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主穿越到男频文——橙汁感谢
时间:2020-01-30 11:22:24

  崔信闻言,稍稍收敛了自己的不耐烦,冷哼一声,“料你也不敢违抗长公主的命令。”
  长公主尤对天上京的掌控是极为可怕的,而且百姓十分尊敬爱戴她,若有人敢触碰她的规则,上街被泼脏水都是好事,被打死都有可能。
  “我当然不敢。只是子诚,以你之才,理应去长公主府自荐,只要给你机会,便是丞相你也当得,何故与我一起,在这府衙混日子呢?”
  姚玉不知是随口一说,还是别有用心。
  崔信更倾向于后者,“这天下,去哪儿都是混日子,唯独在天上京不是。”
  “天上京与别处有何不同?虽说长公主尤励精图治,爱民如子,十分勤勉,但你看这底下的官,还不是照样收受贿赂,照样说颠倒黑白之词。”
  姚玉指的是刚刚的小吏,若不是崔信敲打,那小吏肯定会将吴丰偷盗一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又成了一个无头悬案。
  崔信正视姚玉的眼睛,姚玉有一双桃花眼,眼角泛着微红,笑起来像是毫无心计,但他身为庶子,却成了周家如今最拿得出手的子弟,这其中若没有手段干预,崔信可不会信。
  “你去过孟国吗?”
  “子诚在说笑吗?我如今就站在孟国的领土之上啊。”
  百姓觉得,到了长公主尤的领土,他们就不算孟国人了,与百姓不同,大族子弟一直认为自己还是孟国大族,只因长公主尤还未被韦天子正式封作王公,这天上京,还比不上孟国国都。
  “你去过林州吗?忠州之外,临近孟国国都的地方,你去过吗?”
  姚玉的笑容一僵,“是,我非姚家嫡子,不可轻易归本家跪拜祖先,所以从未去过孟国国都,从未去过林州!子诚非要挖苦于我吗?”
  崔信摇摇头,“并非挖苦,而是觉得,你该去外头看看的。蒋将军过几日要护送陆大匠去国都附近的大黑山,想要买下大黑山上的矿,陆大匠曾递文书于官府,说想要带一文官一同前去,若是谈成此事,需要文官写下盟书。你的字最好,你去很合适。”
  姚玉这次真的笑不出来了,他的一双桃花眼猛地瞪大,死死盯着眼前一脸淡漠的男子,崔信一如既往的冷漠,叫他看不清崔信的想法。
  “你这是,将我排挤出去?”
  跟着陆羽走,出了官府衙门,他还回得来吗?
  官府的主事知府是孔直,众所周知,孔直是长公主尤最信任的文官,在他跟前做事,若有一日被重用,就是青云直上的好事,周家不知花费多少门路钱财,他也耗费了无数心力,才入了这官府大门,他怎么能说走就走?
  “并非排挤,姚玉,讲女曾说过,为官者,当为国为民,你从未听过讲女的课,这几日你在家休整,闲来无事便去藏书学院看看,听听讲女们的课,看看外头是什么模样,你就知道,你做的说的,有多么可笑了。”
  崔信直接称呼了姚玉的名字,他心中压抑着怒气,恨不得晃晃姚玉的头,将里头的水晃出来。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姚玉有能力,却不愿意睁眼看看。
  姚玉被崔信的话气的嘴皮微抖,最后他气哄哄的扔下了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句话我送予你!崔信,你才该去叫讲女为你好好讲明,这为官之道!”
  比起姚玉,崔信更为受孔直喜爱,这次陆羽要人,官府肯定会给,所以他这一趟,是必定要出去了。
  姚玉真没想到,他就是想随手帮个郑家门生,怎的会惹了崔信这刚正不阿的君子。
  三日后,官府以偷盗罪追捕了吴丰,并且判他监禁五年,此五年,吴丰将被发配到清州修路。
  三日后,姚玉一肚子气,带着假笑,跟着陆羽蒋震的队伍出发了,他们将要去大黑山。
  大黑山是赵家的地盘,名为孟国土地,实则想要买下来,要向赵家家主,如今孟国的右相交易。
  说实话,陆羽宁愿和孟国国君交易,也不想沾染这个老狐狸,但长公主的命令就是如此,她哪儿也不要,就要去挖大黑山的矿。
  从天上京一路走到忠州,刚出上霸,姚玉就察觉到了周围的不同。
  姚家乃是上霸大族,本家在林州,算是最强的几个士族之一。当时魏国入侵时,魏国的兵抢夺了不少豪族,但像姚家这样后台极硬的,魏国也不敢轻易招惹。
  所以即使上霸沦陷,姚玉也没受过罪,他身为庶子,从未出过上霸。在他看来,上霸荒凉,外头肯定是比上霸要好上千倍百倍。
  他以为外头比天上京更繁华,旁人说外头民不聊生,他从不相信。
 
 
第33章 纵火打劫
  但事实就是事实。
  自出了天上京,  一路往北,走上一天,便到了上霸与忠州的边界。
  这地方在去年还是孟魏两国交战的战场,战火留下的痕迹在一年之后依旧清晰可见,残破的城墙勉强被修补好了,外头曾被一把火烧干净的田地,  有的被种上新的作物,  有的则杂草丛生,焦黑的土地一年之后,  还在向世人宣告战争的残酷。
  “姚大人,  您看那里,那里曾住着一家三口,我娘子家在忠州,我前年陪她回家,路过此地,  还曾在那家讨过水喝,  主人家十分热情好客,  还为我做了炊饼,  虽然那炊饼又硬又磨牙,特别难吃。不过他家的孩子十分可爱,  冰雪聪明,  我教那孩子认了几个字,他只看一遍,便记得清清楚楚了。”
  姚玉正在愣愣出神,  在他身边,随他一起走的官员小声同他说着话。
  “可惜,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姚玉听了小官的话,鬼使神差的问道:“孟魏之战时,他们逃到他处了吗?”
