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全家大反派[穿书]——遇时
时间:2020-02-12 09:35:34

  常采萍哗地一拉门,就出来了,直接指了指灶:“我听见了!”
  这一大院子的人都把眼睛鼓成蛤*蟆眼了,谁晓得她这么直啊,这不是摆明就要撕破脸皮了吗?
  再看常采萍,常采萍只是一脸如常:“我之前是真有些不好相处,有个舌头长的老是在我耳朵边挑拨,说大家伙儿的闲话,我那时候脑壳昏,看不清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相信了,所以对大家也不亲热。”说着,又弯着眼睛笑了一下:“分锅也没别的意思,我又没浇过水,又没种过菜的,不能占你们便宜。”
  一干女知青也摸不着头脑,倒有几个男知青瞧见了,就在一边捂着嘴笑。
  等反应过来,那付美琴脸腾就红了,人家这也指桑骂槐的,谁不知道原来这里面就她俩好一些,这不就差指着她的脸门只说她是那个舌头长的了。
  她这扭身就朝屋里走,那吴玉龙看了好几眼,也跟着追了过去。
  两人走到了屋里说话,付美琴就跺脚,白净的脸上红色还没散,指着屋外,想骂又不敢大声,怕声音一出去,就是自己去认领了那个“长舌妇”的名头。
  她就压低了声音闹腾:“你看看,她是个什么货色,明明是她惹的事儿,全甩在我头上。”
  吴玉龙就来拉她的手臂,付美琴跟他扭了几圈儿,就呜呜地哭起来:“都怪你,我本来不用下乡的,我们家里给我在厂子安了工作,都是你说下乡几年,咱们回去安更好的工作,我想着要陪着你,才跟你一块儿来的........”
  吴玉龙看她白白的小脸儿上哭得满是泪珠,就跟池塘里的白莲挂着雨露一眼,可怜得很,就把人朝怀里拉,想要哄两句。
  门口啪嗒啪嗒两声儿,两人赶紧松开,一眼看去,是一起来的男知青张志文,张志文也看见他们了,尴尬得很,赶紧扶了扶眼镜儿,转身走了。
  吴玉龙和付美琴对视两眼,吴玉龙就追了出去,拉住张志文的大臂:“诶,你看见啥了?”
  张志文扶着眼镜儿框,抿了一下嘴巴:“啥都没看见。”
  吴玉龙嘴角一颤,装了个不心虚的模样:“你看见了也没关系,我跟她从一个地方来,跟兄妹似的。”
  张志文也眼角翘了一下,点头附和道:“我晓得了,你放心吧。”
  吴玉龙这才安心,还说着以后去干活儿,帮张志文分担些。
  张志文走了,吴玉龙又回去了,付美琴担忧着:“他不会说出去吧,都怪你不关门!”
  吴玉龙说:“没事儿的,他历来是个老好人,不用担心,就算他晓得了,也不会跟人家说。”
  两人说着,付美琴才想起一事儿:“对了,李大丫来找过我,你过几天去看一眼?”
  吴玉龙一脸嫌弃:“就是那胖丫头?”
  付美琴说:“他们家就她一个独生女,舍得给她花钱。”
  两人这才笑了.......
  常采萍这头跟他们说了,就去大队长那边儿申请了个炉子和两口小锅,李队长叫人给她一块儿搬了过来,她还要了一块儿小地,来种点儿蔬菜什么的。
  宣传队长也找了几个人给她翻房子,动作倒也快,一两个小时就弄完了,还把窗子给她封了,屋里没床,也没人肯给她床,这年头打床也得好大一笔钱,所以家里的床用烂了都不肯搬出来的。
  有几个人就给出了个主意,搬了几根长凳子来拍着放着,上面搭一块厚实的木门板,妇女主任送了她一床干净的被褥,再送了她一个略微漏水的花瓷盆,就算是把她给安置了。
  这晚上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常采萍累得不行,睡得跟死猪一样,全然忘记了失眠。
  薛啸卿那边可就糟了,还是分了两床,他们三个男的睡了大床,而大丫和四丫睡一床。
  四丫本来还坐在门槛上等常采萍的,眼见得天都漆黑了,还没瞧见人回来,就去拉二蛋,又不会说话,就咿咿呀呀,指着门口。
  二蛋看了好几眼,没瞧见有什么情形儿,三蛋就一边收拾床铺,一边儿说了:“常阿姨走了,四丫怕是还不晓得呢。”
  二蛋就嘟着脸:“你说她干啥,她不想要我们,我们也不要她。”气呼呼地把四丫抱去了隔壁床上。
  四丫不听他的,就翻下床又跑了出来,趴在门槛上巴巴儿地等。
  等到薛啸卿喊了一声:“都收拾了睡觉了。”
  二蛋和大丫又把四丫抱了回去,四丫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惊天动地地哭,薛啸卿去抱,她也不让,又踢又闹的。
  哭了半晚上,好不容易给睡着了,半晚上尿给涨醒了,转脸咿咿呀呀两声,看着旁边睡熟了的大丫,她也不下床,也不推大丫,眼睛一眨一眨。
  大丫一下就醒了,惊叫着:“尿床了,尿床了!”
