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宫斗文里的白月光皇后——creative皎皎
时间:2020-02-29 09:06:54

  “不论何人,是何亲眷,此刻这含光院,除了四位嬷嬷和皇后娘娘,及她的贴身侍婢,其余人皆为闲杂人等。”
  眼前人软硬不吃,任郗茵磨破了嘴皮子,也不松口,气得她转身就走,铩羽而归。
  王嬷嬷在不远处看着院门口的争执,直到落场。
  平嬷嬷走到她身边,“这么快就离开了?原本我倒还觉得她是个人物,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初初一打眼,她见到这女孩子,她就觉得此人心术不正,眼神闪烁,可偏长了一张极为乖巧的脸,还能忍。
  只是,除了忍,她也没别的优点了。
  这样笨嘴拙舌的,一句话翻来覆去地说,还巴望着取嫡姐而代之?
  若说这未来的皇后,那才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这郗六姑娘与她差了何止十倍百倍?光是这眼光格局,就不能相比。
 
 
第12章 
  “总算纳征了,这些日子,奴婢等的心都焦了,既盼着四姑娘早早嫁出去,心里头又和您一样舍不得。”雪雀给盛氏卸了钗环,又给她捏捏肩。
  “说实在的,开始奴婢是真担心,怕婚期太晚,那两家的女儿都入了宫,站稳了脚跟,反过来掣肘咱们姑娘,没成想,姑娘这般争气,不过去了一次宴会,便叫当日的太子,现今的皇上一见倾心,亲去皇太后那里请旨延后那两家女儿入宫!”
  这话说得,盛氏都忍不住牵起嘴角,足以看得出她的得意。
  前些日子,盛家老爷子过大寿,郗齐光便是未来皇后,可毕竟还未成大礼,也要出席。
  而盛家作为太子正妻的外祖家,太子也理应前往。
  只这一次,没成想太子就上了心,主动延后了妃妾入宫的时辰,惹得那两家成日成日在背后说道碎嘴。
  可再说又有什么用?事情已成定局,她的女儿不论是出身还是学识还是容貌气度,亦或是格局,都超出她们太多,丝毫没有可比性。
  光禄寺卿家也罢了,那家的姑娘本就是个淡泊性子,从不见和人红脸,但定国公府那姑娘,是该学学养气了,不过一二房姑娘,就是长房的嫡女没生在她前头而已,真把自己当成宗族嫡长女了。
  若论身份,注定分出去的旁支,便是未分家时是嫡长女,那身份也是比不得长房的嫡女尊贵的。
  谁让长房袭爵,承继家业宗祧呢?
  这一朝得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还没进宫呢,就把自己当成主子娘娘了!
  还敢摔盆子砸碗?不就是推迟了吉时?
  就算是进宫为妃为妾,也不必如此上赶着吧?女子的矜持都找不见了。
  更何况,若是这消息传入宫中,带累的不只是她一人,更有整个家族,怎么这刘家的人心里都没点成算?就由着她这样?
  不过,这样的事情,也着实叫人恼火,可谁让她们面对的是皇室?
  至少她们四姑娘,就绝不会这样意气用事。
  “姑娘?”入画在门口徘徊着,犹豫不决,就是不敢推门而入,心想她们姑娘这是还没消气呢!
  本来可以在皇后大婚前入宫,生生被推迟了三个月之久,那时候皇后都应该已经紧握宫权、站住脚了,哪还有她们姑娘什么事儿?
  本来皇后就稳稳地压在众妃之上,是皇上的原配嫡妻,这样下去,妃嫔还能有一争之力吗?
  若是她们姑娘是长房嫡长女就好了……
  不对,之前听家里清客提起过,皇室最近几十年的联姻,都是清流居多,多是翰墨诗书大族,现今的皇太后韩氏,也是出身书香大族,她们定国公府行伍出身,便是打上了耕读传家的名头,也要有人信才成,上数十辈贫农,传了十几代,连个进士都没出过,算哪门子的耕读人家?
  像韩家,祖上三十多名进士,而郗家,更是了不得,乃是魏晋高平郗氏之后,祖上名人数不胜数,哪里是他们家比得了的。
  所以说,就算是姑娘身份拔高了,只要出身定国公府,依旧是为妃为妾的命运,无法更改。
  “来人,把地面收拾了,给本姑娘备水,我要沐浴。”
  知书和入画对视一眼,推开门,屈膝行礼,手脚利落地开始收拾,将东西恢复原位,至于被剪坏的丝帕,则是都扔在了空了的针线笸箩里,到时给那些小丫鬟们,到时询问她们一声,这样零七八碎的,她们这些大丫鬟自是看不上眼的。
  刘曼声坐在架子床上,饶是她心机再深,连日来积攒的怨气也让她忍不住骂道:“狐媚子!”不就一张脸能看吗?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皇室为什么反其道而行之?
  郗齐光从小就是她心头压着的大山,挪都挪不走,不只是她,礼部尚书家的嫡女,还有大理寺卿的嫡女,谁不想越过她?
