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和炮灰私奔了——伊人睽睽
时间:2020-02-14 09:22:26

  无知的鹦鹉:“呦呦错了!”
  而皇帝眼底的血丝更浓,他平放在案上的手臂,手握拳……在皇帝打算把这只鹦鹉杀了前,大内总管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陛下,已经查到线索了!太皇太后亲自下令,让咱们包围那边势力。借此机会,直接铲平那程苹的势力,将娘娘救回来!”
  皇帝忽而目光幽冷地看去:“太皇太后的人查到的?”
  大内总管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就茫然点头。
  皇帝冷笑一声。
  然而大内总管见他闭目,神色终于不再紧绷,而是松懈下来。
  皇帝喃声:“这不够。朕必须亲自去。”
  大内总管失声:“陛下不可!那个程苹就想杀您,您不能亲自去啊!”
  皇帝漠然道:“一月一毒,呦呦离开了那么久,她的毒发作了,谁给她解药?”
  大内总管愕然,没想到陛下竟是为了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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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苹并不关着白呦,白呦无聊地在村子里闲逛散步。她看出这个村子没有真正的村民,估计全是程苹的手下,她根本逃不了。
  白呦叹气。
  非要与她一起散步培养感情的程苹失笑:“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我也没做什么,你不至于从见到我开始,就一直叹气吧?你这样,也太打击我了。”
  白呦幽幽道:“我当然不是因为你叹气了。咱俩萍水相逢,我对你也没啥要求,你什么时候认识到我不喜欢你,你放我走就行了。”
  程苹越过这个话题问:“那你为什么叹气?”
  白呦转身看他,认真道:“二殿下,你恐怕想不到,我是一个虚荣的女人。”
  程苹:“?”
  白呦振振有词:“俗话说,由奢入俭难。你不知道我在宫里过的日子有多好,我每天住在皇帝的寝宫中!吃的穿的,是整个国家的最高水平!睡的男人也是……咳咳,你懂的。”
  程苹:我不懂!
  就见白呦一脸甜蜜地继续回忆:“陛下可疼爱我了,我要什么,都是眨一眨眼,他下一刻就给我了。我可以天天拿着他的印玺玩儿,我在他收藏的珍贵字画上乱涂鸦他也不说我。我不喜欢穿鞋子,他就给我铺华丽漂亮的茵毯。我整日用金器银器用餐,餐后漱口的茶水,都是明前龙井……”
  白呦再嫌弃地撇嘴:“而看看现在,我住在一个村子里,什么都没有,哼。”
  程苹沉默地看着她。
  白呦心想:你是不是快被我膈应死了?那你赶紧放我走吧!
  谁想到程苹居然噗嗤一笑,在白呦惊恐的眼神下,他伸手来揉了揉她的发。
  程苹忍俊不禁:“呦呦,你怎么还是这么可爱。每次见你胡说八道,我都更喜欢你一分。”
  白呦:“……”
  她虚弱道:“我想改掉我的可爱。”
  程苹温柔道:“你这样更可爱了。”
  白呦:“?”
  程苹原本想多和她玩玩,但是不远处有手下过来找他。程苹就遗憾地放开白呦,嘱咐她不要乱跑,然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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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呦闷闷不乐地继续在村里转,她几次路过一个房子,看到院子里有一个颜色憔悴、脸色蜡黄的女人盯着她看。白呦莫名其妙,对那女子友好一笑。那女子脸色却更白了。
  等白呦第四次遇到那个女子时,她忍不住好奇,进了那个院子,问能不能借口水喝。
  那女子目光闪烁,沉默地领着她进了屋子。关上门,那女子噗通,给白呦跪下了。
  白呦连忙扶她。
  那女子长跪不起,抬脸时,眼含泪水。女子道:“白女郎,你貌美年轻,世间爱你的男子必然很多。你为什么一定要回来,与我争程郎呢?”
  白呦茫然。
  她问:“你是谁?”
  “你说的程郎,难道是二殿下?”
  女子痛苦道:“你果然失忆了。奴婢被人唤于娘子,曾是郎君的药人,这些年跟着郎君一起颠沛流离。娘子,你明明答应我,将郎君让给我,你自己离开。为什么你还要回来?”
  白呦:……啊,这酸爽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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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日,那个于娘子都拉着白呦讲她和程郎的爱情故事。程苹看到她们两个在一起,居然以为她们两个和平相处,很是欣慰。
  白呦在心里翻白眼。
  幸亏她现在不喜欢他,不然她得气死。
  于娘子是真的被爱情伤得不浅。
  白呦就劝她:“我真的不想回来和你抢男人的,我爱的是我们陛下。你要是能说服二殿下放过我,让我去找我们陛下,二殿下就送给你啦。”
  于娘子目光闪烁:“娘子当真是喜欢陛下的?”
