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宫撩皇帝的那些年——欢何极
时间:2020-02-07 09:25:27

  正是用晚膳的时候,乔虞亲手盛了碗珍珠鸡汤给皇帝,好奇地问:“听说那吕贵人生得容貌极为出色,真的么?”
  上回只见她低着头,没怎么看清脸。
  还是进来宫中传出来的流言,说吕贵人姿容绝色,同当年的宋婕妤比也是不差的。
  皇帝给面子地喝了口汤,不以为意:“都选进宫了,能差到哪儿去?”
  在这个清扫宫女都面容齐整的皇宫里头长大,光凭容貌想让皇帝惊艳确实有难度,每个人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就是样样都长完美了,合到一起也不见得就好看。
  乔虞扑哧一笑:“您这是已经忘记人家长什么样了?”
  皇帝笑睨着看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心里怕是已经乐开花了吧?”
  乔虞笑靥灿烂,唇角怎么也压不下去:“我这是为您高兴呢?好好的走在路上都能收获一个可怜可爱的美人。”
  “嗯?”皇帝故作疑惑地反问,“这宫里还有谁比朕的宣昭仪还可爱的美人么?”
  这几年皇帝的情话技能突然点亮,乔虞自觉这大半都是她的功劳,每回都开心而骄傲的受用了。
  “看来皇上还是眼清目明,我就放心啦。”她大咧咧地说,不理会皇帝忍俊不禁的笑脸,又问:“不过这吕贵人是何方神圣啊?我以前都没听过。”
  皇帝抬手给她夹了一筷子琵琶虾,跟乔虞呆久了,他算是把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习惯彻底忘掉了脑后,“不过是有心人特意推出来的罢了,不用理会。”
  乔虞好奇地小声道:“是太后娘娘?”
  皇帝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专注喝起面前的汤来。
  乔虞调侃着说:“果然是太后娘娘,人家向您举荐人也就拉来让您看一眼就罢,太后娘娘却是一环套一环,您还是小心着吧,回头没准吕贵人身边的宫女才是正主呢。”
  严格说起来是对太后不敬,可听着又好玩,皇帝失笑:“嘴上越发没分寸了。”
  “只说着让您听的而已。”乔虞笑弯了眼,“没分寸就没分寸吧,博您一笑也值了。”
  这话说得,好像满宫里就她最贴心了。
  皇帝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笑道:“这么一桌子菜,还堵不住你的嘴。”
  乔虞悻悻地吃起来,到了也没打探出来皇帝打算那吕贵人怎么办。
  又过了几月,皇帝还是没有想起吕贵人的意思,就由着她在丽正宫住着。
  太后不免叹了句“又是个没用的”,随后便也不多注意,开春就是选秀了,什么鲜嫩优秀的小姑娘选不进来。
  可太后能等,吕贵人却等不住了,她入宫三年,侍奉皇上的次数一巴掌都能数过来,好不容易见着这么一丝曙光,哪里甘心放过呢?虽然不敢故技重施,但也想着能尽量找机会在皇上跟前露露脸才行。
  所以接下去几天,她便捧着亲手抄写的佛经,巴巴地往慈宁宫去了,当然,为了不太过显眼,皇后那边的殷勤也没落下。
  她为人知情识趣,太后也不厌烦,顺势就留了她在身边,这下就引起了王嫔的注意。
  只从没了那孩子,皇帝更是再不看她一眼,也唯有太后念着血缘情分,留了她在慈宁宫住着,免得出去受人苛待。
  这宫里的拜高踩低已经成了一种习以为常的风气,如果搬出去,就算太后职场照看,底下的宫人要想从王嫔身上获益,多的是办法。
  可王嫔从小娇尊玉贵的养大,哪能理解到不受宠的嫔妃在后宫中的艰难处境?有太后照看,衣食无忧,在她看来,失去孩子、又被皇上厌弃,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苦楚,大得让她不能承受。
  越痛越苦,她就越痛恨皇后。
  可皇后高高在上,不得太后准许,她什么都做不了,正闷在屋子里郁郁不展颜,就看见了一副陌生的面孔。奇怪地让人一打听,胡贵人之前说的那番狂妄之言就瞒不住了。
  王嫔当场就气厥过去了,悠悠转醒,满腔怨愤一朝爆发,恨不得当即去冷宫把胡贵人挫骨扬灰,实在不行,郭美人不还在后宫里么?
  冲动的王嫔自然被太后拦了下来,好说歹说,被恨意冲昏脑的王嫔也听不进去,太后也是心灰意冷,懒得再管她,直教人把她拉下去看管起来就罢。
  这动静闹得挺大,王嫔是横冲直撞到慈宁宫门口才堪堪来人阻挡下来的,虽说没有闹得沸沸扬扬,但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皇后就成日想着怎么能抓住慈宁宫的把柄呢。
  上回她特意写了家信回王府,几次三番总算王修正的态度没那么坚决了,但还有一点,就是坚持只能王修明一脉不义在先,才有他反击的余地。
  皇后想说一个病怏怏的九皇子还不够么?
