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虐我千百遍——朱大概
时间:2020-01-30 10:49:52

  于是太监再次来荣国府传达当今的旨意,热闹可就大了。关于贾代善请封贾赦为世子的事情,贾母是一点消息也没听到。现在冷不丁一听圣旨不光是允许贾代善去庄子上休养,还要封贾赦为荣国公世子,一口气没上来,昏过去了。
  贾代善只好向来宣旨的戴权解释道:“内人一直不愿意我去庄子上休养,怕那里寻医问药不方便。”
  这也算是解释得通,人家夫妻二人感情好,做妻子的舍不得丈夫。可是这也容易让人产生贾母对当今同意贾代善去庄子上休养有怨怼之心,代善露出一脸的苦笑:“本是想着带一个屋里人服侍的,看来还是算了。”意指贾母是因吃醋才气昏了过去。
  也不管那戴权信还是不信,代善也只能解释到这一步。至于贾母日后会不会得个善妒的名声,贾代善表示,自己又没有冤枉她。谁让这婆娘在自己敲打了她之后,还想着使小手段来着。
  说来在贾赦离京之前,那贾母对贾赦一房面上还算是和善。自那张氏能管家之后,也把从王氏那里夺回来的管家之权,全都交到了张氏手中。贾代善心里还挺乐呵的,觉得这位国公夫人还是能听得进劝,也知错能改的。日后自己可以一家和乐地过完这一世——谁也不是天生的好战分子,非得怼天怼地。
  谁知道贾赦前脚刚上了船,后头这位可就出起了妖蛾子,又是说张氏每日里晨昏定省得不诚心了,又是说她只顾着自己的儿子管家不尽力,还要把贾瑚抱到她那房里养着。说什么贾赦就是老国公夫人教养大的,现在贾瑚是她的长孙,她也要如老国公夫人一样,亲自教养自己的孙子。
  等贾代善得了消息,那张氏又已经开始吃起药来。不过还有贾赦将封世子的消息支撑着,没有倒下就是。说来人家贾母算计的也不错,那就是张氏只是一个儿媳妇,贾代善又一直静养着,两人平日里话都说不上一句。现在贾赦一走,张氏受了再多的搓磨,也没有人能把消息传到代善的耳朵里。
  此时不折腾得张氏心中生怕,见她这个婆婆心里先惧上三分,等贾赦回来可就又不好施为了。不过贾母不知道,代善对她一直不敢掉以轻心,就算是前头她那些行事有些迷惑作用,可是代善是知道她那强大战斗力的人,想着是不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这也是那些看着贾母的人,都是此世的土著,在他们看来,婆婆们刁难一下媳妇,是世间常情,所以一开始就没有多重视。直到张氏重新开始请医用药,才知道此事怕是不好,报到了代善面前。
  代善让人把贾母叫到梨香院,一点也没客气地让她放下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要不自己就会请那位已经倒在床上的老泰山过府,商量一下贾母的去留问题。他说得十分狠绝:“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大房过得好,你的日子就好过,若是大房的人有个不好,那你最好的地方也就是佛堂。”
  当时贾母气愤之情可想而知!听说她此后很是与贾政说过些私房话,内容如何不知道,可是贾政来代善院子里的次数与停留的时间明显上升了不少。要不代善也不会在贾赦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就请封他为世子。
  有中间这些事情,如今世子之位一定,贾母不昏才叫个怪呢。由贾政送走了戴权,贾代善才让人把贾母抬到屋子里,又将自己府里的大夫请了过来,给贾母诊脉开方。
  大夫跟了贾代善多年,说话也十分直接:“夫人这就是有些急怒攻心,只服些平郁理气的汤药就好了。若是不想用药,平日里只管放开心胸,不日也能痊愈。”
  代善一听无事,也就放下贾母不管,自回梨香院里养自己的身子。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林在就在荣禧堂外传国公爷的话,说是既然圣人的旨意已经准了,他老人家明日一早就会带着二爷去庄子里休养。还说是府里的内务由着大奶奶管着,太太只管安心养病,一直到他老人家回京,荣国府只管闭门谢客。
  最要命的是,林在一点也没有遮掩的意思,就在正房外大着嗓子噼哩啪啦地来了这么一大通,等于是向着全府的人宣告了贾代善的决定。如此一来,张氏管家一事已经板上钉钉不说,在贾代善回府之前,贾母就只能养病。
  宅斗成精的贾母,知道贾代善这是已经不准备给自己留脸了。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她也能想得出来,那就是这府里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有着代善的眼睛,替他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自己前段时间的举动,贾代善已经全部知晓了。
  恨吗?自是恨的。自己身为婆婆,想带孙子有什么错,凭什么自己婆婆能做而到了她这里就做不得?还有那个张氏,每日里小家子气地东算计西省俭,长此下去,这府里哪儿还有国公府的排场?她觉得儿媳妇管家不力,想着指点一下,又有什么错呢?至于让贾代善如此维护大房,甚至不等贾赦回家,就急慌慌地请旨封了世子,还一丝消息都不向自己透露!
