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全家大反派[穿书]——遇时
时间:2020-02-12 09:35:34

  家里人眼光四下一找,在门口的墙角里找到了薛大娘,薛大娘干瘦的嘴巴一抽:“我这里可没有,你那死鬼爹啥都没给我留。”
  薛啸卿眼底就凉了,那张瘦削的脸上两片薄唇抿得直直的:“难道这种事情我会撒谎?”
  薛大良他们这几天都没骗到钱,还以为薛老娘手里真没啥钱,没想到是捏着津贴不放手呢,他们也一肚子火儿,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娘,你手里不能真有老四的钱吧?”
  “娘,你以前咋不拿出来!”
  薛老娘看几个几个儿子逼得越来越近,心就抽紧了,钱就是她的命根子,叫他们拿去了,还不如叫他们弄死算了。
  “诶呀,不孝子啊,连老头子压坟头的死人钱都要,简直逼死老娘,我不想活了!”
  她眼一闭,脚一跺,就朝墙上撞过去.......
 
 
第18章 决断
  贪财的人一般也怕死,这死了钱就没用了啊!
  老太太不过做戏,作势要去撞,大房二房外加老队长可劲儿拉她,薛啸卿只是冷眼旁观而已。
  他不是不心疼自己的母亲,他只是在他们身上吃够了亏,前世他聪明一世,唯独对他们仁慈,即便知道老母亲私吞自己的津贴,兄嫂骗他的津贴过日子,他也没张过口子,因着那是他的能力之内,他想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过日子。
  然而他千万个没想到,他的仁慈换来的都是狼心狗肺,前世他转业回来担任要职,在局势最紧的时候,老母亲还见钱眼开,收别人的金链子,虽说这不是他被抓起来的主要缘由,到底是和母亲脱不了干系,而他的那几个兄嫂,在他任职期间也是仗势欺人,等他刚一凉,就立马帮着搜集他的罪证,揭发他保全自己。
  他自认十分会揣摩人心,却没有看清身边的人。
  想到这些,他神色才微微动了一下,转过脸去,捉上桌上的烟燃了起来,不紧不慢的,就像台子下看戏的那样漠然从容。
  薛家这边儿闹得鬼哭狼嚎的,吵得累了,声音渐渐歇下来了,才看见薛啸卿指尖抖了抖烟灰:“行了,你是我娘,好歹我是你生出来的,不能为了这一千多块钱把你给逼死了。”
  薛大娘心底一松,脸上笑容瞬间就拉开了,干瘦的手臂来囫囵脸上的泪珠子,底气道:“俺是你娘,你是不能干出那种事儿。”说完一叉腰:“你以后的津贴,娘给你保管,一笔一笔给你记着,一分钱都不少。”
  大房二房也面面相觑,老娘有钱不就等于他们有钱了?
  他们眼里,薛啸卿就是看着精明,实际上就是个蠢上天的王八,自己赚钱自己不知道花,也没地儿花,所以他就活该当牛做马,他们就该享受。
  大房二房都跟着笑了一声,薛大良又开始和事佬了,一拍大肚皮:“诶,这就对了嘛,儿子哪能跟娘老子两个动气啊。”
  薛啸卿眼角微动,冷冰冰一眼扫过去,利箭似的,薛大良后脊背发凉,立刻熄声儿了,只是这么一瞬,他又转脸去看自己这边的人,他们倒是都没察觉似的,他还奇了怪了,怎么会觉着薛啸卿这次不如以前亲厚了?
  薛啸卿一支烟吃完,烟头扔出门外,敞亮着声音:“你们这几间新房子怎么来的,我也不多说了,省得你们也寻死觅活的,这么多人一起撞墙,房子不得撞垮。”说着也笑眯眯起来:“没事,钱不还可以,咱们把话说明白了,这间老房子也给你们,以后在外面也不用叫我弟弟了,我跟你们没啥干系,老队长今天作证了,最好是把乡里乡亲都拉过来,都做个见证。”
  常采萍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听见外面吵吵闹闹、鬼喊鬼叫的,就跑到门口来看,就听见薛啸卿说要跟家里断绝干系,也懵了啊,说好的二十四孝咋突然变成儿大不认娘了呢?
  她真贴着门框子听着,几个娃就在她身边小声叽叽歪歪的:“都是我四叔的钱,凭啥不还?”
  “坏老婆子,欺负我四叔。”
  “四叔不认她,我也不认她!”
  几个娃小小年纪的,说话要一副义愤填胸的味道,常采萍虽觉得薛啸卿这态度与原著有偏差,但是目前看来,不认这群吸血鬼倒真的是好事。
  她拍了一下二蛋的肩膀:“你出去喊一声,叫大家都来听,省得到时候说你四叔欺负人。”
  二蛋闻言也眼睛一亮,哒哒哒就冲勒出去,在门口吆喝:“我奶要撞墙了,我奶要撞墙了!”
