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招生,从不骗婚[修仙]——森森的爱
时间:2020-02-28 09:05:43

  ——但是,苏家的儿孙辈还未长成,将来还是有希望的,大家必须留在洛京,才能靠着苏语嫣的钱财和背后的人情关系,慢慢谋取一个好前程。
  ——苏语嫣是个姑娘家,表现得再强势,终归想要一段好姻缘的,这洛京城里,若是真的有了个不孝的恶名,是嫁不出去的。
  嘉平侯的打算,苏语嫣如何看不明白,只是,她并非那么重视他人的评价,也不想靠着贤良孝顺的名声觅个如意郎君。
  现在,这侯府内外的禁军还没有撤离,她就先让嘉平侯做一会儿美梦,等这侯府被抄没完了,嘉平侯府的败落彻底板上钉钉了,就是她解决麻烦的时候了。
  ——真是的,既然知道我是外祖父养大的,怎么就只看到了他留给我的财富和人脉,反而看不到他教给我的东西呢?
  ——外祖父当年能带着人冲进侯府,把你痛揍一顿,如今,我就能安排人把你这一家老老少少绑了,偷偷送回老家去,那边的族人若是不想被你们牵连,会替我看好你们一大家子的。
  ——跟我玩无赖威胁这一套,来啊,看谁横过谁呗?
  ——北境边地的英武少年郎热情温柔,排着队等着娶我呢,我可不愁嫁。
 
 
第20章 
  查封嘉平侯府的禁军进进出出地忙碌,苏永臻等人被勒令,三日内搬离这座曾经属于他们的家宅府邸。
  待到晚些时候,这座侯府中的各个院落相继被清理一空,小件的财物都被封存在一只只朱红色的大木箱子中,唯有每个人随身穿戴的衣物首饰得以保留。
  苏语嫣目送着渐渐离开的禁军队伍,又回首望了一眼萧条空旷的嘉平侯府,心中涌起一股复杂寂寥之情。
  虽然,她一直把这里当做临时寄居之地,没有投入多余的感情,但是此时此刻,多少还是会产生一些世事无常的恍惚。
  转瞬间繁华散尽,富贵成空,这人世间的事,其实没有什么是长久恒远的,唯有道法自然……
  “语嫣呐!”
  苏永臻的一声低沉哀叹,打断了苏语嫣的感悟出神,也散乱了她周身突然浮现出的缥缈出世之感,须臾之后,她仍然是那个骄傲倔强的十七岁少女,为着俗世的爱恨恩怨而牵动心神。
  “父亲,既然没有人限制我们的行动,那我就先离开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你就这样离开了?”
  苏永臻不可置信地抬头,愤怒诘问:
  “你就是怨恨我这个当父亲的,但是你的弟妹、你的侄子还年幼,他们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就这么凉薄心狠,要把他们留在这里吃苦遭罪、担惊受怕?”
  这话让苏语嫣蹙眉:“你们身上的衣物首饰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挑拣几样去当铺换钱,足够你们过上衣食无忧的普通百姓生活了,何来吃苦受罪一说?”
  “哈,普通百姓的生活?他们是你的亲人!”
  “可是,他们并不是我的责任。父亲,你还在妄想什么呢?妄想我给你们提供金尊玉贵的享受?用我母亲的嫁妆和武威伯府的产业?凭什么呢?”
  苏永臻一时语塞,他虽然一肚子的算计,但还是要点脸面的,有些事情,他心里是那么想的,却绝对不会明确地说出来。
  “这……谁说要用武威伯的钱了?我只是要提醒你,都是苏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亲人生活落魄,沦为市井小民,你就有面子了?将来你嫁了人,婆家看你娘家败落,是要轻视你的。”
  “剥夺爵位,查封家产,圣意昭昭,苏语嫣不敢违背!”
  不想再浪费时间和苏永臻在言语上较劲儿,苏语嫣搬出广和帝这个挡箭牌来,直接堵住了苏永臻的话头。
  “父亲,你做错了事,更是害了许多人,但陛下仁厚,仅仅是降罪抄家夺爵而已,并不曾让苏家人身陷囹圄,被人折辱发卖。
  父亲,苏家能成为自食其力的庶民布衣,是陛下的恩德仁慈。你现在的态度,是对圣意心怀不满了吗?”
  苏永臻脸色一青,哪里敢认下苏语嫣的问话。
  苏语嫣弯了弯嘴角,视线扫过另外一些人,他们的眼中有着祈求、不甘,或贪婪怨恨的神色,她收回目光,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走出了曾经的嘉平侯府。
  刚刚宣读的圣旨上说,陛下感念武威伯的功劳,恩准她苏语嫣作为武威伯的血脉后人独立门户,虽然没有继承伯爵位的资格,但是将来,她的后代子孙是可以用宋家人的身份祭祀武威伯一脉的。
  这道旨意,让苏语嫣真心感激御座之上的那位帝王。
  载着苏语嫣的马车哒哒离开,拐过两个路口,她才让车夫停下来。
  “冬青,你去找南羽,让他派人看着苏家人。”
  “主子,你怕他们继续使坏?”
