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虐我千百遍——朱大概
时间:2020-01-30 10:49:52

  那二人都是一笑,觉得此人倒是会打蛇随棍上,虽然直白了些,却也不失实诚。还是由做主人的李大人开口:“不值什么。正如孙大人所说,两家也不是全无联系,不如日后多走动亲近。”
  孙绍祖也跟着嘿笑:“正是正是,下官能与两位大人亲近,自是求之不得。正好内人也说明日要请了家里姐妹聚一聚,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冲撞了夫人。”
  看看外头已晚的天气,李大人同样觉得与眼前这位说话,还真是有些心累,这也太急迫了些吧:“这倒不忙。内人也要准备一二,不如就定到后日吧。”早晚要见,那就一并见了也好,自己也好早做决断。
  孙大人听了,也道:“如此正好,后日也让内人与嫂夫人同去。”
  若不是迎春早有吩咐,孙绍祖都能蹦起来。现在要去他家中的可是两个人,不就是把媳妇所说的太太、奶奶都聚全了?那自己补官之事不就是希望更大了些。当时喜得了牙不见眼:“如此下官就回去吩咐内人准备,恭侯两位夫人大驾光临。”
  李大人再不与他客气,三人拱手做别。
  侯着孙绍祖走远,孙大人问道:“李兄觉得此人之语,有几分可信?”
  李大人沉吟片刻道:“我倒是觉得有八成可信。就算他有着为自己求官的心思,到底为我们报了信,也算是了了我多年心事。”
  孙大人也同样点头:“正是。如海一世心血都尽于王事,死后却是连谥号都没有,也着实让人心内惨然。如今听他所说,倒也有可为之处。只是那林家侄女?”
  李大人愁的也是这个,若是他们参奏了荣国府,那黛玉势必不能再生活在荣国府。可是搬出来让黛玉去哪儿?她不过是一个长于内宅的女子,将来总得给她找个好人家,才算功德圆满。可是听了孙绍祖刚才的话,这位林家侄女竟然与她那个表兄同居一园,还真是……
  他倒是还有一个儿子没有定亲。可是那也是自己与夫人的嫡子,给他娶这样一个名声有疵的媳妇,不说对不对得起儿子,就是夫人那一关也不好过。
  孙大人却没有他这些顾虑:“反正后日夫人也会见到那位林家侄女,若是真是个好的,我那次子倒与她年岁相合。就算是不行,让夫人认个义女也就是了。再说此事真的报与圣人,怕是圣人也会有所封赏,至不济也会赏份嫁妆。”
  是了,自己只想着不利之处,却忘记圣人若是得了这样一个收拾荣国府的机会,怕是不会吝啬对黛玉的封赏。有了圣人做保,名声之事也会如一阵清风吹散。至此李大人倒有些懊恼自己想得慢了,让这孙大人先开了口。
  不由笑向孙大人道:“你只想着自己的儿子,怎么不想想我那次子也与林侄女年岁相合?”
  二人相视一笑,对对方的心思都心知肚明。
  却说孙绍祖这里,已经兴冲冲地打马回了自己府邸。先是进书房洗漱了一下,再就是把自己藏着的铺子契书挑出来塞在怀里——迎春所言不虚,那两位大人真的会让自己家的夫人来府里。那日后自己补官之事,也就全看迎春与这两位夫人交际得如何,还是先把迎春看中的东西给她,早晚这东西也都是自己儿子的不是。
  顾不得肚里已经唱起了空城计,他大步流星地来到了迎春的正院,一进屋却闻到饭菜香气,吸了吸鼻子,对迎春笑嘻嘻道:“太太这小厨房做出来的味还真不错,快给我添副碗筷,这一天可是把我饿坏了。”
  迎春看傻子一样看他:“老爷带了多少银子过来,竟想着在我这里用饭?”
