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和炮灰私奔了——伊人睽睽
时间:2020-02-14 09:22:26

  现在还多了一项。
  他晚上不和她投色子玩了,他开始批奏折了。
  白呦托着腮在床上等他熄灯,但只看到他坐在案前,动也不动。白呦愁死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终生和一夜七次的夜生活无缘了。
  白呦问:“陛下,你何必这么辛苦?”
  皇帝回答她:“朕家里,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的。”
  白呦:“……”
  她掌灯下床,站在皇帝身后,犹豫着问:“你知道想要有皇位继承,你得先有儿子吧?你知道你想要儿子,你得先睡女人吧?你要是不知道的话,臣妾可以教您。”
  皇帝:“……”
  他默然回头,无言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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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夜深漏长,铁马撞檐。
  皇帝被白呦的话噎得无话可说。但是被噎的次数多了,他竟有些习惯。
  且白呦所提的,嗯,是个问题。
  皇帝放下了手中奏折,拉着白呦让她坐下。他打量着她,心里寻思着“侍寝”这个问题。
  开荤后,皇帝面子还有点问题。
  他觉得自己要尊重白呦。又因为和白呦同床共枕、天真单纯这么久,让他突然改性对她下手,他心里有点包袱。这种事情,和白呦商量商量比较好。
  于是皇帝揽着白呦坐下,告诉她:“朕不是不知道。”
  白呦真诚地点头:睡都睡过了,他要还说他不懂,那确实是太白莲了。
  皇帝握着她的手,观察她的反应,问她:“不过此事,也要循序渐进。这个侍寝,爱妃你觉得如何安排比较好?”
  白呦怔了一下,眼睛微亮。
  按她的意思,自然是夜夜笙歌最好啊。
  但是话到口边,白呦又迟疑。心里比较了下皇帝以前的频率,她觉得夜夜笙歌,恐怕他会觉得她“放荡”。按照皇帝自己的意思来,白呦怀疑他打算守身如玉到黄土里。
  白呦是个体谅人的宠妃,两者状况中和一下,白呦试探着:“……一月一次?”
  皇帝沉默,并颇为震惊地看着她。
  一月一次,她是想憋死谁?
  看他微冷的眼神,白呦连忙改口:“那两月一次总不为过吧?陛下,臣妾不想当尼姑啊。你总得给臣妾一点念想吧。”
  皇帝手撑在扶手上,见她这意思,与他的本意越来越偏。
  他不敢让白呦说下去了,皇帝忍着心痛,勉强说:“还是一月一次吧。”
  白呦眨眼。
  皇帝郑重道:“朕身为皇帝,身担繁衍子嗣之责,如何能荒废了?”
  白呦神色一动,似被皇帝的觉悟所感动。
  白呦握住了皇帝的手:“陛下,你真是个好皇帝。”
  皇帝盯着她:“绵延子嗣是国之大事,爱妃你身为后妃,自然责无旁贷。且爱妃你年事已高,再错过了,生不出孩子怎么办?”
  白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无表情:“陛下你再说一遍?”
  她年事已高?
  她年事已高?!
  皇帝顿一下,问:“你是哪句没听懂?”
  啊这个狗皇帝,这个死直男!之前说她是二十岁的老女人,现在说她年事已高!
  白呦将手从他手中挣脱,对他虚伪一笑,认真道:“陛下,臣妾年事已高,又身中剧毒,恐怕生不出孩子。陛下好好看公务,臣妾困了,臣妾要回冷宫睡觉了。”
  皇帝沉下了脸。
  他道:“白呦,不要恃宠而骄。”
  白呦扬下巴,非常的无所谓:“那你杀了我吧。”
  皇帝就黑着脸,看她今晚都不在他的寝宫待,直接回冷宫去睡了。
  皇帝颇为疑惑并委屈,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她怎么突然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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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呦太记恨皇帝那句话了。哪怕之后连续多日,皇帝不停往冷宫跑,她也坚持着没给皇帝好脸色。不过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很难彻底不理对方。因为一个月时间一到,白呦再一次地被体内的毒所催倒,需要皇帝帮她。
  而白呦醒后,看到皇帝坐在帐外批改奏折,她也颇有点不好意思。
  用了人家的血,毕竟手短嘴短,哪好意思拿乔。
  白呦咳嗽一声,掀开帘子下床。皇帝批改奏折中,百忙之余看了她一眼,仍淡着脸没说话。显然他还记着她最近的闹脾气。
  白呦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甜蜜感恩的笑容来,跪坐下来,亲昵地挽住皇帝的手臂晃了晃。白呦夸他:“陛下,你的血真是灵丹妙药,臣妾一下子就好了,一点儿也不难受。”
  皇帝冷笑。
  他不看她,随便她晃他手臂,他眼睛跟长在奏折上一样。白呦从未发现他竟然如此勤勉国事。
  听皇帝漫不经心说:“恰好能医你的病,只是医你的药而已。”
  白呦一震,怔怔看他线条流畅的侧脸。她喃声:“陛下,你这情话说得真好听。”
  皇帝侧过脸来看她。
  他冷冰冰:“朕说的是实话。”
  白呦:“怪我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管陛下说什么,在臣妾耳中都是情话。”
  皇帝被她的巧舌如簧震住。
  半晌,他也撑不住笑了。
  伸手掐了掐她的脸,皇帝低声疑惑地问:“你之前在和朕生什么气?”