  “怎么可能逃的了?魏国攻破上霸后,一路向北,誓要灭了孟国。魏军路过的村子,里头的百姓都被魏军杀了,粮食被魏军抢了。带不走的粮食,魏军便一把火全烧了。”
  姚玉惊讶的瞪大眼睛,他看向那小官,希望小官对他说,这一切不过是胡乱说的话,当不得真。可姚玉等了半天,只看见小官满是哀伤的眼神,并未等小官说笑。
  当初魏军攻破上霸,姚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魏军对他们十分客气,姚玉甚至看到姚家家主同魏军的将军们在宴席上把酒言欢。
  魏军说,他们不会随意杀害百姓,他们说此战若赢了,上霸便是魏国的上霸,他们怎么会伤害魏国百姓呢?
  “魏军曾言,必不会滥杀无辜,不会屠杀百姓。”姚玉喃喃说道,一句话引来了小官的嘲讽。
  “在他们的眼中,只有世家大族的人,才是无辜,才是百姓。贫民是什么呢?不过是牛羊鱼肉,可随意宰杀。”
  小官出身不高,他家中也曾辉煌,但到他这一代,已经过的和平民百姓没什么区别了,虽然认过字,但比起读书习字,他更熟悉下地垦荒。他是通过江尤办的扫盲学校进入官府的。
  “这世道,唯有长公主,能救下我们了。”
  听着小官的话,姚玉怔怔出神,似是有所触动,又像是什么都没想明白。
  姚玉第一晚是在忠州一家客栈歇息的,其余人都被安置在驿站,驿站条件艰苦,姚玉不适应,所以他独身一人投身到客栈来了。
  忠州小城和天上京没法比,到了晚上,小城漆黑一片,外头不见人影,唯有圆月皎洁的银辉照在窗棂之上。
  姚玉睡不着,他想起了天上京,这个时辰的天上京,还是不夜天。
  他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中睡着了,在睡着前,他似乎看到门被打开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姚玉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头脑昏胀,没了知觉。
  天上京并不是从一开始便是不夜天的。
  自从天上京建成后,商客云集,百姓们也是愈发富足,人有了钱,物质需求得到了满足,就要满足人们的精神世界,而古代,其实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油灯是贵族才用得起的高奢品,普通百姓吃不起肉,也吃不起内脏制品,还没吃过奶制品,多数都有夜盲症,到了晚上,和瞎子没什么区别,除了夫妻之间恩恩爱爱还能消磨时间外,百姓只能按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生活。
  以前白天为了生存,劳累一整天,晚上回家吃过饭,累的合眼就能睡着,现在不同了。
  天上京的工作并不繁琐,每日最多五个时辰,也就是十个小时,剩下的十四个小时,全是百姓们的自由活动时间。睡不着觉还没事干,无聊之下,人什么都做的出来。
  为了社会发展稳定,江尤找到了白蜡虫。
  白蜡虫的养殖应该在立夏前后,江尤等不了那么久,干脆利用神力造了一批出来,做了白蜡先用着。
  那批白蜡太少,江尤一边将白蜡虫扔给农业部,叫他们好好观察如何养殖,一边将那批白蜡放入灯笼中,挂在街道上。
  下了班,口袋里还有钱的雇工们在街上乱晃,他们倒是想去别的店里逛一逛,可别的店中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因为市面上没有流通的蜡烛,所以不少商铺干脆在晚上有蜡烛的街道边上立个小摊,自己看摊,或叫家里人看摊,不用花雇工的钱,还能小赚一笔。
  久而久之,这些地方变成了天上京独有的夜市。
  一年之后的如今,农业部已经有了经验,养了一批白蜡虫,制成了不少蜡烛,售价不低,普通人家买上一根回去,放在灯笼中,晚上拎着灯笼到夜市,逛上半天,累了再拎着灯笼回去睡觉,一根蜡烛可以用上十天半个月,倒是挺合算。商铺餐馆茶楼酒肆乃至于艳楼欢场都有钱,买了蜡烛,又雇了一批上夜班的百姓,蜡烛将楼里照的灯火通明,有了如今天上京不夜城的美誉。
  姚玉辗转难眠时,天上京的商人们一如既往的点上了蜡烛,街道上多了许多人影,欢声笑语自街道上传来,或是一家三口出来,或是单身的男女在街上走着,只等待灯火阑珊处,遇见知心人。
  一声惊叫,划破了安定。
  “快!快去唤人!周家铺子着火了!快去叫人来啊!!!”