  孙绍祖脸上就出现了“我就知道是这样” 的表情,把怀里房契掏出来放到迎春面前,十分大爷地坐到了桌前,等着人给他拿碗筷。
  迎春数了数房契,竟然有十三家之多,不由问道:“这些铺子是老爷自己打理,还是都租出去了?”
  孙绍祖不耐烦地道:“自然是都租出去了。要不家里一年哪儿来得那些进项。我又不会做买卖。”
  得了,有钱的是大爷。迎春给司棋使了个眼色,那丫头才算是把碗筷放到了孙绍祖面前,嘴里还抱怨着:“老爷若是来用饭,也该提前说一声。亏得太太饭量小,若不然饿到了小少爷可怎么好。”
  迎春待这丫头与别的又不同,孙绍祖由着她抱怨只做听不见,不然一会儿自己又得有银子进了迎春的私房。他一边自己盛了汤,一边对迎春道:“你猜猜老爷今日可见到了两位大人没有?”
  你都把房契拿过来了,没见到才是鬼话。迎春不屑与他多说,只管吃着自己碗里的饭。那边司棋与绣橘两个,还不时地往她碗里布菜,生怕东西都让孙绍祖吃完了一样。
  孙绍祖讨了个没趣也不恼,还是在那里自说自话:“太太料事如神,那两位大人竟然都在李大人府里见了我。还说让他们的夫人,后日一起过府来看太太。说是一来是给太太道喜,二来是替李大人赔罪。”
  迎春听到赔罪两字,眉头也皱了起来,忍着厌烦看向孙绍祖:“怎么说到赔罪上了?”
  孙绍祖见她理自己,心情更好,表功道:“还不是那个李大人,非得说什么让太太去见他家的夫人。我说太太正在养胎,他就觉得自己冒失了,才说让他家夫人过府赔罪的话。”
  人家那就是客气话好吧。迎春再次无语。好在还有一天的时间准备,也就不再理孙绍祖,自顾自地继续用自己的。孙绍祖没得到意想中的表扬,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只好老实地吃东西,不再开口。
  等二人用毕,迎春一边站起为在屋里走动消食,一边对孙绍祖道:“明日里还得辛苦老爷一趟,替我给姐妹们下个帖子。还有就是后日老爷只在自己前院呆着就好,姐妹们不用老爷招呼。”
  这样明着被嫌弃,于孙绍祖还是头一回,他不由问道:“这是为何?就算是避讳,姐妹们到了府里,我也该问候一声才是。”
  迎春一点也不客气地告诉他:“老爷以前如何作为,自己心里竟一点成算都没有?我那姐妹们都是娇花一样的人物,可不敢担了老爷的问候。再说那两家的太太也未见得说是一人前来,或是两位大人,或是自己的儿子,总会送她们过来,老爷只管在前院里陪客就好。”
  说起自己以前的行事,孙绍祖只好讪讪地闭了嘴。不过一会儿,又让自己可能补上官的兴奋冲淡,还想着与迎春详细说说自己与两位大人的谈话。谁想迎春知道了结果,才不想问过程,只盼着他快些离了自己的眼。
  想想自己要做的事情还不少,最重要的是先把帖子写出来,还得想一个让人拒绝不了的理由。迎春思索了一会儿,让已经用过饭的绣橘去取纸笔。不是她不想让司棋去,而是这丫头觉得只要孙绍祖在屋里,那她的姑娘随时随地都可能吃亏,死活不会离开。
  对于司棋的坚持,迎春也有些无奈,说不定这丫头觉得原主受欺负,都是她不在身边的缘故。可是说不好听的,就算司棋嘴上来得,可是实力上与孙绍祖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就是她留在身边也不过是多一个人受伤罢了。只是这样的话说出来太伤人心,迎春也就由着她。
  好在孙绍祖现在心头只有两好,一个是儿子,再一个是补官。这两样现在离了迎春都办不成,所以他对迎春身边的丫头,难得地收起了好色的目光。要不以司棋等人的小模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入魔掌。那时候迎春可不敢保证,以司棋的气性,还有心里对他表弟的惦记,能不能留孙绍祖一条小命——明的不行,这丫头说不定都敢暗里下手!
