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娘(重生穿越)——落日蔷薇
时间:2020-02-29 09:05:32

  林莹眼中还蒙着泪,并未回神,柳氏反应倒快,上前打圆场道:“韩爷,莹莹是陶家大姑娘,在外已久,我家老爷也是心疼她……”
  话没说完,韩敬就将柳氏拂开,柳氏“唉哟”一声撞到柜台上,旁边的仆婆忙上前扶人,那厢陶学义也过来,韩敬手里不知几时翻出一柄匕首,一脚踹倒陶学义,将匕首压在他颈间,阴森开口:“陶学义,你收了我家聘礼,林莹就已是我韩家的人,一女不嫁二门,她与你陶家再无干系,你若识相点就滚,否则小爷手里的刀子可不是拿来唬人的。”
  刀刃下压,在陶学义脖间划出血痕,把陶学义吓得腿软,连声道饶命。
  韩敬孤家寡人一个,陶学义怕死惜命还想着荣华富贵,哪敢和他拼命?
  韩敬揪着陶学义衣襟将人扔出,不由分说拉起林莹就往外走去,林莹随他走了两步才回神,忙拉住他道:“不行,铺子……”
  他抬头看了眼铺子上的招牌,只道:“放心吧,有我。”语毕将手中匕首掷出,陶学义刚要从地上爬起,却见那匕首正正扎在□□的地上,又将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竟尿了裤子。
  “听清楚了,把她哥哥放出来,再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将林家祖产还来,否则……”韩敬笑起,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戾色,“万通堂的手段,你们可以试试。”
  冷冷抛下一句话,他复又拉着林莹着手,似笑非笑说了句:“小妈,跟我走吧。以后,韩敬护你。”
  林莹怔怔地随他离去,留下一群看呆的众人。
  岳湘笑着调侃:“看不出来,韩小敬还有这般像男人的时候,从前倒是小看他了。”
  陶善行放下心,也是一笑。
  这个春天,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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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底,桃李芳菲。
  方稚早已携谢皎离开佟水回京,定远军在三月也撤出佟水,镇西卫彻底换人。
  穆清海重掌穆家的买卖,商时风人虽留在佟水,却从穆家退出,自立门户,成立了商家票号。
  春闱在即,陶善言作为山西解元,已随同窗一起提前赴考。在京中得首辅沈浩初青睐,投入沈候门下。
  十数年磨砺,一朝成名,他拿了会试第三,殿试却夺魁,成为那一届春闱状元,在榜下被人捉婿,传成全京风流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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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善言中状元的消息传回佟水时,已是三月。
  举城震惊,陶家的门坎被人踏破,连带着作为状元亲妹的陶善行,虽是和离之妇,上门求亲者却也络绎不绝。
  陶善行一门心思扑在百态茶馆与书局之上,无心思嫁,通通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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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人间芳菲尽。
  陶善行专门请教了商时风,竟拜他为师,想出诸般经营手段,百态茶馆的生意越发好,书局名气也越发响亮。
  六月,夏浓。
  陶善言衣锦还乡,高马锦帔,游街而过,惹来满街未嫁女,被投了无数香花锦囊……
  同月,陶家下聘岳湘。
  八月,桂花又香。
  陶家大喜,二郎娶亲。
  陶善行终于把当初岳湘那一声“嫂嫂”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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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夏过秋收冬尽,又是一年平安而度。烟花散去,穆溪白出关后次年,百态盈利颇丰,陶善行不再安于佟水,筹措银两另择他地建起分馆,有一便有二,很快的,同年百态茶馆分馆接二连三开起。
  陶善文和岳湘夫妻不得不分作两处,各地奔跑。陶善行却已打起新造纸的主意,因嫌纸贵导致书藉成本降不下来,她在商时风帮助之下亲往闽浙等地,亲自找回造价低又适合印刷的纸墨等物,又与红帮谈妥运输。这一年,百态书局第一批低价书藉面市,虽说纸张不比从前精良,却不再只是富家子弟才能购买之物。