  隔壁的几个男的过来,还听见大丫在闹:“你不学会自己起夜了吗?你咋还尿床上啊!”
  接着又是四丫的哭闹声,大丫管不了了,也跟着哭,只管又哭又骂:“要是常阿姨在,看你还敢不敢这样,你个小坏蛋,你就欺负我!”
  薛啸卿点着灯站在门口,也脑壳疼的很,屋里没有女人,这么娃,是捋不好啊!
  “四叔,你让常阿姨回来吧,四丫只听她的话!”大丫站在床边儿扯着嗓子喊。
 
 
第20章 白莲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常采萍才起床,到厨房缸子里弄了口水正在漱口,薛家那几个娃就浩浩荡荡过来了。
  大丫拉着四丫冲在前面,两个人头也没梳,狮子狗似的,三蛋和二蛋跟在后面,流着鼻涕瞪着眼睛,走路带风,要是能拿出杀气来估计就全拿出来了。
  几个人一到院子,大丫就开始叫唤了:“常阿姨,你回来吧!”
  常采萍嘴里一口漱口水差点儿没喷出来,这都是啥阵仗啊!
  四丫也一把丢开大丫,腾腾腾跑过来,照着常采萍的大腿一抱,抬起头来看她,常采萍一低头,诶哟,那圆圆的小脸可真争气,肿得跟包子一样,两只眼睛就缀上上面肿泡泡似的。
  常采萍就问她:“你这脸咋了?”
  大丫就凑过来告状:“哭的,她只听你的话,昨晚我们都哄不着的,还抓烂了四叔的脸。”
  常采萍低眼看了一眼自己的“腿部挂件”,正傻兮兮笑着呢,还时不时蹭着她的腿儿....这小狗崽子似的,会在昨晚抓烂薛啸卿的脸?
  这边大丫正滔滔不绝地告状,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抖得到处飞,厨房里有几个知青听见声音也伸头出来看。
  这么一会儿,常采萍就捉着大丫给她梳头,场面十分温馨。
  窗外阳光正升起来,想团火苗笼着,女人皮肤白白的,脸小小的,眉眼弯弯,耳朵映着阳光红彤彤的,身材又是那种前凸后翘的,长得算不得拔尖儿漂亮的,可是越看越好看那种,舒服的样貌。
  有个男知青就啧啧地可惜着:“这么年青好看的,咋就成了寡妇了?”说着还给了吴玉龙一肘子,吴玉龙脸颊也有点儿红,啐他一口:“跟我没关系!”
  付美琴还不得打翻醋坛子?火也不生了,三两下把人掀开,挤了过来,踮起脚尖儿,趴在窗台上,探着脑袋看了一眼,要真是不好看,她也就罢了,偏偏人家长得是有两分姿色的!
  她这眼皮一耷拉,白着脸子,冷笑道:“再好看,也是个穷寡妇,你们谁还要不成?”
  她说着这个话,眼睛却是睨了一眼吴玉龙,吴玉龙心头一跳,赶紧就瞪回去了。
  他俩的关系,一直没对外讲,就是想着单身的人追求者更多,他们都更方便行事,但是付美琴今天太明目张胆了,把他都吓到了。
  有个叫张春阳的吊梢眉小伙子,是付美琴的爱慕者,都没注意到人家的眼色,一个劲儿地附和着:“可不是嘛,再好看能有咱美琴好看?白骨精似的,能有啥好看的。”
  白骨精?白骨精不也是好看的女妖精吗?
  付美琴又冷笑一声,拍了拍手臂,去灶前生火,倒是听一个双辫儿女知青--吴双玉说了:“得了吧,我今早出去的时候可打听到了,人家手里捏着两百块钱呢,暂住在这里的,要修新房子呢,说不定还看不起你们呢!”
  “两百块?这么多?”
  屋里惊叫声感叹声响起来,想起昨天嫌弃人家跟他们一块儿住的场景,各个儿都有些脸皮子发热,谁却他们这个破茅草屋啊!
  这边儿吴玉龙倒是怔了一下,转脸就给付美琴使了个眼色。
  付美琴那对儿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转,就说了一句:“我去后面摘把菜,你们谁帮我先生火。”
  一水儿的女知青没有吭声的,昨天常采萍来的时候不是含沙射影了一个“长舌妇”吗?他们几个女知青当面肯定不说,背地里凑一块儿就开始叨咕了,咂摸出来是付美琴,都没得好脸子给她。
  倒是张春阳就凑了上去:“我来,我来。”
  付美琴前脚走了没两分钟,吴玉龙就跟着走了:“我今天还要去办黑板报,你们就别等我吃饭了。”
  吴双玉就伸着脖子喊:“要不给你带根红苕?”
  吴玉龙就斯斯文文地笑:“那谢谢你啊。”
  吴双玉的脸也羞得通红......
