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妇女主任也难,这种事情就叫“清官难断家务事”,事情还没发生,他们总不能就上门去把人捉了吧!
常采萍看她焦头烂额,就给出了个主意:“要不,就把之前留下的知青房子给她弄一间,让她自个儿搬出来成了,只要别说是咱们说的。”
这主意倒是挺好,胡玉萍也不恨常采萍当时走后门抢了她那个“教师”的工作了,当晚上就回去收拾东西了。
她那姨妈哪里准她走了,让她净身出户了,路过常采萍家门口,常采萍看她可怜,想起自己当初也是无依无靠了,还送了她一床被子。
这本来是常采萍的无心之好,没想到又促成了胡玉萍和原文男主的姻缘。
那会儿王翠翠真琢磨着去勾引那个姓沈的公安,勾引来勾引去,那姓沈的还是看到了胡玉萍,并且被她那股坚毅的力量所打动,两个人竟然恋爱起来了。
王翠翠这不又得恨死了常采萍?
王翠翠这着急上火的,还真遇上了一个人......
却说这转脸,薛啸卿的房子就修好了,薛家和常家就筹划婚事。
薛啸卿有心,叫人打了两套崭新的家具,又去镇上请轿车来迎亲,那上面肯定不给他批,他软磨硬泡了,还真泡到了,不过只能开两个小时,就接人那一会儿用。
婚礼前一天,薛啸卿就带着两家人去镇上照相去了,常采萍扎了俩麻花辫子,脸上打着粉儿,涂得桃花红似的,胸口插着朵小红花。
薛啸卿也是穿着白衬衣,胸口带了一朵红花儿。
至于几个孩子,就是女孩儿扎着花样百出的辫子,男娃穿的干干净净的。
一家人咔擦咔擦照了七八张才算了了,还要等五六天才能拿到照片。
婚礼那天,常采萍就被家人早早地从被窝里扯起来了,其实也没咋梳洗打扮,反而是帮着家里弄菜弄饭,以免待会儿来客的时候手忙脚乱的。
薛啸卿这边儿也是一早就去了镇上,亲自去把车开了回来。
等到晌午的时候,大队里来了大半的人,坐在院子里聊天儿,偶尔也有两句出格的,说什么:“诶呀,薛社长打小就是咱们队里眼光最高的,没想到看过来看过去,看上了常老师。”
“好吃不如饺子嘛~”
村妇女主任就要在一边骂他们:“太没规矩了,该给你们搞搞教育了啊!”
那群人就嘻嘻笑着,打着哈哈:“大喜日子嘛,百无禁忌。”
这么说着,就听门外车喇叭响,诶哟喂,村里的人有几个见过这阵仗,都跑了出来围着那四个轮子的车看,姑娘大娘都羡慕得不行,谁想到一个寡妇能搭上这么了不得的人,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常采萍也听见声音,从屋里出来,却被人一股脑儿就塞了回去。
她只觉得耳边吵吵嚷嚷地,门一下给合上了,把她关在了里面,外面人就闹哄哄的:“薛社长,咱们要闹一闹。”
外面叫叫嚷嚷的,叫薛啸卿唱歌。
他说唱军歌,有人说他学过俄语,要他唱俄文歌,他也不拘,还真张嘴唱了一首,或许是气比较足,唱得也很有气势。
常青萍也站在屋里,拉着常采萍的手,一脸震惊:“老天爷,姐夫这可了不得了,这个都会。”
常采萍也才想起,他的确会俄语,不过一直没听他说,她也忘了,想不到在这儿还能听见。
外面闹了一会儿,开了门,薛啸卿冲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她,抬手就把人抱了起来。
老天爷,常采萍吓得只“啊”一声叫唤,就在他怀里,伸手就捶他,一连捶了好几下,一边是闹哄哄的声音,一边有听他笑呵呵的:“你再打,再打,我可就扔了你了!”
常采萍也大胆,她又给他一拳头:“你扔,你扔了,到哪里找媳妇去!”
人群里又是一阵哄笑。
转眼间,有人开了车门,薛啸卿就把她丢进了车里。
几个娃挤上了后座。
常采萍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还没反应过来,等到清醒过来,扶了扶有些散的头发,仰头看着车顶子:“你哪儿来的车?”
薛啸卿看她伸着脸,一下就亲在了她的脸上:“偷的。”
后面几个娃就“呀”一声叫唤,纷纷捂住了眼睛不看他们。
常采萍又羞又恼的,一手就拍在他肩膀上:“行了,别不正经了!”
薛啸卿就跟她挑眉,得意道:“晚上再不正经。”
常采萍真是想喊一句“老天爷”,今天这架势,她是降不住薛啸卿这个人了。
常父和常母也放心了,他们的姑爷对女儿这么上心,反而是很出乎他们的意料。
却说这车在大路上跑了一阵儿,就停在了大门口。
常采萍还担心车,就问他:“你不送回去?”
