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杭白
时间:2020-02-27 09:02:06

  “不必。”
  “哎哟尊上啊!眼下白花派那一帮人气焰越来越嚣张了,若是您倒下了——呸呸呸,小的失言!哎呀,总之您这样可要小的们如何是好——”
  那人突地在大殿门前停了下来,内侍长一脚刹不住,差点儿就撞了上去。
  “尊……尊上?”内侍长见那人僵在了殿前,便好奇地探头望里面一看,竟是看见所有姑娘们都被陈列在殿上。他心里一喜,想着回去给办事儿的人加俸禄,脸上却是急忙换上了惶恐的表情,请罪道,“尊上恕罪!小的不知怎得,底下人就把她们带到儿来了,尊上——”
  话未落,那人赤红如焰的眸眼,突地像燃烧起来一样粲然发亮。
  内侍长一愣。
  只见那人身形一闪,瞬间到了一个女子身前,一抬手,修长的手指扼住了她纤细脆弱的喉咙。
  下一瞬,二人消失在原处。殿中一片哗然。
 
 
第139章 第八劫(3)
  寝殿残香氤氲, 烛火幽幽, 想来定是未曾料到殿主人突然驾临。
  他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那双潋滟明澈的黑眸映着趻踔的烛光,在昏暗的屋室里, 却莫名显得透亮。
  他的手停在她脖颈上。
  她是暖的,活着的。
  跳动的脉搏似是在撩拨他的手掌,一下又一下鼓动着, 几乎要教他以为自己怀里的这颗心, 也能随着她一并活过来。
  他深深看着眼前的女子, 思绪大乱。
  他说不清自己的是谁, 自十年前, 他突然觉得自己醒在了这里,醒在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地方。但无论怎么回想,脑子里除却这只名唤晏长云的尸鬼的所有记忆外, 便再也难想到别的什么东西。
  他或许就该是吸血为生的尸鬼晏长云, 又或许该是别的什么人——他记不清,却是对饮旁人的血液, 有了排斥的感觉。
  只记得,他在找一个人。
  一个他似是在恨的人。
  也许是恨得想将那人手刃, 也许是恨得想将那人千刀万剐却不致死。
  十年,他想像过许多他恨的那人模样, 想像过许多去泄恨的手段。
  却直到今日, 他看到她, 才终于明白,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恨——
  他在恨。
  恨自己。
  恨他不能与她画地为牢,恨他不能折断她的羽翼。
  他只是想将她,紧紧复又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
  冰冷的长指落在脖颈间,像一把嗜血的利刃,散发着森寒的气息。
  可苏小淮却在看到眼前这一人的时候,丝毫没了惧意。
  熟悉的眸眼亮着灼目的红,炽热的、专注的,教人只消看一眼,便觉得会深深地陷进去,一丝魂魄也不余。
  他像是忘了什么似的,没有用力,握在她脖子上的手轻得如同摆设,又像是情至浓时的触碰、体肤间的细语喃呢。
  不知怎的,她鼻间一酸,眼泪落了下来,滴到了他的手上。
  他似是被烫到一般僵了一下,眯起眼来,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苏小淮愣了一下,清醒过来,嘴角弯起一丝苍白的笑。
  ……他不记得她了。
  是了,他该不记得她了。
  这已是新的异界了,他又怎么可能会记得她……
  然而,她分明是再清楚这一点不过,却听他用这冷冰冰地语气问她是谁的时候,她依旧品尝到了一股怨怒。
  许是不甘心,又许是在赌气。
  苏小淮想不清楚,索性不想。她抬眸望向他,怒而笑道:“尸王尊上在用膳前,都会礼貌性地询问牲畜的名字么?”
  晏长云蹙眉,顿觉不快。说不出是因为被冒犯,还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自贬。
  他冷斥道:“放肆!”
  苏小淮一顿,登时觉得鼻子又酸又胀,莫名觉得委屈。他何曾这般凶过她!
  见她细眉皱起,眸眼湿漉漉的,他反倒是怔住了,只觉心疼,不敢再大声与她说话。
  苏小淮知道他没有记忆,更不会欢喜怜惜她,遂想法子去忍那委屈,可奈何越忍越不是滋味。见他没了反应,她咬唇,讽笑道:“尊上,不动手么?”
