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佛(系统)——李嘟嘟
时间:2020-02-09 09:45:23

  时越隐约察觉到了,前方可能是这件事的关键,脚下轻点,借力跃步到了不远处对面的山头。
  宓华容二话没说紧跟上去,他也察觉出了情况的不对。
  时越到了对面的山头,环视周围,发现这个位置占据着高点,视野开阔,能将入口处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这里是防守与攻敌的不二绝佳位置。
  时越往前迈了一步,走到地上爬着的匈奴人面前,观他的发型与穿着,应该是在这群匈奴人之中有着不低的地位,此时却狼狈地倒在地上。
  他微微抬起头,对上时越居高临下的眼光,七窍流血脸上糊满了血痕,咧嘴一笑,那一口白牙在血色的衬托下更显恐怖。
  那一双异瞳在黑暗中格外显眼,被他盯上的人会感觉到一阵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慌。
  在匈奴人之中有传说,拥有异瞳是厄运的象征,当对上异瞳的时候,将会被恐惧淹没,将会有灭顶之灾降临。
  呼延屠各是异瞳,小的时候异瞳还不明显,越长大后越明显,等真正被众人发现他是异瞳的那天,他的实力已经足够堵住所有反抗他的人的嘴。
  匈奴王是异瞳,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在绝对的武力之前,没有人敢当着呼延屠各的面讨论这件时。
  可是所有第一次见到呼延屠各的人都很难不会惊讶,那双异瞳在白天更加明显,多看一眼都会让人心生胆怯。
  所以当初苏棠见到呼延屠各第一面的时候,她没有露出一丝异样的眼光,仿佛她和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这也是当初呼延屠各对她另眼相待的原因之一。
  时越看到那对异瞳的第一眼,就知道了此人的身份。
  他就是这几十年来草原上最强大最年轻的一代匈奴王,也正是因为他,这一年来边境问题一直持续不断,虽然大战没有但是小战频发,匈奴人不断骚扰着边境。
  时越冷眼看着呼延屠各,从身后宓华容身上抽出佩剑,冷光一闪,那把利刃就架在了呼延屠各的脖子上。
  呼延屠各哪怕命都在别人手里了,他却没有半点惊恐。
  咧嘴一笑,那雪白的牙浸染着殷红的血,脸上表情诡谲又可怖。
  “你就不想知道,是、是谁害我成这样?”
  时越不为所动,“你死了,我也会知道。”
  说着,那利剑更近了三分。
  呼延屠各大笑,期间不知挤压到了哪里,眉头一皱,嘴里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哈哈哈——”他吐出嘴里的余血,“不,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原因了。”
  时越勾唇一笑,“不,我会知道原因的——”
  “因为你爬都要爬过去的地方,大概就是原因所在吧。”
  呼延屠各没想到时越脑袋转得那么快,瞳孔一震,但是迅速恢复了正常,恶意道:“你若再和我多说两句废话,苏棠……可就要死了。”
  时越不知道苏棠是谁,只是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人影。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瘦弱却又坚毅的小僧,他有着一双世界上最纯粹的眼神,让人见了很难忘记。
  时越不知为何,脸色一变。
  转身朝着前往奔去,而身后的宓华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了眼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力的呼延屠各,耐不住好奇,也跟上了时越的脚步。
  呼延屠各见两人都走了,原本紧绷的身子这才松了下来。
  吐了口血唾沫,咧嘴一笑——
  他这回是阴沟里翻船了,若有下回,苏棠千万别落在他的手里!
  时越甚至顾不及思考苏棠是谁,他运功飞快朝前奔去,发现有道消瘦却又熟悉的身影踉踉跄跄地再往前走去。
  滴答滴答——
  血液顺着手指间落在泥土里,整个人身上缠绕着一股让人惊骇的死气。
  时越飞奔上前,一看果然是她!
  “你怎么在这?”
