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你竟然了解得这么详细。”旁边的女孩子惊讶道,“连这些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那是当然,陛下为了黎明苍生,天下社稷,到这把年纪还不成亲娶天后,都是心系六界,是丝毫不近美色。”文熙说着,又是一番敬仰。
“但陛下这么勤于政务,我妈妈说,他都快熬成大龄单身剩男了。”
文熙闻言,立刻用力瞪她一眼,“你懂什么?容钦陛下那不叫大龄单身剩男,而是钻石单身汉,你不仔细数数,想嫁给他的仙女几乎从一重天排到九重天。”他说着,眼里充满了亮光,“人类的皇室都三宫六院,嫔妃成群,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别说娶天后了,哪怕十宫二十八院都不是问题。”
朱玲珑终于按捺不住走上前,打断他们的对话,“你们方才说……哪个陛下?”
“这六界不是只有一个天帝陛下吗?”文熙奇怪地望向她,“难不成还有第二个陛下?”
“那你们刚刚讨论时说哦的,天帝是叫什么名字?”朱玲珑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似乎,疑似,听见了容钦的名号。
文熙只觉得更奇怪了,这不该是人人都知晓的常识吗,“你说容钦陛下吗?”
在这六界中,活到这把岁数,竟然还不知道英明神武的陛下名号。
“容钦……”朱玲珑默念这两个字,仍是觉得对不对,“你的官话标准吗?这是你们那儿的方言吗?”
“我的官话当然标准,陛下的名字用官话读,就是这样的。”文熙被质疑后,内心愤懑不平,甚至把音调拖长了,“rong,rong,qin,qin,容钦。”
朱玲珑被一种奇异的感觉爬满全身,始终觉得不对,“那,容钦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你当初是怎么考进来的?”文熙看她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天外来客,身为仙麓书院的学生,竟然连陛下的名讳如何书写都不知道。
“我……”朱玲珑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外公塞银子进来的,只能道,“我……我不太清楚。”
“容是容易的容,钦是钦点的钦。”文熙对着墙壁,开始一笔一划地写给她看,末了转过头,问,“你看清楚了吗?陛下的名字一定不能写错。”
只见对方傻傻地站在那儿,像是根本没听懂自己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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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察觉
朱玲珑这几日过得不舒服, 心事重重,魔镜早晨见她眼下沉沉的黑眼圈, 心疼得说不出话, 联想到容钦失踪几日,立刻了然于胸, 定是那头牛惹玲珑不快。
身为天帝,容钦同样焦头烂额,从早到晚像原地打转的陀螺, 没有半盏茶的休息时间, 连眼睛都没闭过。
几年前,暧秋从青丘带来的狐族魅惑了在凡间历劫的昭和帝君。
这是一顿颇为尘封的秘密,主要参与的神明都立下诅咒, 再不言提起。而昭和帝君因此执念颇深, 甚至滋生了魔性, 在天庭哗然起变, 满山的天兵天将为此殒命。
那后续的烂摊子, 尽管由于天庭帝位短暂的变更, 并非是他出面处理,但现在旧账被翻出来, 害得容钦不得不放弃追查暧秋,转而处理司战帝君的后续。
他虽是天帝,但与这数万年的古战神对上, 恐怕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后, 容钦也不休息, 驾云返回仙麓书院。
遥想他当年,得知远古司战上神被一只年幼的小白狐迷得堕入魔道时,还心里颇有些惊讶,坦白说,略微有一丝丝轻视。
几万岁的神,竟被道行甚浅,仅仅颇有姿色的小妖精迷得团团转,辱没神格,实在是太不应该。
现如今,容钦归心似箭,只想快点见到自家养的猪。
也不知道离开的这些天,朱玲珑可有乖乖呆在学校里,从早到晚想念自己,日夜忧虑,茶饭不思。
容钦想起前些日子,由于龙祁不在,龙宫管事龙忠来上天做汇报时,同自己的闲聊。
容钦想知道朱玲珑年幼时的琐事,便故意朝他们家的三头小猪诱导,妄图让他说一些朱玲珑成长时期的趣事。
结果龙忠,还真如那傻乎乎的龙虾般,咬着钩子上去了,“养猪可不是件容易事。”他叹了口气,“真的是非常非常金贵,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一般人都做不了这种高难度的事情,若是被不懂行的人放在身边,或许隔两天便死了。”
容钦微微挑起眉,“大总管何出此言?”
猪在他的身边承受无穷无尽的宠爱,幸福得就差腼腆地翻出雪白肚皮,在床上快活地打滚,怎会面临如此危险?