  夫妻相疑到这个地步,贾母不是不惊心。她也知道长此以往,自己在代善心里的形象必会一日不如一日,说不得再多做点什么,他真能把自己关进佛堂里。
  罢了,形势比人强。极是认得清时务的贾母,选择了向贾代善低头。她也知道自己此时不招代善待见,也就不向梨香院去,只是打发了自己心腹赖婆子,去看看老爷的东西可都收拾妥了,还有什么不齐全的,快些回来知会一声,自己也好让人备下。
  不想那赖婆子去了半日,还不见回来,让贾母心下好一番不舒服。她以为这个奴才也与别人一样,见老爷不待见自己,就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去哪里躲懒了。
  谁知道那个林在又出现在了荣禧堂正房外,说是老爷请太太快些去梨香院一趟。
  自己这里才送走太医多久,贾代善就让人来请自己,可见此事不小。贾母顾不得再生赖婆子的气,带上人来到了梨香院。一路上她多盼着这是贾代善察觉对自己的态度过于生硬,想着与自己缓和关系,才有此一请。
  可是贾母心下却明白,这也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若是真的想着与自己缓和关系,贾代善已经能下地走动,直接自己来荣禧堂走一遭,都不用说什么,自是一天的云彩都散了。可是他偏偏只让人请自己过来。
  难道是自己这边又有什么事情让老爷发现了?贾母心里就浮出了不安,可是也还能稳得住——她儿子今天刚封了世子,老爷肯定不会在今日太给她没脸。
  可是见到跪在梨香院正当中的赖婆子,贾母忽然没有那么自信了。
 
 
第162章 
  说来也是这赖婆子运气不好, 若不是贾母非得派她这趟差, 贾代善一心只想着如何把贾政给引入正途,还没顾得上她这个小虾米。也能由着她再在府里兴风做雨些日子。可是偏偏, 贾母信不过别人, 非得让这赖婆子来贾代善这儿涮上一波存在感。
  按贾母的想法, 贾代善是知道这赖婆子为自己得力之人, 让她来传话能显出自己对贾代善的关心与重视, 也好修复一下两人之间越来越冷淡的关系。
  却不想这贾代善芯子里对赖家人,本能的有一种厌恶感不说,还没有什么忍一时之气、养肥了再宰的耐心。即是赖婆子非得来他面前显示存在,那就没有必要让她再蹦哒。反正收拾府里的奴才, 也写在贾代善的议事日程上, 不过是想着将来让贾赦在府里立威。不过少了这事,也不会对贾赦在府里的威严造成多大的影响。
  自己临上庄子之前,收拾一下贾母的心腹, 也好让这府里的奴才们知道知道厉害, 能夹着尾巴做人更好, 不能引以为诫的, 将来再收拾, 也不会有人说他不教而诛。加之自己安排的眼线也曾回报过, 说是贾母这次生事, 多有这赖婆子挑唆之功, 贾代善也就更不想放过这婆子。
  在让人去“请”贾母来之前, 贾代善的人, 已经将这赖婆子审问了一通,也已经让她画了押。现在贾母见到自己的心腹竟得了如此待遇,心下也颇不平。可也知道贾代善如今对自己情分日薄,陪着小心问道:“不知道这个奴才怎么冲撞了老爷,也是我平日里纵的她,等我回去再好生教训她。”