  半个月过去了,他也没搞明白。
  白呦不好意思地低头:“臣妾不喜欢被说年纪大。”
  皇帝愣住了。
  他无奈道:“就这个?那你下次直接说不就好了。”
  白呦抱着他手臂,不好意思地点头笑。她笑得这般好看,让人心动,皇帝就禁不住,低头亲她。入口甘美,齿颊留香。
  皇帝揽着她,气息缠绕中,白呦向后退了一退。
  白呦悄声调皮:“陛下,咱们不是说好一月一次么?”
  皇帝手抚她面颊,轻声:“是啊。”
  白呦问:“那我们这是在干嘛?”
  皇帝目中噙笑:“打野味,吃野食?”
  白呦:“……陛下,你真是个奇才。做暴君委屈你了。”
  皇帝瞪她一眼,之后白呦被他拥住。清风朗月,缱绻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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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现在越来越多地住在冷宫。大内总管看皇帝来冷宫的次数这么多,满头冷汗地想着该把冷宫重新翻修一下。这哪里是冷宫,这是美人香窝啊。
  而且因为白贵人表现出的懒散,皇帝都懒得给她改封号了。
  住在冷宫中的白贵人,日日夜夜和陛下搞在一起,也是奇景。
  不过皇帝最近有点儿忙,因西域属国派使臣来访。这个西域小国,在贸易之通上占据重要位置,不可怠慢。这是皇帝想好好做皇帝后遇到的第一件大事,皇帝自然要做好功课。
  后宫也忙碌起来,毕竟庆宴什么的,不是皇帝一人的事。
  夜里回到冷宫,皇帝看白呦悠闲地吃吃喝喝,就叹息道:“朕该给你恢复位份。你现在身份,都不能操持宫务。到时宴上,你也不能与朕坐在一起……”
  白呦连忙打断皇帝的畅想:“陛下,臣妾不想操持宫务啊!皇后娘娘做的挺好的,你千万不要异想天开废后啊。”
  皇后娘娘帮了她这么多,在宫中也一直照拂她。若是因为她,让皇帝废后了,那白呦就太愧疚了。
  皇帝诧异:“废后立你么?你对自己的定位还挺高。”
  白呦现在应付他有经验了,她不慌不忙道:“不,臣妾不是对自己的定位高,臣妾是觉得陛下真爱我,臣妾对陛下充满信心。”
  皇帝怔住,深邃目中波光流动,似被打动。
  他微笑,伸手搂她,低头怜惜道:“待朕忙完了这个事,之后带你去宫外园子住两日,好补偿你。”
  白呦诧异:“臣妾没觉得自己可怜啊?”
  皇帝平声静气:“你真的很可怜,没地位没身份,谁都能欺负你。朕不疼你,谁疼你呢?”
  白呦默一下,接受了皇帝给自己安的小可怜儿人设。她努力嘤了一下,窝入皇帝怀中,才让皇帝满意一笑。
  而白呦心中自我唾弃,心想我为了讨他喜欢,真是太堕落、太不择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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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满朝满宫都忙着应付西域属国时,冷宫的守卫便不如以前那般严了。
  某一晚,皇帝参宴未归,白呦如常入睡。但等她再醒来,她便发现自己换了地儿。熟悉的伺候宫人都不见了,她坐在了一辆马车上。
  白呦大慌,又强行镇定。因这群陌生人绑架她,竟对她恭恭敬敬,让她好吃好喝,还口口声声叫她“娘子”。
  白呦的疑惑,在五日后到达目的地时得到解答。
  她被绑架到了一个村子里,在陌生的屋子里换了身普通女子襦裙。到屋子外间,白呦眸子一闪,看到一个俊美病容的郎君在屋中徘徊,看似焦虑。
  见到她出来,男子面露放松色。
  他奔来握住她的手,拉她一同坐下,轻声怜爱道:“呦呦,是我不好,让你吃了很多苦……”
  白呦道:“事到如今,我只有一个问题。”
  男子示意她问。
  白呦问:“你是谁?”
