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今夕何如
时间:2020-02-05 08:38:01

  沈童微笑道:“那就太好了,不过正式合作之前,有件事我要说清楚。”
  “什么事?”萧和胜露出讶异之色。
  “只要和永兴有能力制造加工,这种笔我可以只交给和永兴一家来做,但您也须答应我,和永兴制造的笔全都要交给我的铺子来卖,绝不能将这种笔卖给别的人。”
  萧和胜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地道:“这点请沈小姐放心,做生意,哪怕是再小的买卖,都讲究个‘诚’字。和永兴重‘诚’,不重‘利’。”
  沈童又看向萧弘。
  萧弘便也应承道:“沈小姐放心,老爷子答应的事儿,我也一定会照办的。”
  萧和胜道:“他要是敢不这么办,看我打断他的腿!”
  沈童笑着道:“这就是我最初想找和永兴制笔的最重要的原因。萧伯伯与萧大哥都是诚信之人,我相信你们,但制笔的不仅是萧大哥,还有其他学徒工匠……”
  萧弘道:“这种笔最关键的是笔杆带锁的那部分,除了老爷子与我之外,也只有半数学徒能做,这些人每天能做多少都是有数的,只要管好这几个人每天制作的数量就行了。另外那些学徒负责笔尖、笔芯等部分的制作,最后装进笔杆的那一步由一个人来做就行了。每次给他多少笔杆,就出多少笔,不会有机会偷出去。”
  沈童听完就放心了,萧弘思路清晰,管起作坊来井井有条,这样确实能较为有效地防范偷偷加工后另卖别家的可能。
  这些具体的事情谈妥之后,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定:“和永兴是打算按卖出利润来分成,还是按制笔数量来收取工钱?”
  若按利润来分成,如果笔卖得好,自然就分得多,但若无人问津,也就要共同分担亏损。按数量来收取工钱那就是做多少笔,收多少工钱,沈童的笔卖得好或不好都与和永兴没太大关系。
  问到这个,萧和胜没什么犹豫的:“和永兴收工钱就行。”
  沈童一开始就猜萧老伯会选这个,毕竟这笔是种新生事物,能不能让这个时代的人接受,能不能卖得好,其实她也没把握。
  大体商定之后,剩下的便都是小细节了,讨论了一阵之后天色也暗了下来,冯嬷嬷小声提醒道:“姐儿,该回去了。”
  沈童点点头,起身向他们告辞。
  萧旷跟着起身道:“我送送你们。”
  一行人到了院子里,萧旷去棚子里解开黄骠马。
  沈童问:“我能喂它吗?你方才喂它的是什么?”
  “炒熟的黄豆。”萧旷从腰间一只袋子里掏出一小把来。沈童伸出双手去接。
  萧旷瞧着她眼中兴奋的眼神,问她,“你不怕?”
  “怕什么?”
  “不怕它踢你么?”
  沈童一惊停步:“它会踢人?”随即发现萧旷在笑,才知他是在逗她。
  她也不生气,笑望着他道:“萧指挥肯定不会让它伤着我吧?”
  听了这句,萧旷反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移开视线去看马:“你从正面靠近它,好好地喂食,它不会踢你的。”
  沈童第一次喂马,到底有些缩手缩脚的,离黄骠马一步之遥后便伸直手臂。
  黄骠马凑近她手心,连舔带卷,没几下就把豆子吃得干干净净。
  沈童被它的舌头舔得手心发痒,却得忍着痒不能缩手,不由自主咯咯地笑,好不容易等它吃光豆子,就学着萧旷方才的样子去摸它额头。
  黄骠马虽然吃了她喂的豆子,却不太买她的账,看她抬手,便喷着鼻息往后扬了扬头让开她。
  沈童被它这一下喷鼻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地面积水结了冰,她踩上冰面,不由自主就往后摔倒。
  萧旷急忙抢上一步,伸臂揽住她后腰。他本想这样托住她就好,但沈童身体失衡,慌乱中却一把抱住了他。
  他的手很稳地揽着她。她的手按在他肩背上,能感受到坚实而微带弹性的肌肉,鼻间闻到他身上皮革与草料的味道,隐隐带着些许汗味与男人独有的气息。
  这时箜篌与琴瑟的惊呼才响起来。
  沈童借力站稳后急忙松手,萧旷便往后退了两步。沈童脸颊微红,朝他点头致谢,结果发现他的脸比她还红!