  苏棠不理,双眼无神地往前走着。
  时越皱眉,她那张脸已经比纸还惨败,若放任她这样下去真的会死在这。
  “和我走——”
  苏棠绕过堵在前面的时越,脚步虚浮地往前走去。
  苏棠的状态太过于奇怪,时越不敢用强硬地阻止,皱了皱眉,他也跟了上去。
  苏棠似被人引导着往前走,完全没有自己的思维。
  时越跟着她,左绕右绕,终于绕到了山后一处地方,走近一看,哪怕是连他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这里有个巨坑,里面左歪右倒着无数横尸,他们死法或不同,但是他们的眼睛都瞪大,直勾勾地望着天。
  时越后背激出了一身白毛汗。
  苏棠,还在一步步往前走,嘴里似有念叨:
  “我来了,你们别急——”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季特别忙
  编辑又说要入v了
  我努力在入V前更了章~
  下一章入V
  宝宝们,希望能多多支持正版哒哒哒~
  最近为了准备万字更,加上开学了,所以更新不稳定不稳定,抱歉呜呜!!入v后会努力多更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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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晋江独家首发
  乌青色的天, 月光暗淡, 穿林而过的风似怪叫, 呜呜直响。
  时越跟在苏棠身后, 一直没有出声,因为她的状态实在异常,他不敢轻举妄动。
  苏棠就好像得了失魂症,意识不在,丢了魂魄仿佛只剩下一个躯壳。
  他不知道如果贸贸然上前将人喊醒,会不会对苏棠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这样的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 时越索性按兵不动。
  时越一直紧跟在苏棠身后,他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只是她的一举一动仿佛冥冥之中有着不一样的的目的。
  时越耐着性子跟在她身后,而他身后跟着宓华容。
  宓华容在身后啧啧称奇,他就没有见过时越这么被动的一面。
  时越向来讲究效率,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有这样蹑手蹑脚的时候。
  宓华容看得惊奇,也不由想到了眼前那消瘦小僧的身份。
  大抵这就是传闻中能够医死人活白骨的活佛了凡了吧,那张脸虽然因为失血过多所以看上去面如金纸, 但是不可否认她确实有着一张让人惊艳的脸蛋。
  宓华容被人称为玉面将军, 那张脸给他带来了太多的烦恼,甚至有的时候, 他都在想要不要给自己的脸划上几刀。
  可是不可否认,每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脸,宓华容的审美已经提高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地步。
  但是, 眼前这个活佛了凡着实让他惊艳,这才是他觉得惊讶的地方。
  宓华容见过的美人不少,但是像对方这样美得那么绝艳脱俗。
  宓华容边感叹,边紧跟着时越的脚步。
  这条路实在不好走,若不熟悉的地形的人来没走过远就会被打退堂鼓,没有人会想到这山里的羊肠小道里还藏着一条这样蜿蜒曲折的路。
  山路其实不好走,可是苏棠却好像有人指引一般,每每遇到需要转弯的地方,她总能惊人地绕过然后继续往前。
  在这样十八弯的山路,如果不是苏棠在前头引路,时越甚至没有办法发现这里还有这样一条山路。
  走在前头的苏棠不知疲倦地一步步往前走着,眼神空洞,脚步虚浮,如葱削的指尖上流出鲜红的血珠。
  可是她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上的伤痛,她只是盲目地往前走着,周身的环境压根就不在意,或者说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引导着她往前根本顾及不到身上的伤口。
  这血滴落在泥土之中,每一滴血落下在石头上,落在泥土里,落在他们走过的脚下,时越边走边觉得奇怪。
  这伤口的血,流得有古怪。
  不仅仅是他,就连身后的宓华容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宓华容对血的味道是最敏感的一个人,在他手中死去的人已经多的数不胜数,他知道如果才能迅速杀死一个人的同时喷涌出大量的鲜血。
  同时,他也知道该如何杀鸡放血般,一点点的让对方看着自己体内的血液一点点流干,最终直至失血过多而亡。
  可是,也正是因为他很清楚,所以他第一时间就看到手指间流出的血液,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正常人中,如果口子不大的话其实很快就会凝血,所以宓华容在放血的时候,还要时不时记得再划一刀,否则的话那血流着流着就停了。
  可是对于苏棠却不一样,她的血自从两人找到她的时候就一直在流。
  而且就宓华容这一路的观察来看,她的血没有丝毫减少的趋势,甚至维持在一个诡异的匀速状态中。
  宓华容是落在两人之后的,他看着地上殷红的血浸透在泥土之中,跟着这血一路往前走着。
  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哪怕他跟丢了,也能跟着这一地的血迹找过来,或者说,找到最终要去的地方。
  宓华容不由打了个寒颤。
  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时却突然有了种害怕的感觉,这种感觉的出现时因为他刚刚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猜想。
  他很想努力否认掉自己的观点,但是看着地上三步必见的血迹,他忽然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苏棠的血,与其说是受伤流的血,还不如说是她故意在用自己的血在引路。
  这源源不断却又均匀落在地上的血,把后来者引向前方,好像在给人留下引路的标记。
  可是,问题来了。
  宓华容非常确定,这整片山谷之中,除了他们的人还保留着行动力,匈奴人已经全员都陷入了瘫痪,别说一战之力了,就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而时家军已经得了时越的命令,不得离开原地半步,他们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那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棠还要留下这样的标记,仿佛好像是在引路后来者。
  除非——她要引来的根本就不是人。
  宓华容脸狠狠一抽,像他这种弑杀如命的人来说,从来不信任何东西。
  不信命不信佛不信教,他为一相信的就是自己。
  在他看来,什么活佛什么得道高僧都是沽名钓誉之辈,所以他向来对这些嗤之以鼻。
  但是眼下这么诡异的场景,宓华容觉得他的世界观似乎有些崩塌——
  这世上,难道真的有鬼?