  “怎么回事?蜡烛不都有灯罩吗?怎么会着火的!快去通知城管和街道办的大人!咱们去打水浇火!快快快!”
  有个人喊了一声,正在闲逛的百姓们也看到了天边的火光,这样大的火光,简直不敢想是多大的火。
  因为房子都是木质结构,百姓十分害怕着火,怕大火真着起来,烧了一条街都是有的。
  当热心的百姓们提着水桶跑过去的时候,周家铺子的火已经被浇熄了,而且除了周家铺子外,两边的商铺没有受到任何损坏。
  “这火,好生奇怪。”
  “是啊,你们看周家铺子旁边的两家铺子,如同神灵保佑般,一点儿火星都没有。”
  “刚刚火光冲天,还以为周家铺子已经烧塌了,这一看,也没事儿啊。”
  可不嘛,他们以为周家铺子已经被烧成废墟了,现在一看,周家铺子明明还好好的,除了里头的货物一部分被烧了外,其余地方只是有熏黑的痕迹罢了。
  “你们是不是忘了?咱们天上京的商铺,是用砖垒起来的。之前官府说免费给百姓家中垒起砖房,你们还不要呢。我听城管大人们说,砖是顶好的东西,不怕水泡,不怕火烧。家里盘炕时,用的就是此物。”
  “怪不得炕下可以放柴火烧,还不会着起来,官府免费帮建吗?”
  “说是免费,你肯定是要管吃饭喝水的啊。”
  “那也很划算,我回去和娘子好生说说,木头搭的房子,哪儿有这个砖搭的好啊!”
  话题很快从周家着火,转到了别处,百姓们见没人受伤,火也被浇灭了,拎着水桶他们就又走了。
  另一头蒋震的族弟,掌管城管军的少将军蒋文,正一脸阴沉的站着。
  正如百姓所言,蜡烛上有灯罩,即使是倒在地上,蜡烛火光微小,也不会瞬间燃起这样大的火。着火的地方是商铺放置布料的一角,到了晚上是不开放的,像这种易燃物,谁敢将火星带过去?
  那布料是从几处着起来的,一根蜡烛倒上去,不至于几处一块着起来吧?
  很明显,这是有人纵火!
  “少将军,抓到那个纵火者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兵从远处走来,手上拎着一个男子,天色昏暗,蒋文看不清那男子的模样,只看到了男子身上的衣服。
  那是一身藏书学院的学子服!
  蒋文气的左手握成拳,右手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那一瞬间,他拔剑砍人的心都有了,碍于周围还有百姓并未散去,他没做出过激举动,只厉声道:“扒了他的衣服!”
  他们身处周家商铺后院,离前院有些距离,小兵拎着人是从后门进入,后门那条街上没有灯笼,应该无人看到。
  小兵点点头,动作利索的将那人身上的一层学子服扒下,发现里头的内衬也是藏书学院的制式,又将那人的内衬也扒了。
  冬日里,那人就这样只穿着一层亵衣,倒在了冰凉的地上。
  他后脖颈处有一道红痕隆起,双目紧闭,冻得瑟瑟发抖都没醒过来。
  “子实?”
  周达听到声音,安抚了夫人和孩子后,从屋中出来,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的男子,他不敢相信的喊了一声,男子眼珠微动,又没了动静。
  “你认识他?他是你的仇人?”
  “不,不是,他是我的表侄。他此刻应该在官府大牢中,怎会身着亵衣躺在这儿?”
  周达百思不得其解。
  蒋文眉头皱的更深了些,“你表侄,是藏书学院的学子?”
  周达摇摇头,“他倒是想进去,可负责招生的讲女说,他年纪太大,学院不收。”
  周达对这件事印象很深刻,因为吴丰回去后,大发雷霆,将屋子砸的一片狼藉,还失手打了表侄媳妇一下,闹的鸡飞狗跳,吴丰的所作所为,还不如个山野村夫。
  蒋文捏紧手中的衣物,看向吴丰的眼神幽深,像是一汪潭水,透着凉气。
  “我知道了,你的店铺有劳工合同,拿着今日烧毁货物的单子,可以去官府领一份补贴。如果没事,我们先走了。”蒋文说罢,叫小兵带上吴丰,转身便离开了。
  周达躬身行礼,待蒋文离去后,他重重叹口气。
  “夫君,夜里寒凉,怎的还在院子里呆着?快些进屋去吧。”周夫人为周达披了件衣服,唤醒了周达的思绪,周达转头看去,妻子的笑颜映入眼帘。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