都不下!”赵竤基那日也算被气得够呛:“父皇盛怒之际还要顶撞,真嫌命长是吧?”
  涂绍昉还趴在床铺里, 其实他这两日已经能坐起来了, 身体半倾扭头对太子姐夫表示:“这证明我对您赤胆忠心至死不渝,为着储君的死生荣辱一往无前在所不辞。”
  太子殿下忍无可忍一掌拍在他肩头:“还贫!”
  “姐夫,这么好的机会不把话说完不成心要憋死我吗?小舅子宁可挨打也不想憋死。”
  “下回多注意些。”赵竤基几乎要耳提面令了:“你伤好之后就要到父皇身边伺候笔墨,还能那么冲吗?你平日里够聪慧了,还要姐夫手把手教你分寸吗?”
  涂绍昉面上很诚恳很认真地表示记住了, 顺便问问永福郡主的情况,和傅家决裂没有?“按上回我跟她所谈, 应该到时候了。”
  “还没有,非但没有福儿还要保傅宗弼。”赵竤基将近日朝堂上的情况言明, 叹气道:“目前的形势进退两难也不好离开, 只能等这场过去。”
  “保?”涂绍昉剑眉一皱,眼底几丝深思浮现, 再顺便问问另一件事:“姐夫和盛家是否从没对郡主敌视过, 她其实没想过要争国母之位?”
  赵竤基端着茶盏的手微顿, 神思莫辩地看向妻弟:“怎么会这么问?”
  “您对郡主的态度,”虽然明显有保留但真不像对敌人,涂绍昉在心底说, 面上笑道:“之前您说过您当郡主是亲妹妹看待。
  盛家对郡主的态度同样不一般,盛老丞相和我老师乃故交好友,郡主乃我师妹,盛老会为了为郡主掌掌眼而特意见个本没必要见的小辈,这该是什么关系?”
  “既然看出来了,也没必要瞒你。关于压制着傅经茂在会稽,有套出来永福是用多少好处才令权尚书如此帮她,帮到那么多人说情都不给这个面子吗?”赵竤基拿茶盖拨了拨漂浮的绿芽,浅啜一口。
  “我忘记打听这事了,不过就凭老师和师娘,权尚书也没胆量要得太过分吧。”他猜。
  “嗯——”赵竤基意味深长地笑了:“伤愈之后你可以帮姐夫去求证一番,福儿是否只给权尚书一句话:死死压着,旁的什么也无?”
  “……一句话?”涂绍昉惊到了:“这不可能吧,东宫想让权尚书做下此事都不可能用一句轻飘飘的话,何况郡主一路走来步步谨慎,挥霍圣眷来处处树敌得罪人绝非她的作风,她不可能依仗圣上去威逼权尚书。”
  “这么说吧,如果我大舅或者二舅坐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福儿要压制傅经茂或是旁的人也就是她一句话的事,懂了吗?”
  涂绍昉摇头:“您说得轻飘飘的,轻的像是傅归晚想做皇后都无所谓,庭曦实在不理解殿下究竟何意?”
  “你以为世上疼爱福儿之人只有父皇吗?”赵竤基冷笑,继而叹道:“不过是因为圣眷太耀眼才盖住其他人的疼爱罢了。
  孤告诉过你,孤视福儿为亲妹妹,是真心话。福儿周岁时母后就认做义女,在母后心中从来是福儿第一、大妹第二、孤排第三。”
  每到那种时候太子殿下就觉得自己像捡来的,还好三皇子与他同等待遇,否则心里绝对平衡不了,赵竤基补充道:“母后去世前分配嫁妆,福儿和大妹得大头,孤只得一成。”
  涂绍昉一愣再一惊,诧异道:“一成?”这是随便打发的意思吗?这也太惨了吧。
  “哼哼!”知道姐夫我多惨了吧,赵竤基回想起来还是有点点委屈,把小心思按下,淡然无波道:“福儿的名字,福与晚字都是我外祖父抱着她手把手教的。
  盛家的小辈们谁也没这种待遇,外祖父公务繁忙还有闲情带着外祖母打着看女儿和外孙的幌子来后宫教福儿认字。
  已故的权皇后对福儿的疼爱比之母后有过之无不及,在病榻前安排后事,同样要把四成嫁妆给福儿,是福儿硬不要才只拿一成。”
  “姐夫开玩笑吧?”
  “这些还算轻的。”太子借此机会就发发牢骚:“池丞相、我大舅、靖国公就连西宁侯都在福儿三四岁时候都给福儿当过马骑。”
  他从来没得到过,幸好三皇子和大妹都没有过,否则他必须不能忍了:“还有我二舅、权尚书,从小抱着福儿举高高,让福儿坐脖子上的!”
  涂绍昉:“……”这待遇好得简直了。
  “明白了吧,世人看到的永福郡主得到的宠爱就是层皮毛。”赵竤基冷哼道:“让权尚书或者我大舅再或者相爷压住傅经茂,当然是福儿一句话的事。”换成他想都别想,哪怕是他舅舅们都别想!
  “相爷他们……再疼爱个小辈也不能到这个份儿上吧?”涂绍昉不可思议:“我就没听说过谁家宠爱小辈能给孩子当马骑再骑到脖子上,换我我肯定做不到,姐夫都不觉得惊悚吗?这几位难道有阴谋?”