  宓华容不信邪,大步追上前方时越的脚步,他倒要看看,今天对方到底是人还是鬼!
  此时已是午时,正是一天之中最阴气猖獗之时。
  天空中像是洒了一层墨汁,黑乎乎的连一丝光都透不出来。
  苏棠就这样摸着黑还能在这样弯弯绕绕的山谷之中行走,这一路上没有停歇,终于走到一处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跟在她身后的时越也赶紧停了下来,后来追上的宓华容也顿了顿。
  他与时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得到了相同的答案——静观其变。
  夜风呜咽,吹得树影像是恐怖的鬼影,在这样的夜里,魑魅魍魉尽数出动。
  苏棠面前有个巨坑,似是天然形成的坑形,不似凡力能够打造而成的。
  而此时,那个巨大的坑中横七列八躺着的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他们的眼睛圆瞪,更让人觉得背后发凉的是,他们不管怎么横倒在地上,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齐齐望着夜空。
  目眦欲裂,看上去极其狰狞。
  这些尸体看上去死了并不算久,风一吹,甚至带来了浓浓的血腥味。
  他们的死法不尽相同,有的快刀斩死,有的却是被鞭挞而死,更有的妇人在死前遭历了惨绝人寰的□□才死去。
  这些人,他们每个人单独拎出来都让人觉得触目惊心,更何况现在所有尸体都被丢在这个巨坑之中。
  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是,这些人的伤口有的已经开始腐烂,说明死去的日子不算长但也不算短,可是他们不用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这股腥味让人闻了觉得异常不适。
  时越远眺,发现那巨坑里泥土的颜色仿佛是暗红色的,这是被血液浸透了才有的血色。
  可是,明明这些人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流出那么多血?
  宓华容天生胆大,时越更不是常人,两人却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了凝重。
  这一切的一切,都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在山谷之中,那些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匈奴人,他们的脸上还留着惊恐的神态,让旁人见了都不由觉得害怕。
  可是,观察周围,他们想出一个一个造成这幅场景的可能,但是最后都被他们一个个的推翻。
  最后得出的那个最不可能的答案,可能就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这个问题的答案中的关键人物,就是带他们来到这,此时正呆呆望着巨坑中的尸体的苏棠。
  时越听到了苏棠那句低语,他比宓华容想得更多。
  如果说,今天匈奴人尽数丧失了行动力,甚至让对方精锐大减,这件事放在战场上,他们就算要达成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但是,造成这一切的人很可能就是他们眼前这个看似的瘦弱的小僧手中。
  这样的人不是敌人还好,若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那么匈奴人的下场就是他们的明天。
  宓华容漂亮的眉头一皱,“故弄玄虚,这是人是鬼让我来会会!”
  说着,他便拔剑想要往前冲,却被身旁的时越一把拦下。
  “别出声,先看看她怎么做——”
  宓华容被拦下,不得不只能听时越的话按捺住性子,看看苏棠究竟要干什么。
  面前巨坑里的诡异场景,若是常人看到了这样的场景,甚至一秒钟待不下去。
  可是在场的三个活人没有一个是胆小怕事的,以至于此时的场面陷入了一阵微妙的僵局之中。
  苏棠双目无神,双手合十,盘腿坐在巨坑面前。
  时越与宓华容两人呆在暗处,苏棠完全忽略了两人的存在,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两人一眼,她抬头望着面前的巨坑,嘴唇微微噏动,脸上的表情飘忽,似入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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