  是的,即使有安修仪和夏婕妤在先,她还是一心觉得九皇子的病会提前复发是太后的手笔。至于证据,像太后那样城府极深的人物,哪会这么简单留下证据?
  正是怨恨的时候,王嫔就送上门来了。
  虽说上回事发,太后已经清理的慈宁宫上下,但王吕贵人近来常常出入慈宁宫,皇后就想着从她身边的宫人上下手。
  于是,王嫔就在“不经意”中,听见了吕贵人身边的宫女炫耀太后如何看重她们主子的,还提出了太后有帮吕贵人争得皇上宠爱的意思。
  刚成日哀叹自己命苦,这边猛然听见太后都要放弃自己了,王嫔一颗心瞬间被刺激得七零八落,再也忍不住,见着拜会完太后打算离开的吕贵人,冲上去便先声夺人,指责她冲撞了自己,还命身边的宫女上去罚了她好几个巴掌。
  若不是太后身边的苏嬷嬷听着动静赶忙出来阻止,吕贵人这一张脸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之后的热闹可想而知。
  偏偏皇后那儿也没掩饰自己动手的痕迹,太后把她叫来好一顿责骂,结果皇后回去就称病了,还传召了太医来,坤宁宫中煞有其事地亮了一夜的灯。
  第二天一早,人人都知道了太后因着王嫔和吕贵人的争执重罚了皇后,堂堂国母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昏迷着呢。
  这么一来,前朝皇后的父亲,王阁老当众请罪称自己没教养好女儿,使她触怒了太后,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言辞之间,将忍气吞声、以大局为重的宽容大气展现到了极致。
  一时之间,宫内宫外都是太后不慈的传闻。
  最后还是皇后强撑着病体,出来为太后娘娘辩白,还大刀阔斧,肃清后宫,把私下说闲话的宫人都重罚了一顿。
  这父女俩的默契合作令乔虞都忍不住赞叹,啧啧,不愧是王氏女,皇后还是挺有成为下一个太后的潜质的。
  经此一事,皇后不仅挽回了贤名,还引得皇上连着五天宿在坤宁宫中,显然是十分满意这位贤后的。
  不过王家两房之间的□□味愈演愈烈,也是摆在台面上的事了。
  转眼就到了选秀的时候,上届选进宫的秀女还在贵人美人的位置上挣扎,这届的秀女们自然将目标都放远了些,皇子们一个个都长大了,宫中有皇后、有十年宠爱不衰的宠妃,这种情况下,尽早在皇子们身上压宝,指不定胜算还大些。
  尤其是宣昭仪所出的八皇子,听说今年也到岁数了。
  毓秀宫中青涩明丽的少女们,憧憬向往地看着巍峨华贵的皇宫,心中充满了期待。
  这场选秀乔虞并没怎么分心思去关注,毕竟岁数差在哪里,她要是太过热情,落在旁人眼中说不定就成了笑话,笑她急着跟正值豆蔻的小姑娘争宠。
  所以直到过了殿选,皇帝让人送了一叠画像给她,乔虞才明白过来,他说不给景谌选妃的意思单纯指皇子妃,老父亲心疼儿子孤零零地没人照顾,大婚可以缓一缓,身边伺候的人总要选几个过去的。
  乔虞自然不许,这里边年纪最小的都要比景谌大,半大孩子在一块儿不是摧残幼苗么?
  她一较真起来,皇帝向来辩不过她,叹着气同意了,又让人把名册送到贤妃和宋婕妤那儿去,还说:“朕是偏心才想着先拿过来让你选,你还不领情。”
  乔虞觉得皇帝看她的眼神跟看后妈没什么区别。
  默然无语,这时代的标准就是这样的,不说景谌,前阵子皇后都开始给九皇子选贴身宫婢了,一轮一轮,百里挑一,非要选个长相端正、仪态出众且不会勾得皇子做坏事的,动静着实不小。
  最后也只能说:“总之景谌还小,您再缓缓吧。”
  皇帝这边应付过去,乔虞又担心身边哥哥弟弟都有了苗头,景谌也会乱了心。
  挑着他一天休沐,就赶忙把人叫回来,明里暗里试探了几句。
  “六皇子和七皇子的皇子妃马上就要定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八皇子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惊吓道:“不是,六哥七哥选媳妇还有我做主的份儿?”
  乔虞一瞧就知道他是故意逗她,一掌就拍在了他脑门上:“贫什么嘴!”