  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呦呦知道他是谁的!呦呦是为了狗皇帝,故意装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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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白哟当然认识程苹。
  她在太皇太后的小佛堂里曾见过程苹的画像,而且她看到画像就会心悸,何况她看到真人?
  白哟见到程苹,心脏就会一阵抽似的痛。
  但是控制不住心,谁还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心说喜欢他,白呦的身体说我就不喜欢。若是白呦只见程苹一面,就去“旧爱复燃”,那她的陛下岂不是太可怜?
  所以即便程苹坐在她床头,追忆他们的美好过去;就算程苹并没有虐待她……白呦依然摇头,天真无辜:“我失忆了,我不记得了。”
  程苹怔怔看着她。
  他神色苍白,露出微怨的神情来:“你以前还好好的……呦呦,我知道你现在不记得我了,所以站在了他们那边。但你从不怀疑你为何会失忆么?让你失忆,谁能得到好处?”
  白呦愣住。
  她失声:“你是说这是陛下做的?!”
  听她喊“陛下”喊得那般自然,程苹脸微微僵一下。他却没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
  白呦立刻:“我不信!”
  她不相信狗皇帝会对她这么做!狗皇帝根本都不想认她。
  程苹幽声:“自然,他不是想要你失忆,他是想杀了你。”
  白呦:“……”
  程苹说:“当日我病重,昏睡不醒。你怕我出事,不顾手下人的劝阻,一意孤行想进宫帮我取药。你回到了你舅舅家中,想让你舅舅帮忙给你安个身份,让你能够进宫去。之后我便听说,你在你舅舅家中遇了刺。”
  “多亏我的人一直跟着你保护你,你才没有被杀。你醒后,仍然坚持要入宫。谁都劝不了你,之后,恐怕就是你失忆了。那些人没有杀了你,却让你病倒,不知怎么失忆了。”
  程苹这样谦谦君子的相貌,提起此事,也作出冷笑来:“呦呦,你失忆,对谁好处最大?!他原本打算杀你,但是看你失忆没有威胁了,他才罢手的。呦呦,我们有五年的爱,难道我会愿意你不记得我么?谁最希望你不记得我呢?”
  白呦神色有点儿空。
  她手绞着衣袖,蹙起眉。确实,她刚进宫时,皇帝见她第一眼,都没仔细看,就让人杀她。他确实一开始不喜欢她的。
  白呦心脏有点儿不舒服了。
  她虽然不爱动脑子,但她也不喜欢自己被人耍着玩。
  程苹看她如此,叹口气,轻声:“呦呦,左右你已经回来了,我不会再让你冒险的。你好好休息吧,改日我再来看你。”
  他转身要出门,白呦抬头,静静看着他,问:“可是我回来了,你的毒怎么办?谁给你解药?”
  程苹微笑:“你不用操心了,我自然有其他手段。”
  白呦眨了眨眼,心想难道他又培养出了一个药人?可是他中毒比她深多了,一个新的药人,对他根本没用吧?
  算了,不想了。
  动脑子好累。
  白呦躺平,打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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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中,丢了白贵人,自然不是小事。
  白贵人是陛下的心尖宠,她给丢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宫里那汹涌杀气。
  这些天,皇帝封了冷宫,处置了没照顾好白贵人的人,还开始审查宫中的所有宫人。一旦有疑点,问也不问,直接开杀。
  皇帝本就是一个暴君,只是这几个月他好似脾气好了不杀人了,大家才放松警惕。而今他大开杀戒,后宫妃子都瑟瑟躲在各自宫中,不敢出门。同时,皇帝自然也派人查那些人将他的宠妃给弄到哪里去了。
  一个宫妃被绑架,自然是不可能完全没线索的。
  夜深之时,皇帝不入睡,仍在等消息。他两夜未曾合眼,眼底如今一片赤红血丝,看着分外渗人。皇帝手撑额,目不转睛地坐在白贵人之前住的冷宫里,与廊下那只笼中的鹦鹉面面相对。
  鹦鹉还在无知无觉地喊着:“呦呦错了,呦呦错了。”
  皇帝平静道:“你在嘲笑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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