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主穿越到男频文——橙汁感谢
时间:2020-01-30 11:22:24

  只要长公主在,天塌了都有人顶着。
  花容安心的想着,身上四溢的鬼气收拢起来,又变作平常的样子,不见鬼态。
  “既然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那就不必着急了。”江尤仔细想了想,将竹简放到一旁,“去叫原司长、孔知府、蒋将军过来。”
  这三人,指的是原攸、孔直与蒋震。
  原攸任命为监察司司长后,一直忙于筛查天上京内的案件,张奇作为他的副手,任职督查御史,监督天上京治安问题。孔直被认命为知府,说白了就是天上京的市长,管理天上京的官府衙门。
  蒋震是军部一把手,只要有大事,他必须到场。
  现在天上京的官僚制度是十分混乱的,江尤没有经验,只能想到什么就设立什么官职,但总体来说,已经有了三部分雏形。
  原攸是一方,包括了张奇,他们所在的监察司负责监督,不管是行政行军执法,全在他们的监督范围。
  孔直一系,包括朱凌、周轩、魏成等等是一方,他名义上为天上京知府,实则是做着宰相的职务。
  蒋震是一方,代表着军队。
  这三方,除了原攸的监察司外,其余两者都是寒门庶族世家百姓都有。
  只有原攸的监察司,里头全是江尤的人,不管出身如何,他们都直属于江尤。
  江尤理了下天上京如今的形式,按照这三方势力的组成,大致确定了这三方一会儿过来后,要下达的命令。
  等她彻底理清时,孔直和原攸到了。蒋震在来的路上,他这段时间没事儿经常陪着自己族弟在天上京到处逛,因为城管军队太缺人,正式的兵士会在完成训练后,帮一些忙。
  “蒋将军好似正在帮一户人家挖井,他自己下去挖了,一时半会儿,可能赶不过来。”去传话的侍女低着头,强忍住笑意。
  蒋震将军心血来潮去挖井,结果被泥糊了一身,正好长公主召见,他骑马回府,洗漱更衣后再过来,要耽误一段时间,在长公主召见的时候出这种事,蒋将军这次可能要被长公主罚了。
  他一定是史上第一个因挖井挖的太入迷而迟到的将军。
  “挖井?”江尤被逗笑了,她手下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还是说古人都这么放飞自我?
  “蒋将军这人啊,平日里大大咧咧,身居高位还亲身下去挖井,误了长公主的要事,长公主定要狠狠罚他,叫他知道厉害!”孔直看似是在表达对蒋震的不满,实则是在为蒋震说好话。
  江尤听出这言下之意,看了眼孔直,“孔先生最近心情不错?可是喝到了好酒?说起胡话来了,我何时说要罚蒋将军。”
  孔直想起家中藏着的几坛好酒,嘿嘿一笑,不再多言。
  江尤搜罗了一帮人帮她酿酒,清州有不少百姓种了果树,如今都挂了果,那边的果子销往天上京,良者或直接变为时令果子,或变为果脯,被鸟儿啄了几口的次者,变为果酱与果酒,果酒销往天上京的普通酒肆。
  孔直爱喝果酒,果酒不用粮食,是爱民之物,而且长公主酿造的酒,比以往喝的酒更为烈一些,叫他十分过-瘾。
  江尤并没有将粮食蒸馏酒,也就是白酒弄出来,现在百姓是过的好了点儿,但还没好到可以用大量粮食酿白酒,再说蒸馏酒度数高,有些人平日里看着很正经,一杯白酒下肚,什么沙雕的事都干得出来。
  这说的就是孔直,江尤至今还记得,孔直喝了点儿相当于啤酒的酒,就醉到抱着桌子啃。现在天下形式如此乱,她还需要一个正常的孔先生,还是等天下太平再放孔直尽情沙雕吧。
  “长公主,不知公主此番叫我们前来,可是有要事相谈?”在旁边跪坐的原攸,有点儿羡慕孔直,他刚到江尤手下做事,对江尤从不敢放肆。
  以后熟了估计也不敢,孔直是第一批跟着江尤的谋士,自然是与他人不同。
  “确实有事,这份竹简,你二人先看看,等蒋将军到了,再细谈。”江尤收敛笑容,瞬间神情凝重,她将竹简递给孔直,孔直也严肃接下。
  孔直与原攸还交换了个眼神,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慎重。
  能叫长公主这样重视,此事想必非同小可。
  蒋震并未让江尤等许久,原攸还没看完竹简,他就顶着一头湿发进来了,大步子迈的比旁边小跑的侍女还快。
  “末将请罪,让长公主久等,请长公主责罚!”蒋震进来就跪地上了,动作非常流畅,膝盖直接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让人怀疑他把膝盖骨磕碎了。
  江尤见他一脸惭愧,一头湿发还在滴答水,连发冠都戴歪了,狼狈不堪的,像落水老虎,有点儿滑稽。
  “起来吧,下次挖井的活儿,就不要自己去干了,真有急事还要把你从坑里拉出来。”江尤摆摆手,叫他到这边来,“白锦快看完了,你也看看吧。”
  原攸点点头,双手将竹简递给蒋震。
  蒋震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笑,走过来冲三人行过礼后才落座,既有军人的利索,又有文人的守礼,叫人挑不出错漏。
  待蒋震看完,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四人围坐一桌,跪的笔直,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屋中气氛十分压抑,如同暴风雨来袭。
  “诸位既然都看完了,便说说自己的想法吧。韦天子得了马上风一事,是瞒不住的。”
  “天子今年不过双九,怎的得了这病?此病,可有救?”蒋震不清楚这方面的事,他成天和一堆大老爷们在军队,岁数不小还没媳妇,每天精力旺盛的都去给人挖井了。
  孔直摇摇头,原攸同样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有救,还是没救啊?”