“多年前,殿下第一次带王妃来东海游玩时,王妃被一颗小小的鱼刺卡住,险些命丧于此,殿下当时急得团团转,连鱼医都束手无策,作为海中的族群,我们从未听说过‘卡鱼刺’这种怪病。”龙忠忆起当时的有惊无险,不由得长舒一口气,“我们家的三头小猪,原本是要由王妃带着在东海长大,但刚来那几天,全部病倒,躺在水晶床水土不服,这才不得已送回老家青坊镇,由外公外婆养大。”
“倒是难将养的。”真身同样是龙的容钦对卡鱼刺这种稀罕病症费解不已,细细小小一根刺,怎能卡在喉咙中?
作为东海史上头一个既会养小龙崽,又会养小猪崽的大总管,龙忠油然而生一股骄傲之情,“臣总结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汇总成册,准备作为传家宝发给后人。怎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工作。”
容钦闻言,目光略微松动。
既然是龙宫的传家宝,身为东海女婿,想必他看看,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学习了丰富理论知识的容钦龙不停爪地赶到朱采香的宿舍,数日不见,也不知他的猪会不会变瘦,是否憔悴纤弱得像朵花儿。
当他从窗户翻入,经过朱玲珑的梳妆台时,忽地传来一道男声,“登徒子,为何半夜来我宝贝的闺房,你究竟是何居心?”
容钦侧过头,魔镜中忽然出现奶特的身影,他正严厉的望向容钦,目光中充满了指责质疑,“老牛,她已经香香甜甜地睡了,你哪儿翻进来的,就从哪儿圆润地翻滚回去,不要打搅她的睡梦。”
管他的猪叫宝贝。
身为天帝,容钦还尚未见过此般放肆的鬼东西。
容钦冷漠阴沉的脸对上他的,幽深的目光看得已经不是人的奶特心惊胆战,头皮发麻,“如果不想成为一堆碎片,就老老实实地闭上你的嘴。”
他只允许朱玲珑无礼,那叫做亲密无间,天后对他的依赖,撒娇,但旁人说这话,乃是大不敬只罪。
“你敢……”奶特壮起胆,试图淡然处之,“玲珑不会原谅你的。”
“她不会怪我。”容钦就这么阴恻恻地打量这面镜子,朱玲珑每天都要对着他说‘我的奶特’,他的忍耐度次次濒临挑战,当着她的面不能发发作,但已经快要突破极限,“她根本不会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死掉的。玲珑只会知道,这面镜子不当心碎了,而我会妥善替你找个理由。”
奶特显然是有些害怕,平日都是和温柔的玲珑打交道,从未接触过如此凶悍的登徒子,竟直接这般威胁他,于是虚张声势地“哼,愚昧的无礼之徒”了声,随即消失在魔镜中样,不见踪影。
容钦走到朱玲珑的床边,他的宝贝已经睡着了,乖巧安静,毫无攻击力。
黯淡的月光映照着白净细腻的小脸,好似蒙上层淡淡的朦胧轻纱,清冷高贵,美得像广寒宫精致的桂树。
离开他后,比之前更加清减不少,定是念想太久,日渐消瘦。
容钦握着朱玲珑的小蹄子,贴在自己脸颊边,充满疼惜地亲吻一下,心底全然被喜爱所浸满,再无丝毫昔日的苦涩。
日后定然不会再离开她这般久,等瑶池重新整修过,能称得上是合格的猪圈后,他便要将玲珑明媒正娶地接去圈养。
容钦弯下腰,将唇贴着朱玲珑的脸颊,轻轻柔柔地吻了下。
睡着后,当真是乖乖巧巧,不会像醒着时候那样戒备满满,女王包袱如此沉重,片刻都不愿放下来。
容钦掀开被子,将外衣脱去扔在床头的架子上,抱着毫无察觉的朱玲珑躺在床上。
他轻轻梳理着那一头长发,想着,待明早起身后,朱玲珑见到他,必会为他的归来此惊喜不已。
不料,朱玲珑的睡眠向来很浅,尤其是最近心事沉沉,就更容易惊醒,容钦方才抱着她,她便迷迷糊糊地这睁开眼,小声呜咽着动了下,带点小戒备地推他,“谁……”
“是我,容钦。”天帝好久没见到她,可龙疼地抱在怀里,在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吵着你了?继续睡,离上学堂还有些时候,到时候我会叫你。”
“容钦?”睡梦中的朱玲珑比平日反应慢许多,睡眼惺忪地借助月光望向他,确实是容钦的脸,“你这几天跑去哪里了?都不告诉我,我以为你跟别的小妖精跑了。”
“家里有点事,所以连夜请假,赶回去处理了。”感受到她浓浓的依赖之情,容钦喉咙滚动了一下,捧着朱玲珑的小脸道,“太着急,没来得及和你说。怕你担心多想,所以今日刚结束,我便回来见你了。”
“哦……”朱玲珑不喜欢他摸着脸,将脑袋靠在自己专属的胸膛处,轻轻磨蹭了两下,还以为自己在梦里,下意识将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我这几天有很多关于你的困惑,可你不在,又不知道应该找谁问。但憋在肚子里好难受,每天都睡不好觉。”
“什么困惑?”容钦只当是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安全感缺失,所以心里不安,“我是去收拾父亲留下的烂摊子,没有跟别的女妖精有什么不正当往来,你莫要胡思乱想。”
“嗯……”太困了,朱玲珑索性将眼睛闭上,柔柔道,“我之前都没问过,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这么有钱?”
