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今夕何如
时间:2020-02-05 08:38:01

  “是啊。”沈童轻叹口气,接着道,“官场本就是这样的。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你在这里根基不稳,还是别树敌太多为好。至少临山卫的大害已除,你在那儿不会再被束手束脚了。”
  话说多了她口渴起来,视线移向茶几上的水壶。
  “渴了?”萧旷起身去倒水。
  沈童不由轻笑:“你是我肚里的蛔虫么?我转下眼珠你就知道了?”
  萧旷扶她起来喝水,道:“这有什么难猜的。我还知道你喝完水就会肚子饿了。”
  沈童笑笑没否认,她真没什么胃口,但她也知道萧旷这么说,是为了哄她吃点食物下去。
  她往萧旷怀里拱了拱:“那你说,我想吃点什么?猜对了我才吃。”
  萧旷放下水杯,靠在床头,让她倚在他胸前:“如果我猜错了,你就饿着什么都不吃?”
  沈童语调懒洋洋地耍起了无赖:“不吃。我不想动。”
  “我喂你,不用你动。”
  “那我要吃膏蟹,去壳的。”
  萧旷:“……”
  沈童笑了起来:“逗你呢”
  “行。”萧旷道,“老爷们说话算话。”
  这天晚间,沈童的晚餐是清粥、腐乳、酱黄瓜,配萧大将军亲手去壳的蟹肉蟹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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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飞回到自己屋子,在空屋里兜了一圈就出来了。倚在门边,往对面喊了声:“阿梨!”
  过了片刻,对面厢房的门轻轻打开,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来。
  靳飞那眉梢顿时挑得老高,语气也跟着凶了起来:“干什么缩头缩脑的?怕我吃了你么?”
  阿梨从门后出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仍是青衣小厮的装扮,靳飞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朝她招了招手。
  阿梨穿过庭院,到他面前,低着头怯生生赔礼:“靳……公子,原先瞒着你,是阿梨不对……”
  靳飞从身后摸出个纸包来递给她。
  阿梨呆了呆,接过来便闻到一股甜香,打开外面包裹的纸,里面是一小块一小块的麻酥糖。
  靳飞挠挠鼻尖:“我今日回来的路上看见一间铺子,现做现卖,闻着挺香的……”
  阿梨笑了:“多谢公子。”
  靳飞舒了口气,又板起脸来道:“这回就算了,以后不许再有瞒着我的事,若是再有下次,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了!”
  阿梨垂下眼皮,指尖摆弄着纸包的边角,轻轻点了一下头:“嗯。”
  靳飞的神情变得轻松起来,拉开纸包,拿起一块酥糖:“我先尝尝,好吃的话明天再去买。”
  他边说边将整块酥糖放进嘴里,不曾想这酥糖里裹得是糖粉、芝麻粉与炒熟的面粉,他说话的同时一口咬开,把粉末吸进了喉咙,顿时一阵猛咳,把糖粉都喷了出来。
  阿梨急忙捧着糖躲开。
  靳飞连呛带咳,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就见阿梨在一旁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靳飞怒道,“不许笑!谁知道这糖里面这么多粉!”
  阿梨抿唇忍着,眸中笑意却极其明显。
  靳飞很是不爽地瞪她一眼,转身回屋,砰地一声关上房门,暗暗发誓,老子再也不吃酥糖了!
 
 
第127章 【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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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童除了发热之外还开始咳嗽起来,请来的大夫诊断为受寒引起的感风,与第一个大夫的诊断基本一致。
  送走大夫后,沈童朝萧旷看了眼。虽然她没说什么,萧旷也明白她的意思,便道:“请大夫来看过,知道没事才好,就是图个心安罢了。”
  沈童正想说她自己知道自己什么状况,一开口不小心吸进冷气,又咳嗽起来,丫鬟急忙倒了杯水端过来。
  萧旷扶她坐起,斜靠床头,沈童接过杯子小口地喝着,待嗓子稍微平顺些。萧旷问她要不要再睡会儿。
  她摇摇头:“睡得够了,不想睡。你若是有空就陪我会儿。”
  萧旷倚坐床头。沈童往下滑进被窝,把头枕在他腿上:“你明日就回临山卫去么?”
  他帮她把背后的被子掖好,道:“先不去。等你病好了再去。”
  沈童那对眸子便像月牙一般弯起来了。
  平心而论,她很乐意有他在这里陪着,但与此同时,她也略微有些担心:“临山卫一下子少了好几名主官,你又不在的话,是不是不太好啊……”
  “能坏到哪儿去?”萧旷不以为然地道,“那两个大祸害一除,临山卫只能变得更好。即使少几个当官的,老百姓还不是继续过日子?可能还更好些。”
  沈童不由失笑:“说的是没错。不过我担心的是你啊,你先前不是还说你身为主将不能擅离值守的吗?”
