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杭白
时间:2020-02-27 09:02:06

  她惴惴不安道:“大、大人,小仙感觉到您身上的灵气有所变动,遂想过来探问您的情况……”
  萧庭燎眸眼一沉,淡道:“没有什么情况。”
  司命欲哭无泪。
  不要欺负她可以吗,她还是个孩子……
  见萧庭燎浑一副不打算再说话的模样,司命只好摸出了命簿,一边翻,一边硬着头皮道:“那个……大人,小仙见命簿上的更变,您似乎……唔嗯,似乎——”
  “动了谋逆之心,”萧庭燎搁笔,锐利如刃的眼风直直扫了过去,“是么?”
  司命一哽,差点儿没吓得哭出来。她吞了口唾沫,点头道:“……是。”
  萧庭燎听罢,不动声色。
  司命见他如此,心里慌得不行,忙劝道:“大人,这样不行啊,您若是意图谋反,这次渡劫有可能会失败的啊……”
  “你且安心,我不会的。”萧庭燎敛眸淡道,眼底一阵落寞。
  他如何舍得再伤她?
  她迫于药性向他求欢,他顺势要了她,看到她的眼泪的时候,他便知,他做错了。
  来到这个异界的时候,他就该知道了,她是他的软肋。他既是容不得旁人伤她一星半点,就更不会容许他自己去伤害她……
  哪怕再苦、再妒、再恨、再怒,他也想让她过得幸福。
  司命听罢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又问道:“那个,敢问大人,大人近来可否有向旁人透露过什么天机?”
  萧庭燎顿了一下,蹙眉道:“此话怎讲?”
  “大人您也知道,您其实是违逆了天道,带着先前八世的记忆穿到这个异界来的,是以但凡您有一点点异常的举动,天道都会有所变化——实不相瞒,小仙一直以来,都有替大人观察着天道,大人向来做得很好,这九年里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近来两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天道有了些许异变,而眼下,更是呈愈演愈烈之势,而且——”
  司命突地顿住,偷偷睨了萧庭燎一眼,绕开了话头道:“不知大人心里可有数?大人可曾跟别人透露过什么?”
  萧庭燎脸色微变。
  有着先前异界的记忆一事,他从未曾与谁透露过半分,纵是宁徽妍,他也没有说过一字半句。而至于从那些前世里学来的理政手段,他都一一与司命确认过,想来是不会有事的才是。
  他遂道:“不曾。”
  司命为难地挠了挠脑袋:“哎呀,那就奇怪了。难不成果然是妖精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嘛,毕竟她的命数——”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糟糕,她本是不意将此事说来惊扰大人的。
  萧庭燎闻言心下一沉,寒声道:“她的命数怎么了?”
  “……她的命数,稍稍出了些问题,小仙……小仙怕是不能将她送回到她自己原先的异界去了。”
  司命低垂着脑袋,找到了命簿上的一页,打开给萧庭燎看,只见那页面上一片空白。她弱声道:“天道此次异变,把妖精的命数也给抹掉了,小仙怎么写也写不上去,所以……小仙委实不知妖精以后会出什么事情……”
  萧庭燎心中咯噔作响。他稍作平复,沉吟片刻,问道:“可有解决之法?”
  “唔……”司命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眼睛一亮道,“啊!大人说不定可以!”
  “何意?”
  “大人您是天界的神君,神力自然是比小仙高上不知道多少,若大人能得渡劫成功,重返天界,想来是能为妖精改命的。”司命说罢,便等着萧庭燎的反应。
  只见他沉默了下去,半晌没说话。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
  而后,便再也没有作声。
 
 
第178章 第九劫(17)
  自宁徽妍与傅相谈过了独宠君后之事后, 过了大半月时间,傅相终是给了一个准信, 与宁徽妍详谈此事, 并在私下里着手开始各种准备。
  此间, 萧庭燎依旧未朝。他虽将那昌国人带走审讯, 但一直都没有什么结果, 也不知他到底在盘算些什么。宁徽妍自然是再信他不过, 遂只将昌国人对她下蛊一事隐瞒了起来, 坐等他的消息。
  而那边旧党之人忙活了大半天, 却迟迟没有给萧庭燎找到定重罪的由头, 这一拖就是大半月。谁想, 这一来, 竟是给整个尚书省带去了极大的麻烦。
  萧庭燎身为左相,此前不久还是代行国事的摄政王,是以他这一称病,政务难免积压,一时间倒反是愁坏了旧党的一干朝臣。无奈之下, 旧党之人不得不作出退让, 请萧庭燎回朝, 而至于圣寿节萧庭燎办事不严一案,隐约也有了不了了之的倾向。
  宁徽妍自然是乐得见这一结果, 忙忙在暗中推波助澜, 终是让萧庭燎回到了朝中。
  毕竟她太想见他了……
  然而, 为了能得让傅相对自己的提议多几分信任, 她又不能和萧哥哥太过亲近。是以,除了上朝之外,宁徽妍没有再在私下里召见过萧庭燎一面,而萧庭燎也从未请见过。二人自从断了摄政王与幼帝的这一层教养关系之后,似乎便变得生分了起来,与普通的君臣无异。
  见此,傅相等老臣一派,对于那立傅延书为君后一事,心里便更是有了数。
  ·
  景平九年秋末,大邺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乐安女帝大病三日未朝,其间未见一人。第四日,女帝升朝,太医道其此次一病留下了病根,乃痼疾,不宜过度操劳。是以,女帝拟诏,曰有意立君后一人,允其参政辅佐,并废后宫,只留君后一人。
  出人意料的是,以傅相等人为首一干老臣仿佛约好了似的,闻此诏令纷纷附议,余下萧党众臣都还没能反应过来,此诏便被允行。
  又二日,女帝诏曰,立傅相之子傅延书为君后。
  这一下,所有人终是恍然大悟,女帝这要是打压萧党了啊!
