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杭白
时间:2020-02-27 09:02:06

  这气息,竟是裴景诚?
  只见常久久往里一指,道:“姐姐,里头是你的驸马和裕王爷。”
  裕王的勃勃野心,苏小淮有所耳闻,近来朝堂动荡,私下里全是他在作梗。皇帝急得焦头烂额的,为了不正是要对付欲要谋反的裕王爷么。只是,为何裴景诚会在此处?他和裕王又是什么时候搭上的关系?
  正想着,只听里头细细碎碎传来他二人的说话声,苏小淮认真一听,只道那竟是在筹谋夺权的事宜。怪不得,近来裴景诚似是较以往忙上几许,他竟是在筹备这事情。
  苏小淮皱了眉头,问道:“你可知他二人何故相识?”
  常久久想了想答道:“奴家倒是不知,只是奴家不少见驸马爷与裕王爷在此处相见,那些个伺候王爷的小厮对驸马爷很是尊重,奴家只觉王爷对驸马爷似是有几分视为亲子的意思……”
  听她这么一说,苏小淮倒是想起来了,司命似是说过,裴景诚命中遇到了一个贵人。只道裴景诚出身寒门,她在五年前的异界里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家徒四壁、连饭都吃不起的穷小子,可这转眼才不过五年的功夫,他便能三元及第,想来除去他自身的实力之外,必然是有人帮了他一把。
  想来这裕王,就是那个帮了他的人。不仅如此,裕王还给了他极好的条件。
  依照当时大婚那日司命告诉她的命数,只道裴景诚后因受朝中逆臣牵连,被落了意图谋反的罪名而死。
  可从今日所见,苏小淮方知,原来他并不是被牵连的,而是确有其事,加之他与裕王的关系……无怪乎皇帝不是强硬地抹去裴景诚的名次,而是把她这个公主赐嫁给他了。
  依裴景诚那有恩必报认真性子,他既是受了裕王如此再造之恩,想来定是会帮裕王帮到底的才是。若是如此,那不管她是否与他和离,他都不可能再为皇帝所用,更不可能走上仕途,那这个劫数到底是要——
  等一下。
  苏小淮登时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倘若裕王谋逆事成,裴景诚定然能得重用,如此她就再也不用为和离的事情绞尽脑汁了!
  这般一想,苏小淮只觉局势明朗了许多。
  左右无论是原主的皇兄当皇帝,还是裕王当皇帝,这都与苏小淮无关,她只要想想法子,让裴景诚能大展宏图,好好渡劫就是了。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依据司命所言的命数,只道那裕王爷的谋逆应当是失败了才是,要不然裴景诚也不至于获罪而死。
  既是要帮他渡劫,那么这谋逆失败的缘由,她必得找出来,再助他一臂之力才行。
  正思忖着,蓦地听常久久呜咽道:“亲娘啊!这可是大事!奴家终于盼到了这大消息,能帮上大恩人的忙了……呜呜呜,太不容易了、太不容易了……”
  说着,身边这女鬼便作势揪着手帕,装模作样地哭了起来。
  苏小淮:“……”
  喔是了,她差点儿给忘了,这常久久是那宋即温的人,而宋即温恰恰是皇帝的心腹。
  若是今日裕王与裴景诚所谋之事传到了宋即温耳朵里,那还了得?
  苏小淮望着常久久的目光一凛。
  虽说有些对不住眼前这女鬼,但她毕竟与这女鬼非亲非故,能放纵她在人间待到这个时候已是不易了,这之后的事情,就算她要用变成厉鬼来威胁她,也没得商量。
  不忍心直接挥散常久久的魂魄,苏小淮遂想着好生送她去投胎。
  苏小淮手中术法一凝,刚要趁常久久不备往她身上拍去,却是猛地一顿,喉头一片腥甜。不想那凝蓄的灵力竟是太过强烈而无法打出,硬生生倒灌回了苏小淮的灵体里。
  她一震,腿脚一软,跌了下去。
  “姐姐?!”常久久见苏小淮突然倒地,大惊失色,又见她身上匿型的术法散去,常久久顿时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防自己竟是吃了身体的亏,苏小淮咬牙,想要站起身来,却不妨听屋里传来一声喝叱道:“什么人?!”
