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宫斗文里的白月光皇后——creative皎皎
时间:2020-02-29 09:06:54

  赵安恒不知该如何去形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仿佛,在她的身上,她那般的容貌不过是她这个人的陪衬罢了,所有人,一开始见到她,最先注意到的,绝不会是她的面容,而是……她这个人。”
  “大多美人,有时难免会被容貌喧宾夺主,可她却不曾……”
  “你这话说的,倒叫我更好奇也更迷糊了!不过总有一日会见到的。”那人拍拍赵安恒的肩膀,策马走了。
  湄秋掀了帘子走了进屋,用口中的热气哈着双手,又窜到了炭盆前,烤着双手,和在那里记账入库的浣春道:“这天儿,可真是冷啊,不过出去了半刻,这就和进了冰窖子一样,浑身冒冷气儿!手指都要冻掉了。”
  说着伸给浣春看一看,“你看,通红通红的,我都怕生了冻疮,不仅难看,还痒。”
  “哪有你生了冻疮的份儿?”浣春啐了她一口,又开始忙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将最后一个羊脂白玉簪子计入册子。
  又从腰间拽下了钥匙,扔给湄秋,“去,拿着这册子,将这些东西都安排好。”
  “这些东西可金贵着呢!磕了碰了,就是一百一千个咱们都赔不起!可仔细些!”
  湄秋的手稍稍能活动关节了,便翻开册子,“什么好东西啊?能叫你小心地和伺候祖宗一样?”
  浣春白了她一眼,努努嘴道:“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莫说伺候祖宗了,便是真伺候祖宗,也没这般的。”
  湄秋虽是丫鬟,可跟在郗家长房嫡女的身边,自小也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便翻开册子,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羊脂白玉观音像一对儿,夜明珠一对儿,羊脂白玉龙凤玉璧一对儿,这是打哪儿来的?出手这般豪爽?”
  “还蛮有心的,竟是珠联璧合之意。”
  突然,屋内的帘子被掀开了,“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这般热闹?”游夏为刚刚回来的郗齐光掀了帘子,恭敬侍立于其身后。
  浣春虚虚点点湄秋笑道:“正要说湄秋呢!她莫不是痴了?竟问我这样的好东西是打哪儿来的?这一块儿玉上下来的,可称无价之宝了,只一件,随便做什么礼都是极出彩的,谁会大咧咧地把这么多都拿来送人?自然是家里人给姑娘的!”
  郗齐光将各个匣子都掀开看了眼,面色淡淡,“都是祖父祖母那里来的?”
  浣春故作惊讶状,“真是奇了,竟不知,姑娘何时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了!”
  郗齐光面上带了些许的笑意,嗔她道:“真是贫嘴!”
  “祖母今早在我去请安时,说给我送了几样玉摆件儿,还有珠子什么的,见她老人家说的轻描淡写,我只当是什么寻常物什,却没想到这般贵重!”说罢,她还摇摇头。
  合上匣子,“既是送来了,就好生保管,放置妥当,总归是祖母她的一片心意,还有,将这些东西报给母亲那里。”
  郗齐光便进了里屋,再出来时已然换了一身衣裳,
  小丫鬟那里上了一盏茶,浔冬忙接过来,放在桌上,“姑娘请用茶,这是昨儿大公子那里送来的,是他淘弄回来的白牡丹茶王,被分作了几份儿,老太太年纪大了,觉得自己消受不得,就又分了一半儿到咱们院子里,说这茶清鲜纯正,汤色明净,兼有养颜益寿之效,您定然喜欢。”
  呷了一口,点点头,“确实不错,滋味醇厚清甜,毫香浓显,不愧为茶王,也不知大哥是从哪儿搜罗的。”
  “妹妹!妹妹!”
  她将将用完这一盏茶,便听到她那三哥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富有特色,饶是郗齐光定力惊人,也有些受不了他的大嗓门。
  “妹妹啊,听说你这儿多出来了一份儿白牡丹,好歹咱们两个也是一胎里出来的,在娘亲肚子里还一起待过好几个月,你有了好东西,可不能忘了三哥啊!”
  一长相与郗齐光有七分相似的少年走了进来,与她不同的是,他的面容中多了几分属于男子的阳刚之气。
 
 
第6章 
  郗齐光叹气,十分无奈,“真不知到底你是我哥哥还是我是你姐姐了!你闯祸,我帮你善后,你没银钱了,挪用我的,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说罢吩咐游夏,“去,给你们三公子装出来一份茶,多多地装!”
  郗沛大咧咧地坐下,语气愤愤,“还是妹妹好,我去朝大哥要,大哥几句就把我打发回来了!”
  浣春心中发笑,脸上也带了些出来,微微抿唇,心想这也就是没碰上四个嬷嬷,不然三公子才别想踏进这个院门,还进了小姐的卧室外室,真是想也别想!
  “你说你,怎么就要嫁人了呢?待在家里多好啊!还成日成日地被拘在院子里,出门都是稀罕事,憋坏了没?觉得憋闷,不然三哥带着你出去逛一逛?”