  一时间,只见得那旧党一派春风得意,萧党一派人人自危,剩下那些看热闹的更道,这小女帝,对傅家公子当真是用情匪浅……
  后数日,册后大典的筹备有条不紊地进行了起来。
  宁徽妍听着外头的各种所谓女帝深情的传言,不置一词。
  能让她用情匪浅的,在这个世界上,也只不过是那一人而已。
  这是她长大那么以来,第二次没有与萧哥哥商量,独自一人去做这些算计。第一次,是她想得他的夸赞;而这第二次,则是她想将她能给的、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立傅延书为君后,终究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因为她需要傅相那些人的赞许。眼下允君后当政,并废后宫的诏令既已实行,那便莫要怪她过河拆桥了。
  接下来的一步,并不困难,那便是设套,使得傅延书无法再当这个君后。如此一来,她便可以借机收回立后的权力,再在今后合适的时候,把这个位置推给萧哥哥——
  将他,牢牢地绑在自己的身边。
  生同衾,死同穴。
  宁徽妍对自己的决议没有半点迟疑,但对于一件事,她却是思来想去、彻夜难寐。
  她不知道萧哥哥会怎么想她……
  自她对外称病的那一天开始,他便常常前来求见,可在这风口浪尖,她却只能选择避他而不见。她没有办法和他解释,所以她担心,眼下她打压萧党打压得厉害,会不会让他误会她对他生了疑心?会不会让他厌恶她的为人?
  她不知道,她害怕。
  她不怕在全天下人面前做一个恶人,可唯独怕不能在他的心里,做一个好姑娘。
  在万般忧虑中,一转眼,册后大典便在三日之后。
  是日,宁徽妍窝在睿思殿中,正盯着手中的书信烦躁不已。她这大半月来,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找傅延书的茬儿,想要赶在进宫之间将他摘下去。
  却不想,那些旧党老臣在这一事上也是下足了功夫,将傅延书护得死紧,见招拆招,有好几次都差点儿揭露了她派去做事的心腹近臣的身份……
  宁徽妍咬着下唇,眉头紧蹙。良久,她一撇笔,苦恼道:“只剩三天了,这可要如何是好?”
  再这样下去,她都想派几个杀手去做了……咳咳,善哉善哉。
  正烦恼之时,一太监跑进前来,躬身道:“陛下,出事了。”
  她不耐烦道:“何事?”
  “傅相家的公子与冯侍郎长女在京郊幽会,被人撞破了。”
  宁徽妍:“……”
  干得漂亮!
 
 
第179章 第九劫(18)
  睿思殿偏殿暖阁, 宁徽妍坐在案后,看着手里那封写明了傅延书与冯如雪私下幽会一事的密报, 托腮冥思苦想。
  是谁做的呢?
  她问过自己手底下的人, 只道是这事儿与他们无关, 她遂纳闷了, 不知幽会之事到底是谁算计的。
  那傅延书与冯如雪两情相悦一事, 知道的人说不上多, 但有人若想知道, 也不是什么难事。旧党老臣那一干人眼下恨不得把傅延书当眼珠子护着, 自然不可能搞这出荒唐事。而再看这信中所报的近乎天衣无缝的算计, 宁徽妍隐隐有觉, 这许是出自萧哥哥的手笔。
  这念头一动, 宁徽妍心跳便急。她坐直了身子,将那密报又细细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除了萧哥哥,想来不会再有人能把这事儿做得如此绝妙。
  也不知搞事那人是用了什么法子, 竟能在这个当口, 催使傅延书大胆离家, 与冯如雪见面。而且在事情暴露之后,竟还能使傅延书一口承下罪责, 且丝毫没有想到这或许是一个圈套。
  天, 那可是傅延书诶!且不说背后有那当爹的老狐狸傅相守着, 当年在学堂的时候, 傅延书可是权术、政要门门考第一的状元之才啊!