  “呵呵,”赵竤基:“你想多了,就是这般疼爱福儿,唯独相爷是自愿的,其他几位全部都是被相爷逼迫来的。”就算用压迫也比他好,他可从没得到过。
  涂绍昉都忍不住坐起来了,盘腿坐在太子姐夫对面,确定一定肯定是深思熟虑之后说:“郡主她肯定是池家的姑娘,否则相爷绝不可能对她这么好。而且郡主的身份肯定不是池家普通的孙辈那么简单,这当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没忘记这茬呢,赵竤基无语道:“是啊,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何必把池家的姑娘放到傅家养?可空口无凭,你倒拿证据出来呀。”
  涂大少爷气闷地看姐夫一眼,思忖道:“姐夫知道相爷对待何人何事能与待郡主等同或者更甚之吗?按相爷的心性应该不是池家的富贵或者前途,您可知相爷最在意什么?”
  “当然是先国舅。”赵竤基脱口道:“先国舅在相爷心中如兄如父,为先国舅的死,相爷足足和父皇生气十多年才好些,到现在还对父皇经常没好脸色。
  先国舅过世三十多年了,池家族人不知提过多少回给先国舅过继以承嗣先国舅的香火,相爷硬拖几十年没同意非说另有安排,这都成相爷心中的死结了。”
  “过继?”
  涂绍昉眼皮一跳,他可没忘掉相爷威胁他过继次子之事,难道过继是为此吗?电光火石之间闪现个念头,倒吸口凉气说:“姐夫,郡主会不会正是先国舅的亲孙女?”
  “……”这孩子真会天马行空,赵竤基已无力吐槽:“那你倒给姐夫来说说,如果福儿是先国舅的亲孙女,她爹娘又是谁?
  又怎么会像傅大夫人,总不能是傅大夫人和先国舅之子生得福儿吧?先国舅若是有子,为何迟迟没有接回池家?按相爷这性子,兄长有子,爵位都要让给侄儿。”
  “让爵位?”涂绍昉眸光一闪,忽然间像是打通了关窍,按压着喷薄沸腾的心绪,尽量缓慢而周详地猜测:“郡主曾宣扬过先国舅留下的遗命。
  证明他不在意荣华富贵,想要平静安宁的生活,更不可能让个稚童就继承爵位,而相爷在兄长有子时又不愿意接,所以先国舅很可能把唯一的儿子养在外面以求平和,相爷硬拖着不愿意在族内给兄长过继香火是因为他兄长有亲子。”
  “嗯,有点道理,接着说。”编,继续编,看你能编出个什么花样来!赵竤基慢条斯理地喝茶,刚饮一口就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
  这一惊一乍地差点没吓到他,这小舅子刚说:“郡主的父母很可能是先国舅的亲子和代国长公主。”
  “庭曦你这玩笑开得太大了,瞎猜也没这么猜的。”赵竤基连连咳嗽,掏出手绢来边擦边呵斥:“把话收回去,我姑母回朝后没有再嫁,身后名还能被这般玷污吗?”
  涂绍昉顺从地把话收回来,心中却没有把此想法刨去,虽然突发妙想但他真认为这很可能就是真相,只是他还得再收集些证据,尤其得找出先国舅是否有子在人间?
  “那么郡主她实则根本没想法,她当年的豪言当真是句戏言,是吗姐夫?否则按她得到的疼爱,她想当皇后很可能就是她一句话的事,我大姐早被搬开了?”
  “是,福儿没有想法。”赵竤基叹气道:“当年七月三弟要退婚,八月时福儿当众撂下这句豪言壮语实则就是为气三弟,知情人都清楚。
  唯独没有料到傅宗弼会那么迅速地和愉妃达成结盟,速度快得都要叫孤佩服。后来孤入主东宫,他们冒出头来,父皇也就接着,这才演变成如今的现状,令世人都以为永福郡主有多热切争做未来的国母。”
  “真是好大个误会。”权皇后和太子的关系恐怕也被世人彻底误会了,涂绍昉感叹:“人心易变,一国之母的诱惑太大,为何不改掉这局面,您和郡主都心安。”他还真不信这位当朝储君意志坚定到从未疑心过?
  “外祖父与凤陵姑母皆与孤言道,成为储君不代表从此高枕无忧,反而更需磨练;忠言逆耳利于行,作为君王需要良言、诤言、谏言。”
  赵竤基略带忧伤的表明:“如果我在大好形势下还败掉就是我无能,华国公府绝对不会帮我做最后的拼死一搏。”这外祖家做的好像不是他的外祖家,幸好他比三皇子好,心里还能平衡些。
  外祖家都这样了,看来翼国侯府更没必要拼尽全力,涂绍昉心中吐槽,终于把盘桓许久的疑惑问出来:“老师告诉我,永福郡主四岁时拜凤陵郡主为师,您知道吗?”
  “为表郑重,父皇和母后特意选了日子,那日是昌和17年正月十五上元节,孤在场。”赵竤基勾唇一笑:“你在怀疑凤陵姑母与西宁侯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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