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今夕何如
时间:2020-02-05 08:38:01

  东寇头领见东面与北面都有军队,渐成包围之势,便改向西南逃窜。但跑出十多里后,便见右前方又有一支军队赶来,正好截住他们的去路。
  虽然腹背受敌,然而前方军队不过三百多人,且刚刚赶到,不及列阵,正是整个包围圈最薄弱之处。
  东寇头领红着眼嘶吼:“弓.弩射击!长.枪准备!”
  弓箭手与弩手立即按一字长蛇阵排开准备射击,长.枪手在射击后随即突击,冲杀出一条血路。
  靳飞老远看见贼寇,一腔热血就沸腾起来,正要指挥卫兵在其正前方列阵阻拦,却见一名传令兵疾驰而来。
  传令兵下马出示令箭:“萧将军有令,不要列阵阻拦东寇前队,先避其锋,任其通过。”
  靳飞先是一愣,听传令兵说完萧旷的命令后恍然大喜,点头领命。
  东寇中的弓箭手与弩手把阵型摆开,刚把弩.箭装上,把弓张开,却见右前方的军队停止了前进,转向长蛇阵的右翼。
  蓄势待发的弓.弩手大多失去前方目标,只有右翼少量弓.弩手射击了,但因角度不好,这一轮箭大多射空。
  一字长蛇阵若在人数相当或是以多对少时,一旦右翼受到攻击,左翼就能反卷包围敌方,犹如蛇身盘旋,蛇头猛噬。
  然而此时的战况,后方还有两千多人的军队正在不断合围过来,他们这条小蛇若是包围了靳飞这三百人,就会被更大的巨龙包围吞噬了。
  面对前方空无一人的大路,他们也只有一个选择,继续跑!
  东寇的前队才刚气势汹汹冲过去,靳飞一声令下,三百人中的弓.弩手先射出一阵箭雨,东寇侧翼顿时倒下一片。
  接着其余士兵摆出二龙出水阵型,如两支利剑,横向切开东寇的前锋队伍。
  东寇前队顿时处境尴尬,返而回击嘛,方才那股拼死冲杀突围的气势已经没了,不回击嘛,他们的头领还在后头中军里面呢!
  而与此同时,孙濠与丁记的左右前锋也已经包抄到位,完成合围,并对靳飞所部进行支援。
  靳飞那队人像剪刀般将东寇前锋队伍绞得七零八碎,只能各自为战。又见前路封死,东寇此时已毫无继续深入内陆之心,一心只想逃回海边。
  卫所军合围之势已成,萧旷下令以弓.弩射杀东寇。
  然而被包围的东寇竟将掳来的男女乡民推向外侧,当做肉盾抵挡!
  萧旷急命弓.弩手暂缓射击,以免误伤更多无辜百姓。
  东寇首领见此计得逞,便命长.枪手躲在乡民背后,一边推进,一边向北面海岸方向撤退。
  萧旷命北侧的陈彦部让出路来。
  陈彦闻令直斥其举是“妇人之仁”,还道:“东寇凶残成性,在我大昱肆意作恶,若是让他们逃走,岂不是放虎归山?!倒时候伤亡的又何止眼前这些乡民?!”
  陈彦抗命不遵,反令部下向挡在最前方的乡民射箭,连同背后的长.枪手一同射杀!
  萧旷命陈彦率部让出前路的同时,也命火箭手准备,瞄准东寇的中央位置射击。
  此种火箭并非纵火所用的普通箭支,而是填充火.药的爆竹箭筒。因携带数量不多,只能等到关键时刻再使用。
  火箭手将箭筒搁在铁耙架上,点燃尾部引线,火箭筒尾部喷射出火花与热气,直飞出去,落在贼寇中间,只听“砰磅”巨响,炸裂的同时,响起成片的哀嚎惨叫声!