  “啊啊啊!姐姐快跑啊!”常久久大叫。
  奈何苏小淮此时动弹不得,只见屋门一敞,里头门边候着的侍者两步上前,一把扣住了苏小淮的手腕,将她狠狠往里一拽,旋即关上了屋门。
  那侍者把她带到屋中那二人的面前,抬起了她的下巴。
  苏小淮心火一烧,瞪了过去。她不喜他人触碰,想要避开那人的手,却不想自己竟是浑身乏力,动弹不得。
  她无法,只得看向眼前。只见一个紫衣男子坐在桌边,轻摇折扇,拇指上的镶金玉扳指甚是晃眼。他看起来约摸有知天命之年,生得方头大耳,是富贵之相。想来是从沙场上退居得久了些,他身材虽仍硬朗,但身上早已匿去了将士的冷冽,浑一副文人骚客的模样。
  想来这就是那个裕王爷。
  而裴景诚则坐在裕王的对面,见有人被压了进来,他许是为了避嫌,所以垂眸不看,只慢条斯理地饮茶。
  裕王是这探花楼的常客,自然是有点过常久久作陪,眼下这般一看,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皮笑肉不笑道:“这不是久久吗?何故会在门外?呵,莫不是久久思念本王成疾,等不及了?”
  “呸!谁想你了?!老不死的东西!”头顶上的常久久仗着自己是魂体,破口大骂起来,还伸手直往那裕王脑袋上拍。
  苏小淮眼角一抽,差点儿没嗤笑出声来。
  苏小淮看了那裕王一眼,见他目中一闪而过的寒光,遂心知他这说的不过是玩笑话而已。既是如此,那么她也没必要与这人惺惺作态,反正都是骗不过去的……
  虽说暴露了自己的身形是一件麻烦事儿,但所幸她脸上的易容没有出什么问题。若是她顶着昭阳公主的样子出现在他二人面前,这问题才大发了呢。
  见眼前的女子摆着脸色没说话,裕王也不觉受到了什么冒犯,只浑不在意地笑了一声,继续道:“看久久的样子,好像对本王并不是特别热络啊……喔,对了,本王想起来了,毕竟——你可是宋即温的人呢。”
  闻此,苏小淮掀了眼皮多看了他一眼。
  常久久却是骇了一跳,惊道:“你、你怎得会知道?!”话落,她飘到苏小淮身边,急道,“姐姐!姐姐!这可如何是好?”
  苏小淮睨了她一眼,心中传音淡道:“如何都不是好。”
  常久久:“……”
  “罢了。”裕王用折扇一敲掌心,似是被苏小淮这反应弄得有些无趣,他遂是起身道,“今日先这样,本王走了。”
  裴景诚见了,跟着站起身来。
  裕王看了一眼苏小淮,对裴景诚道:“阿诚,把她带下去好好问问,问完了就料理了吧。”
  “是,大人。”
  话落,只见裕王缓步而去。
  裴景诚送完裕王,走近前来,他对那侍者道:“带她上马车。”
  侍者应声,把苏小淮从地上拽了起来,裴景诚看了她一眼,猛地一震。
  一句“殿下”差点儿叫出口来。
 
 
第82章 第五劫(18)
  朝思夜想到极致之时, 哪怕只是浅略的一瞥, 那一人的身影都足以被辨识出来。
  裴景诚望过眼前的妓艺一眼, 只觉她的身形姿态万分熟稔。他心里咯噔作响,大步上前, 从那侍者的手里夺过了她的掌控权。
  “公子?!”那侍者错愕。
  苏小淮本想着,好妖精不吃眼前亏,左右那王爷没说要立刻杀她, 那她不如先顺从的跟过去, 等灵力恢复过来了再脱身。可没想到, 裴景诚突地近前来, 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 将她拉到了眼前。
  他的手有几分颤意,苏小淮被他这一下弄得云里雾里的,抬眸看他, 不防却是一惊。
  只见他盯过来的眸眼锐利而洞明, 似是能撕去她所有的伪装。
  苏小淮一哽,躲闪了一下目光, 被他这样打量得有几分发虚。
  他难道识破了?!
  不应该啊,她分明化作了常久久的模样……难道是术法有所消退所致?
  裴景诚面上不显, 脑中却好似卷起了滔天巨浪。
  这双眼,早已在心里描摹过无数次……
  他太熟悉。
  可是, 她不该在这里。堂堂一国公主, 又怎得会出现在此处?
  再说, 这个女子他分明见过。因着上回她不知是如何取了那玉佩的缘故, 他遂对她留心了几分,一番打探之下,遂查到她是宋即温培养大的妓艺。既是如此,她又怎得是可能殿下……
  思及此,第一眼瞥见时的震惊慢慢消去,理智回炉了几许。裴景诚放开了她的胳膊,负手转过身子,对侍者道:“先带她过去。”
  “是,公子。”
  苏小淮见裴景诚没有深究,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方才一个不留意出了那么大的岔子,很是担心这易容术会不会同那匿形术一般失去效用……
  还好,看来她还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侍者为掩人耳目,遂挑了条无人小道,将苏小淮带下去。
  苏小淮一边跟着那侍者步调走,一边盘算着该如何脱身。
  “姐姐!你这是要被带到何处去?哎呀!这可要如何是好呀……”常久久跟在苏小淮的身边飞着,着急得直打转,呜咽道,“早知奴家就不带姐姐过来瞧了,你被带走了,这消息该如何才能告诉大恩人呢……”
  左右她也没想过要告诉那个大恩人。苏小淮暗暗想。
  可这裕王密谋造反的消息。常久久委实是等得太久了,眼下见苏小淮竟是要被人带走,她一下子就慌张了起来,生怕自己掉了链子,教她的大恩人吃亏遭罪。
  她愈想愈是心急,竟是魂体一灰,仗着自己悟到了几许术法,遂竟是往回飘去,一边飘一边大胆地作起法来。
  苏小淮见此眉头狠蹙,急忙传音入密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常久久坚定地道:“奴家要去把消息传给大恩人!”
