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五零讨生活——戏好多
时间:2020-03-02 08:39:21

  粟米蹦跶下床来拦的时候,灶房里本还烤着火,拿白眼狠狠瞪着狐狸精的马芳兰,她跟粟得贵几乎是在听到外头房门被震响的瞬间,夫妻俩本能的从灶房冲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他们,哪里还有平时嚷嚷着身体不好,活计干不动的模样?
  震怒中的粟喜河,下手没有轻重的给了粟米狠狠一巴掌,用力甩开阻拦着他行动的粟米时,那厢,马芳兰夫妻也到了门口,蹦跶了进来上手争夺。
  其实这是必然的,这老些好东西,一向抠门管家的精明马芳兰,如何能不心动?
  先前是碍于李胜利夫妻的警告,她还没有缓过来气,也没想起来夺。
  眼下倒霉催儿子都动手了,他们老两口要是再不动手,那最后这些好东西,可不都白白便宜了死狐狸精跟拖油瓶啦?
  就自家这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倒霉儿子,事后哪里还想的起来他们这做爹妈的人?
  不行,他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抢呀!
  面对瞬间加入战局的爹妈,看着他们伸手上来抢夺东西,粟喜河心里那叫一个气呀!
  得亏自家艳儿刚才还想着他们,结果呢?他这对爹娘可真是够可以的!
  自己拿了东西,怎么可能不孝敬他们?他们都一把老骨头了,怎么就能上来跟自己抢呢?
  这是不信任自己呢,还是不信任自己呢?
  心里越想,粟喜河手上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大,本还顾忌控制着的力道也渐渐放开。
  就在此时,马桂枝抱着儿子,赵海花领着崽女,在紧要关头,一进家门看到双方争夺的东西时,他们二话不说的也加入了战局。
  唯独粟米,看着眼前大人们,为了所谓的好东西扭打成一团,争抢的面红耳赤;
  看着堂哥堂姐们,除了吓破胆子的粟香,跟被便宜三婶甩到一边,坐在地上,只会昂头哇哇大哭的四毛外,便是连平日里唯诺的粟云也加入了战局。
  他们一个个贼兮兮的,一窝蜂的冲到她的房间里,把床边剩下的东西一样样的往他们自己房里搬;
  看着眼前的闹剧,小脸蛋因为被打而肿胀发紫的粟米,两手紧紧搂着弟弟远远躲开,勾唇冷笑。
  “毛毛,姐姐让你哭,你就假装哭,装着一直哭,一直哭,不管任何人跟你说话,你都别管,你就只管哭,听到了吗?”
  “嗯嗯,毛哭。”
  小毛毛乖巧的点头应了,跟在姐姐的身边,趁着院子里的人都在你争我夺的时候,姐弟俩出了大门。
  一出门,眼见四下无人,此刻也还没有邻里们,因为听到辣鸡们的闹腾而出来看热闹,粟米松开弟弟的小手,在毛毛不明所以的目瞪口呆下,粟米在地上利索的打了个滚。
  本来嘛,农村的路就不好走,都是泥巴地。
  再加上先前的大雪,雪停后随着时间渐渐推移而融化,泥巴地混合着融化了的雪水,一早一晚的时候,还因为天气寒冷,稀泥巴都被冻住了。
  等到了中午这个时间点,太阳出来,温度有所升高的时候,乡间的小路那叫一个泥泞。
  粟米为了达到效果,又特意是寻了泥巴又稀又多的地方滚,完全可以想象,等她自地上爬起来后,身上已经是不能看了,那叫一个狼狈哟。
  粟米上下打量了下自己的身上,感受着刺痛不已的腮帮子,吸了口凉气啧了一声,转而看向傻呆呆的毛毛,她皱着小眉头,最后弯腰蹲下,抓了一把泥巴就往自家弟弟身上抹。
  弟弟大病初愈,自己可舍不得让他为了演戏而滚泥巴地。
  天寒地冻的,化雪融合的泥巴地,温度可想而知的低。
  如果让自家毛毛跟自己一样,万一小家伙要是再生病了可不好。
  舍不得弟弟滚,那就做做样子抹一点好了,嗯,瘦了不少的小嫩脸上也抹点,这样看着更加真实。
  把毛毛抹成了个小脏孩,泥猴子般的粟米左右打量表示满意。
  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擦了两把,粟米伸手牵起弟弟的小手,低头吩咐,“毛毛哭。”
  “哦。”毛毛乖巧的应了声,然后根本都不需要运量情绪,小家伙昂起脑袋,扯着小嗓子就开始干嚎。
  蓦的发现,自家毛毛其实还挺有演戏天赋的粟米,听着小家伙的干嚎有些心疼。
  不过长痛不如短痛,等今天顺利的把事情解决了,回头她再好好给小家伙养养嗓子好了。
  牵着干嚎的毛毛,粟米一边迈腿往社部的往下去,她空出来的小手也没闲着,狠狠的给自己的大腿来了一下子,吃痛的粟米皱巴着一张小脸,也跟着毛毛一道嚎哭着往社部去。
  呜呜呜,真疼!她的眼泪可是货真价实的!嗯,飚出来的!
