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五零讨生活——戏好多
时间:2020-03-02 08:39:21

  当然,粟米要的就是大家这样同情的心态。
  粟米伸手指着自己的脸,“大爷爷,我爹每回打我都是下了死手的,今天我脸上的伤还算是轻的。”
  说着,手伸到还带着疤痕的额头,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小身体上,曾经自己没来时,那些被粟喜河,被粟香虐打欺负下,伤了又好,好了又伤的旧痕。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都是我爹,还有粟香他们打的!”
  粟米看似木然是露出旧伤疤说完,伸手揽过弟弟抱在怀里,姐弟俩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相互扶持着活下去一般。
  “大爷爷,以前全爷爷给我的灭四害奖励,我爹抢了去给粟香用;
  家里吃饭,我跟毛毛好不容易分到一点,粟香来抢,我爹看着也权当没看到;
  我为了吃个红薯,我爹把我往死里打,以前我也从来不吭声;
  就这样,我但凡在外头得了哪怕是一只麻雀,我都想着拿家去孝敬长辈!
  可我换来的,却是他们一次比一次的毒打,这是为什么呢大爷爷?您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在场好多围观的人,在听了粟米的话后,一个个都红了眼睛,特别是那些眼泪浅的女的,有的甚至开始捂嘴哭泣。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只不过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呀!
  众人心里感慨动容间,粟米又继续。
  “以前他们打我,我都忍了,也也不吭声。
  可是今天,在我弟九死一生的好不容易活下来后,他们不仅不关心毛毛也就算了,居然为了抢好心人送给毛毛补身体的补品,他们居然还动手打我骂我。
  大爷爷,我跟毛毛不求别的,我们只是想有条活路啊!
  难道这样也不行吗?呜呜呜……
  大爷爷,你告诉我,我爹到底是我的亲爹吗?我跟毛毛真的不是从外头捡来的吗?
  我跟毛毛的要求也不高啊,我们只希望,不要无缘无故的被打;
  只希望饿了有饭吃,冷了有衣穿;
  只希望受欺负了的时候,也能有个爹站出来,抱抱我们,安慰我们说,米啊,毛毛啊,你们别怕,一切有爹呢……”
  “呜呜呜,太惨了,这还是个孩子啊,村长,你可得给娃儿们做主呀!”这是个新嫁来三合团的新媳妇脱口而出的。
  她才嫁到三合团,也不了解具体团子里大多数的人和事,就更不谈,神出鬼没的粟米姐弟俩的凄苦身世了。
  眼下事情爆发出来,小媳妇听到粟米声声泣血的控诉,而最终的目的,却只是为了活下去后,小媳妇忍不住了,抱着自家男人的一只胳膊,哭的不能自已。
  情绪爆发之时,很多时候做下的事情,人们自己都掌控不了。
  这位小媳妇也是,哪怕她是老王家的媳妇,此刻却是打心底里同情粟米姐弟的,忍不住的就说了句公道话。
  连老王家的人都开了头,见不得老王家老粟家好的老李家人,一个个也跟着冒头了,不仅如此,便是老粟家,有好些个看不惯粟得贵这个同族的人家,也跟着开了口。
  “族长啊,这事情还得喊河阿几来啊……”
  “不能看着俩孩子受苦啊,要是让外头的人知道了,我们三合团一团子的人,还护不下俩毛孩子,以后谁还看得起我们三合团的人?”
  “就是,就是……”
  舆论的压力,千古以来都是巨大的。
  看到大家的风向转向了自己,粟米泪眼朦胧的偷偷看了看村长李全发,她知道,自己谋的事情,算是成功了一小半。
  剩下的一大半,只要她跟毛毛誓死都要保命,都要坚持出来单过,结果一定会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她保证!
  “你们,你们这些人……不知道的就不要乱说!”
  粟得旺眼睁睁的看着团子里的人数落着老粟家,那一声声的奚落不屑,仿佛犹如实质响亮的巴掌一般,一掌掌拍打在他的脸上,让他难看,让他气急败坏。
  “切,我们不知道,你倒是知道呀!
  不是我们说,得旺叔,得贵叔做的也实在太过份了,米妹几跟毛阿几还小呢,小孩子难道能说假话?
  孩子身上的伤难道是假的,总不能是她点点大的毛娃子,自己打上去的吧?他们又不傻!”