  付美琴和吴玉龙两人一前一后地到了打谷场后面的菜地,两人都到墙角里去说话。
  付美琴还对吴双玉刚刚的反应带着气儿,一翻白眼:“叫我出来做啥?”
  吴玉龙就笑嘻嘻地说:“能有啥事儿,你听见了的,她手里不有两百块钱吗?”
  付美琴嗤了一声:“你还打她主意?”转而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瞪了他一眼:“你不会是真看上她了吧!”
  吴玉龙指尖一颤,又唯恐付美琴看出些端倪,赶紧啐道:“你想忒多了,我只想要那两百块钱。”
  “那干啥不能找李大丫?”
  “李大丫家里再舍得,他们家能拿得出两百块?”
  付美琴这才“哼”了一声,偏着身体撒娇,吴玉龙就上来掰她的肩膀,两人在角落里叽叽歪歪说了好一阵儿.......
  话说这边儿的常采萍还不知道自己来的第二天就又被人盯上了,只是顾着手里的事情,利索地给大丫扎小辫子。
  大丫就看着水沟里的倒影,认认真真盯着她的脸:“常阿姨,你跟我们回去吧,四叔一定不会赶你走的。”
  常采萍微微一怔,抬头看见几个娃都仰着脑袋,特别虔诚地看着她,心还是软了一下,差点儿就一口答应了,但是理智终究是控制着她的行为的。
  她没有生过孩子,也就不具备强烈的母性,她对他们的照顾和心疼,完全是基于责任感和同情心,她也喜欢他们,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希望牺牲掉自己的人生。
  寡妇带娃,这一生的路将会更加坎坷,她机缘巧合回到了单身这种“无责任”状态,还是有些自私的想法的--不想回去做他们的后妈。
  理是这样的,但她不能那么说话来刺伤几个孩子,因为孩子们也是喜欢她才会去求她回去的。
  她就立刻捧着大丫的脸,转开话题:“头都梳好了,还不快去上学?”
  三蛋跳出来说:“还没吃早饭,常阿姨煮早饭好不好?”
  常采萍:?!!!
  她很想拒绝这群没心没肺的小崽子的,因为她只有一小袋儿米,她一个人吃都只能吃个十来天,要是仅着这四张嘴巴吃,两三天就能把她吃得一颗米都不剩。
  但是她的那个“腿部挂件”又开始拉着她的衣角吧唧嘴了,还傻乎乎地给她笑,好像卖个笑就能赚一碗饭似的。
  她无可奈何,一拍额头:“走吧,给你们煮饭。”
  几个娃欢欢喜喜跟着她去厨房,唯独二蛋不动,三蛋转头叫他:“你咋不来?”
  二蛋就抄着手说:“我们都给她吃了,她到时候饿哭了,又要跟我们耍赖!”
  常采萍听了这话,脚下差点儿没一个打滑,心说,一个小兔崽子,咋跟个大人似的,还说她饿哭,耍赖!
  她也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转脸就唬他:“多你一口不多,少你一口不好,你这一口我还给得起!”
  二蛋就撇了撇嘴吧,也不知道想了些啥,突然就给三蛋招了招手:“快点跟我来!”
  三蛋就是一个“二蛋指哪儿,我打哪儿”的角色,一看二蛋招手了,一边问“干啥”一边马不停蹄地跟上去。
  常采萍也不知道发生了啥,反正感觉这俩孩子还要来吃饭,她也没多想,转身就带着俩丫头去了厨房。
  厨房里面知青正坐在小桌前喝稀饭,看见他们过来,还露出了个笑脸,比昨天态度好多了,可能是知道她有钱、性格也改好了,不是个“失败者”。
  常采萍没有去深究他们,而是取出昨天申请的小锑锅和小炉子,砍了三根红薯,抓了两把米煮红薯稀饭。
  大丫在一边儿抱着四丫的肩膀,一边儿皱着眉头问:“你为什么用炉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转脸看了一眼这群知青,就啪嗒啪嗒跑到常采萍跟前儿,悄悄问:“是不是他们欺负你?”
  这屋子又窄又小,她悄悄话都掩不住,大伙儿都听到了,虽然说是孩子的无心之语,那些个知青脸上还是腾地一红。
  吴双玉哗地就站起来了:“诶,你想用锅就用啊,我们可没不让你用,是你自己昨天说的。”
  大丫叫她吓了一跳,一下就躲常采萍屁股后面去了。
  常采萍转脸也笑了:“小孩子胡说,不是你们欺负我,是我本来也不爱和人共用,而且也确实不想占你们便宜。”
  她这话也是真心实意的,前世刚毕业的时候和一个前辈合租,刚开始还好好的,蜜里调油,好的像蕾丝,后来前辈仗着年纪大开始为了自己的便利而侵入她的私生活,她就跟那前辈闹翻了,算了一笔烂账,两人脸皮撕得跟筛子一样烂。
  就那以后,她就不太爱和人合用东西,如果可以,她会尽力都用自己的。
  吴双玉被她这么一回,脸上也悻悻的,一屁股坐下去,嘀咕着:“什么嘛,有钱了看不起人啊。”
  常采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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