  萧旷只觉满脸燥热,都不敢看沈童。只去替黄骠马披上油布马衣,低头牵着马往外走。
  沈童轻声叫住他:“萧指挥……”
  “什么?”萧旷面红耳赤地回头。
  “你没穿雨衣。”
  萧旷一愣,才发现他只顾埋头往外走,马倒是穿戴好了防雨雪的马衣,他自己还是原先那身衣装,连雪落在头上都毫无察觉。
  箜篌与琴瑟都小声轻笑起来,琴瑟拿起他先前挂在棚下的笠帽与雨衣递过去。
  萧旷窘迫地接过,快速穿戴好,直到出了萧家院子,坐上马背,才觉脸上的燥热渐渐退去。
  -
  雪似小了些,却仍旧毫无停下的迹象。星星落落,漫天而舞。
  萧旷没有上车,骑着马在车旁而行。
  因着方才那一场意外,沈童也没有再劝他上车避雪。
  每回从窗口望出去,总能看到他坚毅的侧影,雪花顺着风从他身边掠过,落在笠帽上,落在肩头上。马车旁的灯火映亮他的侧脸,他微蹙着眉,目光放得很远。
  “萧指挥……”
  萧旷讶然回首。
  “你在想什么?”
  萧旷愣了一下才道:“没想什么。”
  沈童眯了眯眼,他在骗人……
  萧旷见她神情,知道她不信,不过他方才所思所想之事确实没法对她说。
  因为那是还未发生之事。但看这场雪的势头,那场风波多半还是会起。
 
 
第61章 【劫马】
  -
  一行人回到庆阳侯府外,萧旷朝沈童拱手作别。
  沈童轻轻道了句:“萧指挥要保重自己啊!”
  她能看出来他在忧心一件十分严重的事,那绝对不是京畿地区下几场大雪,冻坏庄稼影响收成这样的事情。
  但不管她如何去回忆原书中的内容,都想不出那是件什么事情。这个时期的原女主,已经与广陵郡王“两情相悦”定了亲,留在家里收心做女红练绣功,同时与叔母蒋氏斗智斗勇以争取更多的嫁妆,可谓一心只在家宅斗,两耳不闻窗外事。
  书里没写,她就毫无头绪。
  昱朝版图辽阔,周围各邦各部每逢正旦便派遣使团来京祝贺,并向大昱朝贡,多为当地特产香料药材皮料或贡马等等,大昱皇帝也会颁下各类纱罗绮帛或茶叶作为赏赐,其中亦不乏借着朝贡来交易有无之意。
  各邦使团留在京中参与朝贺,直到上元结束后,这些使团才陆续离去。
  今年却会闹出一件大事情。
  罕察卫来使以倒春寒导致北方受灾为由,向朝廷提出增加绮帛与茶叶的赏赐。朝廷否决此议,不答应增加赏赐,罕察卫来使散格思便将其进贡马匹强行带离,还一不做二不休地劫了京郊马厂中其他的军马,连夜逃走。
  此事引起朝廷震怒,发兵讨伐,攻打罕察卫,两个月后罕察卫投降归顺,交还马匹。
  萧旷与高湛那时候也曾作为神机营将领,参与讨伐,两人都立下军功,升为游击将军。
  萧旷确实考虑过不加阻止,顺其事态发展,但只要发生战争,必定劳民伤财,双方都有军兵伤亡!
  让他为难的是,若要提前阻止,他不可能单枪匹马,而他又要如何说服其他人相信散格思会劫马逃离呢……
  听到沈童那句:“萧指挥要保重自己啊!”萧旷不觉微怔,脑海闪现的第一个念头是她也知道了?
  他凝眸看了她一眼,却看到那对清泉般透澈的眼眸中浮现的关切之意,忽然就此下了决心。
  郑重地朝她点了一下头,他拨转马头,冒着风雪疾驰而去。
  首先他得弄清楚劫马的具体日子与时辰。
  萧旷先赶去罕察卫使团所居住的福顺驿馆,在后门外等了会儿,见有杂役外出就拦住他,给了点小钱问明罕察卫使团所居住的院落具体位置。
  随后他去典当铺买一身旧衣,在驿馆附近的客栈定下一间房。他在客栈内更换衣物,把官服与佩刀腰牌都藏好,接着离开客栈。
  到了驿馆后院外,他蒙上面容,攀墙而入。
  靠近罕察卫使者所住位置,院落正门外有守卫。观其衣装特征,正是罕察卫人。
  这两个守卫正在交谈,萧旷便在暗处听了会儿,他在讨伐罕察卫时听过当地人说话,虽不能与其交谈,却也能听懂简单的对话。他们提到要走的事,似乎说这是在京城的最后一晚,偏偏轮到他俩值夜守卫,无法再去喝酒或找女人。
  散格思劫马,很可能就是明后两天的事!但若能得知更多详情当然更好。
  可萧旷听了一阵,这两人说来说去无非女人与酒的话题,估计他们也不会知晓更多详情。他便绕开正门,从西侧院墙翻入。
  院落内好几间屋子都亮着灯,其中正屋那间似乎聚了不少人,隐隐传出说话声。他想靠近去细听,忽然前头有间屋子房门发出声音,显然有人要从里面出来。
  萧旷附近正好有扇门,且这间屋里没点灯,他试着用手一推,屋门没上闩,他便迅速闪身进去,并悄无声息地掩上了屋门。
  他本以为这间是无人的空屋,没想到进屋后才发现里间有人,还不止一个。
  入耳就是男人喘息声与女人断断续续的娇喘声,混着床架摇动的声音。
  萧旷:“…………”
  难怪这屋不点灯了,但为什么连门闩都不落?!
