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杭白
时间:2020-02-27 09:02:06

  也不知是不是异域里她委实太邋遢了些,又隔了那么多年,如今又不敢仔细看她,所以他才一时想不起来罢?
  是以,苏小淮掰过了他的脸,道:“聂予衡,睁眼看我。”
  聂予衡依言望去,与她相视。触及她那双潋滟含光的灵眸,他微震,乱了心思。
  苏小淮盯着他看了半天,只见他眸色渐深,身子愈硬,却没有从他的脸上读出一星半点的熟稔之意。
  她挑眉,暗啐道这禽兽倒竟是薄情,也不知是谁当年把她看光了,还信誓旦旦说要娶她来着的?
  正想着,她便欲要教自己的身份表明,可话到嘴边,她却又是吞了下去。
  只觉,此举倒是无甚意义。
  当年她之所以会与他合作,为了也只是护他不死而已。
  他身为正道之士,骨子里烙着魔教抹不去的正直,当年他对她说的那些承诺,想来最多不过是出于道义罢了,她也不必太过上心。毕竟,倘若他那时真的对她动了什么心思,那么如今必然是不会认不出她、视她为陌路人的吧……
  他既然没认出她,她也就没那必要自讨无趣了。若是表明了身份,反倒像是她追着他讨债一般,这就很没意思了。左右看眼下这情形,她单单只用这教主的身份,就能帮他渡了这劫,那么当年的事,或许不提也罢。
  如此,她还是废话不多说,赶紧将他给采了才是要紧事儿。
  这般一想,苏小淮遂弯了唇角,扶上他的肩膀,凑到他耳侧吹出了一口气,顿时便觉着他身子一紧。
  她笑道:“本座瞧你这身子骨生得极好,倒不知左护法大人可有意与本座共度春宵?”
  话落,她咬上了他的耳朵。
  只觉他气息一滞,喉中传出沙哑的浊声。她心喜,想摘了他面具,细看他冷静不复时的神情。
  她抬手,正要去解那面具的绳子,却猛然间被他捉住了手腕。
  她一愣,还不待能回过神来,被觉胸前被他快速地点了一记,登时动弹不得。
  他……竟然冲开了穴道,还把她给点了?!
  苏小淮瞪大了眸子,只见他薄唇微挑,似笑非笑。
  “聂予衡你——”她霎时便想啐他,却不防他再一伸指,点住了她的哑穴。
  苏小淮:“……”
  她现在只想破口大骂了。
  看她这副要怒不怒,欲言又止的模样,聂予衡弯了眼角。
  眼下这般情形,他不能久待,只觉若是再看着这人,欲念便会胀裂开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别开眼,不得已去扶她腰侧,将她搬到了一旁,口中道:“得罪了。”
  苏小淮气得直瞪他。
  “教主所托,我已知悉,还望教主莫要食言。”说着,他起身上岸,他的背影停顿了一下,沉了声音再道,“此外,我业已有妻,还望教主明知。”
  说罢,抬步而去。
  苏小淮:“……?!”
  ……业已有妻?!
  这禽兽——他竟敢背着她把阳元给了别的女人?!
  混蛋!
  ·
  聂予衡一路施展轻功离开了后山,避着他人耳目,遛进了自己的居所,取了些衣物后,打凉水匆匆洗浴了一番,这才缓下气来。
  他起身,闻见流水哗啦的声音,脑中不期然闪过方才那女子的模样。
  聂予衡咬牙,稍稍摇了摇脑袋。他穿好衣物,抬眸向一旁的小台望去,只见那台上摆了一小鼎香炉,上插三根香,烟火未灭。
  身在魔教之中,为避嫌,他不能摆牌位,却是每每看到那香炉之时,他都会想起他以此记挂之人。
  自那日从异域中出来之后,他不是不曾寻过那个名为“九号”的少女,可无论他怎么找怎么探,得到的答案永远是“死在了异域中”……
  他时不时会想起她的笑脸。
  模糊的,带着尘土的,却是明媚的。
  聂予衡戴上了面具,他还依稀记着,她是怎样不依不饶地想看他黑巾下的面容。
  他亦是记着,他对她说过,只要她撑过去,他什么都能依她……
  只是,她到底还是没有。
  他会娶她。
  纵使她没有答应,可他的心里,却许是永远再也装不下旁人。
  香炉之上,袅袅烟云翻腾,聚复还散,教人不知,那缕香魂终归是飘到何处去了……
  聂予衡发了片刻功夫的愣,暗暗道,今后定要再谨慎一些,莫要着了那女魔头的道。
  拾掇罢,他推门而出,正巧碰上了他的随侍。这随侍名唤徐笛,约摸四十上下,身材瘦小,目光精明,许是缺乏锻炼的缘故,他面色呈现少许蜡黄。
  这徐笛的身份倒是不同于天元教中的一般随侍,他乃西域药王传人,医毒双绝。早年受过武林盟主大恩,虽诚心为其所用,眼下他被派到这魔教中来,正是为了助聂予衡一臂之力的。
  “大人回来了?”徐笛见人先是一愣,旋即道,“您不是被教主寻去了么?”