薛啸卿则说:“放心,有人来领。”
果然,没一会儿单位的人就来了,薛啸卿留那司机吃饭,那司机也不敢吃,还说了:“上面就知道你不会开回去,催着我开走呢!”
车开走,院子里仍旧是欢腾一片。
常采萍和薛啸卿挨个儿桌子敬酒,等到喝完,已经是下午了,常采萍没那个精神,忙活了大半天,下午就来不住了,倒床上就睡着了。
四丫在床边蹲着,一边儿吃糖,一边儿唱着歌,看她醒了,跌跌撞撞就跑去给她端茶喝,说是薛啸卿泡了一壶,怕她吃了酒不好醒。
常采萍万万没料到薛啸卿这么周到,端着那茶碗,心里也暖暖的。
薛啸卿还开门来看她,倚在墙上问:“还有一场呢。”
等到了晚上,又继续请人吃饭,不过白天吃了酒,晚上就吃得少了些。
等到吃完了酒,收拾完了桌子,两人就进了屋里,就着热水擦身子。
薛啸卿让她先擦,她一转脸就看他直勾勾盯着她看,手指就在那红袄子上摸了半天,没脱下来,似乎是叫他吓到了。
薛啸卿也深深盯着她,怎么说呢,像是条饿狼。
常采萍一下就怂了,清了清嗓子,小声嘀咕着:“要不,你先转过去,你这么看着,我......”
薛啸卿一下就笑了,只一伸手就把她搂进了自己怀里,鼻尖朝她脖子埋:“你怎么这么害羞,我给你脱。”
妈呀,常采萍登时叫他吓得腿软,就伸手可劲儿推他:“不成,不成,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他一声低沉沉的笑,就抱着人倒在了床上,拉拉扯扯,你躲我追的,又是好一会儿,羞得常采萍躲在墙角里,满脸通红地骂:“你...你不要脸。”骂完,又不争气地说:“至少要洗了才行,就这样,我可不要。”
薛啸卿看她脸红扑扑的,人缩成一团,突然觉得她像只兔子,格外可爱了,压根儿就没想着克制一下自己,上来抱着她就吻了下来。
妈呀,这一阵亲,等到亲够了,才放她去洗。
她就转过背对着他,把衣裳脱了,明显感觉到后背两道火辣辣的目光,这目光迫使她飞快擦完了,然后又捞起袄子,把前面一遮,就跳上了床,一下钻进了被窝里,露着脑袋在外面:“还不快去擦!”
薛啸卿甚至感觉到呼吸都紧了一下,她以为她遮得很好,其实不然,她这么要遮不遮的,反而若隐若现.......
他可就比她利索了,伸手就脱了上衣,开始擦着身体。
常采萍也伸着脖子看他,看他劲瘦的腰,结实的肩,修长的腿,不得不说,这身材真的是好。
她正在和脑海里的那些健身教练作对比,薛啸卿突然就转了过来,露出前身的腹肌胸肌,常采萍给吓懵了,脸腾地更红了,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挺赚的。
她把脑袋朝被窝里埋了埋,突然又冒出去一句:“那儿也要洗。”
“那儿?那儿是哪儿?”
“就那儿啊!不干净啊!”
薛啸卿也叫她震惊了,他理会到了她说的是哪儿,虽然不太舒适,不过还是听了她的要求,转身倒了些干净的水.....
常采萍又伸着脖子来看,她敢说她看见了两瓣翘臀?
她没忍住偷偷笑出了声,这么片刻,人家就扭过脸来了,就那么大喇喇过来了。
常采萍吓呆了,瞠目结舌的:“你怎么不穿...你怎么能光着呢?”
这句话很快就被那两片唇堵住了......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
第二天早上,常采萍懒床,她不得不承认,薛啸卿真会折腾人,本来这种事儿男人更累一些,可他真能折腾,硬是把她折腾得不想动了。
外面还灰蒙蒙的,泛着一点儿白,她翻了个身,身上就重了一下,刚开始她没回过味儿来,直到人家在她耳边呼气,她才吓得惊醒来。
很好,早上过得也很激烈。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结婚了,近期要准备完结了,这篇文没计划太多婚后生活。
第54章 婚婚后
常采萍早上叫薛啸卿这么揉搓一翻,压根儿不想起来, 疼倒不是那么要紧, 只是他一晚上跟狗崽子似的,时不时要来骚扰一下, 她这晚上根本没睡好, 这时候困得很。
薛啸卿倒是卧了一会儿又在被窝里伸手抱住了她, 跟她厮磨着,越抱越喜欢似的, 常采萍就觉得受罪, 伸手推他,迷糊着眼:“别来了, 别来了,睡一会儿会儿。”
她近乎是撒娇似的求他不要贴上来了,薛啸卿最爱她这样子,心被涨得满满的, 低头在她脖子上作怪:“我就抱抱, 就抱一会儿, 等晚上咱们再.......”