  女人:“是不是……有人……有人进来了?……我听见……声音……”
  男人停下了。
  萧旷用极为缓慢的动作,无声无息地往屋角落阴暗处退去,摸出靴筒内匕首,弓起后背,蓄势待发。
  前头那屋的人出来后从门前走过去,脚步声远去。男人便再次运动起来。
  萧旷:“……”
  屋里燃着不知什么香,有种难以形容的味道,在加上里屋不断传出来的声音,让他浑身不自在。
  适应屋内黑暗后,可以看见地上扔着好几件男子的衣物与帽子,显然这人进屋就急不可耐地脱衣服了。
  萧旷悄悄拾起外袍,放轻动作穿上,衣袍略短,但还能穿,再戴上翻毛的尖顶帽。
  里屋的男人一阵冲刺,女人娇声不断,床架子也疯狂摇动起来。
  萧旷借着这阵动静,轻轻推开一道门缝,见外头无人,便拉下蒙脸的布巾,迅速离开屋子,反手替屋里这对关上了门。
  立在门外,冷风夹带寒雪吹在脸上,反让他感觉舒畅许多,萧旷不由长长出了一口气,往主屋而去。
  他作了伪装后,远看就与罕察卫人一样,但一路上也再没遇见什么人,大多数人都聚在了主屋内。
  萧旷绕到主屋北侧,听见某间屋子有人说话,听嗓音有些年纪,语气也像是发号施令惯了的人,果决干脆,便靠近后窗去听。
  屋里的中年男子十分不满地说起大昱的赏赐,说他们贡马比哈定卫要多,所获赏赐却与其一样,抱怨了几句后又严厉地责问:“加卜藏到哪儿去了?怎么还不来!”
  “方才去找过撤力大人,他的仆从说他一会儿就来的……”
  中年男子怒道:“不等他了!”接着就开始说起第二天的安排。
  萧旷对其语言不精,只能听个大概,但也足够了解到大致的时辰与他们准备采用的劫掠方式,对照前世在事后才了解的情况,基本是一致的。
  萧旷听得差不多了,趁屋里人还聚着未散,快速离开。正准备翻出院墙时,忽听有人愤怒大吼:“是哪个狗娘养的偷走了我的衣服!?”
  萧旷无声冷笑,脱下外袍与帽子,扔在了屋顶上。
  -
  第二天一早,萧旷到了兵马司,安排诸人照常巡逻,却留下靳飞那队人马在兵马司待命。
  靳飞大为不解:“老大,干嘛留我在司里?”
  萧旷淡然道:“让你休息还不好?”
  靳飞:“……”但看萧旷自己也不出去,至少不是故意让他坐冷板凳,也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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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旷在屋里闭目养神,闲了大半天,直到吃完午饭,他们都没出过兵马司的大门。靳飞憋不住问他:“老大,是不是在等什么人啊?”
  萧旷没搭理他,起身道:“让你那队人准备准备,走了。”
  虽然萧旷没明说,靳飞却感觉到今日这趟巡逻不会太简单,不用他吩咐,带上的都是健壮灵活的好马,又让手下将兵器全都检查一遍,全副武装地在门口待命。
  萧旷出来一看这阵容,颇为满意,骑上那匹银鬃黄骠马,当先出了兵马司。
  一行人马沿着街道慢慢巡视,遇见任何情况也都是按平日那般处置。
  就这么巡视了一个多时辰,靳飞开始认为是自己想岔了,今日就是次再寻常不过的巡逻!老大的非同寻常,一定是因为晚上没好好睡觉,所以大白天在那儿补眠。
  证据之一,老大的眼圈下面有点发黑,证据之二,老大早上过来,连打了两个呵欠……不,打了三个,第三个是转过身去时打的,但还是让他看见了。
  上元节那几天也出现过这种情形。
  至于老大晚上为什么没睡好,靳飞琢磨着不是因为女人就是因为家里的事,但看老大心情还是不错的样子,没睡好还心情不错,一定是因为女人了!
  靳飞自认为分析得入情入理,不由自主嘴角带笑,在那儿连连点头。
  萧旷冷眼看着他:“……”
  这小子是不是吃错了药,今天带上他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巡逻到了福顺驿馆附近,萧旷走得更慢,看见个路中央有块拳头大的石头也会停下,叫人捡至路边,以免影响车马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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