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反倒是紧张起来,浑身紧绷,如临大敌一般。甚至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萧挽澜用力抿着唇,生怕自己破功笑出来。
她往前挨了一步,“你躲什么?我还没给你看我的长处呢。”
喉结微微滚动,宋衍对她嘴里这个“长处”,心中隐隐猜到了是什么。
她可真是愈发大胆了,将他拉到这种地方来,可到底是在外面……她这些东西到底是和谁学的?
“淮儿。”他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臂,自己的后背已经贴在了桃树粗糙的树干上,眼中划过几分隐忍和克制,哑着声道:“别乱来,有人……”
话虽然如此,可按着她的力道却并不大。
萧挽澜十分轻易的顺势挨上前去,两个人几乎是贴在了一起,黑夜的掩映之下,让她的举动也放肆了些。
宋衍和她身高相差太大,而且对方似乎大有不配合的意思,萧挽澜倒也不介意,反握住宋衍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低笑着说:“你真不想知道?”
宋衍手背上被她亲吻过的地方又酥又麻,分明他们比这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他却还像是无法抵抗一般。
“你附耳过来。”萧挽澜继续说:“我说给你听。”
这个是用说的?
和自己心中所想像是根本不是同一种东西,宋衍虽告诫自己这或许就是个圈套,但还是忍不住鬼使神差地俯身下去。
萧挽澜便顺势攀住他的脖颈,小声道:“我有一样长处,有了他,我什么都不用怕。”
她说着侧过脸,亲了亲宋衍的面颊,“你说,我这算不算取长补短?”
宋衍似乎是被她的话给愉悦了,低声笑了笑道:“歪门邪说。”
“那还是先生教得好。”萧挽澜也跟着笑,甚至还大着胆子去亲吻他的嘴唇。
宋衍原先还躲了两下,可又舍不得真的推开,最后索性也大大方方地受了。
萧挽澜觉得他的反应太过冷淡,最后索性在他嘴上咬了一口,埋怨道:“怎么像是我调戏了良家妇男一样。”
宋衍哭笑不得,在她唇上亲了亲,算是反应了,笑着提醒她说:“刚刚真的有人。”
萧挽澜听他这语气不像是在骗她,才知道宋衍刚才说的“有人”,并不是怕有人过来,而是真的有人在。
难怪他刚刚只是由着她亲……
她顿时脸火烧,慌忙四下看了看,却没发现人,可很快她就想到了宋衍指的是谁……他身边可总带着护卫,那些人定然就在周围。
“你怎么不早说?”萧挽澜简直是气结,将脸埋进宋衍的衣服里。
宋衍这时候反倒是哄着她说:“放心,他们识趣得很,不会多看的,现在肯定都退远了。”
那还是看了啊。他们还有耳朵可以听!
萧挽澜想到之前自己的那些放肆的举动,脸就更红了,咬着牙骂道:“你还说,你闭嘴。丢死人了。”
宋衍闷闷的笑了两声,倒是没再说话。
萧挽澜当了一会鸵鸟,等脸上热度退了一些,才再次开口:“执夷,我们婚后不要住公主府好不好?我嫁给你,自然是要随你的。我想我们就和世间所有夫妻一样。”
“孩子气。”宋衍笑着说:“到时候大臣不敢参你,却是敢参我媚上惑主的。”
日后萧挽澜为储君,他们注定会是一对不平凡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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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徐渊一言不发的疾步前行, 心头急跳不止,刚才面对宋衍时的窒息感依旧挥之不去。
一直到手臂被人拉了一把, 他才被迫停下了脚步。
“我说榜眼郎, 又没有人在后面撵你,你走这么快做什么。再走, 可要走过头了。”拉着他的一个进士笑着打趣。
徐渊自知失仪, 忙笑说:“我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件急事,恐怕不能和诸位一同去诗会了。抱歉。”
他朝那几个青年人拱了拱手,这就要走了。
虽说明知道徐渊是寻了个借口要走, 可众人也不好戳破,毕竟人家可是榜眼, 总不能拦着不让走吧。
那几个青年也就纷纷与他道别。
徐渊冲他们歉然一笑, 出了曲江亭, 打马直接就回了府上。
徐崇道也是从外面饮宴回来,请他吃酒的是礼部尚书李东阳, 他做下属的也不好推脱。
自从知道宋衍要尚长公主之后, 就连李东阳同他说话都是极为客气。
宋衍能尚公主, 徐崇道心里自然也是高兴地, 宴席上就多贪了几杯,如今酒意上来,不免觉得头胀。
他才在明间坐下喝了口热茶,就看见徐渊急匆匆地进来。
“你就要入朝为官了,这般莽莽撞撞,成何体统?”将茶杯搁下, 徐崇道语气带着几分训诫。
徐渊只得先行礼,急急喊了声“父亲”,神色紧张道:“原先我们都想错了。你可知哪个萧淮是谁?”
