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和炮灰私奔了——伊人睽睽
时间:2020-02-14 09:22:26

  她眼泪掉落:“绝不可能!我绝不会帮他杀你的!不管失忆还是没失忆,我都绝不会杀你……陛下,我、我……”
  她闭上眼,大声:“我喜欢你呀——!”
  终于说了出来,眼泪流得更多,心中大石落下。
  她忍着羞耻说完心事,睁开眼,见他只是愣了一下,就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眼。
  他说:“我知道。”
  白呦:“……”
  哦,她差点忘了,狗皇帝早就觉得她暗恋他,暗恋他暗恋到哭死哭活地要进宫来找他。
  白呦忍:“那你是觉得我既爱二皇子,又爱你?我同时爱两个男人?”
  皇帝淡漠道:“也许吧。一个是你的白月光,一个是你的朱砂痣,你取舍不得……”
  白呦:“……”
  这个狗皇帝!白呦气死了!女孩子忍着羞耻对他告白,他就是这么理解的?
  还她那个温柔多情、安静端正的三皇子啊!
  白呦:“我不管了。”
  她大脑发热,见他这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就生气。白呦一下子搂住他,将他压下去。云袍落在地上,鞋履成双。后脑勺撞在木板上,皇帝只发出一声短促的“唔”声,便被更多的气音所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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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幔飞扬,月光被切割成一簇又一簇的短波,在帐中流动。
  身影重在一起,在墙上又照出更多的光影来,带点儿灿金色。
  鼻翼相擦,隔着漫长的时光,两人的手一点点地交握。
  暗夜花开,于无人处,馥郁芬芳。
  恍惚觉得是梦。
  一瞬间看到的是五年前的少年,光是金色的;一瞬间又看到的是五年后的青年,光是灰暗的。
  白呦心中的情无法诉说,便用行动证明自己。气息交拂,他躺在那里喘气凌乱,面容发红,我见犹怜,她大脑就空白,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剩冰肌玉骨,腕间一点朱砂鲜妍地盛开,颜色秾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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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醒来,白呦先茫然地披衣坐在帐中。
  她回忆起了自己昨晚干了什么后,脸色一变,转头低下视线,去看躺在身边的青年。她发着抖拉开褥子,看了下痕迹后,脸色发白,神色有点儿恍惚。
  她深觉自己是禽兽,并且有点儿怕了。
  昨晚再热情,清醒后她也发憷。
  皇帝仍然在沉睡,蹙着眉,长发凌乱拂在面上。他露出被褥的手臂上,被抓了三四道红痕,看得白呦心中发抖。她知道其他地方肯定更多。她趁人之危,居然对一个醉酒的人下手了。
  皇帝醒来就会生气吧!
  他保留了这么多年的贞操坏在她手上,他会气疯吧!
  想到皇帝醒后的模样,白呦就害怕。她害怕之下,悄悄地从床上爬起,不惊扰皇帝。
  皇帝在冷宫宿了一晚,白贵人这边的宫人夜里听到了声音,早上醒来后,大家都喜不自胜,觉得自家娘娘必然要飞黄腾达了。但是几个宫女在廊下兴奋讨论着娘娘飞黄腾达的事,就见白呦心神恍惚、行走匆匆地从殿中出来了。
  白呦还是美人,却是一个苍白又心虚的女人。
  她问宫女:“陛下的人没来伺候吧?”
  宫女笑:“没有呢。”
  白呦放下心:“那你们好好伺候陛下,我出去躲躲。”
  宫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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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呦想了想,满后宫,她大约可以去皇后娘娘的宫殿躲一躲。皇后和皇帝这对夫妻,貌不和,神格外的离。白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起码知道皇帝和皇后是没什么感情的,不光没感情,这二人平时都不交流。
  皇帝不找皇后,皇后不见皇帝,两人各过各的。多亏后宫大,皇后若不想遇到皇帝,还真的是遇不到。
  白呦来皇后宫殿做客,厚着脸皮说要在皇后这里坐一坐。
  皇后以为皇帝赶白呦去冷宫住,白呦有些不习惯。皇后就大发善心地收留了白呦,但是白呦一早上都心神恍惚,皇后若有所思。
  很快,皇后就知道白呦为什么这么慌了。
  两个时辰后,从来不登皇后宫殿的皇帝,过来这里了。
  皇后识时务,毫不犹豫地就将白呦交代了出去。
  白呦正在皇后内殿后的小湖边喂鱼,她喂鱼喂得恍恍惚惚,觉得自己眼皮一直在跳。突然,白呦听到撞珠帘声,白呦回头,隔着一道廊子,看到皇帝玄色长袍,修颀身形。
  隔着小竹林,皇帝向她看来。白呦一个哆嗦,手里端着的鱼食一把全都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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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坐在高座上,刚喝了口茶。
  白呦忐忑地站在他面前,他将茶盏一摔,白呦受惊,噗通就跪了下去。
  皇帝:“……”
  白呦跪在地上,垂头:“陛下,臣妾错了。”
  皇帝声音凉飕飕的:“哪错了?”
