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今夕何如
时间:2020-02-05 08:38:01

  萧旷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对于敌袭又比别人多了份防备。但这些卫所军就不同了,平日里许多时候就是种田养马,虽然也操练,却并无真正战斗经历,一遭遇敌袭时便慌乱了起来,哪怕己方人数远超敌方,仍然被压着打得极惨。更不用说及时考虑应对之策了!
  那总旗姓张,听萧旷这么一分析,才知他方才果断放弃马匹,是为了这个缘由,当下佩服地一击掌:“对啊,就是这个理!原来咱们是顾着马,手忙脚乱的,没法好好地打,这会儿被马束着手脚的就变成这帮罕察卫贼了!萧指挥快说说,咱们要怎么把马抢回来?下官这些人都听萧大人的指挥!”
  萧旷也不推辞,接手指挥权,吩咐张总旗留下三人护送伤员,剩下的人编成三小队,与兵马司诸人成为四队,各有队长带领。又命靳飞带五人组成哨队,专司前哨、刺探敌踪与传令游击等机动任务,诸人都清楚之后,便向西南追赶。
  罗寺丞与其护卫彻底被萧旷忽略,心中十分不满,但又抱希望,今日之事确实是他轻敌大意,若是真的能把马追回来,也就能将功补过了。
  他见萧旷带队出发,急忙催马追上萧旷:“萧指挥是怎么知道这些罕察卫人会往哪儿去的?又打算如何追回马匹?”
  萧旷瞥他一眼,没搭理他。
  罗寺丞自讨了个没趣,便也不问了,冷着脸一起往前追赶。
  没多久前哨回报,在前头发现了大量马匹经过的蹄印与新鲜马粪,罕察卫人正赶着马匹往西南而行。
  萧旷却命众人沿京城北墙往西而行。
  罗寺丞大为意外,拦住他问道:“萧指挥为何不去追赶罕察卫人,而要往这个方向走?”
  萧旷冷冷道:“罗寺丞若是不放心,便追在罕察卫后面走就是了,不必与萧某同路。”说着一带马缰,便绕过了罗寺丞的坐骑。
  罗寺丞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既生气又尴尬,但离了萧旷,他根本没办法把马夺回来,也只有跟着萧旷一起走。
  没过多久,哨探回报,罕察卫人绕过京城后便折而向北。
  罕察卫人怕败露行迹,不能太过靠近城墙,只能从远处绕行。萧旷等人却可以沿着城墙而行,抄的是近道。罕察卫人绕过京城后再往西北而行,萧旷一行在他们北侧,等于截到了他们前面。
  张总旗这下真是格外佩服萧旷料事如神。罗寺丞心中纳闷,萧旷是如何知道罕察卫人行进路线的,但他连着在萧旷这里吃了两个闭门羹,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便要张总旗去问萧旷。
  萧旷看到罗寺丞把张总旗叫过去低声吩咐,接着张总旗就来问他了,知道是罗寺丞要他来打听的。
  他虽不想搭理罗寺丞,但不愿张总旗太过难做,便告诉他:“一开始就是在驿馆外瞧见罕察卫人一路马车向西,一路骑兵向东,才对他们产生了怀疑。早前命人跟着他们的马车,探明他们在京城西北二十里处扎营等待,散格思等人一定会过去与他们汇合。”
  张总旗恍然大悟,这就去告诉罗寺丞。
  罗寺丞闻言为之一喜:“他们还带着女眷就好办了,先去把那些女眷抓起来,逼他们交出马匹。”
  萧旷:“……”
  他催马上前:“罗寺丞,这不妥吧?”
  罗寺丞冷哼一声:“兵者,诡道也。萧指挥放着最少伤亡的法子不用,非要去与罕察卫人硬碰硬么?”