  代善对着贾母就冷笑了一下:“怕是你把这奴才领不回去了。我正让人去她家里搜一搜有没有偷盗之事,这是这个奴才刚才交待的东西,你也看一看。”
  贾母眉头就是一皱,还想着替那赖婆子分辨两句——这奴才就是主子的脸面,说奴才偷盗,岂不是让人觉得自己这个做主子的,也有偷盗之嫌。加上那日已经被代善不留情面的指出过一回,贾母更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让人说三道四。
  刚想开口,已经听到代善冷冷的声音:“有什么话,我劝你还是等看完了这些东西再说。”
  贾母无法,只好低头就着烛火看那纸上的字迹。也不知道是贾代善的哪个幕僚从旁边记录的,纸上的字迹颇为工整,可是上面的内容却让贾母越看越心惊:
  那赖婆子交待得清清楚楚,自己受贾母的指使,曾经“不经意”间与人说起过,府里的大爷每日里只知道饮酒玩丫头,全无二爷有上进之心;还有让人四处散布大奶奶无管家之能、为人小气等语。这些还只是议论主子,接下来交待她如何帮着贾母将公中赚钱的铺子、庄子几经倒手转到了贾母的私房之中,才更是让贾母摇摇欲倒。
  “老爷,这婆子全是一派胡言!赦儿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如何会让人去败坏自己儿子的名声?定是这婆子见赦儿媳妇如今不作兴她,才想着说出这样的话来挑拨我们婆媳关系。这样的狗奴才,留着只知生祸,不如乱棍打死。”说到最后,贾母已经怒目圆睁,恨不得用自己的目光将那赖婆子凌迟。
  就算是自己交待的那些事儿 ,让太太知道了不会饶过自己,可是赖婆子却没想到,自己主子竟问也不问自己是不是被屈打成招,直接就建议把自己打死。枉费了自己还替主子遮掩了最致命的事!
  赖大家的又看了贾母一眼,只在那眼里发现了愤恨与警告,却没有一丝的不舍。于是咬了咬牙,对着贾代善磕了个头:“奴婢该死,刚才还有些事情太过重大,怕是说出来就是一个死,奴才为了保下自己的贱命,没敢和国公爷说。如今看来左右也不过是个死字,奴婢也就不瞒着了。”
  “你说!”
  “不得胡言乱语。”贾母与贾代善的声音同时传了出来。赖婆子就惨笑着看了贾母一眼:“太太,国公夫人,奴婢已经是将死之人了,若是带了这满腹心事去的话,所是做鬼也不得安生。”
  这回没等贾代善说话。贾母已经阴测测地道:“做鬼,怕是你心里有鬼!你就不怕自己胡乱攀咬主子,惹得人人厌弃,将来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吗?”
  已经是赤果果的威胁,还是当着自己这个一家之主的面前威胁想向自己招供的奴才。贾代善脸更加不好看,对着贾母道:“她还没说,你怎么知道她是要攀咬主子?!”
  贾母面色僵硬地强辩道:“只看她刚才交待的这些,通篇都是攀咬主子、为自己脱罪之语,再说出来的话,又能好到哪里去。所以老爷不必再让这不实之语污了自己的耳朵。还是将这该死的奴才给杖毙了事!”