  苏语嫣撩起车窗上的竹帘,望着不远处的医馆,语调有些漫不经心:
  “让人看着他们,一来,我是担心一些人心生不甘,还想给我继续找麻烦,咱们得防备着些。
  二来,那几个孩子确实还年幼,突然遭遇了变故,小孩子容易生病。我看那几个大人也不像是太靠谱的样子,你告诉南羽,若是小孩子生病了,就悄悄请个大夫去看看。”
  “是,主子。”冬青抿嘴一笑,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驾车的车夫是从北境城跟来的宋家护卫,听到苏语嫣对冬青的吩咐,忍不住摇头叹气:
  “主子,你还是心软了,要我说,根本没必要派人看着他们,直接让兄弟们把他们控制了,一路送回苏家老家就是了。”
  苏语嫣摇了摇头:“现在正在风尖浪口上,多少人盯着咱们呢,先不要妄动,等过一两个月没有什么人关注了,咱们再动手。
  而且,得让那些养尊处优惯了的人知道,这洛京城里的平民生活可不简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罪了哪家贵人的亲戚故旧。
  若是不想时时刻刻缩着头做人,不如早点回到老家宗族那里去,在族人的聚居地,日子还能过得安稳些。”
  主仆二人说着话,马车再次动了,沿着宽敞的青石板路,朝着苏语嫣现在居住的宅子驶去。
  洛京城内,皇都禁军一日之间查抄了多家府邸,顿时引起一片恐慌,许多连着亲的高门大户都紧闭门户,谨言慎行,生怕被犯事家族牵连,被高居龙椅之上的广和帝厌烦忌讳。
  直到半个月后,宫内有皇子降生,广和帝龙颜大悦,这满城的肃杀之意才慢慢散去,许多人家再次开始联络走动起来。
  这日,广和帝下朝,大步流星地朝着后宫走去,一张俊颜绷得紧紧的,一看就是满腹怒火。
  健步如飞地疾行了一段距离后,广和帝回头瞥了一眼小跑跟着他的心腹太监。
  “你说,这个裴玄气不气人?气不气人?丽妃刚刚为朕诞下皇儿,朕多宠宠她怎么了?
  朕知道,她那个弟弟不成器,也没想把人安排到要紧的位置上去,不过是想给个虚职头衔而已。
  就这么小的事儿,他裴玄就不乐意了,你也在场,你说说,他那么指责朕,朕不要面子的吗?”
  御前总管太监孙忠全陪着笑,装作自己刚刚跑得很累很急的样子,满脑门儿的汗珠子,还一直在捯气儿,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广和帝看他这副怂样子,嫌弃地拧着眉头:“你现在越来越大胆了,朕问你话,你也敢耍滑头不回答了,哼,怎么,你也觉得裴玄那厮说得对?”
  孙忠全这才把气喘匀乎了,连忙摇头:
  “陛下,给奴才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违背您啊。
  实在是,哎呦,您虎步生威,龙马精神,走起来如同风驰电掣,奴才腿短气虚,跟不上您的步子啊。
  陛下恕罪,是奴才愚蠢懒惰,奴才今天下职以后,就在院子里练习快走,下次肯定不再出岔子了。”
  广和帝并没有被孙忠全这插科打诨的言语糊弄过去,冷冷哼了一声:
  “你倒是能避重就轻,怎么,这会儿不喘气了,倒是能说一大段话了,可是,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呢?你说,裴玄那厮是不是该罚?”
  “这……陛下胸襟广阔,裴大人贤良,奴才见识浅薄,实在不知道……”
  “行了行了,你就别绞尽脑汁推诿了,我看出来了,你们这些人都怕裴玄,呵,就是仗着朕好脾气呢。”
  孙忠全点头哈腰地赔笑,连称惶恐,其实心里未尝没有埋怨。
  ——陛下哟,您和裴大人君臣相得,虽然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吵,但这满宫上下,谁不知道你们关系好啊。
  ——上次附和你说裴大人坏话的小太监,不就让你从御前打发到珍兽苑去了吗?还说他既然不会说人话,就去和动物交流。
  ——啧啧,咱家才不会想不开,掺和进你和裴大人之间呢。到时候里外不是人,这御前总管的位置还不得便宜了其他小贱人!
  广和帝得不到应和,气呼呼地往前走。
  他准备去看看新出生的皇儿,现在,只有小婴儿甜甜的笑脸和软软的小拳头,能消除他的怒气了。
  广和帝走进丽妃的寝宫内殿时,刚刚生下皇子不久的丰腴美人正侧卧在床上休息,云鬓松散,黛眉粉腮,只瞄一眼,就知道这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看到给自己生儿育女的美人,广和帝暂时压下心中的不忿,放轻了脚步,慢慢踱到丽妃的身边坐下。
  “陛下?您来了。”
  闭目浅眠的丽妃被身边的动静惊醒,一睁妙目,就看到广和帝成熟英俊的面庞,顿时笑得甜蜜。
  “爱妃,今日可好,皇儿有没有哭闹着吵你?”