  可她的光环实在太耀眼,令她们难以望其项背。
  老天爷为何这般不公?几乎把世上最好的一切,最好的气运都给了她,那她们其余的人呢?
  “太太?这些日子,家里都愁坏了,二太太嘴角都起了好几个燎泡,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冰露问道:“想来心中是有成算了?”
  定国公世子夫人缓缓勾起一抹笑意,似讽非讽,“哪儿来的成算啊?再者说了,他们忙就忙?与我何干?又不是我的女儿入宫,若非那丫头,今日入宫的就是我的女儿,成日成日看他们上火着急,看着心情还挺好的。”
  青柳听了这话,眼睛睁得溜圆,“可别再说这话,快忘了了事!”还看了看四周,又出门瞧瞧,见无人才又道:“可叫老太太她们听见,瞧您能怎么分说!”
  是日,郗齐光正看着游夏摆弄着桌上的午膳。
  时值六月,天气热得很,桌上甚少见到荤食,多是解暑之物,“应您的要求,皆是少油少盐,这是清炒油盐枸杞芽儿,苦瓜鸡蛋,清蒸鲥鱼,山珍刺五加,龙井虾仁,,明珠豆腐,酸辣黄瓜条,酱桃仁,还有一盘东坡肉……和应季水果。”
  说到最后,浣春和游夏有些气短,随即腰板挺起来。
  “您早上照镜子难道没有发现?您的脸都瘦了,可把家里人心疼坏了,命奴婢们一定要给您弄些荤的来,补补身体。”
  说罢,眼疾手快地端出了一份儿蟹黄灌汤包和水晶冬瓜虾饺,屈膝行礼,“奴婢外头还有点事情,奴婢告退。”
  郗齐光虚虚点了点她们二人的背影,浅笑着道:“我有不能吃了她们,走的这么着急做什么?一道浓油赤酱的荤菜而已,又不是天大的事。”
  说着从箸枕上拿起银箸,就着白粥,吃些酱菜和小菜,倒也是津津有味,即便是油大的荤食,也能稍稍用进去几箸。
  倒叫不少的人松了口气,口中直念神佛保佑。
  眼看就要成礼了,可万不能在这骨节出了问题。
  尤其是封后大典,极其繁冗复杂,须得一日才能尽够完成。
 
 
第13章 
  还有不到一月,便是大典,此刻的郗家,越发忙乱了。
  除了郗齐光,所有的人都恨不能一天二十四个时辰,亦或是一人长四只手,这样就能忙活开了。
  郗齐光的嫁妆清单也渐渐补充齐全,展露于人前。
  “公中出了两个一年出息在八千两到一万两的大庄子,六间每年盈利两三千两的铺子,以及压箱银子若干,皇宫那里还赐下了两个大皇庄呢!已是很多了,结果母亲又添了两个庄子!并上六个铺子!算一下,加上皇宫的聘礼,不算摆设,只算银钱,四妹妹便有几乎几十万两银压箱,父亲母亲的私房还没算呢!老爷子、老太太也不会干看着,嫁一个皇后,竟砸上了这许多银钱!”
  郗齐光的二嫂赵氏在心中如是想着。
  心下微酸,纵然压箱银子的大头在皇室,可盛氏手中握着的许多产业却是要传给他们二房的,毕竟日后二房要承继盛家宗祧。
  可夫君就这么一个嫡亲妹子。
  “我的一个小姐妹是在荣寿院当差的,是个二等丫鬟,平常也能伺候主子,今日可是听到了,那四姑娘的压箱银子,光是皇室送下来的聘金,几乎就有三十万两,两万两黄金,十万白银,另有一千匹锦缎,数不胜数,而且太太还私下给了四姑娘不少的私房,少说也有一万两黄金了。”
  “可太太手中的产业日后不是大部分要交给二公子夫妇吗?这样岂不是亏待了他们?”
  只闻得一声轻嗤,“盛家再好,能有皇后娘娘荣耀?”
  赵氏心头窝火,将将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头。
  她心知婆婆不是这样的人,可仍是想,万一呢?
  直到回了院子,郗淩见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便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这些日子累到了?不然你去找母亲告几日假,左右你最近旧疾复发,不好总是这样劳累的,母亲早就和我说别叫你忙活了。”
  “看你现在这样,果真如她所说,累到了吧?”
  赵氏听了这话,却是埋首到了郗淩的怀中哭了出来。
  她一边拿着帕子拭泪,将事情的原委一一告诉郗淩。
  “你也知道,我素来性子敏感,一点子小事,哪怕是婆婆叫我休息,我也要想成,是不是我做的不好,被嫌弃了,将将听了那两个丫鬟一番话,我心里是真的难受,饶是一直开解自己,也没见成效!”
  即使赵氏抽抽噎噎的,可说的依旧清楚明白。
  郗淩怒不可遏,却不是对着赵氏—而是那两个说闲话的奴婢!