  萧旷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带着一丝愧意:“阿瞳,你为了我险些命都没了,还因此大病一场……我怎能在这时候离你而去?”
  他环在她身后的手臂稍用了点力,将她拥紧:“那天晚上,我真怕找不到你,但又怕找到你之后……若真是那样,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幸好是找到了……幸好你醒来了……”
  沈童没再说什么。视线中是他的手,手掌宽厚结实,他的指节很长,因此并不显粗短,只让她觉得很有力量感。她把手搭在他手背上,差不多只有他的一半大小,对比之下,显得格外白皙纤柔。
  萧旷翻过手掌,握住了她的手,举到唇边,用嘴唇轻轻摩挲着。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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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童卧床休养了几日,在这几天里萧旷始终都陪着她,直到她退烧后,他又多留了一天一夜,见她确实是好转了才离开家。
  临山卫指挥使司虽然少了几名主官,但平常公署内的事务,大多都是中下级官员在做,少了马泰与那两名同知,似乎也没有多大影响。
  萧旷召集将士,把马泰与鲁大洪被关押以及审讯的情形公之于众,将士们莫不欢呼雀跃。接着萧旷让王经历统计上报这一次事件中伤亡的卫兵人数,按作战伤亡来发放抚恤。
  傍晚时分,萧旷回到参将府,一进门就发现前院里放了好几个大竹匾,里面堆着不少东西,有拿绳子串起来的咸鱼,有拿碗装着的虾皮,有用麻绳捆着的笋干,还有大大小小的布袋、竹筒装着的不知什么东西。
  他不由诧异,一问门卫才知,原来他才回临山卫不久,就有军民闻讯而来,往参将府送这些,都是本地土产,鱼虾蟹贝山蘑笋干之类。
  就是这时候,仍不断有军民送东西过来。
  萧旷走到门外,让军民们把东西带回去,但却没一个人肯拿走,有人道:“要不是萧将军主持公道,马泰和鲁大洪还在临山卫作威作福呢!”
  其他军民纷纷应和。“萧将军,东西都是我们自己挖的捞的,都不值钱,就是小人们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听说萧夫人为了护住罪证,大冬天的跳到江中,还因为这病倒了。我们实在是过意不去啊!”“对啊,对啊……”
  萧旷抬起手来:“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东西我真不能收。”
  他虽推辞,军民们却是将送来之物放下就走。萧旷无奈,命令门卫以后这些东西不可再收,接着让卫兵把已经送来的土产分发给曾经受害的人家。
  萧旷在临山卫又待了两天,便带着家丁,与靳飞一起赶往观海卫。
  观海卫的指挥使知道萧旷要来,一早便在离卫所五十里处的必经之道上相迎。
  一行人抵达观海卫,稍事休息后便到操场上召集全卫将士。那集合速度,要说没提前练过,靳飞第一个不信!
  选拔精兵,操练阵型,了解库存武器与军用舰船的类型数量,熟悉地形……
  浙东沿海,大大小小的边防卫所不下十几个,临山卫是萧旷初到浙东的第一个卫所,又因马泰鲁大洪等人的阻挠干扰,花费了他不少时间来整治。
  但也正因如此,接下来他所巡视的各个卫所,上下官员都十分地配合,出人出力,要啥有啥,要是缺了啥,便想尽办法补上,不带半点马虎的!
  -
  沈童还在休养期间,刘夫人便送来了慰问的帖子与药材,消息传出去之后,又陆陆续续地有人送礼来表慰问。沈童便让冯嬷嬷把礼单都存着,以后好找机会还礼。
  当她康复后便收到许多请帖,她一一回复,能去的就尽量去。
  葛叔在城南找到一所宅子,有了前车之鉴,这回的宅子原先主人姓甚名谁,是做什么的,为何要卖掉宅子等等打听得十分仔细。
  沈童去看了,也觉得满意,这就点头定下了。
  回程经过西湖边上,沈童想起那个落魄书生,特意多看了一眼,却没有在当初的地方看到他的字画摊。
  通常情况下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但一想到他画的那些画,沈童又有些放不下,便吩咐轿夫停轿暂歇,让箜篌去打听。
  不一会儿箜篌回来,说是那个书生因为不肯交钱给地痞,不得不搬到西湖另一头去摆摊卖字画了。
  箜篌长得俏丽,性子伶俐嘴又甜,那些摆摊的大叔大娘非但有问必答,还补充了许多于令秋的身世。
  让沈童意外的是于家家境颇好,世代乡绅,父亲是举人,他自小也是被邻里乡亲称颂的天才,十多岁就考上了廪生,不知为何他却跑到杭州来卖字画为生,且对此始终缄口不言。
  沈童觉得,一个穿越者很可能考不上科举,但却不太可能只靠卖字画度日,且还过得这么落魄。
  她吩咐轿夫打道回府,轿子沿湖往北行了一段,远远望见断桥了便折而向东。
  忽听有人在轿后连声呼唤:“前面的轿子,请停一停。”
  走在轿边的琴瑟回头看了眼,不由轻“咦”一声,小声道:“是那位于公子呢。”
  沈童也感意外:“这么巧?”