  百态书局又捐印千册幼学启蒙书藉,譬如《三字经》、《千字文》等读物,请来瀚明书院的宋先生作注,将浅显易读的道理标注印上,送往佟水下各村乡塾义学,为国开蒙育学,成了佟水一大佳话。
  同年,百态书局因着数项善举,突破重重同行障碍,成功拿到官府的童试、乡试的纲要经义的印刷权,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佟水,乃至山西书局的佼佼者,其印制的几本白话小说,风靡全山西,又传入京城,再流向整个大安朝。
  这一年,百态女公子的名声,不再局限佟于水。
  陶善行,不因其兄状元,不因曾有夫为佟水首富,便扬名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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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年,百态茶馆分馆遍布山西大小城市,书局分立各处,商号之下雇员数百。
  陶善言进京为官,入大理寺任职,跟着沈浩初,走的是已逝大理寺卿卓北安之路。陶家自白衣巷迁府,换了更大的宅院。陶父将全部藏书均赠“识海斋”,再加上近几年所收之书,“识海斋”几经扩充,已成佟水最大藏书阁,且为大安朝唯一一处对外开放的藏书阁,吸引不少文人雅客前往参观,并留下墨宝,竟成佟水除金水湖外第二大浏览胜地,便是朝庭也对“识海斋”颇多赞誉,一时间名声大噪。
  同年,佟水第一所女学创立,名作“善学”。学中所授,并非女戒,而是如男子一般,读书识字认理。这女学乃是陶善行自救下葛花后便存于心中的心愿,男尊女卑的世道,女人相夫教子一世困于后宅,可她却觉得女人必也不乏有能之辈,缺的不过是机会,识字认理,便是她们像男人一样立于外宅的兵刃之一。
  这是她的浅见,亦是她懵懂的想法,虽说男女尊卑的千年积习难改,但她愿意一试,便是失败,也为后世留个想法。有些事,千难万难,只有做了方有成功的可能。
  一年不够便两年,两年不够便十年,百年,千年,世人观念,潜移默化中总有改变的时候,她明白,她争的不是一时之变,而是千秋百代之功。
  善学一创,自惹来各方争议,反对者远远大过支持者,世人对女子并不宽容,善学几度被砸,沸沸扬扬闹了三个多月,终于被京城来的一道圣旨所震。
  不知方稚出于何种原因,竟下旨大为褒赞,又赐下一方 “敢为巾帼成英雄”的匾额,肯定了陶善行立此女学之举。
  至此,陶家女公子名满天下。
  三年……晃眼便过。
  名利双收的陶善行最近烦透,慕名而来求娶她的男人有点多,朱氏已经蠢蠢欲动,打算给她再寻婆家了。
  存稿彻底阵亡,现写现发,六千字,这个诚意可还行?
  最近这个环境太苦闷了,我在这唠个磕吧,聊点轻松哒,你们原谅我的叨叨……
  说起来这个三年,原设是五年,由于我亲爱的基友草草同学觉得五年太长,二白要老了,出于某方面原因考虑,跟我唠叨了好久,逼我把五年改成了三年,二白啊,这可是你草草亲姨替你争取来的宽大处理了。
  不过呢,甭管是三年,还是一万年,反正在我这就是一两章的事,其中省略十五万字关于女主事业,男主事业,以及女主男二的感情线……三级连跳,直奔主题!
  三年,晃眼就过了。
  我陶可是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和离后嫁不出?不存在!
  情敌老多了——
  哦对,还有韩敬,我移情别恋到韩敬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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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将归
  陶善行这人对起居生活要求颇高,自手中银钱渐丰后,花钱就没手软过。
  陶家新换的宅子,比旧宅大了两倍有余,除却三进的主院外,旁边另有带园的小院。便花鸟草木四时景致俱佳,亭台楼阁齐全,院中凿有叠石小潭,蓄养了满池锦鲤,雇了两个专门的人打理,每月都是笔不小的开支。
  宅中几个主屋都铺了地暖,这玩意如今在佟水还没多少人用得起,她不惜重金请来工匠大肆修缮,被朱氏骂败家,她也不在乎,赚钱本就为了过日子,只要日子过得舒坦,多花点钱并没什么,能花能赚,这是她陶善行一贯的原则。
  这是穆溪白走后的第四个年头,上元灯节刚过,天尚寒。陶善行自抄手游廊下疾步走过,身后跟着两个随侍的伶俐丫鬟,榴姐跟在她身旁,边走边说:“池县和易州的两位总掌柜已经来了,带了不少礼,正在尚德厅候着。”
  “今日没功夫见他们,礼收下,你让人把他们先安置到百态楼好生招待,我明日再见。”陶善行一边吩咐着,一边又抱怨,“我娘从年前开始同我怄气怄到现在,我再不把她哄顺,这日子可过不下去。”
  榴姐“噗呲”笑了:“太太也是为了你好。”