  像三合团这样的村子,正常人家一天两顿饭,用现代人时髦的说法,大家是吃一顿早午饭后,得一直等到天色已黑,才能吃上一天中唯二的次顿。
  当然了,这样的情况,不适用于如村长李全发,还有会计等等在团子里掌权,可以说是土皇帝的几家。
  团子里的那些个老农民,死穷鬼吃不上午饭,李全发家里却是日日都必有的项目。
  鸡鸭鱼肉,大米白面的吃不上,红薯稀饭总归是能吃到饱的。
  今天那位县里的大领导李科长夫妻,特意上了自家来了一趟,虽然目的是为了他们刚认下的俩小崽子,可不管怎么说,只要对方能求到自己,用到自己,他这就是最大的成功啊!
  情份不就是你来我往中处出来的么?
  自己护住了粟米那俩崽子,等将来自己有事求上门去的时候,他倒是要看看,那位看似公正严明的李大干事,会怎么应付自己。
  就因为这个,心情老好的李全发,大中午的还特意让自家老婆给他煎了个辣椒蛋饼,炒了个花生米给他下酒。
  坐在火塘边的上首,李全发一手举着筷子,一手端着小酒杯,将将咪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还没感慨今天这酒滋味格外好呢,外头就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叔,叔,出大事了,你赶紧去社部门口看看去吧……”
  看着慌忙跑到自家灶房门口的心腹侄儿,李全发不开心的紧皱着眉头。
  “你扯着嗓子乱喊什么鬼?没见着我正吃饭了吗?什么大事,犯得着你急吼吼的大喊大叫?四子,叔平时难道就是这么教你的?”
  被自家亲叔当头数落了,来人耷拉着脑袋,嘴里嗫嚅了半天,最终却碍于李全发日深已久的威严,可怜的侄儿一言不发。
  李全发一通数落完,看到耷拉着眉眼的亲侄儿,他又是一肚子气。
  这倒霉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像自己呢?
  呔!要不是自己没个儿子,家里就三朵金花,怎么滴他也不至于培养这个,关系跟自己最近的蠢侄儿呀!
  这都是命呀!
  心里叹了口气,李全发看着侄儿的蠢模样,他又忍不住教育。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遇事不要慌,万事要稳重,天也塌不下来,你说你,跟着我这都多久了,怎么就没学到你叔我一点点的本事呢?真是……”
  恨铁不成钢的一通恼骚教导完,李全发这才想起刚才侄儿大喊大叫的不好,有功夫具体询问起来。
  “说吧,到底是什么大事。”
  终于等自家这个比他亲爹还厉害的叔数落完,问起自己的来意了,鹌鹑李四忙回答,“哦,也没什么,就是老粟家的米妹几拉着弟弟在社部门口哭呢,说是活不下去……”
  “你说什么?”
  本来,李全发是真没觉得,侄儿大惊小怪的来,团子里是真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
  可当他从倒霉侄儿嘴里听到说,是先前自己还得了叮嘱,要格外关照的俩崽子出了事,李全发当即就急了。
  特么的,上午他才拍着胸脯保证说,两小崽子有自己的照看,绝对出不了事。
  结果呢?天都还没黑呢,俩小崽子就去社部门口哭活不下去了,这是打他李全发的脸呢!
  听到此,他怎么还坐得下去?
  刷的一下站起身来,捏着酒杯的手指都泛白,双眼紧盯着侄儿急吼吼的开口,直接打断了蠢侄儿不紧不慢的叙述。
  心里气急败坏,李全发嘴里的音调不由的升高,“死孩子,你怎么不早说!”
  面对自家叔迁怒的质问,李四心里还委屈来着。
  抬了抬眉眼,心里苦巴巴的瞅着自家倒霉叔,语调中也有怨念:“您也没问呀……”
  他倒是想说来着,可也要倒霉叔给他机会呀!
  不然他也不会一听到消息,自己就急急忙忙的来报信不是?
  表情有些讪讪的李四,心里才怨念着,他就看到他那倒霉叔,甩了手里的筷子,急忙奔下火塘,急匆匆的就往外奔。
  咋舌的李四心里咕哝间,就只听到她婶扒在灶房门边,冲着已经冲到大门口的倒霉叔喊,“饭你不吃了呀?”
  “不吃了!”李全发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家老婆一句,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大门口。
  出了家门,迈脚一路往社部疾驰的李全发,心里暗恼的很。
  吃什么的吃?吃饭哪里有眼下俩小崽子的事情重要?
  事情关系到,有可能改变他命运前途的两个小崽子,他哪里还能吃得下那劳什子的饭?恨都恨饱了!
  千万不要让自己知道,害得自己吃不成饭,让俩小崽子闹起来的罪魁祸首是谁,不然,哼!
  李全发家,目送丈夫突然远去的梅芳,看着身后自家男人的侄儿,“四儿,那你留下来吃点不?我刚烧的午饭。”
  “不了,不了,婶子,我跟上叔去看看。”
  李四回答完,自己也急匆匆的跟上先头李全发的脚步出门。
  开玩笑,本来倒霉叔都已经把自己数落到泥地里去了,他要是再不长点心眼跟上去,回头,他那倒霉叔指不定还要怎么教训自己呢!