容钦刚想随口说是经商的,却听她接着说,“他们为何给你取了个和天帝一样的名字?都没有避讳吗?”
那日,她听低年级的文熙说,容钦竟和当今天帝名讳相同,在春日里硬生生惊出冷汗。
照理说,虽然仙界没有人类那般严格的避讳,但倘若容钦出生在天帝之前,那他取一模一样的名字并没妨碍,但容钦和自己的年龄相仿,应当是在他继位后出生的,父母这般做就极不应该了。
她过去也不知晓,天帝竟然和他是一个名讳。
“还有,你父母是跟天庭皇室有关系吗?”朱玲珑抱着他的腰,慵懒地粘着,并没有看见容钦略微僵硬的脸和表情,“为什么你送我的簪子是皇室御用的,我以前去织女铺子,织女都不卖,那应该不是寻常人家能买到的。”
容钦心跳得极快,他想过要坦白,但没料到,她察觉得这版块,环着朱玲珑的手都略微有些颤抖。
要说吗?
他原本是想找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落英缤纷,异常招摇,先她求亲,再将身世说明白,要有鲜花,十里红妆,必然得场面隆重,轰动六界。
不该是漆黑的深夜,呆在被窝里。
可不讲,她或许会生出几分芥蒂。
正当容钦要将真相和盘托出时,没等到答案的朱玲珑耐不住困意,脑袋一歪,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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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还写过朱玲珑爹妈的文,叫《一条被抛弃的龙》,那个是我写的啊哈哈,我还收到私信留言,说这文和那篇怎么那么像,一个作者一个作者哈。
当时还有小仙女给我评论,说朱玲珑的哥哥,龙和猪生的第一个孩子,可以取名叫朱一龙,当时我看着笑死了哈哈,想取怕被粉丝追杀。
第26章 渴望
大抵是由于这些日子奔波得过于劳累, 怀里的玲珑又小猪依龙,双手紧紧搂着他, 沉浸于此, 容钦睡得格外沉,连第二日, 朱玲珑是何时起身,默默站在床边,神色不定地看了他许久都不知晓。
倘若换作平日, 朱玲珑是不会起得这般早, 但今天,她答应要帮宝月仙子试留仙裙,为了赚钱奔波早起。
可不知道, 是谁将消息走漏, 朱玲珑站在桃林中, 周围尽管有护卫拦着, 依旧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 纷纷伸长脖子拼命往里看。
“这是什么情况?”朱玲珑刚换好火红色的留仙裙, 为了不喧宾夺主,只简单扑了些粉, 抹上口脂,戴了根十分素净简单的簪子,有些局促地对苏苏道。
如今才刚到卯时, 大家应该都还在睡觉, 为何会有这般多举着镶银丝红木板的人。
木板上, 还用混了金沙的笔墨刻写她的名字,晨光照过,光芒璨然,只要她路过,立刻大声喊出来!
她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略微有些尴尬,脖子微微往后缩,想要找个人,躲在他身后。
前些日子,因为六界报纸卖脱销了,桐月仙子希望能专门开设一个版面作为朱玲珑专栏,每期分享些她的穿搭、养护心得,并跟商铺联合推广,互利共赢,一块儿发家致富,争取早日在九重天买房买坐骑,并成为白马宫的高级奢华黄金成员。
她原本只答应在访谈时穿上宝月仙子家留仙裙,并配合策划一期“留仙裙”的专题植入,结果仙子说,如果她愿意在桃林里给画师画两张小像作为店铺内宣传,只需半个时辰,换三套裙子,便多付五万两银子。
只是穿裙子让画师作图,算不得什么难事,但由于她不能离开书院,只能呆在学校里让对方过来。
因为朱玲珑面皮薄,又要防止上课时间有人看见,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苏苏特意选了天方亮的大清晨,免得惊扰旁人。
“或许是主办方故意透露出去。”苏苏深谙另一个世界的炒作营销之道,迅速心领神会,“她想借此造势,增加影响力,让裙子卖得更好些。”
朱玲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依旧有些不自然,“但可以让他们离开远些吗?”
“我去说说。”苏苏让护卫帮忙拉起一条爱豆专门用来防粉丝的警戒线,所有人都退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