  好在现在孙绍祖暂时可以留下一条小命。迎春觉得自己想得还真是好笑,竟然担心起这个将原主折磨死的中山儿狼的生死来了。
  见迎春忽然露出笑意。孙绍祖巴结地问道:“太太可是想起了什么好事?还是知道后日里该怎么与那两位太太说说为夫之事?”
  迎春让他那一声“为夫”说得全身恶寒,直接请他走人:“老爷想着明早让人过来拿帖子就好。”
  孙绍祖知道自己就算是呆在这里,也不会让迎春对他多说一个字,只好讪讪地回他自己的前院去了。回想一日里的行程,孙绍祖不得不承认,自己按着迎春所说行事,还真是收获不小。
  两位文官出身的侍郎大人,平日里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今日却对着自己客气有加。期间就是那位孙大人拍了两下桌子,那也不是对着自己。后日,两家的夫人还会来自己府上,想他孙绍祖,不,是孙家,什么时候接待过这样的人物?
  这些都是托了自己媳妇的福!
  第一次,孙绍祖对自己娶的这个媳妇满意起来,多花点聘礼算什么,能帮衬着自己升官呀!既然她不爱听,那以后自己不说五千两银子就是了,反正那五千两银子也是为了补官,这下子不就有了?
  显然孙绍祖已经忘记,现在他的补官还是水月镜花。可是谁又会提醒他呢?
  这边得了房契的迎春,已经一边给姐妹们写帖子,一边让司棋把她婶子叫过来了。秦显家的还以为迎春要吃什么,一进屋就笑道:“太太有什么想吃的,只让司棋告诉奴婢就好。”
  迎春摇头道:“刚用了饭,哪里就又饿了。不过是想着你从来了之后,一直在院子里住着,也该回家去看看。”
  秦显家的笑道:“家里孩子都大了,就是奴婢家的那口子,每日里跑东跑西的,也不得闲。”
  迎春听她说话比在荣国府里知道进退,觉得这一家子还算是让人放心。也含笑对她道:“就算是这样,你也该回家里瞧上一眼,就是他们父子的穿戴,看过了心里也有数不是。”
  秦显家的就嘴里念起佛来,又是感谢迎春把她们一家子都拉拔到了孙家,又是感叹来了之后自己一家子都有了事做。迎春忙止住她道:“这也是你赶上了好时候,恰是我身边缺了会做饭的人。还有若不是有司棋,说实话我们也想不到你。”
  秦显家的就有些尴尬地笑了,司棋被从园子里撵回家的时候,他们一家跟着失了差事,也不是没去埋怨过司棋。现在太太当着司棋的面说这个,可见是要给司棋做脸。她也是个机灵的,不觉得自己一个做婶子的谢侄女有什么不好意思,又说起司棋的好话来。
  司棋已经知道迎春的用意,对她婶子的谢只当是风吹过,笑道:“婶子有谢我的,不如与叔叔一起好好给太太办事。咱们即是跟了太太,自然是太太好了,咱们才能更好。”
  “那是自然。咱们这些人,一身一命都是太太的。太太让咱们做什么,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替太太办成。”
  迎春好笑道:“哪就用得上你们上刀山下火海了,不过是让你那口子勤谨些,多跑两个地方。”说着对秦显家的细细地吩咐起来。
 
 
第211章 
  迎春嘱咐秦显家的回家, 告诉她让她男人从明日开始,把孙家的几个铺子都看一遍,重点看看都在什么地方, 铺子都是做什么的,还有是不是都是租出去的。对孙绍祖的说法, 迎春还真有些信不过。
  最重要的是,她即收了铺子的房契, 又怎么会让铺子的收益再到孙绍祖的手里。不打听清楚了, 她可怎么张嘴要银子。
  第二日孙绍祖还是早早地来了迎春这里, 可是这一次他怀里再掏不出房契, 迎春自是不会给他饭吃, 只递上帖子就让他走人。
  不料刚用罢饭, 还没等消食呢,门上又来报,说是舅奶奶又来看太太了。
  迎春有些纳闷。若说是孙绍祖送帖子之事王熙凤已经知道,也该是明日里陪着姐妹们一起过来, 毕竟姐妹们都未出阁,出门的话总得有太太奶奶们带着才行。
  王夫人自持身份,是不会到孙家来的。就是邢夫人,也看不上自己这个庶女,哪儿会来孙家这个连官儿都没补上的人家。
  可是今日就上门,还来得这么早, 却是有些出乎迎春的意料了。司棋也觉得二奶奶来是有些频繁了, 不过她可是王善保家的外孙女, 无事时常听着自己外祖母唠叨这位琏二奶奶的。
  眼睛一转,她想到了一种可能:“太太想想,二奶奶莫不是为了前儿绣笼去荣国府之事来的?”