  这位还真是杀伐决断不逊须眉的,难怪在原著里能把自己的两个儿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只是此一世她的运气似乎不大好,遇到了自己这个对她了解甚深的。不过便宜儿子今日才得封了世子,总得给他的亲娘留些脸面。
  想定主意的代善,挥手让服侍的人都退了下去,就是那个一直在旁边记录着赖婆子话语的幕僚也不例外。等人都走远了,知道林在自会守住了不让别人再靠近,代善才对着那赖婆子道:“说吧。”
  贾母自知无力回天,又见代善提前赶散了众人,也知这是要给自己留些颜面之故,也就只好强撑着听那赖婆子交待。
  也亏得代善提前让服侍之人散去,不然就地赖婆子交待之事,若让别人听了只言片语去,他就算是想留下贾母一命都难!
  能被赖婆子当成是杀手锏的,自是惊天的密闻,也是丑闻:上一代国公夫人之死,与贾母有着极大的关系。据说是贾母觉得老国公夫人后期一直不肯再让她管家,引起了贾母极大的不满。她就让赖婆子收买了厨房里的人,一旦给老国公夫人熬药的丫头不备,就给药里下些药性相反之物。不过是怕人怀疑,所以每次用量都很轻。别人只以为是老国公夫人年老恢复得慢,却不知道竟是让她老人家自己的媳妇悄悄给害了。
  也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国公夫人一直防着贾母,直接将那管家之权交到了大奶奶的手里。于是贾母再次如法炮制,在大奶奶安胎之时,让人依样动作。只是大奶奶到底年轻,底子好些,所以只是生产时吃力亏了身子,调养之时也总是不见成效。
  后来还是贾赦心疼自己的媳妇,想着要在自己院子里熬药,省得从大厨房里端过去那药凉了失了药效,这才让大奶奶逃过一劫,慢慢好了起来。
  “好,你可真是个贤媳、慈母!”贾代善听得摇摇欲坠——就算他不是原主,可是前几世经的也不过是后院主母对付通房小妾之流,可是如此对自己婆婆与媳妇,还是头一回见识!
  说完还不解气,自己颤微微站起,冲着贾母就是一脚。
  别看贾代善看起来站都站不利索,可他那大力术可不是白修习的,一脚就把贾母带椅子踹到了房门口,中间那椅子腿扫过赖婆子头顶,把她的额头碰得鲜血直流。
  噼、啪,哗啦,三个声音分别是贾母落地声、椅子着地声还有椅子散架的声音。门外林在不放主地问了一句:“老爷,可是有什么事?”
  贾代善声气不稳地道:“你进来。”
  林在推门而入,看也没看还瘫倒在门边的主母,只对着贾代善躬了身:“有什么事儿老爷只管吩咐小的去做,何必自己亲自动手。好不容易见好些,若是再伤了身子怎么办?”
  一行说,一行走向代善,途经已经昏过去的赖婆子时,直接从人身上踩了过去,那步子如走平地一般,连趔趄都没打一个。
  至此贾代善再也不羡慕林家有忠仆,原来贾家不是没有,而是那些忠仆自原主去后,估计都没有得到重用风流云散了。
  指了指赖婆子,对林在道:“她们一家人,一个也不必留了,不问男女,一体处置。”见林在毫不在意地点头,显然是常做的样方,略有些迟疑地道:“还有你们太太的陪房和家人,都给爷绑起来,一个一个地问、一家一家的搜。但有不法的,只管处置,不必来回我。没有不法之事的,都关到东北的庄子里去,一世不得回京。”
  林在还是只点头,等见贾代善没有别的吩咐了,才道:“太太这里?”
  代善叹了一口气,贾家刚出了一声丧事,大伯子刚死了,堂弟媳妇也跟着死,好说不好听。只对林在道:“那些丫头们都是家生子,想是牵扯不大,先让她们服侍着太太。请医用药不耽误她,可是不许她出荣禧堂 ,不许往外头递消息。府里等我走后直接封门,除采买外不得进出。”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