  白呦闭眼:“臣妾犯了一个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白呦:“见色起意。”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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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皇帝静坐着,无言看这个又一次殷勤跪下抱他大腿求饶的女人。
  白呦能屈能伸,求饶永远是最快的。
  但她的求饶理由,总是让人瞠目结舌。
  皇帝目光沉沉,她拽他袖子他不理会。白呦小心看他一眼,再次硬着头皮:“是我玷污了您。”
  皇帝一愣。
  他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她说她玷污他?
  白呦道:“是我玷污了您,让您白璧微瑕。”
  皇帝:“……”
  他愣半天,嘴角抽了抽,简直不知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皇帝将袖子从她手中拽走,他道:“胡说八道什么。我难道会因为、因为……这么荒唐的理由生气么?”
  他又不是守身如玉的圣女,何至于为此生气?
  白呦眨眼。
  那她就不懂了。
  皇帝俯身,手勾在她尖窄的下巴上。有时觉得她可爱,有时又觉得她可恨。爱情一点也不坚定,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那个人在后面追她,她反而要躲?
  皇帝恨怒起来,在她下巴上掐了一下。白呦吃痛不敢说,听皇帝沉声:“你还真是出了被窝就翻脸不认人啊。”
  皇帝冷笑:“你知道朕早上起来,发现你将朕一人丢在冷宫,你跑得没影儿,那是什么感觉么?你知道朕一个人坐在床上在想什么?”
  白呦:“思念臣妾?”
  皇帝道:“朕在想,早知你如此没良心,当初就该杀了你。”
  白呦:“……”
  原来是在怪她拔吊无情。
  白呦对他尴尬一笑。
  皇帝面无表情地俯看她。
  白呦有点明白他的心理了。
  她仍跪在他脚边,见他虽然口上说要杀她,实际上也没有生气得真要把她拉出去砍了。她就大胆一点儿,手撑在了他膝盖上,为自己辩解道:“我以为陛下是特别珍重自己。你一个女人都不睡,臣妾以为你有什么毛病。所以才害怕啊。”
  皇帝:“那这是怪朕了?”
  白呦在皇帝的冷眼下,继续尴尬地辩解:“哈哈,现在臣妾明白了。陛下也是男人嘛。臣妾实在是对陛下偏见太深。其实陛下根本不会生臣妾的气,昨晚陛下毕竟也爽到了嘛。陛下又没损失什么。”
  皇帝呵呵。
  他一呵呵,她就牙疼。
  皇帝说:“朕没损失什么?”
  白呦心想你不是坚持你并不是重视贞操么,那除了贞操,你确实没损失什么啊?
  皇帝幽幽道:“三滴血,一滴精。之前朕救你给了你多少血,昨晚又给了你多少……算下来,朕真的一点都没损失么?”
  白呦被他的逻辑震服。
  她讷讷:“陛下你这话说的,臣妾就没法接了。”
  皇帝冷冷地看着她。
  白呦低头,手搭在他膝上,不安地动了动。她乖顺道:“臣妾错了。”
  白呦:“下次臣妾再不敢把您一个人扔在床上不管了。”
  她乖下来,皇帝的脸色就稍微缓和了一些。早上独自一人醒在陌生的床榻上,皇帝的心情确实糟糕十分。
  本来这应该是一个甜蜜的早上,美人小鸟依人地在他怀里,哭一哭他太孟浪她承受不起,或者撒撒娇管他要补偿……都很美好嘛。
  硬被白呦搞成这样。
  皇帝有些挫败,心想他平时在白呦那里是有多保守,白呦才对他误会这么深。
  皇帝有些尴尬。
  她不会觉得他是圣人,根本不需要女色吧?
  皇帝沉思时,见白呦跪在下方,小心地动来动去。她是跪得不舒服了,但又不敢招惹他。皇帝心一软,看到旁边还有座位,就扬了扬下巴:“起来,坐着说罢。”
  白呦抬头,惊喜地看他一眼。
  皇帝寻思着这也不至于惊喜吧。
  就见白呦撑着他的膝盖站起来,她红着脸搂住他脖颈,在皇帝僵硬又震惊的目光下,她害羞地坐到了他大腿上。
  皇帝:“……”
  她看不到旁边有座位?