  他李四也不是贱皮子,能听人表扬,还非要让人教育不成?
  此时此刻,与李全发家里发生的这一切有些类似的事情,同样也在刚刚离开堂弟家的粟得旺家里发生着……
  与上李全发家报信的是侄儿不同,粟得旺家,是刚刚下了午工,回家歇气的大儿子带回来的消息。
  身为粟得旺的长子,粟喜多心底里,其实是很不喜欢堂叔一家子的,对于他们家的事情,粟喜多自来都是有多远避多远。
  下工回来的路上,看到社部门口围做一团的热闹,本想走近去瞧瞧的他,在听到说,里头哭着把事情闹开的人,正是堂叔家的俩后辈后,粟喜多几乎是立刻歇下了看热闹的心思,转头就往家里来。
  他这样的反应,内心里有看白了堂叔一家为人的心态,更多是还是想远远的避开这一家人,眼不见心不烦的小心思作祟。
  对于粟米与三毛的遭遇,粟喜多心里虽然同情,可不是自己的儿女,很多时候他哪怕见了那俩孩子,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看不见,平日里的作为,甚至还比不上自己最小的弟弟粟喜鸣。
  这会家来,他也是下意识的提跟他老子提了那么一句,其实打心底的意思,却是想让他老爹知道那家子人都不省心后,以后少管堂叔家的任何事,任何人。
  以以往的经验,在他看来,自家帮忙也是白帮忙,好心也是白好心,人家根本不领情,没得白浪费了一番真心。
  只是让粟喜多万万想不到的是,他那好管闲事,自为人是老粟家大家长,合该为整个家族考虑的爹,在听到他的提醒后,不仅不像他劝的那样,待在家里权当看不见,反而是忘记了,刚才还被他那好堂弟堵的几欲吐血的事情。
  听到家里的后辈,不顾家庭的脸面,去到社部闹开了,吵吵着活不下去的事,粟得旺急了,一把抓起靠在火塘边烘烤的湿棉鞋,蹬上就匆忙往外去。
  “爹,爹……”粟喜多喊都喊不住,心里不禁懊恼他爹的多事。
  只是心里再不乐意,当他看到边上他老娘指派自己跟上的目光时,不得已,粟喜多心里骂娘,面上却只能配合的跟了上去。
  恰巧的,在粟喜多不情不愿的跟着出门,准备去追他那好管闲事的爹时,跟小伙伴们浪了半天的粟喜鸣,刚巧就在这个时候回到家来。
  看到一脸吃屎样表情的大哥,粟喜鸣暗乐,“大哥,你臭着一张脸,这是要上哪去?”
  面对不事生产的小弟弟如此奚落自己,粟喜多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瞪了眼在他看来,在家里是白吃饱的弟弟,嘴里不客气的怼回。
  “要你管?”
  被自家大哥凶了,粟喜鸣浑然不在意,干笑着摸摸鼻子,目送气势更凶的大哥离去,粟喜鸣一进院门,看到站在灶房门口张望的自家老娘,他蹦跶的上去。
  “娘,我大哥这是怎么啦?吃□□啦?”
  粟得旺的老婆,也就是胡美娥,没好气的白了没心没肺的小儿子一眼,又疑惑的问他,“你回来,路上没遇见你爹?”
  “我爹?”粟喜鸣纳闷的挠挠头,“没啊,娘,我爹怎么拉?难道我大哥是去找爹去的?娘,我爹出去干嘛去啦?”
  胡美娥摇摇头,嘴上却似感慨,似发泄,“还不是你二叔家,米妹几跟三毛阿几去社部闹去了,你大哥下工家来跟你爹说,你爹看情况去了。”
  胡美娥说的风轻云淡的,语气里却也有着对粟得贵一家子的埋怨。
  先前自己跟丈夫去帮忙,他们一家子居然是那样一个态度,光想想,她就为丈夫觉得不值。
  哦,眼下好了,事情闹起来了,小娃子哭闹着活不下去,闹到社部,搞的满团子都晓得了,那是多丢人现眼的事?
  自家男人倒好,个死脑筋的,又赶着上门送菜,想想她心里也是来气的。
  这个时候,胡美娥跟自家大崽的心思出奇的一致。
  只有粟喜鸣,在听到自家娘说,是粟米跟毛毛出事了,还到社部去哭闹,粟喜鸣心焦,忙就转身要跑。
  在他眼里,粟米跟三毛那是多乖的孩子呀?
  俩小家伙居然豁出去到社部哭闹,那背后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一定是她们受的委屈太大,被欺负的太狠了的缘故,如若不然,就那俩乖小孩,能怎么豁出去的闹腾?
  也只怪他,前些日子舅舅来家里做客,还带着表弟一起来了。
  舅舅回去的时候,表弟闹着让他一起去婆婆家耍。
  他被表弟嘴里的铁弹弓吸引,当时就收拾了一身衣裳,跟着舅舅跟表弟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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