  这还真有可能。不管那事儿与王熙凤有没有关系,绣笼当着贾母的面儿说出来,就算是打了王熙凤的脸!以自己这位嫂子不肯吃亏的性子,能忍一天才找自己算帐,已经算是极限了吧。
  迎春向着来人道:“请舅奶奶去正堂。”自己现在可是孙家的女主人,不是那个躲在缀锦楼内室哭都不敢高声的二木头!
  王熙凤被人礼让到了迎春所居孙府正堂,就见迎门也挂了一张锦鸡报晓,两边是一幅对子,看起来颇是堂皇大气。一水的紫檀家俱,衬着高房大屋,也倒气派。几盆开得正盛的花草,让一派肃穆的屋内,现出了几分生机。
  再想想自己所居那个转身都嫌窄的小夹院,里头摆放的家俱还都是自己陪嫁的,王熙凤心口就是一闷。
  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只凭着屋里的摆设,她就比迎春落了下成——迎春的嫁妆都是她预备的,家俱也不过是库房里老样式重新打磨上漆。就算是看上去料子不差,却不如现在摆出来的精致新样。
  这些定是孙家预备下的。
  再想想自己的来意,王熙凤心口的气更闷了三分,按说迎春现在正房住着,听说也当了家,等于是把孙家捏在手里了,怎么还在乎那点小钱?
  又见迎春此时还未出现,王熙凤自己坐定了,一边端起茶来,一边嘴角挂着冷笑出声:“你们奶奶身子越发贵重了。”
  在这里服侍她的正是绣橘,也是她刚才把王熙凤迎进来的。听到王熙凤来意不善的话,只做不懂,笑向她道:“正是舅奶奶说的,我们太太自有了身子,就有些懒怠。刚才传了饭,老爷又吩咐任何事都不能扰了太太用饭。舅奶奶请用茶。”
  这口气又顶上来了三分,死丫头,原本还一口一个琏二奶奶,现在就叫自己是舅奶奶了,这是要告诉自己此地是孙府,自己只是上门做客的亲戚不成!
  气急反笑,王熙凤嘴里的话却如刀子一般:“你这丫头跟着你们姑娘也历练出来了。小模样也越长越好,自是得你们姑爷的心意。时时、事事将你们姑爷的话放在心里。”
  绣橘眉头先是上收,马上又松散开:“看舅奶奶说的,我们是从小跟着太太的,自不是那等眼皮子浅、认不清自己主子、才跟了太太没两天只想着望高的玩意。谁让我们太太命苦,摊上了那样的东西,也难怪舅奶奶您担心。”
  自己主子是怎么摊上那样的东西,您心里还没一点数?
  让一个从前看了自己都战战兢兢的丫头如此数落到头上,王熙凤心下又是一阵气苦。可是绣笼那丫头的确是她给迎春挑的陪嫁。王熙凤只好自己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平平心中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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