徐崇道拧着眉问:“是谁?你今天又瞧见她了?”
“我不仅看见了她,我还看见了表哥。”徐渊想到两人在一起的场景,那一双交握的双手,心里便有些发堵,可还是道:“原来萧淮,就是长公主。”
徐崇道心里一惊,酒意瞬间醒了大半,霍然站起身追问道:“你再说一遍,你说萧淮是谁?”
“慧懿长公主!原来萧淮就是慧懿长公主。”徐渊道:“难怪以表哥的性子,都会收学生,那人是当朝公主,那自然是不一样的。”
徐崇道恍然地点头,又忍不住笑了一声说:“他一直迟迟没有成婚,我原先还担心呢,如今没想到倒等来了这样一桩婚事。好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明天你和我一道过去,好好给你姑姑和表哥道喜。”
徐崇道一脸的高兴,徐渊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可要推说不去,却也寻不到借口,父亲只怕想要他多和宋衍走动的,只得勉强应了。
一想到又要去见宋衍,他心中不禁一阵悚然。
……
过了戌时,清元殿内依旧灯火通明。
萧逐月喝了口茶,这才慢悠悠道:“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兄长不苟言笑的模样,萧挽澜看了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勉强笑了一声说:“我以后一定早些回来。”
“这还没有出嫁呢,就一整天不见人?”萧逐月脸色不悦,“以后嫁人了,那就更想不到回来了。”
萧挽澜觍颜上前,笑嘻嘻道:“怎么会,我就算住在公主府,也会时常入宫来看望皇兄的。你让我住多久,我就住多久。”
萧逐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徐徐说:“那我若是让你一直住在宫中呢?”
她要是继承大统,肯定是要住在宫中的。
萧挽澜上扬的唇角微微一僵,两息之后才干笑了几声道:“皇兄,你要是因为今晚我晚归生气,你怎么罚我都行。”
她说到后面都有些急了,伸手去拉萧逐月的衣袖说:“我要是嫁给宋衍,哪有夫妻分开住的?”
“看把你急的。”萧逐月佯装不悦的拉长了脸道:“刚才谁在那说,我让她住多久,她就住多久的?”
萧挽澜无可辩驳,只耍赖道:“那我也不是要一直住在宫里啊。”
萧逐月让伺候的宫人们都退下,将萧挽澜拉到身边坐下,仔仔细细端详了她一遍,才缓声说:“淮儿,等到了那时候,宋衍自然也陪着你住在宫中的。”
萧挽澜心头猛地一阵,满是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兄长,像是极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宋衍就算是驸马,也不能在宫中常住吧?
“我准备立你为储。”萧逐月淡笑着给她解惑,“等日后你继位,自然是要长住宫中的。”
萧挽澜完全没想到自己兄长居然现在就想要立她为储。虽然前世已经有过,但她一时间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前世兄长立她为储,已经是被形势所迫的无奈之举。而如今她就要成婚了,指不定很快就能和宋衍有孩子,兄长却突然想要将皇位传给她……难道是他的身子有什么不好?
萧挽澜不敢再想下去,忍不住拉住萧逐月的手问:“皇兄,你是不是发病了?你最近有没有看过太医,太医怎么说?”