  晏长云闻言,心口一跳。方才思绪混乱着倒不觉,眼下经她一提醒,他便猝然生了欲念。
  手掌清晰地感受着她血脉的鼓动,他喉中逐渐干渴起来,望着她的眸眼愈发迸出了赤红的光亮。
  他嗅到了她的气味。
  那是一种极好闻的味道。
  弥散在空气中的幽香,似有若无,却攥紧了他的心口,一下复又一下地牵扯着,催人入瘾,教人发狂。
  他喉头一动。
  只觉自己定下的清规戒律,在她的面前,便如同笑话一般。
  苏小淮看着他,看着他慢慢俯身欺来,停在她面前半寸。朦胧的烛光荧荧微亮,勾勒出他眉眼深邃的轮廓,她的目光顺着他英挺的鼻梁向下摸索,停在那薄唇上。
  她心一横,抬手攀住了他的肩膀,踮脚便吻了上去。
  他脑中一白,手掌松了开来,只觉她伸了小舌,在他的唇间又舔又钻。他眸眼一眯,一手揽住了她的腰身,一手掌住了她的后脑,将她紧紧按到身前来,狠狠地吻了回去。
  喘声渐渐急促,唇息缱绻痴缠。
  那冰凉不带热度的吮舐刺激她一阵阵发麻,她时不时擦到他的獠牙,牙尖上轻微的毒渗入她的身体,梦幻一般,酥痒流经四肢百骸,教人又燥又湿。
  他尝到了她舌上冒出的小血珠,纯阴的血香是世上最甜美的佳酿,可他却莫名知道——
  她比血,还要诱人。
  他紧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拦腰抱起,放去了床榻上,欺身压下。她便如藤蔓一般地攀上去,肆意地缠他。
  如此疯了一般的,谁也没了理智。
  尸鬼界,三日未朝。
  ·
  苏小淮再睁眼醒来的时候,人正躺在尸王寝殿的大床上,腰酸背痛,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哑得发不出声音。
  渴得不行,她舔了一下嘴唇,便想起了那荒唐的日日夜夜,脸“噌”的一下便热了起来。
  她坐起身来,被褥滑落到腰际。她看了一眼四周,他不在,殿里也没有旁的人。她有些失落,却也放松了一些,反倒是那些矮榻、桌椅、窗台……看得她脸红心跳起来。
  行了那些事,苏小淮自然是觉得灵力充裕、通体舒畅,可转念一想,他到底不记得自己,他这几日抱她,许是这纯阴之体的缘故,而他尸鬼的天性招架不住而已……
  如此想着,她竟有些患得患失——
  苏小淮气得拍了自己的脸颊一下。
  采了不就好了嘛!
  纠结那么多干吗!
  分明,她以前从来不会考虑这些事情的……恼人。
  左右她现在找到他了,那便先守着,等司命说清了劫数再作别的打算。
  啊对了,还有血咒。
  苏小淮:“……”
  啧,早知道他就是尸王,她才不要和那什么姬无昼定血咒呢!这下可好,若是血咒发作了,那她便不得不给姬无昼传信。那姬无昼不是什么善茬儿,与尸王立场对立不说,还打着要夺位的算盘。
  苏小淮翻了个身,看了一眼身边的空位。
  她若是遵从血咒传信,那么他定然会吃亏的……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把这血咒给破了才是。
  不过眼下,苏小淮又渴又饿,再睡也睡不着了,而他却又迟迟不见人——嗯,鬼影,她遂只好自己掀被下床去。
  刚起身,她便觉得足下轻飘飘的,脚软得有些站不住,这登时便教人更为耳热起来。
  苏小淮看了一圈,软榻上搭着他的玄色外袍,而自己的衣服散在地上,早被撕得不能再穿了。她遂只好将他那外袍取过来穿上。
  袍子乃极好的锦缎所制,丝滑亲肤,穿起来倒也算舒服,只是他这衣服未免太过宽大,衣摆拖地、衣袖长出一截不说,那领口对她而言,也是开得极大的。
  空荡荡的,加之那微凉的感触,反倒教她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东西来……
  苏小淮捂脸。
  不,不能再想了。
  ……伤肾。
  她慢悠悠地走去桌边,见桌上有茶盏,看样子该是他喝的,她便取过来,刚想开盖却又停了一下——
  里面……不会是血吧?
  她记得姬无昼好像就这么喝来着。
  苏小淮打开一看,只见里头只是单纯的茶水,松了一口气,又见那水还是温的,她便用术法探看了一下,想来是用了什么咒术保温的缘故,遂才安心地喝了起来。
  这异界不比以往,实是深不可测,有妖魔鬼怪不说,还有比她修为高深的尸鬼,她也不过数千年修为,加上还有天道禁制,若是一不小心出了事儿,那可如何是好?所以,她还是得谨慎些才是……
  她刚饮了一口,便听殿门“吱嘎”一响。
  苏小淮吓得回过身,哽了一下,呛得咳嗽起来,咳出了泪花。
  刚进屋的晏长云反是被她那咳嗽给惊了一跳,他下意识紧走两步上前,却又觉得自己这般作为不大对,遂停了下来,收敛了神色,抬眸去望她。
  望了一眼,他便又是僵住了,眸色隐有转为通红的征兆。
  她,穿着他的衣服……
  他攥紧了拳头。
  苏小淮见是他,便呼出一口气来,放下了茶盏,清了清嗓子问他道:“尊上,可有吃食?”