常采萍那点儿瞌睡差点儿叫他吓醒了,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词“人肉打桩机”, 这特么太能了吧, 这才刚歇下就计划晚上的“活儿”了。
她明显抖了一下, 说了一句:“咱们能不能可持续发展?”
她就琢磨着,总不能成天耗在这事儿上面,怎么得喘口气儿吧, 再说了,成天这么浪,那还不过几天就没劲了?
“可持续?”薛啸卿反问一声:“刚才是你说不要了的。”
他很有理啊,他能持续啊,要不是她叫唤没睡好,他能给她持续啊!
常采萍:......
她发现了,她跟这个人说不通,也不敢留他在床上了,就伸手推他:“我要起了,省得你又来折腾。”
薛啸卿到底也是心疼她的,就说:“你想睡就睡,我起了,上面儿给放了几天婚假,昨天跟他们约好了出去打猎,等晚上再回来。”
常采萍巴不得他赶紧走,把脑袋朝被子里一缩,瓮声瓮气地催他:“那你快去啊,我又不用你陪。”
薛啸卿低头看着常采萍,有些好笑,又有些满足......
薛啸卿起床之后,还带上了门,老娘正坐在堂屋里面打瞌睡,一看他出来,就站起来笑笑:“起来了?几个娃上学去了。”
薛啸卿只指了指屋里:“让她睡一会儿,她想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不要去管她。”
老娘也干巴巴点着头,第一天就让新媳妇儿睡懒觉?可真是她儿子能干出来的事儿啊!
她也猜到了,薛啸卿才尝鲜,年青人,怕是才尝到好滋味儿,一时间不懂克制自己,瞎折腾人呗,所以才现在这样。
不过她也不去说常采萍的不好,她今天能站在这儿,还多亏了常采萍说话,常采萍就是她的大树,她可不能把大树砍倒了。
这么想着,老娘又钻进了厨房里面,弄了个鸡蛋,宰了一块儿红糖出来,上锅烧热了水......
这会儿薛啸卿已经吃完了饭,提着土枪出去了。
自从薛啸卿走后,常采萍在屋里就美美睡了一会儿,精神头正好了些,就看薛老娘端着个碗进来了:“醒了?我给你卧了个红糖鸡蛋。”
常采萍有点儿受宠若惊,以前跟这老大娘横眉冷对的,现在这么和颜悦色,她有点儿缓不过来。
要不说薛啸卿这铺垫工作做得好呢,她一嫁进来,就不受婆婆磋磨。
这会儿,常母也过来了,在堂屋里没看见人,钻进卧房才看见常采萍窝在床上,婆婆还给她端茶送水的。
常母也有些着急了,就低低训了她一句:“怎么还睡着?”
常采萍自从上次挨了她一耳光,就对这个“娘”不怎么热情,也没怎么搭理,常母就要发作,倒是薛老娘过来抓住常母的手,笑眯眯地劝她:“你着啥急,老四都叫她歇着,用不上你着急。”
常母抬眼看见常采萍慢吞吞起来,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她晓得常采萍还记仇,可她也不能说啥了,以前常采萍愿意跟她好脸好色,她当然可以说说,现在人家跟她隔阂,她再闹就是不给自己台阶下了。
她也只好顺着薛老娘的话就坡下驴,转身出去,跟薛老娘说了几句关于常采萍的好话就走了。
常采萍也没顾上搭理他们,只是起来擦了擦身子,又坐到了堂屋里看书、嗑瓜子儿。
她本来也闲得无聊,但是才嫁人,男人没陪着,她也不好出去走动,就只能自娱自乐,好在吴双玉看到薛啸卿出去打猎去了,就知道他们家没什么人,就跑来找常采萍了。
吴双玉一来就说:“诶,薛社长是跟他们单位的人一起上山的吧,开的小轿车,好阔的脸面啊。”
常采萍就摇了摇头:“我不晓得。”
吴双玉就特别八卦:“今早上我看见王翠翠也站在村口,跟小轿车里下来的一个中年男人说话,好亲热的喔~”
常采萍倒是来了一点儿兴趣,因为她可记得“王翠翠”这个人,她就也本着八卦之心,笑了笑:“怎么了,那男人是他爸?还是她叔?”
吴双玉一声“去你的”,连带推了她一把,两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不过常采萍倒留了心眼,这无缘无故的,这个王翠翠是怎么认识那种机关单位里的高官的?
这边山脚下一栋草房子,草房子面前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小轿车里面下来几个男人,有两个二十几岁,有一个年纪要大一点儿,看起来三十多岁,身形瘦削,十分精干,手里也拎了根土枪。
薛啸卿骑着自行车后到,刚跑到老李的院门口,那三十岁的就笑他:“小薛,叫你坐个车就那么难?你这么清高,昨儿不还借车去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