  萧旷皱眉斥道:“兵者诡道说得是对敌军用计,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可不是用卑劣的手段去伤害对方妇孺。何况我不会与散格思硬碰硬的,会尽可能将伤亡降至最低。”
  罗寺丞眼看说服不了萧旷,哼了一声“妇人之仁”后,便对张总旗下令,命他跟随自己去抓罕察卫人的妇孺。
  张总旗虽然也觉此种办法卑鄙得很,但却不得不听命于罗寺丞。
  而卫所军一走,留下的南城兵马司兵士,包括哨队就只剩十五个人了。
  靳飞赶回来,气愤地痛骂罗寺丞无耻卑鄙:“他们这么一走,我们要怎么去夺马?老大,别干了!让那个无耻小人自己去想办法把马夺回来吧!”
  萧旷不赞成地道:“男儿行事如何能半途而废?要是我们先夺下马,罗寺丞就没有必要再去捕获罕察卫的妇孺了。”
  “可我们就这点人,还没散格思的人多,要怎么夺马?以少击多,还是散格思那个法子?”
  “散格思既然会用这样的法子,也会有应对之法吧?当然要略微改变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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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格思人数远少于罗寺丞那一行人,但罗寺丞撤退时留下了牧马人,散格思驱使他们赶着马群往前走,余下的人则散布开来,保持着警戒。
  夜间马走得慢,但散格思觉得汉人实在太弱了,稍加攻击便弃马而逃,等他们回去调动军队来追就需要更多时间,所以散格思并不着急。
  忽地响起一声愤怒的大吼,那是被袭的罕察卫人发出的报警。
  散格思惊讶于那些汉人居然还有胆子追上来,但也只是轻蔑地一笑,他们居然学他的法子来偷袭,但他只是命人略微向马群方向靠拢,不要一窝蜂去怒吼声起来的方向相助同伴。
  果然那些人只是佯攻,打了一阵便退开了。没一会儿又从另一个方向攻击。
  散格思索性将所有人聚集起来,让汉人无法各个击破。
  但驱赶马群的牧马人却被趁机救走,马匹开始乱跑,且渐渐散开。散格思便命手下将马群聚拢并停在原地。
  然而一旦他们停下了,对方的骚扰也跟着销声匿迹。
  散格思不像萧旷那样等得起,他必须尽快将马匹带走,并与乌仁哈沁她们所在的车队汇合,所以他不得不再次驱赶马群往前走,但他也不再分散人手,只将所有人分成两队,在马群侧方与后方来回游走,将马群控制在正确的方向上。
  萧旷带着靳飞,再选出身手与骑术较好的两人,一起换上被俘罕察卫人的皮衣皮帽与所佩武器,借着散格思几次调动队形,骑马混入了其中一队。
  他们跟在队伍最后,悄悄地接近最后面的那一人,趁其不备便从背后将其敲昏,另一人同时跃上马背,将昏过去的罕察卫人放下马背。
  后方的人将俘虏捆绑后,穿上其外衣与皮帽,再替换上来。
  黑夜里灯火昏暗,数百匹马行进的蹄声与嘶叫声将异样的动静掩盖,渐渐的这一队里罕察卫人越来越少,到最后一个人发现不对,猛然回头,要大声发出警告时,靳飞刀柄一击将其敲昏,捆上双手后从马背上推下去。
  这一队就全换成了萧旷的人。
  然而好手就这么几个,另外一队就没那么容易替换了。
  擒贼先擒王,要想伤亡最少,必须先擒住散格思。
  两队人分左右游走着驱赶马群,在后方会有交汇的时候,萧旷特意靠近散格思,当经过散格思身边时,萧旷故技重施,跃上其马背,从背后击打散格思后脑。
  散格思一惊,反应尤快,侧头避过这一下,同时反手挥刀,砍向萧旷左肩!