  他这么吆喝几句,那村里的八卦队还不自行组织起来向他们家靠拢?不过一两分钟,门口就挤满了人。
  屋里薛大娘儿子没了,以后的津贴也拿不到了,心都快碎了,就又开始哭天抢地,闹着啥儿子是条白眼狼,几个哥哥嫂子也指责薛啸卿不孝顺。
  薛啸卿转手啪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瓷碗被震得跳起来,屋里的人全部都吓成不敢吭声的老母鸡。
  “不用寻死觅活,咱们这恩情到头了,一千多抚恤金,娘你能养十个老了,哥哥嫂子,我给你们挣下来房子,也没薄待你们。”他黑着个脸,跟罗刹似的:“咱们的烂账算到头了。”
  薛大娘还不又得寻死觅活,又要撞墙又要跳河,薛啸卿就是一句:“拖出去,拖出去。”
  李队长见过无奈的,扯皮的,但是像薛啸卿这么干脆又决绝的倒真没几个,估摸着薛啸卿是被伤透了心,赶紧就叫人把薛家那几口子弄了出去。
  外面的人也捂着嘴,啥时候见过这“六亲不认”的场面,别人分家到底还要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呢,他们这分家,断得干干净净的。
  那薛家走到门口,大房二房几个也开始叫唤了,说什么不认就不认,以后不要来分老娘的钱财就行,房子没他这个不孝子的份儿。
  这话一抖楼,薛大娘直接就晕了过去,薛啸卿只远远看了一眼,脚都没挪。
  这边人一走,常采萍就出门来了,犹豫着不知道上前不上前,到底是薛啸卿瞥了她一眼:“说吧。”
  常采萍才上前来,把手里的津贴单子和一百多块钱放在桌上,还抱出来一堆料子,看了眼李队长:“我可一分都没乱花,原本分家是分了两百块,给买了料子,说给几个娃做衣裳,我还没来得及......”
  那桌上黑白灰蓝的料子都好好搁着,薛啸卿垂眼看着,张了张嘴:“你要是愿意,就留下来照顾他们。”
  常采萍还是小小的吃惊一把,不过她刚刚在里面已经想好了,几个娃跟着薛啸卿未必不是好事。
  她还这么年青,脱手他们几个,她还可以规划自己的日子。
  寡妇带娃其实比单身更艰难,她该庆幸才对啊!
  她就说了:“你是转业回来了?”
  薛啸卿点了一下头,她就按预想的来了:“那就让他们跟着你好了,你一个男人带着他们,比我带着安全。”说完,看着桌皮子上的两百块钱:“你要是有良心,看在你死去的三哥份儿上,就分我一百块,我也不烦你们。”
  几个娃当场就急了,他们哪想到常采萍还不干了啊!
  大丫一个劲儿扯她衣角,好在料子牢实,不然就给拉烂了。
  “你不跟我们,你去哪儿?”
  二蛋就瞪着她,气冲冲的:“她爱去哪儿去哪儿,她想再嫁,怕带着我们嫁不出去!”
  这孩子真是刀子嘴,常采萍的确会有这样的安排,她还年轻,不能就这么单身一辈子吧,但目前没有这样的打算,叫他这么一说,她脸上也难堪。
  她转脸就跟队长说:“你给我安排间知青的房子,我先去住着,手里有一百块,再攒两年,能盖一间小屋子。”
  薛啸卿有些意外,接着想起今天她的所作所为,仿佛也没什么可以意外的了,他就说:“你愿意留下就留下,要是不愿意,你就把桌上的钱全带走。”
  三蛋也着急了,连忙插嘴:“四叔,你别.......”
  薛啸卿伸手就摸上三蛋的脑袋:“三蛋听话。”
  大丫这边儿就直接哭了,一抽一抽叫她不要走,还说以后要常采萍梳头、做饭。
  然而常采萍心意已决,这是她脱离这份责任最好的办法,如果现在舍不得,那以后就得辛苦千万倍了。
  她要是有娘家、有钱撑着,她就是再养个十个八个,开个幼儿园,天天啥都不干,逗他们玩儿,她也乐意的,可是她啥都没有,她孤身一人.......
  她就捧着大丫的脸:“咱们只是不在一块儿住了,我就住在知青房子里,你来找我,我一样给你梳头。”
  李队长在一边儿看的也动容,上来劝她:“要不你就别走了吧。”
  常采萍看了眼薛啸卿:“李叔,娃不懂事儿,你咋也不懂了,我话给出去了,不能收回来,而且这也是孤男寡女,同一个屋檐下的,少不得别人说是非。”
  薛啸卿只是嘴角提了提,没有搭腔,他当然晓得别人要说是非,最要紧的是,他还没有放心常采萍,不能说把孩子们就这么给她,怎么的也得留在自己眼皮底下。
  他甚至想到了常采萍的反常很可能是跟他一样--重生,那这样的常采萍不过是装好人而已,他没摸清她的底子,便不会随便做决定。
  这边李队长不敢让薛啸卿出去住,就只能闭着嘴巴不说话了。
  就这样,常采萍不客气地收了桌上的一百多两百块钱,背着包裹走出了家门,屋里几个娃就巴着门框子眼泪汪汪看她,她心里酸得很,也一步三回头的。
  这人也怪的很,有的人天天在一起住,住几十年,见了面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她就跟他们住了这么十来天就特别舍不得了。
  四丫看她背着包就出去了,还不晓得啥事儿了,就跟着追出去,抱着她的腿,仰头看着她嘻嘻笑。
  她摸了摸四丫脑袋,指了指屋里:“去找你姐姐,快去。”
  四丫就转身噗噗朝回跑,她以为常采萍只是出个门而已.......