  每枚火箭筒能杀伤的,也就丈许范围内的十几人,但其对人心造成的恐吓与压迫却是巨大的。几枚火箭筒炸裂后,东寇们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慌乱起来。
  然而东寇生性顽强凶悍,加之大昱军击败东寇后往往直接斩首而非俘虏,因此被包围的东寇明知必死,虽然已经乱得毫无阵型可言,却无人投降,反如被逼入死境的困兽,死战到底了。
  萧旷第二次下令陈彦部让出北侧出路。陈彦再次抗命不遵。
  萧旷面沉似水,策马过去。陈彦见了萧旷,还想理直气壮地辩驳。
  萧旷冷声打断其辩驳,喝令:“斩了!”亲兵一拥而上,将陈彦按倒斩首。
  陈彦随从副将莫不惊骇。
  萧旷扫了眼陈彦部下将领,冷冷道:“陈彦阵前抗命,不听约束,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没人敢为陈彦说话,临阵抗命乃是大忌,直接挑衅主将威信,被斩纯是咎由自取。
  萧旷命陈彦副将赵廷贤接任指挥权,并命其撤开包围圈。
  火箭射过三四轮之后,东寇首领亦被炸伤,众东寇本就慌乱,失了指挥,更是乱成一团,一见有路可逃,无心再战,争先抢后地奔逃。为了能跑得更快些丢盔弃甲都有,更别说是那些掳来的乡民了。
  此时浙东军前队变后卫,后队变前锋。萧旷命本为前锋的丁记部五百人留下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歼灭残余东寇。
  他则率领其他士兵追击往北败逃的东寇,一路追杀,直到海边。
  东寇本在礁岩后的海湾中藏着船只,谁知逃至海边后却发现船只不翼而飞。眼前是一望无际的东海,而背后萧旷领军已经追近,东寇走投无路,纷纷跳海泅水。
  东寇首领拔出把雪亮短刀,在一块礁石上面朝东方跪下,口中喃喃自语,意图剖腹自尽。
  靳飞看得真切,两大步跃上礁石,横扫一记鞭腿将其踢下礁石,咬着后槽牙恶狠狠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第130章 【心动】
  -
  慈溪一战共歼灭东寇四百余人,其中斩首两百余人,活擒东寇首领两人,还有淹死于海中的不计其数。另缴获武器五百余件,五桅苍山船三艘,三桅快船四艘,沙船两艘,救出被掳乡民一千余人。
  萧旷回到观海卫指挥使,却见于令秋迎了出来,不由讶然:“你不是在定海卫么?”
  “不才听闻霓东海寇在施公山附近上岸,猜想萧将军应会于观海卫调兵遣将,所以便赶过来,以期为将军筹谋效力。”于令秋苦笑一声道,“只是想不到,不才赶到时萧将军已经带着大军出发,更想不到的是,将军只用了一天一夜就大胜归来了。”
  萧旷微微颔首,往里走去。
  于令秋见他神情淡然中带着几分严肃,并不像是为了这场胜利而喜不自禁的样子,钦佩之余也不由暗自诧异。
  靳飞却是意气风发地进来了,一路高喊着:“痛快!痛快!”
  “今日活捉的那两个寇首,身上带的刀可真心不错!”他瞧见于令秋,不由得“咦”了一声,“于秀才也来了?”
  于令秋朝他点了一下头,注意力又放回萧旷这边。
  靳飞亦看向萧旷,见他神情不禁讶异道:“老大,怎么啦?我们是打赢了不是输了啊?”
  萧旷淡淡道:“是赢了。”
  “那是为啥不高兴?”靳飞更觉奇怪。
  “此次胜利只是因为人数占优而已,我方伤亡并不少。以多胜少本就是理所应当,又有什么好高兴的?”
  于令秋沉吟道:“如果不靠人数以多胜少,就只能靠武器精良,或是出奇制胜……”
  “兵者诡道也,出奇制胜本无错。但同样的军力,同样的战术,武器越精良,己方伤亡就会越少。”萧旷点头:“我正打算奏请朝廷,让此地卫所能多配备些火器。令秋,稍后你替我拟份奏折。”
  于令秋应了。
  萧旷示意靳飞把门关上,接着道:“火器只是一方面。卫所军的战力才是我最担心的。慈溪一战已能看出些端倪。孙濠所领五百,是这里仅能选出的精兵,十中才能取一,也不过是比其他兵士略强一些而已。其余八、九成卫所军都缺乏训练,实战中比乡民村夫好不了多少。”
  靳飞道:“那还不简单,加紧训练他们呗!”
  萧旷微哂:“简单?要把这些卫兵训练成点样子,少说也要一到两年的时间。”
  于令秋想了会儿后道:“听说金华、义乌那里的矿工凶悍好斗,亦团结一体。甚至侵略当地的东寇也曾被他们击退。若是能招募他们为军,也许会比卫所军更善于战斗。”
  萧旷不禁动容,细思之后道:“年后你随我去当地看看。”
  于令秋应了,与靳飞一同退出。
  见四下无人,于令秋轻咳一声开腔道:“靳大人,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
  靳飞挑眉看他一眼:“你说就是了。”
  于令秋道:“据不才所知,靳知事跟随萧将军多年,出生入死,情谊自非寻常将士所能比拟,相信萧将军对靳知事也……”
  靳飞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到底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再啰啰嗦嗦地我就走了。”
  “……”于令秋不由失笑,“那不才就直说了,靳知事还是应该注意点尊卑上下。”
  靳飞转身,将手往他肩上重重一搭,一脸郑重地道:“我对老大是很尊敬的。”
  于令秋:“……”
  他塌下肩膀往后让了让:“但在旁人看来,萧将军待靳知事与别的部属不同,甚至可说是格外纵容,这就易让人心生嫉恨。哪怕实际上萧将军处置公平,也容易落人话柄……”
  “于秀才。”靳飞皱眉道,“你讲的我都听得懂,但就是不知道我做得哪一点让你觉得老大在纵容我了,你能不能说得再明白点?”
