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杭白
时间:2020-02-27 09:02:06

  姜行影停顿片刻,漠然道:“与你何干?你不准问,只准回答本座的问题,你与姬无昼的干系,你说是不说?”
  苏小淮从他那张死人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心里却是乱了起来。
  “不说?”姜行影浓眉一皱,狠道,“那便不要怪本座不客气了。来人,用刑!”
  苏小淮:“?!”
  一旁候着的跳尸听令上前,取出了长鞭,“啪”一声抽在地上,带起一阵尘埃。
  “慢着!”苏小淮忙道。
  姜行影抬手止住那跳尸动作,看着她道:“肯说了?”
  苏小淮暗自凝术法,微笑着周旋道:“自然要说,小女子最怕疼了,还请大人手下留情——入殿之前,小女子曾被姬无昼带入其府邸,与其结了血咒。姬无昼命小女子每十日传书一封与他,答他所问。”
  “他都问了什么?”
  “姬无昼要小女子答殿中尸鬼匹数,大殿大小长短……”苏小淮将无论什么细枝末节一概往外倒,灵力聚集在腕边。
  “本座不要你这些废话!”姜行影用力地捏住了苏小淮的下巴,“你们白花派与姬无昼到底是何干系?可有与姬无昼互通术法?为何姬无昼手里有你白花派的道符?”
  姜行影连声问了好几句话,问得苏小淮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姬无昼与白花派,难道联手了?!
  她那一次被姬无昼抓入了姬府时,便知道了姬无昼对尸王之位垂涎不已。而眼下她人在尸王殿里,白花派的道人们救她未果,自然便也与晏长云结了仇怨……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怪不得、怪不得晏长云近来忙得连来见她的时间也没有。
  姬无昼与他活得年岁相当,想来修为不过只是稍逊一筹,而白花派道术专克尸鬼,若是这两方结盟,就算是他,也会有很大可能出事!
  司命对她说过,尸王是永生的“死物”,他若是以尸王的身份“死去”,那便会浴火重生而为魔。而这个异界从古到今还不曾化出过魔物,是以此事乃天机,姬无昼他们并不知道杀了晏长云之后,不但不能夺到尸王之位,反而会教晏长云化而为魔!
  她不能让姬无昼他们得逞。
  在她把他变成人之前,他不能死!
  她要出去见他。
  她要出去见他!
  苏小淮眼睛一红,灵力大聚,眼看着就要冲破出来——
  “休想!”
  姜行影一记术法拍在了她的手腕上,一下子便化解了她方才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灵力。
  苏小淮大震。这个异界的飞尸们的修为,竟比她能够想像得到的要高深许多!
  “竟敢在本座面前耍小聪明,给本座打!”
  “是!”跳尸应声扬鞭。
  猝然间她腹上一凉,然后便是一热,继而火辣辣地疼了起来。苏小淮惨叫了一声,浑身上下不住地在抖。
  一下,又是一下。
  鞭子狠狠地抽到她身上,又舞起在空中“咻咻”作响。鞭上带着倒刺,一刮是衣物,再刮便是血肉,此后便是衣物与血肉黏连在一起,一片模糊……
  抽了四五鞭,那跳尸被她的血刺激得发疯,涎水从口中“哗啦啦”地落出来,神情凶恶,眼看着就要扑上前来咬她。
  姜行影一掌拍开那跳尸,跳尸“啊”的一声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不愧是纯阴之体。”姜行影红着眼睛,亲自取过长鞭,站到她身前来,再问,“说,姬无昼到底问了你什么?”
  “我不知道!”苏小淮疼得嘴唇打颤,只道,“我要见尊上!”
  姜行影无视了她的话,抬手又是一鞭,厉声再问:“说!你白花派与姬无昼到底有何打算!”
  “我……要见尊上。”
  “啪!”
  “你说是不说!”