  她掀帘回头看去,见于令秋背着一个半人高的竹编书箱,正从后方疾步追来,便吩咐轿夫停轿等他。
  上回她的轿子离字画摊较远,只远远地看了几眼,这会儿他走近了,沈童发现他似乎才二十出头的样子,清瘦俊秀,个子还挺高。
  今日天气格外阴冷,于令秋在那块人迹罕至的角落摆了大半天的摊,一张字画都没卖出去,加之午后又起了风,他便提早收摊。
  经过原先的摆摊之处,有个认识的大娘叫住他,说是有个大户人家的丫鬟过来打听他的事,还道:“就是在刚才,她才走了没多久。”
  于令秋讶异之余,追了上来,远远看见沈童这顶轿子,记起上回被地痞找茬纠缠时,正是她相助解围的,急忙出声叫住他们。
  只见轿帘掀起,露出半张芙蓉面,一对翦水秋瞳,于令秋不由一愣止步,原先听冯嬷嬷提及她家夫人,他还以为是和那位嬷嬷差不多年纪的妇人,没想到是这样年轻的女子。
  沈童微笑着静等他说明来意。
  于令秋解下背着的书箱,这种书箱下面有四条腿,可以直接放在地上。他之前背着书箱走得急了,说话有些气喘,清瘦的脸颊上略带红晕:“上一回得夫人相助,却没能当面感谢,不才心中有愧。有幸再遇夫人,不才先谢过夫人。”说着朝轿子深深作揖。
  沈童放下轿帘,避开他这一拜:“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公子不必太过挂心。且于公子不是送了我一幅画么?”
  “区区一幅画,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于令秋摇摇头道。
  沈童本来倒是想算了,但既然于令秋追了上来,她还是想问问他:“当今世间名家书画,或水墨写意或工笔精绘,但第一眼看到于公子的画,却让我惊讶,那些景物看起来格外栩栩如生,不知于公子师从何人?”
  于令秋答道:“不才自小跟着一位大家学习书画,虽然学了多年,却还是没能领会老师的精髓,给师门丢脸了,不敢提老师的名字。至于夫人那天看到的画,所用的画法却不是老师教的,是不才自己琢磨出来的。”
  他回答时的神情看起来倒是挺真诚的,但若换做是沈童自己,也不可能会对一个初识之人交底。
  别说是初识之人了,即使是对阿旷,她都没有说出过实情。倒也不是存心瞒着阿旷或是对他还有什么疑忌不信任。只是这种事本就离奇,隐瞒得越久,就越难开口说出来,大概也只有遇到某个特别的契机时才有可能说出来了。
  于令秋问道:“夫人是想买画么?”
  沈童总不能说自己怀疑他是否原生土著,便点了一下头:“是。不过我想买的不是那些风景画。”
  于令秋讶然:“夫人需要什么样的画?”
  沈童微弯嘴角,露出一抹狡黠之色:“我与别人打了个赌。”
 
 
第128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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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令秋更显惊讶:“什么赌与画有关?”
  沈童道:“要画一样这个世上从未有人见过的东西,但是又不能随便瞎画一个。”
  于令秋沉吟道:“画出世上从未有人目睹之物,却不能随意乱画……鬼怪仙魔这些应该不能画吧?”
  “自然不能,要是能画那些,不是就太简单了么。”沈童道,“我想了多日都没有能想出画什么来,眼看就要约定时限了。方才路过湖边,想起于公子的画作与众不同,我就想也许只有于公子能够画出这样物事来了。”
  于令秋摇头道:“夫人实在是高看在下了啊。这赌约太难,在下也想不出有什么是符合这一要求之物。”
  “倒不急于一时。”沈童道,“离约定截止还有五天,于公子能再多想想么?”
  于令秋答应了,又问:“若是在下想到画什么了,不知该把画送去哪里?”
  沈童留下城北宅邸的地址,于令秋便告辞而去。
  走出一段儿,箜篌疑惑地问道:“姐儿是什么时候和人打了这个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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