  八皇子对上乔虞含着怒意的明眸,嘿嘿一笑:“娘,您放心吧,我知道您跟父皇说了让我晚两年再大婚,我没意见,觉得特别好。”
  他隐瞒下了父皇同他说起是满怀同情地说:“景谌,看在你母妃的面上,委屈你几年,等下回朕给你挑最好的。”
  这要说出来,娘非得炸了不可。
  “真的?”乔虞狐疑地看着自家儿子乖巧的笑容,也不知是跟谁学的,这孩子越长大心思藏地越深,倒不是深沉压抑,就是喜欢憋着坏给人挖坑,明面上还一派纯良的样子。
  等等,这好像是随了她啊……
  八皇子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不就等两年么?正好可以留在宫中多陪陪您和父皇。”
  “七哥还不想出宫建府呢,不过他母妃生怕他落后回头就会跟九弟撞上,非要他选出一个来大婚不可。”
  乔虞笑着问:“七皇子怕,你就不怕?”
  “我不怕,”八皇子抿唇一笑,他长得偏乔虞些,俊秀的五官配上白白嫩嫩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怎么看都种股单纯乖顺的感觉,“父皇肯定会给我挑好人家的姑娘。”
  正是因为赶上了九皇子,皇后千方百计想给独子挑着名门大家的姑娘,她挑得九皇子妃越是优秀,哪怕是为了平衡,皇帝在八皇子妃的位置上定为小心斟酌,怎么都不会差得太多。
  况且皇帝对景谌多少有几分真心的疼爱,这点信心乔虞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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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姻缘
  八皇子自己觉着计划挺好,对面乔虞却已经皱起眉头来:“你这是把你父皇也一起算计进去了?”
  八皇子下意识地否认道:“没有……”剩下的话在她的目光下不自觉地消弭殆尽。
  乔虞无奈地笑道:“你当你这些笑把戏你父皇看不透?不过不想跟你计较而已。”
  八皇子低着头,不满的嘟囔:“您怎么知道?”
  乔虞没好气地揉散了他梳理整齐的发冠:“你是聪明,可到底才多大?你父皇也是从你这年纪过来,哪能猜不透你心里琢磨些什么?”
  不过相同的事儿由不同的人坐起来又有区别,有的人是心思狡诈,有的人即使机灵调皮,谁说得准呢?
  皇帝对景谌向来多些许纵容,偶尔犯了些小错也只当看不见,景谌又有几分小聪明,次数多了,乔虞还真担心他被纵得胆大妄为起来,还真觉得皇帝什么都不知道。
  乔虞轻叹了一声,对他柔声道:“乖宝,坐娘身边。”
  八皇子有些羞赧,一边说着“娘你别叫我这名字了”,一边乖乖地坐下。
  “你呀,有自己的打算不要紧,但不能过火,不能越线,不能自作聪明。”乔虞让他靠过来,躺在自己的腿上,轻柔地替他解开发冠,紧绷的头皮一下子松快下来,舒服极了,“身为父亲,你父皇不会喜欢宠爱的儿子欺骗自己,身为君王,皇上更是不能容忍欺君罔上的臣子,知道么?”
  “娘,哪就这么严重了?”
  “积少成多,大事都是从小事一点点攒起来的,怎么就不严重?”乔虞纤指灵活地将他散落的黑发松松编了个辫子,“你现在还小,娘才有耐心教你改,等你养成了习惯,娘就不管你了,由着你去作死吧。”
  “别啊,”八皇子转过来,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她,“您可就我一个儿子,舍得呀?”
  “人各有命,”乔虞轻拍了下他的脑门,“作为父母,我是教也教你了,你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我听,我听还不成么?那您说,我怎么办好?”
  “跟几位皇子平常如何相处,你是有分寸的,娘就警告你一句,别想着瞒过你父皇的眼睛,他若不问,你就别多此一举,他要是问了,你就实话实说。”
  “你跟九皇子就差了一两年,便是有比较之心,年少轻狂也是难免的,谁天生就是圣人了?但你记住,有好胜的心思,不能盼着别人差,只能推着自己更好,让后头的人追不上来。”
  八皇子撇着嘴说:“我本来就比九弟要优秀。”
  九皇子原就是属于勤奋一挂的,大病过后,皇后也不敢催着他读书,生怕熬坏了身子,骑射方面就更不用说了,每回上课,九皇子最多就是骑着马走两圈,稍微跑快些,身边的奴才就慌了神,脸色煞白生怕小主子出了意外。
  所以近几年,九皇子在问学所越发靠后起来,要不是七皇子有心退让,垫底也是有可能的。
  乔虞没好气地又拍了一下:“得意什么?你也不瞧瞧人家什么身子,一个月能病两回的,你跟九皇子比也不亏心。”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没什么可嘚瑟的。
  八皇子嘴硬道:“他可是嫡子呢。”
  “嫡子那也是皇上的儿子。”乔虞缓缓着说,“你不要老同九皇子比,眼界太浅,就算让你压过了又怎么样?嫡子还是嫡子,这身份是客观存在的,任你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
  八皇子有点懵:“客观?”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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