  “尊上……”
  姜行影打得极重,到后面根本不等她说话,鞭子便狠狠地抽到了她的身上。
  “尊上、尊上……”
  她闭着眼睛,咬着牙一声又一声地唤着,似乎只要想到了他,她便能不觉得疼。
  她突地明白过来,他之于她,与许久许久以前那位小哥哥之于她,太不一样。
  面对小哥哥的不告而别,她不满、她怨恨,她想忘记那人,因为她觉得她明明付出了很多,却最终什么都没有得到。
  然而对他,她只觉得太不一样。
  哪怕这一世,他厌她、恶她、恨她,不曾有一点儿欢喜她。
  她却还是、还是——
  好想见他。
  身上鞭伤如有火炙,苏小淮的思绪渐渐行远,终是堕入一片黑暗之中。
  姜行影被浓重的血腥气激得神智薄弱,要忍着吸血的欲念,手上便重了力道,他一鞭一鞭不知轻重地抽下去,到后头连苏小淮晕了也不知道。
  “哐”的一声,地牢的门被破了开来。姜行影一震,转身望去。
  一个高挑瘦削的影子停在门前,他捏住了自己的鼻子,红瞳亮起,瓮瓮道:“啧啧啧,这味儿啊,浓得慌。”
  “姬无昼!”姜行影大喝一声。
  姬无昼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苏小淮,露出一个妖冶的笑:“咿呀咿呀,这还得多谢姜大人,若不是您,本座倒还没法儿把她给带出来呢。”
  “你——!”姜行影话未落,便猛地一瞪眼,栽倒在了地上。
 
 
第148章 第八劫(12)
  姬无昼缓慢而优雅地迈过姜行影, 走到了苏小淮的面前。纯阴之体破坏性的血液香气钻进了他的鼻子里, 诱得他的眸眼一点点发红发亮。
  “啧, 这下手也没个轻重。”姬无昼嫌弃地看了姜行影一眼,“这小道姑倘若真被打死了, 本座可就要苦恼了呢。”
  姬无昼说着,自己笑了一声,挥手便是一个治愈术打过去。蓝光淅淅沥沥地落在苏小淮的身上, 本是向外淌着血的狰狞伤口,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不过片刻, 便将她的鞭伤给治了个全整。
  他走上前, 又挥手解开了苏小淮腕上的手铐。苏小淮向前一倾倒在了姬无昼怀里,姬无昼厌恶地皱了皱眉,但却因为是只身一人入的地牢, 没有带下属入内, 他遂不得不忍。他只得将她打横抱起,闪身出了地牢。
  苏小淮很快便醒了, 醒在了姬无昼的马车上。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着,车壁上闪着结界的七彩流光。她正瘫靠在车壁上, 抬眼便见姬无昼正坐在主座上,身上穿着华丽的骑装, 银色的长发垂落到座上, 一双长腿交叠, 裹在黑色的长靴里, 又骨又柴。他端着酒樽,颇为闲适地小口啜饮着,杯里装满了血红色的液体。
  “醒了?”姬无昼幽幽问道。
  苏小淮撑身坐好,只觉身上不怎的痛了,低眼便见伤口已然消失,连半点粉红色的浅影都没有留下。她略有些恍惚,若不是破烂染血的衣物,她几乎要记不起自己曾被姜行影抓过去鞭打过。
  “姬大人。”苏小淮客气地唤了一句,暗暗戒备起来。
  姬无昼把她救了出来?为什么?莫不是……受凌恒所托?
  姬无昼微笑着任她打量,轻佻道:“小道姑,这倒是好久不见,可有思念过本座?嗯?”
  苏小淮:“……”
  “喔?看这样子,倒是没有的呢。”姬无昼晃了晃杯里的酒,轻轻品了一口,突地赤瞳一红,脸色邪气起来,冲她微笑着露出了獠牙,“本座倒是想你想得紧,日思夜想的,恨不能把你给做了,解了这该死的血咒呢。”
  苏小淮轻轻打了一个寒颤,突地便想起来,她好像是要求姬无昼不能杀生来着……
  罪过罪过。
  “姬大人身份高贵,茹毛饮血之时颇不适合您,倒不如像眼下这般浅酌慢饮来得优雅,您说是吧?”
  “呵。”姬无昼轻笑一声,收回了獠牙,嗔道,“贫嘴。”
  见姬无昼态度和缓了一些,苏小淮遂问道:“不知姬大人这是要把我带到何处去?”
  “自然是送你回去,本座是不是特别善解人意?”
  “回去?”苏小淮愣了一下,心跳快了几分。
  莫不是送她回尸王殿,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还不等苏小淮想清楚,便听姬无昼继续道:“嗯,回你那白花派去。”
  苏小淮:“……”
  这……真是令人不想回去。
  不过,去到了凌恒身边也好。毕竟凌恒是原主的师父,从原主的记忆里看,凌恒对原主倒还是颇为照顾的,至少比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作妖的姬无昼安全多了。
  只是——苏小淮想起了在地牢里姜行影说的那些话,她不禁心生好奇,遂问道:“姬大人,莫不是与我白花派做了什么买卖?”