  毕竟是活了千年,苏小淮通悟的术法不少,一看常久久的架势她便知,这常久久竟然是想着去驱尸!
  常久久遂是阳寿已尽,但她的身子还不曾入土,苏小淮先前分了一缕魂魄养着那身子,只作掩人耳目之用,由常久久一直照看着。今日苏小淮过来了,遂将那身子暂且藏在了屋中。现下看常久久所去的方向,正是她自己的房间。
  只道一般的魂体想要驱尸并不容易,但有了苏小淮强大的魂魄扶持,纵是像常久久这样的新鬼,也多多少少能驱得动那身子。
  苏小淮扭头去看,想要去追,却是没动两下就被那侍者给按住了。那侍者恶狠狠道:“老实点儿!”
  苏小淮心里来气,可偏偏她此时遭了反噬,无力挣脱这人的束缚。
  糟糕。
  若是让常久久把裕王的计划泄露给宋即温的话,那她连最后为他渡劫的机会都怕是要没了!
  那侍者一路将苏小淮压到了角门,把她按进了马车中。帘子落下,苏小淮目光一凛,当即寻到了自己分出去的那缕魂魄,猛地凝神一灌——
  刹那间,只见那常久久屋中灵光炸裂,刚刚飞到屋里的常久久被那亮光一罩,突地发出了惊叫声。她只觉自己的魂体似被什么枷锁给生生束缚住,一头栽倒在地,动弹不得。
  片刻,常久久睁开眼来,只见自己的身体跌落在地上,没了魂魄的滋养,身体渐渐呈现出死相。常久久不知所以,兀自一探,觉着自己好似是没有什么大碍。想着,她欲要出门去追苏小淮一探究竟,却惊觉,她竟是被那亮光生生地罩在了屋子里,哪里也去不得了……
  苏小淮催法罢,登时喉中一腥,她匆忙抬手捂住了嘴,将口中的血给咽了回去。
  那侍者见了,笑嗤一声道:“这车还没动呢,你就先晕上了。”
  苏小淮疼得说不出话来,头痛欲裂,面色惨白。她没有搭理,别过脑袋,静静地靠在了车壁上。
  当时分魂操纵常久久身体的时候,苏小淮还想着能把那缕魂魄给收回来,却是不想今日情急之下,她竟是除了自爆神魂之外,一时没有想到别的办法。
  虽说灵力没了可以再吸,修为没了可以再练,可若是魂魄受损,那便好比是九尾狐妖自断一尾,若想再生,远非动嘴皮子说说那般简单。
  值得吗?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脑袋里问她。
  苏小淮愣了一下。
  她其实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方才竟会这般鲁莽行事,却是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这么做了……
  苏小淮闭了闭眼睛,神思混乱,渐入昏迷。
  不值得。
  ——她对自己说。
  若是让她再选一次,她一定不会这么做……
  ·
  教人把那妓艺带下去之后,裴景诚越是想,便越是觉着不对劲。
  太像了。
  纵使从逻辑上说不过去,可那刻入骨子深处的人影却无时无刻不在说,那就是她。
  裴景诚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她定然还在府中等他回去用饭,她许是在赏花,又许是在读话本,但无论如何,她都绝无可能出现在这探花楼里。
  脑中的疑虑挥之不去,事关及她,若是不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他只觉七上八下的,根本没有心思考虑别的事情。他遂让人先一步将那妓艺关押到郊外的一处小院里,自己则是回到了府中。
  天时未晚,不到他往常归府的时候。府门守着的小厮见了,一脸诧异,边请安边问道:“驸马爷,您今日怎得这般早就回来了?”
  裴景诚向里走着,只道:“殿下在何处?”
  小厮道:“当是在屋里。”
  裴景诚停顿了一下,犹豫着再问:“她……可曾出府?”
  “回爷话,不曾。”
  闻言,裴景诚稍有些安心,暗自笑怪道自己莫不是这阵子忙疯了,怎得连那种不着边际的事情都想得出来……
  饶是如此,他还是往她屋中行去,只道是看她一眼就好。
  却不想,当他走到屋前的时候,屋门正闭合着。他脸色一沉,这分明不是她小睡的时候!莫不是她身子又有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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