  宁徽妍越是想想,便越觉得自豪,嘴角忍不住上扬。
  能作出这样算计的,这世上除了她的萧哥哥,还能有谁?
  萧哥哥这么做,想来是为了萧党的利益吧?若是她立了傅延书为后,萧党自然会倍受打压。
  可他……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私心呢?
  宁徽妍将那密信用烛火点燃,然后扔进了一旁太监呈递过来的小火炉里。
  她看这那炉火越烧越旺,心里的火苗也慢慢燃了起来。
  萧党受了打压,凭萧哥哥的手腕,自然可以从其他的事情上弥补回来,不一定要对眼下被护得极紧的傅延书下手。所以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呢?
  对她的一点点在乎、对此事的一点点嫉妒。
  她只要一点点就可以了!
  毕竟她好歹,也算是……
  宁徽妍脸色大红。
  也算是……他的女人吧?
  “呜哇!”宁徽妍羞得一把捂住了脸,把自己团在了椅子上,左翻翻,右滚滚。
  一旁的侍女见了:“……”
  宁徽妍稍稍冷静了一下,想道,她今日定要找萧哥哥好好谈谈。
  她知道他心里有人,所以她眼下不能跟他说这个君后之位是留给他的,万一她圈套还没设好,结果打草惊蛇,让他给跑了怎么办……
  不过,她想收回立后权一事,倒可以与他一说,借此表达自己的信任,再问问他那昌国人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
  然后,她和萧哥哥,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恢复到以前的关系了吧?
  宁徽妍一想到要召见萧庭燎,只觉浑身都紧绷了起来,牙间酸软不已。她匆忙捉住一旁的侍女姐姐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壮胆的东西?”
  ·
  日落,尚书省都堂。
  冬日的日头总是歇得早些,未及酉时,天便渐渐暗了下来。外头的官员们悉数散去,除了在外头祗候的侍者之外,倒是没有了旁人。
  屋中点了烛火,萧庭燎着一袭绛紫官服,正坐在案前,持着笔,在折子上点画着些什么。自从他搬出了宫后,从不曾早归过,便连按时散值也是鲜有的事情。毕竟,在宫外的府邸里,没有人在等,也不会有他要等的人。
  一个小太监进了屋里,对萧庭燎行了个礼,上前两步道:“相爷,事情已经办妥了,明日便能闹大。”
  萧庭燎写字的手顿了顿,敛眸道:“嗯。”而后便挥手让人下去。
  他搁笔,从桌案一旁垒得铅直的折子中,翻出来了一本。是他写的。上面满是对女帝立傅延书为后的驳斥,字里行间,充斥着他心底隐秘的愤怒。
  然而她只批了一个“阅”字,便驳了回来,再也没有讨论过。
  萧庭燎看着纸页上那个清秀的朱批,黯了眸色。
  自那日欢爱过后,他的脑子里便满是她哭泣时的模样,他时而懊悔自己趁势要了她,可时而又觉得,他没做错……脑中一团乱麻。
  想要独占她的欲念,与默默护着她的妥协相互纠缠、啃噬,谁都不愿放过谁,谁都不愿落了下风。这般混乱,一度让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情绪面对她。
  于是,他一直没有请见,但每每到夜里,又会忍不住想她、念她,彻夜难眠。
  可她也没有召见他。
  他遂决定,在查出了那昌国人的底细之后,便去找她相谈。这一查,便是月余。
  他原本还担心那昌国小侍对她用巫蛊的事情会流传出来,幸得她压下了这件事。
  让小侍入宫,那本就是他的纰漏,而倘若那小侍意图对她不轨一事外传的话,那么他的罪名便会重上一等。再深一步,假若那时小侍能得得手,那他这官位是必然保不住了的……
  由此,他遂知,她虽然不爱他,但幸好,她还是信任他的。
  那时,他如此天真地安慰了自己,直到她称病。
  听到消息的刹那间,他心急如焚,当下便什么都没想,匆匆赶去求见。可他没有想到,她会不见他。
  待立后的消息一出,他万分错愕,却又很快明白了些什么,妒意像蔓草一样地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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