  “母亲自来公正,怎么可能拿着给你我二人顶立门户的产业尽数给妹妹?那些多半是娘大半辈子的私房,她一向生财有道,原本嫁妆就多,经过她的手,翻了三四番都不止,你呀,可别听那些下人胡吣!”
  赵氏点头,心中却是越想越不对劲。
  她心思细,家里人都知道,可这几个丫鬟竟还这么巧,在她经过的小路上侃侃而谈,句句刺她的心,这明显是人为!
  展眼到了七月,七月初六日,建昭帝遣官祭告天地、太庙、社稷。
  七月初七日,郗齐光被早早叫起身,开始沐浴更衣,而后坐在梳妆镜前被皇宫出来的嬷嬷并着盛氏妯娌压着绞面,饶是她面上绒毛颇少,也免不了吃一番苦头,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肿胀起来。
  见郗齐光止不住地想要碰碰脸,被盛氏拍了下去,“还嫌不疼是不是?谁出嫁都有这一遭,过些时候就好了。”
  说着疾言厉色起来,“都说了别碰了!你的手未必就多干净!”
  来的全福人是皇室的大长公主,亦是新皇的姑祖母,除非皇室婚嫁,否则想要请她出面,难于登天。
  恭淑大长公主是京城难得的全福人,与驸马琴瑟和鸣,两人携手走过大半辈子,几乎没有红过脸,夫君在,儿女在,孙辈在,京中想请她的多了。
  只她身份尊贵,轻易不来。
  恭淑大长公主因着日子顺遂和美,看着便是慈眉善目,和软至极。
  “哟,新娘子真是好看,我活了这许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齐整标志的人物!”
  说得郗齐光面上似有火烧红云,微微垂首。
  大长公主拿起象牙嵌红宝石榴花梳子,“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随后为她绾起发髻,便有人为她固定好九龙九凤冠,但并非是漆竹扎好的状帽胎,而是和平日所戴的步摇冠差不离,只是这个略大而已。
  换上皇后的玄色礼服,衣襟处、袖口处滚着红色的边儿,平添三分喜气。
  映衬着头上的赤金点翠龙凤冠,更显貌美无匹。
  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急忙给郗齐光上好唇脂,压着她去婚床上坐下,并在她所居的拔步床旁的小案上放了托盘,上面呈着一把羽扇。
  钦差大臣手持圣旨及册宝如时来临,送到郗齐光的含光院,郗齐光行跪叩之礼,接过册宝,圣旨则有旁人收起,抓起羽扇,掩着面,拜别高堂及祖父母,登上凤辇,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皇宫而去。
  穿过承德门,端门,午门,郗齐光乘着凤辇,被送入凤仪宫。
  浣春等四人走在通往中宫的御道上,虽面色不显,可心中却是欢喜极了,只盯着眼前的轿撵,与有荣焉。
  待闻得皇后已至,建昭帝身着婚服,前去上阳宫,行礼谢恩,太上皇和皇太后只是紧着打发他走,前去太和殿赐皇后亲属及诸王百官宴席,太上皇特意晚他一会儿才到。
  而皇太后,则是紧赶着去了寿安宫,身后跟着早早就等在宫门外的一众大臣夫人们,设宴款待皇后家族的女眷。
  两边宴会,俱是灯影迷离,觥筹交错,各种吉祥话恭维话,不绝于耳,郗家虽慨叹女儿出嫁,可到底是开怀的。
  一次盛大的宴会,宾主尽欢。
  时间悄悄地,悄悄地,便到了酉时过半。
  建昭帝也到了凤仪宫的新房,一片喜庆的红色。
 
 
第14章 
  新房的东面西窗,设着桌案,桌前列有豆、笾、簋、篮、俎,见建昭帝到了,忙退开,闪出空间,留给二人。
  郗齐光本就生的颜色好,许是人逢喜事,在浅浅的、朦胧的灯光下,面色更显娇艳,黛眉连娟,朱红点唇,云髻峨峨,一颦一笑,竟美得不似真人。
  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
  恍惚间,他兀地想到了这句诗。
  建昭帝本就是定力极高之人,失神一瞬,便立刻抽身,将手递给郗齐光,带着她下了喜床。
  喜房候着的宫人连忙扶着郗齐光下了喜床,与建昭帝一同祭拜,每祭拜一次,便用一顿饭食。
  如此三次,倒也用的异常满足,尤其是她一日水米未进。
  郗齐光坐在梳妆镜前,深吸着气,摘下了异常沉重的龙凤冠,起身去了旁边的耳房沐浴更衣。
  建昭帝轻咳两声,同样也起身去了另一侧的耳房盥洗。
  待到郗齐光出来,便见到已经坐在桌前的建昭帝,两人对视,空气中缠绕这道不清说不明的尴尬与暧昧。
  宫人们鱼贯而出,便是十分的眼色。
  躺在大床上,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说话,安分规矩至极,龙凤喜烛仍旧燃烧着,透过软烟罗所做的床帐,更显迷离。
  建昭帝握住郗齐光的手,声音低沉悦耳,传进她耳中,心中痒痒的,“夜深了,改歇息了。”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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