  蒋震不明白了。
  孔直和原攸脸上同时出现一种羞耻,江尤嘴角噙着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叫两人更是心里难受。
  这屋里有好几个未婚的侍女,还有个云英未嫁的主公,这类秘事,叫他们如何说啊!
  “便是救回来,多半人也废了。若是救不回来,当场死的也有。看书简上所言,天子夜晚中风,无人得知,大半夜过去,情况不容乐观。”最后还是原攸接了话茬,他破罐子破摔,顶着一张通红的脸,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管是什么情形,金林定会大乱。”
  本来金林的状况就很不好,士族王室奢靡成风,不顾百姓死活,韦天子被架空,朝中大权都被各个世家掌控,眼看天子成婚已至弱冠,可执掌朝政,却又得了这病。
  成日瘫在床上,嘴角歪斜说不得话,提不起笔的人,如何当天子?
  “天子无子,若真是因此退位,下一任天子,必然会在王室子嗣中挑选。”孔直叹口气,愈发头秃。
  挑选王室子嗣继位,是要看血缘关系的,如今王室子嗣凋零,韦天子的近亲之中,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去选韦天子的亲叔叔南川。
  可这南川,是个傻子啊!
  南川出身王室,父亲是韦梁王,母亲则是一普通乐伎。
  因其母出身极低,南川出生后无人看顾,存在感极低。他出生一年后韦梁王死了,只留下南川和韦文王两个孩子,那时众人才惊觉,南川状若痴呆,是个傻子。
  南川是由他的兄长韦文王养大的。
  那位韦文王身体不好,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看书,每日熬夜看书,继位不过十年,留下当今韦天子就死了。
  “这下好了,要不就选个瘫子,要不,就选个傻子。”江尤长叹口气,微微闭眼,“天要亡韦啊。”
  韦朝绵延至今已有六百余年,中间经历过昌荣,也经历过战火,礼崩乐坏,到了如今,这尊庞然大物,终要坚持不住了。
  蒋震左看看孔直,右看看原攸,挠了挠湿哒哒的额头,“不管新的韦天子是谁,好像和咱们没有关系吧?长公主并未称王,并非韦朝所封王公,便是韦天子点燃烽火,长公主也不必带兵入金林啊。”
  孔直捏胡子的手一滞,原攸也是一愣。
  对啊。
  之前他们担心,新的韦天子继位后,会闹出荒唐事,到时江尤碍于身份,肯定要陪着胡闹,不光江尤,天下所有王公都都要一起胡闹,现在想来,要胡闹也是孟国国君白去胡闹,关他们天上京什么事?
  “若天下大乱,与天上京来说,并非好事。”江尤才在天上京发展一年,她还想多苟几年,好好打基础,“只希望,金林的世家能明智些,哪怕扶上去一个傻子,也别动歪心思。”
  若这天下真陷入战火,什么世家贵族,贫民百姓,都不过是草芥贱命。
  江尤叫孔直好生安抚大族与百姓,韦天子中风一事迟早会传遍天下,她怕人心浮动,生出乱子。另一头,她叫原攸分派人手,看好那些大族,还有城里的百姓,和情报局联手,筛查天上京内有异心之人,盯住他们,防止到时他国细作捣乱。
  至于蒋震……
  等孔直和原攸都离开后,江尤让蒋震派手下多练练挖井挖矿,再去做个刻有天下将乱,士族为祸的石碑,此命令,莫要让他人知晓。
  蒋震似懂非懂的领命离开了。
  江尤从书案上拿起一封折子,上头写着忠州新增百姓数量,短短一个月,忠州多了近十万百姓。
  孟国的情况已经差到百姓溃逃了。
  江尤想着,她的地盘是不是该往外扩一扩了?金林大乱,她的钱袋子就要空了,光靠忠州、清州、上霸三地,可没法叫百姓过上好日子。
  “去把陆大匠寻来。”
  花容手脚麻利,不一会儿,陆羽就来了。
  “见过长公主。”
  “恩,我听说,上霸附近的铜矿产量有限,产出的铜钱质量参差不齐,忠州之外有一处山,名为大黑山,那山上有铜色石头,可能有铜矿,你与蒋将军前去查看一番。必要时,可以用金银玉帛,锦书盐糖,将此山买下来。”
  上霸境内铜矿丰富,铜钱利用特殊炉具与方法制造,制出的铜钱金光闪闪,没有质量不好的,江尤这项命令,实在奇怪。
  陆羽不多想,行礼称诺,直接应下。
 
 
第32章 为官之道
  “这周家的事,  可有个章程了?”