  母女怄气的个中缘由,全府上下皆知。这三年来,仰慕陶善行的男人可不在少数,总有人家上门打探问亲,而这情况随着百态的发展有越演越烈的迹象,初时朱氏还都由着陶善行挑拣,可陶善行总无意思,故从去年下半年起,朱氏就对陶善行的婚事上了心,亲自操持,给她相看了无数人家,偏陶善行不放心上,总是敷衍,朱氏便对此颇有微词,总在她耳边唠叨,到了年关时,唠叨上升为愤怒。
  当妈的气不顺,就和陶善行怄气,几天没理她,陶善行怎么哄她都没用,只好随了朱氏的意,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去花园见朱氏给挑选的男人。
  陶善行的抱怨还没落到实处,这抄手游廊已走到尽头,月门内的石潭畔站了个白衣青年,一见到她就迎上前来,朝她长揖到底。
  不消说,这就是朱氏给她掌眼挑的男人。
  说实在的,不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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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十,是穆家老爷穆清海的寿辰,这年是他五十整寿,故而排场办得大,请来不少山西的高官豪绅。穆溪白虽然三年未归,但这些年穆家的生意却只升不落,比三年前还要兴旺,是以前来捧场的人也是络绎不绝,穆府大门的车水马龙,负责接引宾客的老管家忙得水都没功夫喝。
  才刚迎进几位宾客,又有两拨人前后脚停在穆府大门外。
  商时风从马上下来,缰绳还捏在手中就驾轻就熟地让人将带来的寿礼与寿单抬进穆府。三年前虽说发生过那样的事,他如今又已脱离穆家自立门户,但到底受了穆清海十多年的恩,又挂着穆家义子的名头,暗中还是穆溪白下属,他与穆家仍旧保持着密切往来,穆清海的寿辰他必要亲来贺寿。
  身后有人紧跟着停下,商时风转头望去,瞧见辆宝盖香车堪堪停稳,他笑了笑,走上前——整个佟水城,有这宝盖香车的女人,只有陶善行。
  人才停在马车前,商时风正要打招呼,便见车厢帷幔被人撩起,一人缓缓探出马车来,正是陶善行。
  便是商时风见惯南北佳丽,看到她也不禁一愣。
  行商三年,陶善行素以男装示人,常是一袭青衣简髻的风流俊俏公子模样,然而今日却不一般——她今日盛装而至,着秋香色洒金对襟长袄,外罩五彩蝶戏芍药的长披风,下头系着石榴红的妆花马面,云鬓乌髻,簪花点玉,一张玉似的脸庞秋波黛眉,如水杏眸,菱唇染朱,煞是俏丽生晖,比之三年前还要动人。
  “这是刮得哪阵风?”商时风很快回神,边说边朝她伸手。
  陶善行看着摊在眼前的掌,弯眉一笑,大大方方地将手搁上,借他之力轻轻踏下马车后,道谢之后才又道:“你别笑话我。这衣裳是我娘非让我换上会客的,我出来得急,来不及换。”
  她边说边与商时风往穆府走去,虽说与穆溪白和离,可驾不住穆家老太太和她前婆婆喜欢她,隔三差五总要寻她说话,她嫁穆溪白半载,得了诸多疼爱,在外头做的买卖,穆家二老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她心中自然感念,又添这几年自己也在外经营,穆家是佟水大户,人情往来必不可少,她大大方方地来往,反没人能说什么。
  穆清海大寿,她肯定是要亲自前来道贺。
  “陶太太又替你掌眼了?”商时风笑了。二人已十分熟稔,陶善行的情况他也了解一二,知道朱氏替她愁嫁。
  二人跟着知客进了穆府,边走边聊,陶善行并无一般女子的羞赧,反捏着鼻根道:“快别提了!今日见的这位位周公子,书香世家,元配夫人过门半年不到便病故,人倒是温和,就是忒见不得场面,我不过问了他几句话,就把人吓跑了。”
  “你问了什么?”商时风好奇了。
  “我问他贵庚了,家住哪里,有何喜好,可识数看账,会不会管理铺面……”
  陶善行话没说完,商时风已经大笑出声:“人家是来与你谈风花雪月的,你倒好,逮着人是要招工?”都无需人在现场,他已能想象陶善行往那一坐,摆出大掌柜的气势,试问这佟水城有几个男人能扛得住她那凌人盛气?
  三年过去,陶善行早非昔日灵源小姑娘,宛如雏鹰展翅,那气势不是寻常男人能配得上的。
  陶善行自己也笑了,二人笑了好一阵子,商时风才又道:“京里下的旨意,你怎么看?”
  这问的便是方稚突然颁给“善学”的匾额。
  陶善行笑容一敛,思忖着小心回答他:“圣心难测,我猜不到皇上要做什么,但是近年来皇上大力褒奖大安诸多有才之女,又开了替朝廷选拔女官的先例,各地屡有朝廷嘉奖女子之事传来,我斗胆一猜,皇上大抵是要启用女贤,为此造势?”
  其实还有一个更加隐讳的猜测,但她不敢明言。
  朝中有传,皇帝极宠永成公主霍澄,曾当众作立储戏言,虽未成真,然而帝君怎有戏言,只怕是心有所念。
  然而这些事不是她一介商户可以妄加揣忖的,不过朝政时局变化对商道影响巨大,她自不敢掉以轻心,这些年对朝局多有关注——这是商时风教给她的道理。
  三年,商时风教她良多。
  商时风不置可否,只道:“保持你的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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