  白呦仰头就亲他一下,笑吟吟地蹭着他的颈:“臣妾就知道陛下舍不得罚臣妾,陛下心疼臣妾,陛下最好了。”
  皇帝:……算了。她眼瞎得看不到座位,非要坐他腿上就坐吧。
  不过皇帝说:“也不能完全不罚。”
  白呦茫然:“啊?”
  皇帝说:“伸手。”
  白呦:“干嘛?”
  皇帝:“打你手心,以示惩罚。”
  隔着帘子,皇后心惊胆战地在外偷听。毕竟这是皇后的寝宫,皇后想安插人手还是很方便的。听到打手板的清脆声音,皇后忍笑,放心离开。
  皇后轻叹。
  希望他们进展顺利吧。
  若是陛下能够好起来,江山能够重整,她就能完成答应父亲和太皇太后的请求,就终于能走出这座皇城了。皇后是她的职责,但并非她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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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远的一个山下小村,二皇子程苹隐居于此。
  程苹刚从一次病魔中苏醒,他精神憔悴,神色苍白。然这无损他的容色,他仍然是温润尔雅的贵公子风。
  幕僚们说了现在江山支离破碎、只等有人重整,他们情绪激昂:“那狗皇帝一蹶不振,根本不配当皇帝。咱们只要等待时机,过不了多久,我看那狗皇帝自己就能把江山折腾得没了。”
  程苹目有痛色,叹息一声。这江山本是父皇留给他的,若不是三弟逼得他不得不逃走……而三弟取了江山,也不珍惜。那他就有责重整江山!
  幕僚们退下后,再有下属来回报他,说他们留在宫中的钉子被拔去了一个,他们失去了和白呦的联系。
  程苹沉默片刻,道:“当初不该让呦呦走的。三弟如今疯得厉害,他若是杀了呦呦,我们根本救不了。”
  下属说:“您的病不能再拖了,若是娘子真的能帮您取到那暴君的心头血,您就得救了。”
  程苹笑一下,道:“有了他的心头血,不光是我,呦呦的毒也能解。”
  然而留在宫中的眼线没了一个……程苹犹豫半晌,还是说:“不如,还是让呦呦回来吧。我舍不得她在一个暴君的眼皮下艰辛求生,取心头血的事……没必要让一个女子犯险。”
  他有些责怪下属:“当初我昏迷着,她要走,你们就不该放她走。”
  下属低头认错,说那是白呦的意思,他们拦不住。
  这样说着话,又有一个下属敲门:“郎君,于娘子醒了,哭着要见您。”
  于娘子,便是当初先皇留给程苹当药人的一个宫女。那宫女当年病得快死,却终是没死。这些年,多亏程苹照顾,她才一直活着。然而她因为常年用毒,身体已经坏下去了。于娘子血质已无用,程苹现在已经没办法再用她的血解毒了。
  幸好程苹心善,哪怕于娘子没用了,程苹仍养着这个宫女。
  此时听于娘子醒了,程苹犹豫下,还是决定去看看。
  走之前,他嘱咐下属:“把白呦从宫里弄出来,不管她有没有取到心头血,都不要她再继续了。我总觉得心里不安,怕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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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宫中,气象焕然一新。
  皇帝一改之前的颓废。他先前不理朝政,前些日子在白呦的鼓励下也只是随便跟着先生们学了学如何理政。而今,皇帝竟然直接开始理政了。
  他去上朝了!
  满朝文武,看到皇帝出现在金銮殿上,呆若木鸡后,一个个感激涕零,对宫里那个还住在冷宫的白贵人感激得不得了。
  皇帝的新面貌,让所有人惊喜。
  宫中送给白呦的礼物更多更贵重,甚至难得的,连太皇太后都赠了白呦赏赐。
  其实皇帝不得不振作起来。
  他先前懒懒散散的,因觉得是自己没有应对好先皇,才害死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他应该为此偿命……这江山,先皇本来就不想给他,他只是不想把江山送给程苹而已,其实他自己也不珍惜。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白呦成了他的女人。他不光不想死了,他还想把白呦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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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对白呦来说,这一切其实变化不大。
  因为……说起来丢脸,但皇帝自那夜后,也没有如话本中写的那样,突然任督二脉打开,喜欢上睡女人了。
  他还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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