  “就是就是,得旺叔,哪家都有打孩子的,我们大家都知道,也打孩子,可再打孩子,您老满团子,甚至满燕家坝去看看,哪家人能把亲身崽女打成这样?这是有仇呢!”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粟得旺辈份再长,平日里再威严,在爆出粟米姐弟俩的事情,在粟得旺还一心护短不分是非的时候,他也是斗不过广大群众的力量的。
  正当粟得旺被气的哑口无言,被怼的脸红脖子粗,眼看着欲到倒下之时,被粟喜多去喊,好不容易停止了家里争抢活动的老粟家人,终于姗姗来迟。
  抛下身后跟着一拉拉家人,还有尾随粟喜多去看热闹的年轻社员们,黑着脸的粟得贵几步上前。
  随着他们的到来,人群里出现短暂的寂静,瞬间的寂静过后,响起的,却是跟着粟喜多去老粟家,看到了当时混乱抢东西场面的年轻人,分别在跟身边打探热闹的人们,讥讽调侃的说着话。
  什么,当时他们去的时候,老粟家是如何的乱,一屋子的人是如何的在大战啦;
  什么,他们抢的东西,全部都是稀罕的好玩意啦;
  什么,一屋子的人抢东西都抢疯了,他们去的时候都没人搭理啦;
  等等,等等的说法,让听到情况的人,都不由的冲着前头,粟得贵带领的一家子人撇嘴不屑。
  身后灼热的目光,粟得贵等人不是没有感受到,可眼下最大的问题,哪里是那些异样的目光?
  有些事可以解释,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被人淡忘,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阻止。
  如若不然,真叫俩个死崽子叛出家门,以后但凡人看到他们俩个,就会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那么这块伤疤就永远好不了!
  心里沉甸甸的想着事情,粟得贵盯着哭嚎的粟米姐弟眼神不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四妹几,你怎么在这里闹开了?小小年纪就喜欢出来丢人现眼,赶紧给我起来,家去,有什么话不能回家说,偏要在这里哭!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
  家里闹成一团,谁也不知道,该死的死妹几带着三毛阿几,是什么时候偷摸出了家门,来到外头大闹了起来。
  今天真是见了鬼了!
  他都还没有为了那转眼就丢了的四百块钱发火;
  还没有好好教训下那倒霉二儿子;
  还没有把那老些好东西收入囊中;
  更是还没有奠定他大家长的坚实地位呢;
  隔房喜多侄儿就匆匆来家里喊自己。
  侄儿一脸不情不愿的来喊自己不说,让些个外人看了自家丢人的事情不说,让粟得贵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平日里默不吭声的四妹几,死崽子,居然胆敢带着弟弟出门去闹腾,好胆!
  真是会咬人的狗不会叫呀!平日里还真看不出来!
  现在想来,还真真的应了老妻曾经怀疑的事情,该死的四妹几,不会真的叫伽嘎给俯身了吧?
  不然怎么解释,她身上的邪门?不然她又怎么还知道,要拉着弟弟出门来闹腾?
  说真的,死丫头要分出去,他还巴不得,要知道,俩小崽子身上,可还背着一百块钱巨款的债务呢。
  只是即便是要分,他也不能让死崽子太顺心,他个当爷爷的人,怎么地也得站在大义上,不能让人戳脊梁骨吧?
  就在粟得贵心里想法连连闪过之时,粟米望着来人,心里冷笑。
  他这个爷爷?真是好脸啊!
  他自来有做人爷爷的样子吗?不从来都是个高高在上,只管自己日子好过,吃好喝好的万事不管吗?
  粟米嗤之以鼻。
  “呜呜呜呜……我好痛,脸好痛!呜呜呜,村长爷爷,我跟毛毛想要活,我们想要活!”
  粟米也精,反正就是不正面接招。
  任凭粟得贵如何说,任凭他脸色如何难看,任凭他的刀子眼如何朝自己甩,粟米就是自顾自的,旁若无人的,声嘶力竭的哭泣着。
  开玩笑,没有达到目的前,她管他是谁呢!
  不要说是个没心肝肺的爷爷,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看不见!
  “四妹几,你别哭了,你说说看,你今天闹这一遭到底想要干什么?”
  粟米抹泪,“呜呜呜,你们打我,不给我弟治病,还抢我们的东西,呜呜呜,我跟害怕,我只想活着,我跟弟弟想要活着!”
  粟米哭,毛毛也胆怯,小手紧紧抱住粟米,“姐,姐,毛怕,毛怕……”
  看着姐弟俩互相搂着喊害怕,喊着要活命,粟得贵心里简直是日了祖宗了!
  “在家你就活不下去?”知道粟米闹事绝不会这么简单,粟得贵语气里满含警告,咬牙切齿。
  “爷爷,嗝,呜呜呜,嗝,你觉,觉得呢?嗝……要是,要是,活,活得下去,我,嗝,还会带着弟弟,额,嗝~带着弟弟在这里哭吗?嗝……”
  粟米打着哭嗝,一边呜呜呜,一边指责的铿锵有力。
  “那你想怎样?难不成你还想带着你弟弟分出去单独开火不成?
  呵!就是我愿意,团里也给你开了这个先例,你也不想想,就你这么点点大的身板,也不事生产,连工都上不了,你拿什么养活自己,养活弟弟?