  白呦非常认真地点头。
  于娘子一阵迟疑,然后告诉白呦:“我偷听到他们谈话,他们好似将陛下绑架了过来。”
  白呦一下子站起:“什么?!”
  一个皇帝被人绑架?!啊,这个缺少社会毒打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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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呦提着裙裾在村中奔跑,她跑到了村口,按照于娘子的指示,果然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口,一个男人眼上被蒙着白布,被三四个警惕的侍卫推搡着下了马车。
  那瘦削的侧脸,那衣袍微扬的侧身……这个被蒙着白布绑架而来的男人,不就是她的陛下么!
  白呦气得跺脚。
  她懵了半天后,不等周围人阻止就扑过去:“死相,你怎么这么弱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机智的小鲤鲤扔了1个手榴弹
  一川寒鸦扔了1个地雷,猫饼扔了1个地雷
 
 
第27章 
  皇帝自然是刻意寻机会被抓的。他不能肯定白呦到程苹手里会如何,她还会不会喜欢自己。但他仍然要来。
  而下了马车,眼上蒙着白纱布,皇帝被人撞来,听到白呦充满生气的声音。皇帝忍不住,唇轻轻勾了一下。
  两边堵着他的侍卫惊怒:“娘子,你怎么来这里了?快离开!”
  白呦不。
  她抓住皇帝的衣袖。
  皇帝伸手扯下蒙住眼的布条,低头看白呦。白呦与他嫣然一笑,整个人如郊外独自盛放的小桃花一般好看。这朵小桃花中眼中波光粼粼,泪水闪烁,显然对他的出现,非常的恨其不争。
  白呦感动:“陛下你是来救我的么?”
  皇帝不动声色地看看周围包围着他们的人,他毫无进取心道:“我这么弱,我有这本事么?”
  才刚抱怨过皇帝弱的白呦不敢说话:“……”
  身边有侍卫来拽白呦,要把白呦拖走。白呦连忙往皇帝身后躲,讨好求饶:“各位大哥,你们就让我陪你们走一趟呗。反正这是你们的地盘,我把人送过去,我也做不了什么啊。”
  皇帝打量白呦半天,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情深不许来。他道:“你胖了。这段时间吃的很不错吧?”
  白呦震惊。
  她跟侍卫求饶,百忙之中还抽空回头面对这个攻击她的皇帝:“陛下,我也没见你憔悴啊?咱们二哥不说大哥好吧?”
  皇帝啧一声后哂笑,神色冷然。
  青年和女郎站在一起,周围侍卫听了他们的对话,则深深醉了——这就是狗皇帝和他的宠妃之间的日常对话?
  皇帝真像个帝王,被绑架到这个小山沟里,周围全是敌人,他也浑然不在意。见到白呦,他微微舒口气,也没有激动得要死要活。
  而白呦死缠半天,又把程苹拉出来:“你们不许拉开我!我只是把人送过去,你们伤到了我,等二殿下来了我就向他告状!”
  下属们为难,眼睁睁看着白呦和皇帝纠缠不清,但鉴于程苹没有来,他们商量下,答应让白呦跟他们走一趟。
  反正查过了,皇帝被他们带走后,没有人在后跟踪。
  而白呦便跟着皇帝,被这群人围在中间走。这么多人当面,白呦不好和皇帝说太私密的话,她就抓着他的手,简单地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说了说,免得他不知道情况乱来。
  白呦如讲八卦一样声情并茂:“……总之,就是二殿下喜欢我,那个于娘子又喜欢二殿下,二殿下还同情那个于娘子。三个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特别麻烦。”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那个眼神的意思是,看不出你的爱情生活这么精彩。
  白呦连忙指着自己鼻子自证清白:“陛下,你可不要冤枉我,我没有喜欢上那个程苹。我现在啊,不过是程苹和于娘子之间爱情的绊脚石。”
  周围侍卫不满:“喂!”
  怎么说话呢!
  然皇帝和白呦都不理周围看押着他们走的人。白呦说完自己的事,又期期艾艾地扯皇帝袖子。她再乐观,语气里也不禁带上了一抹担忧:“你呢?你真的是被捉来的?你身边高手那么高,干嘛让自己涉险啊?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担心我才被抓的?”