  “哟,你倒还是那么聪明。”姬无昼笑睨了她一眼,“你自个儿去问凌恒吧,想来他什么都能告诉你。”说着,又兀自饮起血来。
  见姬无昼无意告诉她,苏小淮遂也识相地不再问,安静地坐在原处。
  马车行得慢,远不及尸鬼们的脚程,但从马车四面这封得严严实实的结界来看,想必是姬无昼为了不让旁人发现他们的踪迹,才选择了带她坐马车的。
  隐瞒踪迹么……
  苏小淮敛眸。
  他会想知道她的去向吗?他会来找她么?
  他作为尸王,必然要日理万机。她知道他有多忙,先前去勾引他的时候,见他那般疲惫,她都有些于心不忍。
  更何况听姜行影所言,近来姬无昼也不知是做了什么,他遂是连平日里来寻她汲取精魄的时间都没有了。
  如此,他又怎么会因为她这一个不痛不痒的筹码浪费精力呢。
  苏小淮兀自这样说服着自己,好教自己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此妄想着,倘若以后真遇到什么事情了,她可以不那么伤心。
  不过,想归想,她却依然想见他。
  依姜行影所言,眼下姬无昼与白花派联手,给他带去了不小的麻烦。加之凭姬无昼与凌恒的修为,他们很有可能会伤到他的性命。
  他还没有变成人,他现在不能死。
  一想到他有可能会化魔,可能会失去神君的身份,脱离天界,成为大千世界里的魔物,她便觉得心如刀割。
  他不该变成那样。
  他不能变成那样。
  他应该好好渡完劫,回到天界去,好好做他的神君。哪怕他不会再与她有任何的交集,她都希望他能好好的……
  思及此,苏小淮便有了想法。
  眼下她既是要被送到凌恒那里去,那便不如利用一下原主的身份,将姬无昼的计划打探出来,而后她再寻一个机会逃回尸王殿去找疏梅——想来疏梅会愿意听她说几句的吧?
  而至于那所爱之人的心头血,她再徐徐图之便是。
  正想着,冷不丁听姬无昼道:“小道姑,把手伸来。”
  苏小淮怔了一下,防备地望去,问道:“为何?”
  姬无昼眯起狭长的眼,轻笑地道:“取你一些血。”
  苏小淮:“……喝?”
  “啧,脏不脏?”姬无昼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像是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虫子。
  苏小淮:“……”
  你才脏,你全家都脏!谁天天吵着嚷着要喝人血来着?!
  “快,手拿来。”姬无昼好声好气地再哄了一声,见苏小淮依旧没什么反应,他笑脸一收,挑眉寒声道,“小道姑,你最好明白,本座没在跟你商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苏小淮遂只得将自己的左手伸了过去。
  姬无昼也不碰她,只是用尖利的指甲在她腕上一划,又从袖子里掏了个小小的青花瓷瓶,拔了封口一捻咒,她腕上的血珠便自发地飘去了那瓷瓶里。
  见收得差不得了,姬无昼便封了盖子,还好心地替她止了血。
  苏小淮收回手来,皱眉看着姬无昼,右手在左腕上握了握,那里冰凉凉一片。
  “嘛,不要这么看着本座嘛。”姬无昼似是有了好心情,冲她眨了眨眼睛,“本座也就试试,若是事成了,本座还得谢你。”
  苏小淮不知他在说什么,遂也不答话。
  “喔还有,眼下你人已不在尸王殿了,对本座也无甚用处,那血咒我们不如消了?”姬无昼笑眯眯道,“本座这清心寡欲地过了那么多日子,都快憋死了呢。”
  苏小淮道:“这怕是,由不得我说不好吧?”
  “嗯~本座就是喜欢跟聪明人讲话。”说着,他便挥手一记红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喀嚓”一声,血咒应声而解。
  姬无昼解了禁制,心头舒畅,笑着对苏小淮来了一句:“本座现在可以吸得你欲仙|欲死喔~小道姑,要试试嘛?”
  苏小淮:“我刚从地牢里出来。”
  姬无昼:“……喔,那算了。”
  ·
  姬无昼的马车驶出了尸鬼界外不久,便在一个僻静十里亭外停了下来。苏小淮刚下车,便有一个身着道袍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
  “师妹!你可还好?”
  这男子神情着紧得不行,苏小淮匆忙翻看了一下记忆,才知道这人是原主的大师兄,凌恒最信赖的大弟子肖玄声。
  “咳。”站在后头的凌恒轻咳了一声,肖玄声僵了一下,给师父让开了路。
  凌恒走上前来,看了苏小淮一眼,抬手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对姬无昼道:“有劳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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