 
 
第64章 【劫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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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旷侧身,挥舞手中刀挡开了散格思这一下。接着攥住散格思左臂,顺势用右肘猛击散格思后脑。
  散格思闷哼一声,只觉头晕眼花,脑中嗡嗡作响。
  周围几个罕察卫人都是散格思的部下,瞧见不对,急忙控马靠近,试图帮忙,却被靳飞等人牵制住无法靠近。
  萧旷夺下散格思的刀,扔在地上,将他按在马背上,右手刀尖指着他后心,大喝道:“停止反抗,全都把武器扔在地上!”
  见首领被俘,有几名罕察卫人停下了反抗,稍作犹豫后便将刀扔下,束手就擒。
  却有一人大吼一声,调转马头冲了出去,同时叫着:“都跟我来!”顿时有十数骑跟着他冲了出去。
  这人的嗓音萧旷听过,便是昨夜屋里那个撤力加卜藏。
  靳飞等人为助萧旷擒住散格思,并未形成包围,没想到这个加卜藏会不顾散格思安危,直接跑走。
  随即萧旷便听到远处有马蹄声传来,来者还不少。也难怪撤力加卜藏会放弃战斗,直接逃跑了。
  萧旷命哨探去查探来者是谁,不一会儿就见哨探与一队人马一同归来,人数不下两百,全都骑着马,其中还有许多骑射俱佳的弓骑兵,带队的将领正是高湛。
  萧旷纵马迎上去,欣喜地道:“阿湛,你来了!”
  高湛嘿嘿一笑,看了眼地上那几名俘虏,遗憾地道:“可惜来得太迟,你已经把他们都抓住了。”
  萧旷摇头:“不迟,来得正好!还有一支罕察卫人逃走了,我们要去追捕,详情路上再说。”
  “好!”高湛又兴奋起来,留下二十人押送俘虏与马匹进城,点齐余下人马,与萧旷一同出发追捕。
  路上高湛和萧旷说起提督太监不信有人劫马,死活不让他带兵出来,萧旷担心起来:“你这样私自带兵出来,岂不是要受处罚了?”
  高湛却笑着道:“我可没有私自出兵啊,我是带他们出来操练夜间行军,‘意外’发现地上马蹄印记,又‘正好’遇上了这些罕察卫人,‘顺便’把作恶的贼人抓了。”
  他轻叹一声:“只可惜郑公公不松口,没能带着火铳出来。”
  萧旷虽听他说的轻松,却知道他这样做是担着巨大风险的,朝他点了点头:“有这些弓骑兵就足够了!”
  “对了,”高湛问道,“你方才说还有一支罕察卫人是怎回事?”
  “罕察卫人出使带着女眷,他们将老弱与女眷留下,其他人则去劫马。押运马匹的罗寺丞打算擒住这些老弱妇孺,以此逼迫散格思交出马匹。但逃走的撤力加卜藏九成是带着人赶去接女眷,便会与他们发生冲突。”
  高湛又问:“那个什么加卜藏厉害么?”
  萧旷方才讯问过一个罕察卫人,得知撤力加卜藏的身份:“他是散格思的手下爱将,应该是有些本事,但没与他真正交手过。”
  高湛不屑地道:“临阵脱逃的败将,估计没什么本事。”
  萧旷却不太赞同:“他肯定听到你们过来的动静了。一个明智的将领应该知道何时该战,何时该退,而不只是逞匹夫之勇。”
  高湛点点头:“也有道理。”
  边说边赶路,很快哨探回报,前方发现罕察卫人与卫所军,双方已经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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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寺丞带着张总旗找到那群留守的罕察卫人。
  虽然对方亦留有护卫防守,但擅长战斗的人大多都被散格思带去劫马,再加上人数悬殊,没费多少时间卫所军便迫使罕察卫人投降,将他们一一捆绑起来。
  罗寺丞命马车上的人全都下车,将衣饰华贵者集中起来。
  罕察卫贵族多会汉语,尤其是出使昱朝的更是十之八、九都通熟汉语。
  罗寺丞找了其中一人,询问他这些人分别都是什么身份,哪些人是散格思的家眷。
  散格思这次随行除了妻子,还带了两个女儿,分别是乌仁哈沁与沁达木尼。
  罗寺丞让人把散格思的妻女带过来一一询问她们姓名。
  轮到沁达木尼时,她却故作听不懂汉语,连正眼都不看罗寺丞。
  罗寺丞看她十分年轻,不懂汉语也正常,便向乌仁哈沁询问。
  乌仁哈沁朝他笑着,眼神勾人:“知道了我的名字还不够吗?还要问她的名字做什么?”