  聂予衡只点头,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只道:“进去再说。”
  二人入到了屋中,徐笛一改方才恭敬的神色,只道:“可坐实了左护法之位?”
  聂予衡想了想,道:“当是坐实了。”
  徐笛古怪地斜了他一眼,再道:“既是如此,过几日你便要遂那女魔头入秘境中寻心经了?”
  “确实。”
  徐笛眼睛闪着光,狠厉道:“秘境之中易浑水摸鱼,若是能得机会,切莫手软。盟主之命,我等之厚望,还望少侠铭记在心。”
  聂予衡停顿了一下,心知他是在说要乘机杀天元教教主的事情。
  他点头道:“我知道了。”
 
 
第57章 第四劫(10)
  又数日, 待一切准备稳妥之后, 苏小淮便带着聂予衡与谢清书入了天元教的秘境。
  秘境坐落在高耸的天元山后, 传闻道那秘境之内林木遍布,铺天盖地。秘境的入口乃一条水道, 狭长逼仄,仅容一条小船缓行而过,是以这也是苏小淮无法带太多人一同进去的缘故。
  教众沿着小河, 一路将他三人朝秘境入口处送去, 苏小淮着一身干练的妃色短打, 发髻高绾, 腰佩长鞭, 当头走着。行至那入口处,只见河水隐匿在一座小山之下,一条小舟停在岸边。
  只见那右护法谢清书墨发飘飘, 身着一袭儒雅白衣, 手执折扇,不似去秘境寻心经的护法, 反倒似是要去学堂温书的读书人。谢清书先一步上了小舟,目光向苏小淮望来。
  他生得一副好样貌, 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若有不知其温润皮囊下包着的森森白骨者, 倒是会被这人的皮相所俘获的。
  所谓“斯文败类”, 大抵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教主, 您请。”谢清书微笑, 他稳住了小舟,给苏小淮让出了上船的路。
  苏小淮抬步欲去,一旁送行的蝶三娘见了,三两步冲上前来,握住苏小淮的手,小声道:“教主,凡事多留心。”
  闻言,苏小淮颔首,安慰道:“蝶姨放心。”
  说罢,她踏上了船去,抬眸去看聂予衡,他神色淡然不显,只默默地跟了上来。
  一见到他,苏小淮便觉心气难平。前几日他把她点穴晾在那不说,还竟然趁她不在偷偷娶了妻,这真真是气煞她也!
  这几日,她虽着人查他的妻室所在,却不想竟是遍寻不到,堪堪只知他惦记着一个名唤“阿九”的女子,而至于那小名是写作“阿九”还是“阿久”倒是不得而知。
  苏小淮心里堵着气,可偏偏她又不能因为这事儿,顶着夙长欢的皮囊去问他,又见秘境之行将及,她遂只好暂且作罢。
  哼!聂予衡,等出来了,看她怎么收拾他!
  小舟划动,荡开水浪,缓缓行入了洞中。入了洞,便觉双眼一黑,苏小淮不敢掉以轻心,遂放开了神识,以护自己与聂予衡周全。
  翻看过夙长欢的记忆,这秘境,她倒还是第一次进来。洞穴之内,寒意渗人,头顶时不时传来翅膀拍动的声响,想来当时穴居于此的蝙蝠。
  那二人轮流划着桨,愈是往里,洞穴便愈是开阔。苏小淮静静地打着坐,聂予衡与谢清书亦是未言,三人便就这样一路向里而去。
  小舟行了约摸有两炷香的功夫,苏小淮只觉前头有了亮光,她以神识一探,便知差不多能上岸了。
  甫一出洞,河水映着的日光如针一般刺入了眼中,苏小淮抬手挡了一下,渐渐适应起来,定睛一看。
  触目所见,密林葳蕤,郁郁葱葱,倒显得有几分阴森。苏小淮本以为这秘境会是如何一般世外桃源的景色,眼下倒难免有一些失望,偷偷地鼓了鼓脸颊。
  聂予衡恰是瞥了她一眼,不经意将她的这副情态敛入了眸中。他敛眸,蓦地只觉,这人不似他预想的那般面目可憎。
  沿着小河出了洞口,只见这河面顿时开阔,河水自远端的山崖上一泄而落,想来那便是这河水的源头。再往前便是陆地,三人遂寻了一处地方停靠,踏上了岸去。
  此处头顶山谷回环,几近遮天蔽日,抬头只能见一块圆形的蓝天。苏小淮暗叹,既是看不见太阳,便难以识记方向,她只好用神识来找路了。
  苏小淮一边心疼着自己的灵力,一边散开神识,却见这倒是一处安稳的地方,密林深处多是一些性情温驯的动物,几乎看不到有什么猛兽。再往里探,只见深处有一洞口,似是能入内一看,想必那《坐隐心经》定是藏在那洞穴之中才是。
  思及此,苏小淮望了他二人一眼,挑唇道:“走吧。”
  谢清书挑眉,聂予衡则是颇有疑虑了望了她一眼。