  哦,难道就凭你三五不时从外头弄家去的那三瓜裂枣?
  四妹几,过生活,可不是你想当然那么简单的!”
  不是自己看不起她,谅死了她个死妹几,粟得贵打心底觉得,离了家里,小崽子就得活活饿死。
  在他们家,不管怎么说,虽然儿子蠢了点,会打他们姐弟;
  后来娶的儿媳妇毒了点,有自己的小九九;
  儿媳带来的拖油瓶霸道了点,会抢夺他们姐弟的东西;
  其他的儿子媳妇,孙儿孙女是自私了点,对他们的境遇视而不见;
  可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没少他们姐弟一口饭吃,没少他们一块地住吧?
  死崽子们,怎么就能光记仇,不记恩呢?
  不懂事,黑心肝,黄眼睛,养不熟啊!
  哪家的孩子不被长辈教育,哪家的孩子不是这么长大的?
  怎么就能一点亏都不吃呢?
  哦,就他们姐弟俩能,不能吃亏受委屈?
  还是老妻忌惮的对,说的好,小妖怪就是小妖怪!
  对于便宜爷爷谅死了自己的俨定,粟米浑然不在意。
  她反而是把目光瞄向村长,瞄向在场的众人。
  “我可以的,我可以养活自己跟弟弟的!我力气大。”
  说着,举着小胳膊,急于证明自己的粟米看向村长李全发。
  “村长爷爷,我可以的,真的可以的!
  我力气大,我可以去社里上工,我挣工分,我能养活自己跟弟弟的,我保证!
  而且您难道忘了,先前灭四害,我就挣了不少工分的呀!
  全爷爷,就是不算那些工分,我还可以给社里放牛,放羊,放鸭子,我能挣工分的,肯定能的!全爷爷,您是好人,您相信我呀!”
  粟米想着先前干爸干妈特意到村长家打过招呼,凭村长的为人,他肯定是百分百站在自己这边的。
  眼下她不过是借着他的权利,分个家,找个活计,出来单独过日子而已,又不吃他家饭,不喝他家水,村长没有任何损失,为何不能帮着自己脱离苦海?
  就只凭自己分析的他那爱拍马,想往上怕的性子,粟米心里都有九十分的把握。
  李全发也真跟粟米琢磨的一样,心想着,两小崽子背后有靠山,又急于摆脱老粟家,照道理,即使是俩小崽子分出来自己过日子了,李科长夫妻也不会不管,不可能任凭他们姐弟饿死。
  人家城里人,手指缝里漏一点,都够他们吃喝不愁了。
  先前自己想拍人马屁,都苦于找不到路子,眼下瞌睡小崽子就来送机会,他要是抓不住,岂不是傻?
  心里快速的做出了决断,本着反正小崽子又不用自己养,即便是将来饿死了也不管自己的事的心态,李全发面上还做着好人。
  他看向在场围观的社员们,清清嗓子,“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啊!今天这个事,大家伙都说说该怎么办?要不要让俩孩子单独出来过啊。”
  额,村长也精,明明心里有了决断,却还要把锅抛出来。
  在场的人,有那些同情粟米姐弟的,如先前就哇哇哭的新媳妇,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
  “当然要分出来单过,再不分出来,难道让他们继续在那狼窝里吃苦,等着活活被人打死吗?”
  “分吧,村长啊,把我们社里放鸭子,放牛的活计交给小丫头。
  那活不累,每天挣点工分,想来也够他们姐弟俩吃了,出来了,日子虽然苦点,总比还在那受后娘的气,被亲爹毒打来的好呀……”
  “俩孩子那么小,想必也吃不了多少,就算万一吃不饱,我们三合团这么多人家呢,一家给把米,俩孩子也就拉扯大了,村长,不能让孩子活不下去呀。”
  一声声赞同的声音响起,自然也有那等反对的,就比如老王家。
  事情牵扯到他们族的出嫁女,为了阻止粟米姐弟分出去,从而坐实王艳的毒辣,他们也不惜舍了脸面。
  “村长不能分,没有这个先例。
  都说父母在不分家,甭说俩崽子的爹还活着,就是他们的爷爷奶奶都还在呢!
  爹娘老子那一辈都还没有分家,怎么可能让俩丁点大的毛娃子分出来单过?这不像话!”
  “就是,就是,村长,哪家的孩子不被父母爹妈骂,谁小时候被被长辈打过?哦,就显得他们能,他们不一般,爹娘老子就打不得啦?”
  说这话的人,明显就是老古板,还是属于站着说话,自己不腰疼的货色。
  “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们的命都是爹娘老子给的,打一下怎么啦?”
  他们家里也有儿女,为了不让家里小崽子造反,有样学样,这类人觉得,粟米想要带着弟弟单过的风气绝对不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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