  薛啸卿在屋里静静看着这一幕,女人脸上的神情不似作假,如果真是这样通达的心性,倒是可贵.......
  他没料到的是,常采萍走后,当晚上这屋里就鸡飞狗跳了。
 
 
第19章 搬家
  常采萍也没回她娘家,她跟娘家这关系也僵得很,是回不去的,走出门,李队长就安排人带她去看知青暂住房,说是正好还有一间。
  知青暂住房就修在打谷场旁边儿,一水儿的草盖土砖房,门前一条小水沟,地面也阴湿阴湿的。
  五六间房子共用两个茅房一个厨房,俩茅房分了一下男女,厨房就不是了。
  这会儿几个知青也都下了工回来,拢共八个人,四个男的就是汗衫子、长裤子加布鞋,四个女的也是凉衣长裤加千层底儿,各个儿顶着一头大汗,瞧见了她背着包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正巧着吴玉龙和他那个心上人也在。
  有人认出了常采萍,就凑到吴玉龙跟前儿去笑:“诶,看看,小寡妇来找你了。”
  吴玉龙前几天才糟了常采萍整治,名声奇臭,他们这些知青私下里都笑他被小寡妇给甩了,他憋屈了好几天,这时候还窝了一肚子火呢,谁晓得又遇见这个泼妇了。
  他脸一板:“滚一边儿去,跟我没关系!”
  就有人在一边“吁”着喝倒彩。
  带着常采萍宣传队长也看见了院子里的知青,就扬了扬手里的草帽子招呼着大伙儿:“诶,都来,都来,这是咱们三队的常采萍,你们都见过面的,现在她住这儿了。”
  就有个女知青问了:“她不是带娃吗,咋跟咱们住来了?”
  宣传队长就说了:“没关系了,没关系了,娃的四叔回来了,她就搬出来了。”
  吴玉龙那小情人旁边的双辫子姑娘就冒了一句:“原来是被人赶出来了啊。”
  宣传队长就拍草帽子了:“诶,诶,咋说话呢,人家留她了,她没答应,怕孤男寡女叫人说笑,你们可不许再瞎说了啊!”
  这一伙子知青就默了,转而去瞧常采萍,只见她站在那儿,眼眶子似乎还有点儿红,脸上却又挂着笑,对他们说:“以后住这边,还要先谢谢大家照顾我了。”
  她倒是会给人带高帽子,几个男知青自然就没话说了,直摆手说她客气,女知青倒是歪头偏脸的,不怎么待见她,常采萍也不跟他们纠缠,只跟着宣传队长去看房子。
  剩下的一间房在这串房子的尾巴上,靠着外面,房间较其他的要低矮一些,土墙上大片大片的潮痕,房顶子上的草也四散着。
  常采萍跟着钻进屋子里,屋里到处漏光,抬头才瞧见顶子上草跑了位,屋里都漏风。
  虽然屋里有个透光的窗户,但也是拿纸给糊上的,要真敢住人,一转个眼睛还不给你偷个精光!
  宣传队长也瞧见了这条件,转脸看常采萍,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这么些日子,常采萍变得好了,他们都看在眼里的,如今她遵守诺言,落了难,他们也该厚待他的。
  他就说:“是没房子了,要是有房子,肯定给你弄一间好的,你也别嫌弃,我待会儿就找人给你把房顶翻一翻,给你拼一张床,你先对付对付。”
  常采萍自然是千恩万谢,这个当口了,人家给她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是仁慈了。
  说着话,宣传队长就出去找人去了。
  常采萍在屋里站了一会儿,一阵风刮了进来,在她脸上拍了拍,她泄气的耷拉下肩膀,真想知道自己咋就这么造孽呢!
  就这么两三分钟时间,她就听见外面有人笑呵呵地说:“这不是嘛,不是啥体面的事儿,寡妇被扫地出门。”
  “诶,那咱们以后还要一块儿吃啊?”
  “咱们凭啥跟她一块儿吃,她没种一棵菜,没浇一碗水的。”
  “长得也不咋样嘛,还弄得谁都稀罕她似的。”
  反正恶毒的语言就在门外到处飘,常采萍最烦这些臭毛病,这些人要么背着她说,要么当着她面儿说,这还好点儿,偏偏是一股指桑骂槐的味道。
  其实这也不能太怪他们,原主以前喜欢吴玉龙,那个小情人付美琴就在她耳边叨叨叨,成天就说哪个女知青和吴玉龙亲近了些,就原主那个暴脾气,那就是看哪个女知青都不顺眼了,看哪个女知青都是狐媚子了。
  所以这些人跟她也不好。
  不过事已至此,一时半会儿,她也改不了人家对她的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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