  郗齐光拿手指戳戳他逛街白皙的额头,“你呀你!真是嫌自己太自在了!也不怕爹爹拿着藤条抽你!”
  郗沛很给面子地抖了抖,面上肌肉颤动,却强撑着,梗着脖子道:“怕什么?不是还有祖母求情吗?”
  她似笑非笑,“你倒是想得开,可祖母之上,犹有祖父看着呢!”
  被她一顿打击,郗沛难得丧气,用眼神控诉着她。
  郗齐光被盯得恶寒,“你能不能不要顶着和我七分相像脸做出这样的神态?”不由失笑,“再者,你温习功课了么?别以为今岁中了举便能松懈下来,父亲家法用的藤条可是一直放在祠堂呢!”
  “皇后娘娘,承恩……韩家太太递了牌子今日入宫,现在就在宫外候着,您可要见一见?”问枫轻道。
  韩皇后揉着眉心,保养得宜的脸上微微露出不耐之意,“叫进来吧,一个两个的,还真当本宫个软柿子?”
  韩柳氏被叫了进来,慢悠悠地,放缓了动作,便要行大礼,可都已经跪在地上,要磕头了,还是没能等到韩皇后的一声“免礼”。
  心下愤愤,却碍于身份,还是行了大礼,不甘不愿。
  芽白姑姑心中轻哂,这位真以为成了承恩伯夫人,就能让皇后娘娘高看一眼?当成自己的嫡亲嫂子?
  她可还记得当年皇后娘娘的母亲去世,承恩伯以庶长子之身承继家业之后如何对待皇后娘娘的。
  若非皇后娘娘的外家势大,又有太后看护,皇后娘娘当初能否入宫还是个问题呢!
  不过过世的老爷子和老夫人也是狠厉,看出了这两口子不是什么好货色,釜底抽薪,将韩家的大半家业都陪嫁给了皇后娘娘,立了遗书,交于先帝,如此一来,又除去了族中的祭田,那一家子竟是没什么东西可继承了。
  反正只要祭田不动,旁支的族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甚至于,他们还乐得如此。
  毕竟当时的韩皇后是韩家未来的希望,产业再多,也不是他们的,他们大方一回又如何?
  韩皇后一直合着眼睛,手臂支着额头,靠在手边的小桌案上假寐。
  韩柳氏便一直跪在冰凉的地上,寒气入骨,直冻得她牙关紧咬,浑身颤颤,心中咒骂不已。
  她心知这是皇后有心磋磨自己,当年自己因着成了当家夫人,韩皇后又在守孝,没少借着这个理由磋磨她,不仅是想要自己的女儿继承她的赐婚,更是眼馋韩皇后母亲留下的大笔嫁妆。
  只是她的所有想头,皆未能成行。
  无他,韩皇后的外家,实在是不好惹,尤其是她的几个舅母。
  将将跪了两盏茶,韩皇后才睁开眼,形容淡淡,“起吧,本宫往日总是见到韩夫人动作迟缓,今日特特等了一阵儿,现在看来,倒是时候火候都将将好呢!”
  这一番话,憋得韩柳氏脸红脖子粗。
  韩皇后也没说赐座,是以韩柳氏也不敢擅专,未敢落座,只得站着,本就跪了许久,现下身子更是摇摇欲坠。
  自然,有一部分是装的,给韩皇后看的,可上面的人又阖上了眼。
  “韩柳氏,你今日求见,所为何事?”
  听到皇后问来意,她当下精神一震,也不去想坐下的问题了,便垂首道:“娘娘,今日前来,却有一事……”
  她深吸一口气,“太子业已及冠,俗话说先成家后立业,太子妃还要许久才要入东宫,东宫上下无女主人打理,因此您看,是不是该给太子纳几名姬妾来……”
  话还未说全乎,问枫便笑着开口打断了,“韩太太,还请听一句劝,太子妃虽未入东宫,却是不容置疑的东宫女主人,难道您以为,这妾室入了东宫,太子妃不在,她们就是东宫的女主子?东宫再是无人打理,也还有皇后娘娘身边的各个女官,还有各个总管,总是能将上上下下打理妥当的,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韩太太脸色紫涨,有些讪讪,半晌嗫嚅道:“是我,是我言语不当,还望娘娘宽宥一二。”
  “且臣妇那大女儿,倾心太子已久,听说太子被赐婚,茶饭不思,不过几个月,人便只剩下了一把骨头,”说到这儿,韩太太抹起了眼泪,“说到底,臣妇那女儿好歹是太子的嫡亲表妹,还请娘娘怜悯一二,给臣妇那可怜的娇儿一条生路……”
  芽白又打断了她,轻轻瞥她一眼,“韩太太这话却是又说错了,什么叫太子的嫡亲表妹?当年老太太只得皇后娘娘一女,余者皆为庶出,何来嫡亲一说?再者,这命是自己的,茶饭不思,也是她自己个儿不愿意吃用,这干皇后娘娘何事!”
  芽白骤然加重语气,吓了韩柳氏一个腿软,“怎么?皇后娘娘是能让那韩家大姑娘立刻精神百倍,容光焕发不成?你把皇后娘娘当什么了?你以为这还是你韩家?”