  于令秋道:“靳知事见到萧将军时改一下称呼吧,至少在军中要称将军啊!”
  靳飞挑眉看着他:“就这么一句话,你兜那么一大圈干嘛?”
  “师出必有名,要劝服靳知事,总该把利害分析清楚才行吧?”
  靳飞瞪着他:“那你这会儿说完了?”
  于令秋点头:“说完了。”
  靳飞又问他:“你接着要去哪里?”
  于令秋道:“回住处去草拟萧将军要的奏折。”
  “那是哪个方向?”
  于令秋微微皱了下眉,伸手指向指挥使司后面的小院。
  “好。”靳飞转身朝他指的相反方向大步而行。
  于令秋:“……”
  -
  沈童收到萧旷亲笔的家书,知他平安无事,先就松了口气。
  她拆开信封细细读信,看完信,一抬头见阿梨就在门外头,坐在廊子栏杆上,仰头望着对面屋顶,悬空的双脚无聊地晃呀晃。
  沈童不由微笑,叫道:“阿梨。”
  阿梨跳下栏杆,快步进屋:“夫人,有什么吩咐?”
  沈童轻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靳知事平安无事,且还在对战中表现英勇,立下战功了。”
  阿梨辩解般张了张口,见沈童只是神情自然望着她,便点点头道:“谢谢夫人。”
  -
  转眼已是年底,腊月里沈童却忙着搬家,终于赶在小年之前一天搬进了新居。
  阿梨与箜篌琴瑟相处久了,渐渐熟稔,这日傍晚,箜篌神秘地笑着,拉她进自己屋,阿梨见床上摆着一身藕荷色的衣裙,便随口问了句:“你新做的裙子?”
  箜篌拎起来往她身上比了比:“是给你的。”
  阿梨往后退一步,惊讶地看了眼裙子,再看看箜篌:“难怪昨日你们去买东西时不带上我。”
  箜篌道:“你整日在内院进进出出的,老是作小厮打扮可不像话。”
  阿梨又看一眼裙子,撇撇嘴:“那也不能穿这身,这颜色……这颜色我不喜欢。”说着就要走。
  琴瑟却将房门关上:“买也买来了,你就试试嘛。”
  箜篌也劝道:“就试试吧,这裙子不是挺好看的嘛。”
  阿梨拗不过她们,换上了这身。箜篌拉着她在镜子前坐下,替她梳了头,细细描画双眉,又在唇上涂抹口脂,最后在眼尾处轻轻抹上一点晕红。
  箜篌退后看看,满意地点点头:“过年就要这样打扮打扮才像话嘛。”
  阿梨站起来,在她们欣赏打量的目光中只觉颇不自在:“好了,都照你们说的试过了,能放过我了吧?”
  琴瑟由衷地赞赏道:“阿梨,你这样多好看,以后就这样穿吧。”
  “我还是喜欢穿短衫长裤,这样太不方便了。”阿梨嘀咕着,迈步往外走。
  “可你是姑娘家啊。”
  “姑娘家怎么了,姑娘家就非得穿裙子么?”
  阿梨笑嘻嘻地与箜篌琴瑟斗着嘴往外走,突见院里立着一名长腿将官,正是靳飞。他身上仍穿着牛革软甲与长靴,显然是刚从浙东回来。
  她急忙停步,话说了半截也停下了。
  靳飞正向小阮打听阿梨在哪里,听见说话声,回头便见到箜篌与琴瑟身边的“陌生”丫头,不由愣住。
  箜篌“噗嗤”笑了声,与琴瑟一同行礼道:“见过靳大人。”
  阿梨也急忙行礼问好,抬起头来却瞪了箜篌与琴瑟她们一眼。
  箜篌只做没看见她瞪过来的这一眼,向靳飞道:“夫人还等着奴婢们呢,容奴婢们先告退了。”说完便拉着琴瑟快步离开,小阮也跟着告退。
  靳飞道了声:“嗯,去吧。”说话时目光始终停留在阿梨脸上。
  阿梨低头避开他目光便往外走。
  靳飞叫了声:“阿梨。”
  阿梨停下脚步,转身抬眸望着他。
  她的瞳仁清澈得有如冬日黎明的天空,眼尾那一抹淡淡晕开的浅红,却带来些许我见犹怜的娇弱气质,让人忍不住就心生守护之意。
  靳飞捂着胸口喃喃低语:“我好像捡到宝了……”
  阿梨没听清楚他这句:“公子说好像什么?”
  靳飞笑了两声,顾左右而言他:“有爆竹呢,你要不要放?”
  -
  靳飞在大门外的地上立起爆竹,让阿梨拿着棒香去点,香头刚一碰着引线,靳飞便吓唬她:“着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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