  说话间,二人已经看到了一家院子。看来他们的目的就是那里了。
  皇帝心不在焉地回答白呦:“不是因为担心你。我是来做你和程苹之间爱情的绊脚石的。”
  白呦:“……”
  他们被押着进了这个院子,侍卫打开了门。面对一个皇帝,他们并不捆绑,只是示意皇帝进去。皇帝拍了拍白呦扯着他袖子的手,这么多人看着,他也没说什么,就要进去。
  而白呦怔然一下。
  她忽然拉他,让他侧过身来。皇帝以为她还有什么话说,便侧过身,低下头。
  而猝不及防,白呦扑入他怀中,抱住了他的腰身,脸贴在他心脏处。
  周围人吸气。
  然后震怒:“娘子!请注意分寸!你在干什么?”
  日头烂烂,山村寒且干冷。初冬时节,皇帝大袖垂地,长身而立,被女郎抱住。
  她的身子轻轻发抖。
  白呦哽咽:“无论如何,我感激你。我知道如果不是我,你是不可能被抓到这里的。是我害了你。”
  皇帝慢慢地抱住她,手扶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他说:“鼻涕蹭我衣领上了,挪开。”
  白呦在爱他还是掐死他之间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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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夜,白呦这里又来了许多说客,追忆她和程苹的旧日爱情,劝她和二殿下重归于好。他们叹气:“二殿下如此操劳,这几日换季时病倒,娘子你也不去看看。这几日二殿下一边病着,一边还要审问那个狗皇帝……”
  白呦耳朵竖起来了:咦,审问皇帝?
  方才还摆出拒绝态度的白呦,此时站了起来,说:“那二殿下真是太辛苦了,要不我出去为他送碗药?”
  正好偶遇她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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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狗吠声忽然响起,近处一盏灯烛如豆。
  房屋中,皇帝一身黑色常服,姿态散漫而坐。与对面站着的苍白青年相比,皇帝颇有一种临危不乱的王者之气。
  程苹心情复杂:“三弟,你我总算见面了。我真没想到,你会因为呦呦,甘愿入此局,让自己这般被动。”
  皇帝面无表情。
  程苹道:“你来这一趟,就当知道,我是一定要拿你的心头血治病的。但你放心,我请了最好的大夫,尽量保你性命……”
  皇帝眼皮向上掀了掀。
  他对生死不在意:“我可以给你我的心头血,但事成之后,不管我生或死,我都要带走呦呦。”
  程苹:“这不可能!”
  皇帝无视他,继续道:“如果呦呦不能离开,我是不会甘愿送出我的心头血的。你大可试一试,是你取血的动作快,还是我自尽的动作快。”
  程苹怔忡看他。
  他喃声:“三弟,你为何变得如此偏激?我已说我不愿伤你性命……”
  皇帝笑一下。
  他说:“取我心头血,还不愿伤我性命?”
  他随意道:“无所谓,随便你怎么说。呦呦必须跟我走。”
  程苹:“呦呦与我真心相爱,她岂能跟你走?我是不会为了自己的性命,将呦呦送给你。三弟,你换个条件……”
  他话没说完,听到院子里的喧哗声。
  程苹责问后,院中下属退后,屋门被推开,白呦白着脸进了屋。而看到白呦进来,一直没表情的皇帝,才看过去。
  白呦看着程苹:“我听到你们对话了!你是要拿他的心头血才能解毒?我之前问你我出了宫,你的毒怎么办。你说你有其他办法。你的其他办法,就是指他会为我而送上门么?”
  白呦不顾程苹的阻拦,上前走到了皇帝身边。她在皇帝的凝视下,背对着皇帝,面向程苹。
  白呦道:“你真是个伪君子!你父亲当年为了救你,要杀陛下。你现在为了活命,也要杀陛下。你还让我进宫!我身上还中了毒!你说爱我,爱我便要我为了你中毒,只为了试一试陛下是不是真的能解毒么?”
  程苹急声:“不是这样……我没有给你下毒!我也不知……”
  白呦:“不是你,就是你身边的人!让我以身试毒,让我去试陛下!我为什么要帮你?因为我爱你么?我怎么可能爱你?我被你连累得中了毒,你身边还一直带着那个于娘子。她喜欢你,你眼瞎得看不到么?”
  程苹:“不是这样……”
  白呦打断:“就是这样!”
  她回头,看向沉默盯着她的皇帝。皇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情绪并不如何激动。
  白呦伸手抹一下眼角泪,心里骂皇帝无情,然而她都习惯皇帝这种很少动情的状态了。虽然顶着一个暴君名号,但皇帝真生气的时候,其实是很少的。
  算了,就让狗皇帝静静看戏,她来和程苹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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