  “还有,什么叫好歹是太子殿下的嫡亲表妹,你这是责怪娘娘和太子对她不闻不问?”
  面对芽白的厉声指责,韩太太手足无措,赶忙跪下,连声道饶:“不不不,臣妇绝无此意!臣妇敢指天发誓!是臣妇笨嘴拙舌,词不达意,引人误会,是臣妇的错!还望娘娘恕罪!”
  “好了,你回去吧,本宫被你吵得脑袋隐隐作痛。”
 
 
第7章 
  韩太太被训斥得灰头土脸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京城都在看他们的笑话。
  更何况,就在韩太太走后不久,天元帝就下旨申饬承恩伯,内宅不休,治家不严,纵容妻子将皇后气病。
  这又是叫人看了热闹,笑言经久不绝。
  这年头,没几个看庶子承继家业,还敢磋磨原配嫡女的人顺眼的,尤其是原配正妻。
  因着这一段老黄历在,今上登基后,本该封皇后兄长为承恩为封号的公爵,侯爵,或是伯爵,这自当是要看皇帝心情的,可韩家却只得了个伯爵位,就这个伯爵,皇上皇后都不想给,还是韩家厚着脸皮,请书上奏,才得了来的。
  近些年,皇后颇为照顾韩氏旁支族人,但韩现一脉,除了伯爵的荣光,却是半点帮扶都没有得到。
  羞的韩氏夫妻这段日子都不敢出门,韩现只是递了折子告病,而韩太太,则是各府的宴会都称病未至。
  “姑娘,宫中传出皇后娘娘的懿旨,择定定国公府二房嫡女、光禄寺卿嫡次女入东宫为太子良媛,不止如此,还赐下了六位最低等的、宫女出身的侍妾。”
  游夏面有愤愤,她们姑娘还未入东宫呢!前头这便摆上了这么多神仙!皇室未免太不地道!
  若说只是三四位侍妾,并上一个微分稍高的妾室,也就不说什么了,可这可是八个!
  万一庶长子生在了太子妃前头该如何?
  郗齐光安抚住她,未见丝毫波澜,“有什么可生气的?在天家,这不是常态?如何别人忍得,我就忍不得?”
  “还有,你也该好好深思,这是个什么时候?”摇摇头,“我且问你,前几天凤仪宫发生了何事你可还记得?”
  游夏有些犹豫,“您是说,承恩伯夫人被训斥,被申饬一事?”
  “那我再问你,承恩伯府可有适龄女孩?”
  游夏睁大眼睛,“您是说,韩家想要送女如东宫,被皇后娘娘拒绝了,为了绝韩家的念头,这是特意做给韩家看的?”她这是告诉韩家,选谁入东宫也不会便宜了你承恩伯府的!
  想通了关窍,游夏还是气闷,跺跺脚,颇有些小女儿家的娇态,“即使是这样,吃亏的还是姑娘你啊!”
  郗齐光笑而不语,轻轻抿着茶水。
  有时候,眼前的吃亏并非真的吃亏。
  她外祖母拼死护住了皇后,皇后性子虽睚眦必报,可本性仁善,她如此做,焉能没有愧疚?有时候,婆媳关系要比夫妻复杂得多,有一个事事站在她身后的婆婆,以后的路无疑要好走许多。
  更何况,于她而言,太子有三十妃妾亦或是五十妃妾,根本无甚区别,左右都不干净。
  纵然这个时空女子地位堪比汉唐,可到底还是男权至上。
  汉高后吕雉,临朝八年,终未踏出珠帘半步;大周武皇,虽登临大位,却饱受攻讦,这二人都被史书所抹黑,虽然有一部分是出于政治因素,可最被人诟病的原因难道不是她二人身是女子?
  “韩家夫人此去皇宫,虽说是想要送女入东宫,可见所求不小,身为太子舅家表妹,虽非嫡亲,若是运作一番,难保不会得个良娣之位,这韩家可真是……”
  “良娣?你可醒醒吧?定国公那是先帝时期的老臣,战功赫赫,那刘良媛虽非长房嫡出,可也是二房的嫡长女,更是公府长孙女,才得个良媛之位,还有光禄寺卿嫡女,掌管部分宫廷宿卫侍从,实权比之定国公府二房都要大,也仅是良媛之位,她不过伯府出身,纵然是表亲,却是庶出承继,可朝中无实权,竟敢巴望良娣之位?”
  浔冬不禁冷笑着道。
  况且,京城谁人不知当年种种?
  湄秋也点头附和,逡巡了周围一圈,压低声音。
  “咱们郗家,乃是高平郗氏之后,是大世家出身,纵然现今世家权势不若两晋隋唐,可仍具名望,先帝都曾想要给老爷子封爵,却被老爷子婉拒,觉得无功不受禄,可他承恩伯的女儿凭什么一上来就想要个良娣的位置?”
  “好了,”浣春放好小菜清粥,“可别叫这话被姑娘听着,她看着没事人儿一样,可心中未必真的如面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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