  罗寺丞:“……”
  这女人还想对本官使美人计!虽然确实是个美人,但面对乌纱都可能不保的状况,谁还有这种心思?
  他板着脸斥道:“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少啰嗦!?”
  乌仁哈沁依旧笑吟吟的:“她叫沁达木尼。”
  罗寺丞转过身,命卫所军驱赶罕察卫随行仆役围在最外圈,然后是卫所军。他自己的护卫则在最内圈,看守这些罕察卫贵族,尤其是散格思的妻女,看守最严密。
  等待了一段时间,他们都听到了马蹄声,罗寺丞捏了捏腰间的佩刀刀把,只觉手心里全是汗。他本是文官,从来不佩刀,这把刀是从一个罕察卫贵族那儿缴来的,刀鞘上镶着银花与绿松石,颇为锋锐。
  很快十数骑人赶到,为首的就是撤力加卜藏,他一见眼前情景,便大骂罗寺丞等人卑鄙无耻。
  罗寺丞只是冷笑:“偷袭劫马之贼,岂有资格说旁人卑鄙?只要你们将马全都交出来,我就把人放了!”
  撤力加卜藏骂完他们便不再言语,沉默着骑马围绕他们跑圈。
  罗寺丞视线一直紧紧盯着他,跟着他转圈,又命手下一名护卫大声地反复喝问:“马呢?散格思带着马去哪儿了?他的妻女都在这儿!他不要了吗?”
  那护卫把这句话喊到第二次时,撤力加卜藏手一抬,取下背上的弓,张弓搭箭,一气呵成。
  诸人都没见他怎么瞄准,就听见弓弦声响!
  众人都看向那喊话的护卫,以为他必然会遭殃了,但惨叫着倒下的却是一名罕察卫人。
  所有人都惊呆了,看他射箭动作那么行云流水,还以为是高手……
  没想到这位直接射倒了自己人?
  撤力加卜藏却丝毫没有慌乱窘迫之色,就在众人都惊诧莫名时,他张弓射出了第二箭。
  这一箭直贯罗寺丞右眼,箭头从后脑穿出。罗寺丞叫也没叫一声,朝后直挺挺摔倒。
  众人再次大惊,震惊之余才明白过来,撤力加卜藏第一箭根本没有射失,他瞄准的就是那个罕察卫人,且那个罕察卫人只是受伤而已。
  他不仅要汉人明白他箭法如神,还要他们知道,他并不在乎罕察卫人受伤,也就不会因为他们有人质而投鼠忌器!
  也许不是所有人都能完全明白撤力加卜藏的用意,但第一点箭法如神没人再有任何异议,而且所有人都对他的冷静与心狠手辣印象深刻。
  卫所军顿时胆寒,这个人狠起来连自己人也杀!那挟持人质还有什么意义?连罗寺丞都被他当场杀了!
  张总旗见状不妙,急忙命人收紧队形,向中央靠拢。
  卫所军乱起来时,那十数名撤力加卜藏带来的汉子便冲了过来。
  这些卫所军本质上比拿起长刀长.枪的农民好不了多少,平日虽有操练,但到底与这些经历过真正战斗的汉子不同。在我方气势高涨时还能打一下,一旦慌张起来就不行了。被冲杀砍倒几个之后,阵型很快散乱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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