  虽是润过嗓子,可她那声音依旧是甜软地惑人,他欲念更深一重,几要忘记自己是过来做什么的了。
  殿外的亮光照进了屋子,晏长云立在门前,逆着光,苏小淮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见他那双红瞳幽然发亮。
  看他“高深莫测”地站着,一副平静作派,不似要搭理她的模样,她便有些小心翼翼起来,试探着问道:“尸王尊上?”
  晏长云隐忍一番,凉声道:“你想要什么?”
  听他这么说,苏小淮便突地放了心,笑开道:“烤鸡?”
  晏长云:“……”
  突地,他甩袖出门,道:“来人,带她沐浴后来寻朕。”
  话落,便不见了身影。
  苏小淮:“……”
  大兄弟,如果没有烤鸡,可以直说的,您别生气……
 
 
第140章 第八劫(4)
  被跳尸侍女带去狠狠地洗涮了一番后, 苏小淮更了一袭白色长裙, 去了尸王日常处理事务的正殿暖阁。
  暖阁里安静地燃烧着草木香, 是一种清冽的味道,像他一样, 很是好闻。暖阁装潢大气朴素,许是厌恶阳光,窗户紧闭着, 却又因为点了烛灯, 便使得这暖阁不显得昏暗。
  里外候着几只伺候的尸鬼, 全是侍者, 安安分分地杵着, 因着是尸体所以连呼吸都不用了,静得反倒有些吓人。
  苏小淮跟着那侍女进到了里间去,只见他坐在案后的龙椅上, 奏折堆了一桌。他右手肘支在扶手上, 手里捧着一本折子,正敛眸认真在读, 侧颜俊美得教人按捺不住。
  听到脚步声,晏长云抬眼望来, 正与苏小淮的目光撞在一处。
  苏小淮被那红眸望得心头一紧,便似是被点燃了一般, 耳根微微地发着热。
  “跪下。”一旁的跳尸侍女冷声提醒道。
  苏小淮一蹙眉, 还没说什么, 便听上首的晏长云淡淡道:“免了。”
  而后又看着她, 半晌没作声。
  苏小淮:“……”
  她偷偷抬眼睨他,他的神色很浅淡,面无表情,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盯着她看,眸光略有些灼热,似是在看着一只势在必得的猎物。
  被他这般打量,她有些招架不住。
  身为一只妖精,她本性自然是以强者为尊,眼下对方的修为比她不知道要高深多少,加上她本就欢喜他,是以,她不过只是这样单纯地被他看着,身子便忍不住有些燥热起来,脑子一乱,她咬了一下嘴唇。
  晏长云眸眼深了些,挥手教旁人退下,只留了那内侍长在侧。那内侍长笑眯眯地看着苏小淮,暗红色的眼睛几乎要射出光来。
  对于这只能够诱惑得清心寡欲的尸王尊上三日不朝的滋补生物,他实在是再敬佩不过了!
  晏长云起身走到苏小淮身前,伸指勾住了她的下巴,教她抬眼起来。
  他缓缓道:“鱼真道人孟玄音,白花派中人。”
  苏小淮闻言愣了一下。
  他怎么会看出来?
  下一瞬她又莫名自豪了起来。
  姬无昼那厮,不是说施了法嘛。比起她家尊上,那厮还真是豆腐渣……
  然内侍长闻此却大惊。他还以为这是个香饽饽呢,没想到竟是白花派的鼠辈,这可如何是好!他猛地便跪倒下来,冲着晏长云磕头道:“尊上!是小的倏忽了,小的有罪!还请尸王尊上重罚!”
  苏小淮心一凉,被他抱了几日,她迷迷糊糊的,舒服得快把事儿都忘了。眼下听内侍长这么说,她才恍然想起,她如今的这个身份与尸王可是对立关系!
  尸鬼与白花道人势如水火,他又不记得她了,怎么可能给她什么好果子吃?
  内侍长见晏长云没有反应,便急忙道:“尊上!白花鼠贼不能留!”
  苏小淮一时脑中空空,若是他当真要料理了她,她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她匆忙望向他,只见他面色生寒,停在她皮肤上的手指冰凉如刃,她心里一沉,只觉难过不已。
  她从未想过要与他为敌,更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要杀了她。
  “尊上……”她唤了他一声,湿了眼眶,却又想不到能说些什么。
  晏长云似是僵了一下,手指微微动了动,仿佛想去抹她泪水,又停住了。
  他收回手来,回转过身去。内侍长见了着急,便劝道:“尊上!”
  苏小淮愣愣地望他,便见他斜了她一眼,冷冷道:“她是纯阴之体,血液勉强能入口,先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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