  本以为这路只有一条,可走着走着,苏小淮惊觉,这事情远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一路上树木层层叠叠,一旦一头栽进了这林中,则四周的景色几近相同。苏小淮牵着头,一路循着神识所指引的地方向前走,一边走一边在树上做了标识。不料三人行了大半天功夫,莫说是那洞穴了,便连一块空地都没能找到。饶是苏小淮用神识探看也是无用,神识之中的洞穴似是会变动方向一般,无论她怎么朝着那洞穴走,都会回到原来的地方。
  被困住了。
  苏小淮挑唇笑开,没想到她分明有法术护身,却还是入了阵。
  呵,这倒是颇有意思。
  那二人皆是察觉到了不对劲,遂停下了步子。
  “这教中秘境,当真是名不虚传啊。”谢清书用折扇一下一下地击打着自己的手心,摇头晃脑地笑叹道。
  “想来是入了阵,先休息一下吧。”苏小淮吩咐道,兀自寻了一处地方打坐。她静下心气来,侧耳静听。只道这入了阵,必然是要找到阵眼,才能得逃脱。
  他三人入秘境之时,正是午前,不想耗费了太多时间,天正在转黑,想来太阳正在西落。她放出神识再探,却惊觉这秘境竟是变了模样,原先出现了一边的洞口,如今竟然已经移到了另一面去。
  这是为何?
  苏小淮疑惑不解。然身上的灵力损耗颇多,抬眼又见那很快就黑下来的天色,遂打算在此处先休息一晚,再做打算。
  与他二人稍稍商量了一番,便决定在原处休息。夜里的深谷寒凉难耐,遂是燃了一堆火取暖,亦是可作避兽之用。苏小淮吃了一些干粮,便见谢清书起了身。
  “不知右护法要去何处?”她抬眸问道。
  谢清书回身,几近风骚地挑眉道:“人有三急,不知教主大人可有兴致跟来一看?”
  苏小淮:“……”
  见苏小淮难看的脸色,谢清书笑道:“玩笑玩笑。倒是不知教主信不信得过属下,属下正想着给您守夜呢。”
  苏小淮睨了他一眼,暗道这自然是信不过啊。
  只不过眼下二人的窗户纸还没到捅破的时候,她遂勾唇笑开道:“右护法大人有心了,本座恰好有些累了,有劳。”
  说着,她望向聂予衡,微微一笑,朝一旁他勾了勾手指道:“你过来一点儿。”
  聂予衡蹙眉,依言坐过去,不知她又要做什么。
  只见苏小淮大落落地往他腿上一枕,蜷缩起来,闭眼就睡。
  聂予衡:“……”
  她的脑袋枕得他大腿酥麻,他一敛眸,只觉颇不自在,想抽身出来。
  “不准动,动了本座就咬你。”
  聂予衡:“……”
  他颇有几分无奈,扬眸看了谢清书一眼,却见那人轻轻嗤笑了一声,转身消失在了林中。
  聂予衡望着他走远,眯了眸子。
  ·
  过了一些功夫,只听这女子的呼吸渐缓,似是沉入了熟睡之中。聂予衡被她枕得有些发麻,遂抬手将她扶起,靠到一旁的树干上。
  本以为,如她这般武艺高强之人,想来定是会醒的才是。却不想直到他撒了手,她依旧睡得安然,毫无所觉。
  聂予衡望见她乖巧的睡颜,却竟是忘了杀心。他突地哂笑,暗想:当真不知这人是怎么活下来……
  不想这个念头刚一浮出脑海,他便怔了一下,霎时黯了眸光。
  他蓦地想起,有一人,也曾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中,睡得这般没心没肺……
  寂静的深夜易教人动容。
  聂予衡不再去细想,持剑而起,四处打量。被困在这阵法之中,他亦要想法子逃脱才是。只道今日,不知她是否心中有数,一上来就带着他二人入了树林乱转,却不想迷失了方向。
  只是,虽说她看似是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但他却知,她前进的方向倒是有一定规律的。此处看不到太阳,但他估计时间与方位的能力过人,虽知道她是带着他们正好走了一个弧线。
  她是依据什么在走的?
  正琢磨着,便听有人走来,聂予衡抬眸一看,只见是谢清书。
  那人望了苏小淮一眼,抬手向聂予衡招了一招。聂予衡眸眼微眯,走了过去。
  苏小淮睁开了眼睛。
  ·
  二人走到一处偏僻的所在,便见谢清书笑眯眯地问道:“聂九,不知你可有意与我联手夺那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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