  “陛下,皇儿很乖的,诺,刚刚吃完奶,现在正在隔壁呼呼大睡呢。况且,臣妾是皇儿的亲生母亲,喜爱他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皇儿哭闹?”
  广和帝微微一笑,他本来打算看过丽妃后就去逗孩子的,如今听说孩子在睡觉,就没有急着起身离开。
  他拉着丽妃的手又说了好些缠绵的话,却只字未提之前答应封赏丽妃亲弟弟的事,丽妃是善于察言观色的聪敏女子,自然注意到了广和帝眉宇间的怏怏不乐。
  她试探着询问:“陛下,可是有什么心事无法排解?臣妾见识浅薄,也许不能帮陛下排忧解难,但是可以和陛下一起分担烦扰。”
  广和帝笑看了丽妃一眼,见她一脸的关切担忧,便拍了拍她的柔荑,却没有多说什么。
  丽妃见状,便知道自己不能再深问了。
  她眼波一转,想到母亲昨日进宫时的哭诉抱怨,便决定趁着广和帝心情不太好的时候,给某人上一点眼药:
  “陛下,昨日臣妾的母亲进宫,和臣妾说了一些宫外的趣事见闻,臣妾的印象挺深刻的。”
  “哦,都说了什么?”
  广和帝有些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心里却琢磨着,不能让裴玄一直这么嚣张下去了,他这么英明神武,一定得想个法子治一治裴玄那厮。
  ——啧啧,三十多岁的人了,还独自一人,不娶妻生子,也没有红颜知己,所以才这么有精力,每日盯着朕的前朝后宫没事儿找事儿,呵!
  丽妃没留意广和帝的走神儿,娇声说道:
  “臣妾母亲就是普通的后宅妇人,她关心的事情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原不该和陛下念叨的。
  只是……她老人家这次说的事情,涉及到人伦父女亲情,臣妾又刚刚诞下皇儿,听了之后,一时之间颇为触动。”
  广和帝听丽妃说得郑重,便增加了几分关注,示意她详细说说。
  “陛下,臣妾说的事儿,和原嘉平侯府有关。
  臣妾听说,苏家丢了爵位和家产后,一家人生活得不太宽裕,当然,这是他们应得的惩罚,陛下,臣妾没有干政的意思。”
  说着这话,丽妃俏生生地望了广和帝一眼,眼波水润,暗藏忐忑。
  广和帝温和一笑:“爱妃太过小心了,朕没有那么爱计较。”
  丽妃感激一笑,继续说道:“苏家生活困难,可是,苏家的嫡长女苏语嫣因为陛下的恩旨,还保有她亡母的嫁妆,按理说,只要她能稍稍接济这些亲人一二,苏家的境况就不会像如今这么困难。
  臣妾听说,苏家长子的儿子刚刚出生,还不满一周岁呢,出了变故之后,奶娘走了,母亲生病,只能喝牛乳和羊乳,真是个可怜孩子。
  臣妾……初为人母,最听不得这种孩子受苦的糟心事情,所以,这心里面啊,就对那位苏家大小姐存着不满。
  陛下,臣妾想着,那位武威伯是忠义之人,他的外孙女怎么就这么凉薄不孝呢?她竟然、竟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受苦,唉,大人们是罪有应得,可是稚子无辜啊。”
  广和帝微微挑眉,语气微冷:“爱妃倒是慈母心肠,只是朕听闻,这民间的孩子若是喝不到母乳,能喝到新鲜的羊乳牛乳也是非常好的,怎么在爱妃看来,苏家的孩子就可怜了呢?”
  丽妃原本硬生生憋红的眼圈这下真的红了,她心中一沉,面上却毫无异色,仿佛没有听出广和帝的不悦,只是懵懂抬头:
  “啊?是这样吗?陛下,还是您见识广博,了解民生疾苦。
  臣妾自小长在深闺,耳闻眼见的,亲戚家的孩子都有好几个乳母照顾,从来不知道还有孩子喝不到妇人的乳汁的。
  陛下,臣妾刚刚说的话,是闹笑话了吗?您、您可不要笑话臣妾啊。”
  广和帝比丽妃还要面色平静,他淡淡地点了点头:
  “爱妃年纪小,又没有机会到外面去看看,不知道市井小民的生存状态是正常的,朕不会笑话爱妃的。”
  丽妃微微低头,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脖颈,好似在害羞。
  “那、那我错怪那位苏姑娘了。
  陛下,若是有机会,我可以招苏姑娘进宫陪我说说话吗?
  我听说过她的身世,真是让人心怜。现在又孤零零一个人住在母亲陪嫁的宅子里,父族都靠不上,婚事也耽搁了,将来她……唉,细想想,确实挺愁人的。”
  广和帝突然没有了和丽妃说话的兴致,他分出了一些心思在苏语嫣的现今处境上。
  ——哎呀,裴玄回来后,朕一直忙着应付他的各种找茬儿,倒是忽略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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