  “并无,方大人,周家的事理应算是家事,咱们官府去管,不太合适吧?”
  “怎么就是家事了?那吴丰携了周家商铺的账本,以百金钱的价格卖给了周家商铺的对头,  害得周达损失惨重,  他这是偷盗!若不是他没签劳工合同,咱们都能以盗窃商业信息罪,  将他抓起来关上十几年!”
  “可这吴丰出身大族,  还曾拜于林州郑家,且他得来的百金钱,全买了竹简,未作它用。再来,他乃是周达的表侄,  这事儿周达也没有言明上告,  咱们这会儿插手……”
  衣角绣有朱雀鸟的男子猛地顿足,  跟在他身后说话的小吏猝不及防,  差点儿没撞到他身上。
  小吏抬头想要询问,就对上了男子凝视的眼神,  那双眼中蕴藏的警惕,  叫小吏心惊胆战,不敢乱动。
  “他若真是林州郑家的门生,何故从林州一路赶来天上京?不管他得来的赃款用作何途,  他都有罪!我叫你们定出个章程,不是叫你们为罪犯开脱!周达不上告,是他心慈手软,对这忘恩负义之徒还留有恻隐之心,但既然官府发现了此事,就不能坐视不理!苦主不上告,官府就不管?讲女大人可是告诉过你,为官者,该这般行事?”
  “大人息怒!下官,下官并非真的不想管!”小吏被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告罪,“只是周达与吴丰从未签过劳工合同,要以何罪论处?”
  说是偷盗吧,其实并没有直接证据。
  都说捉贼拿赃,想要以偷盗罪状告他人,最好是拿个当场,后续再去查,少了许多证据。就说赃款吧,吴丰将账本卖了,得了百金,可他转头就将百金全花了,在孟国买了竹简,因孟国不在长公主尤的掌控之中,他们没法细查,吴丰大可咬定那竹简原是他家中之物。
  而那周达的对头,更是不可能承认此事,否则他就会违反天上京对商人的规定,属于参与了恶意竞争。没了赃款,又没有人证,光凭周达一面之词,说他商铺账本丢了,还是被吴丰偷走,如何叫人信服?
  “你是官府的官吏,负责审查案件,若你查不出来破绽,便将此事上报给我,我自会往上上报,若上级也无法查清,那便转给监察司,他们自会帮忙。”
  监察司三个字一出,小吏瞬间变了脸色。
  监察司的人若是插手,这事儿就没那么简单了,所有和这件事有牵连的官员,都可能会被查。这年头,谁能保证自己手上绝对干净?从无贪污?真要是被监察司查出来,贪污可是重罪。
  “大人您请再给下官一段时间,下官定能将此事解决,不必劳烦监察司的诸位大人。”
  男子微微眯眼,“三日,三日之内,解决此事。”
  “诺。”
  待小吏离开,男子抿唇而笑,笑中略带自嘲之色,他掸了掸衣角的朱雀,上头的鸟儿立在枝头之上,似是要高歌长鸣。
  拐角出现一抹青色,男子抬眼看去,是同僚。
  隶属于衙门的官员,衣角均绣有朱雀,官品高低则是看衣服右臂上的纹路,几道纹路便是几品官员。天上京实行九品官员制,没有细分。
  隶属于监察司的官员衣角绣有白虎,隶属于军队的官员则绣有玄武图案。
  绣有青龙的,则是长公主府的家臣,以及情报局的伥鬼。
  “子诚,寻你许久,你竟在此处偷懒。”
  “有事?”
  被寻的男子姓崔,名信,字子诚,是上霸大族崔家嫡长子,如今在官府衙门任职六品官,如今知府孔直被划分在四品官员的行列,是最高品级的官。
  寻人的同僚姓姚,名玉,字子琼,是上霸大族姚家庶子,与崔信一同入官府任职,如今都是六品文官。
  “无事便不能寻你了?”姚玉摇摇头,对自己这位好友严肃的性子感到头疼,“我听说最近你一直在管我周家那件事?”
  崔信想到姚玉本家,是位处林州的姚家,巧合的是,吴丰也是出身林州。“周达和你非亲非故,林州郑家与你也无甚关系,你为何无端提起此事,难道是想替吴丰说好话?”
  对上崔信颇有威慑力的视线,姚玉面上笑嘻嘻,看不出一丝破绽,“什么叫说好话啊,长公主最是厌烦官员以权谋私,你这话若是传出去,我上街怕是会被百姓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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