可细看萧逐月的气色,看上去并不算差,她又觉得这不大可能。
果然,萧逐月随后就笑了起来说:“别一惊一乍的,我好得很。这个决定我也不是想了一两天了,我和苏太师也提过,他也并不反对。”
并不反对不见得就是赞成。
萧挽澜心道,还不知道苏检心底里在想什么呢。
萧逐月显然察觉了她的心思,又笑了两声,“就算他反对也没用。”
在她面前萧逐月极少露出这副生杀夺与皆掌握在手的睥睨。
萧挽澜想了想,还是觉得忧心,“这个事情毕竟干系重大,而且我……我如今还不足以做这个储君。”
“当年我也是这样一步步过来的,没什么好怕的。”萧逐月缓和了脸色,宽慰她说:“有谢岚拥兵在外,长安城我又扶持了禁军统领裴偕帮你。至于其他慢慢学就是了,你嫁了宋衍,他也会好好辅佐你的。”
兵权在握才是最为紧要,萧逐月已经给她铺好了路,自然是没什么好怕的。
萧挽澜握紧了萧逐月的手,无语凝噎,兄长给她谋划好了未来的一切,可那是一个没有他的未来。
“皇兄,我们贴皇榜遍寻天下名医,一定有人能治好你的。”这话说出来,她连自己都不信。以前她父皇母后为了治好兄长的病什么法子没想过。
可萧挽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缓解心里的难过,她说这些话更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哭什么?”萧逐月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笑道:“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爱哭鼻子?我这是从娘胎里就带来的病,连梁太医都束手无策,就别费这个功夫了,我早就看淡了。”
萧挽澜眼泪却更是止不住,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
萧逐月可真就没了办法,只得苦笑说:“我又不是真的病入膏肓,你哭成这样做什么?我在自然能护得住你,我这不是怕以后你被人欺负了去,未雨绸缪吗?就算我没病老死好了,我也要走在你前头不是。”
“哪有你这样咒自己的?”萧挽澜红着眼睛瞪着他,就和炸了毛的猫儿一样。
萧逐月反倒是笑了笑说:“那你不哭就成,为兄听得头都大了。等你和宋衍成婚之后,我就亲自拟旨立你为储。我看朝中有哪个敢反对的。”
……
卧佛寺一案后续的量刑复审由大理寺的寺丞和寺正来处理。至于许静婉,宋衍回长安之后,就派人送她回通州去和她兄长团聚了。
这些事宋衍自有安排,萧挽澜也不会去插手。
她日常要做的事就只剩下给宋衍批好的文书盖大印,然后看完他批过的文书了。
若是有什么地方不明白,还可以请教宋衍。
萧挽澜觉得衙门里恐怕就数她的差事最轻松。
等闲下来,她就托着下巴看宋衍,就那样大大方方地看,毫不遮掩,那人反正都习惯了。
其实兄长要立她为储的事情,她是想和宋衍说的,可今日上了衙门却一直没寻到时机。
宋衍这么久没来衙门,还有很多事要忙。
“听说钦天监那边今天就会选定了日子?”不知看了多久,一直专注办公的宋衍突然就开口问了一句。
萧挽澜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点着头说:“是、是吧。”
她其实不大确定这回事,但肯定也是该定日子了,便又小声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挑个最近的日子。”
宋衍刚才像是随口一问,连运笔的手都没有半分凝滞的,听她说这话反倒是微微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萧挽澜注意到他的动作,抿唇笑了笑,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原来你一直记挂着这个事啊。我还以为你不会紧张呢。”
宋衍却没有应话,像是完全不想理她。
这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
萧挽澜还真没怎么见过宋衍在处事方面紧张的,不过这个事情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她也能够理解。
毕竟前世已经经过一遭,她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道:“等定了日子,就快了。反正不用我们怎么操心,礼部会和太常寺、宗正寺将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的,我们照着流程走就行了。”
听她这么说,宋衍这才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淡笑道:“大雍公主出嫁还是头一回,你倒是打听的清楚。”
萧挽澜哪敢说实话,宋衍定然以为她这是在意才打听的。她颇有些心虚的笑了笑,反倒是忘了之前想要同宋衍说兄长要立自己为储君的事了。
前世和顾疏那些纠葛,只要她不说,定然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最好连她自己都不要再想起了。
似乎发现她在出神,宋衍敲了敲书案,笑问道:“在想什么,想的这样入神?”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看别人成亲的时候。”
萧挽澜摇头回答,顿了一息,她又笑了笑说:“不过太久了,都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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