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帐下百媚生——北风信子
时间:2020-03-13 09:20:34

  安栖云“噗嗤”一笑:“我知道。”
  赵敛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身走了出去。安栖云疑惑地看着他离开。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赵敛走了进来,眼神很亮,像是有一簇小火苗一般,他盯着安栖云,就烧进了安栖云心底。
  赵敛走了过来,拉安栖云起身,将自己的大氅披在安栖云身上,然后点亮了灯笼,持着灯笼缓缓向外走。
  安栖云靠在赵敛身边,走出书房,走了一小段路,推开了寝屋。之间里面灯火通明,红绸挂了满屋,整个铺天盖地的红色世界。
  安栖云讶然地望向赵敛。赵敛握着她的手,说道:“我知道委屈了你,来日天下太平,我一定重新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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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安栖云走进看, 摸着墙上的红绸, 发现这红绸有新有旧, 有些还有被拆散的细密的针脚, 她转头看赵敛。
  赵敛站在她身边, 说:“敲遍了邻居的门,得到了这些红布, ”他笑了笑,“有些人家本不耐烦的, 我也没心思和他们细讲,封了银子递上, 结果他们连衣裳都拆了。”
  安栖云一怔, 光是想到堂堂燕王世子在半夜敲门讨要红布, 便忍俊不禁。
  赵敛很认真地问安栖云:“你高兴吗?”
  安栖云也很认真回答:“我很欢喜。”
  赵敛牵着安栖云缓缓走向他们的喜床处,这小小一段路,安栖云仿佛走了很久,她偷眼看着赵敛的背影,高大又宽厚, 将自己的一生交付给他,这件事安栖云老早就确信, 现在更是感到心安。
  这院子是赵敛临时买的,不是安栖云今后的住处,也不是安栖云所熟悉的地方,但是,安栖云没有觉得丝毫不妥, 想来,此心安处,便是她的归宿。
  安栖云和赵敛相对坐在喜床之上,赵敛抚了抚安栖云鬓边的头发,欺身而上,在安栖云的唇边轻轻印上一个吻。
  他像是很留恋,没有深入,却也不肯轻易离去,耳鬓厮磨许久,才含笑站起身来,对安栖云说:“我去沐浴。”
  安栖云脸红的不像样子,她只能连忙推赵敛走:“你快点去吧。”
  赵敛摸了摸她的脸,说:“我会快点回来的。”
  安栖云大窘,说得像她有多么迫不及待一般。
  她听着外间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心中像是有小兔子在一跳一跳的,像是要跳出她的心口,她有些嫌弃自己,默默捂着脸,拉长了声音,小小“啊”了一声。
  她手指抠着被褥,往后一模,发现有些膈手,掀开一看,竟然是枣、栗子、花生、桂圆一类的小东西。
  她感到手指有些发烫,连忙盖了上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
  过了一会儿,外间的水声停止了,安栖云低着头连忙抚平了被褥,刚刚抬头,就被人扑了个满怀。
  赵敛的身上带着水的湿气和淡淡的柏子香气,安栖云耳鸣目眩了一阵子,赵敛顺势将她压在了身/下。
  安栖云想到之前有一次,她也和赵敛同床共枕过,但是那一次的赵敛表面上欺压她,调戏她,实际上却很是克制。
  而现在的赵敛,没有故意地争锋相对,内里却有一种从容不迫的占有,他的眼神,温柔中能够将她拆骨入腹。
  安栖云别开了脸,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道:“我要去沐浴。”
  赵敛很君子地为她让开一块地方,没有进一步的动手动脚,但是安栖云当然知道,现在的谦谦君子是装不了多久的。
  但是……
  罢了罢了,她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将温水泼在身上,她已经泡了很久,可是又觉得泡得不够久。很快出去,是否显得迫不及待,太晚出去,是否显得心不甘情不愿?
  上一次,赵敛在里间不停催促她,这次,赵敛静静地等候着。
  她明白,赵敛渴望她走向他,但是,在她走过来的每一步都给了她退却的机会。
  安栖云不再犹豫,她从水中站了起来,揩干了肌肤上的点点水珠,穿好了中衣。她推开了门,看见赵敛坐得端正,笑着看她走过来。
  赵敛站了起来,他看着安栖云走向他,他伸出手,在安栖云迈出最后几步的时候,让她扯进怀里。
  安栖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发现自己背后是柔软的被褥,而上面,是赵敛将她圈在怀中。
  赵敛的脸一寸一寸地接近了她,他的吻从安栖云的唇角开始,缓慢又极有耐心移到了她的唇珠。
  他一点一点撬开了她的嘴唇,安栖云没有抗拒。
  屋内的温度在慢慢升高,赵敛扣着安栖云的手,五指交握。安栖云握着赵敛的手渐渐用力,突然,她有些不适地“嗯”了一声。
  赵敛松开了她,紧张地问:“我弄痛你了?”
  安栖云摇摇头,有些疑惑地移了移身子,看见身/下有一粒花生,膈得她难受。
  安栖云佯装不知,问赵敛:“这是什么呀?”
  赵敛有些不好意思,说:“这是陆兴出的注意,他说别人成亲,床上要铺这些东西。”
  安栖云果然嘲笑他:“堂堂世子,晚上还讨了这些吃食呀。”
  赵敛堵住她的唇,说道:“今晚都给你吃。”
  锡灯添满了香油,掺了些蜂蜜,一晚上,灯火摇摇曳曳,不曾熄灭。
  ***
  安栖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屋子里暖暖地烧着炭,安栖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了,她想到昨天晚上,不由得脸偷偷地红了。
  昨晚折腾到了夜半三更,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任由赵敛胡闹,自己昏昏沉沉地歪着。她意识模糊之际,似乎感到赵敛用暖暖的帕子,为她擦拭了身子。
  她不能细回想,把脸连忙埋进被子里头。
  赵敛这个时候迈步走了进来,坐在床边喊她:“夫人。”
  安栖云没有理他。
  赵敛闷笑着推了推她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醒了。”
  安栖云从被子中探出头,露出一对眼睛看着赵敛,她说:“你出去。”
  赵敛笑:“昨晚我们都坦诚相待了,为何今天要赶我出去?”
  安栖云不依不饶:“出去。”
  赵敛犹豫着问:“你起得来吗?”
  安栖云咬牙:“混蛋,出去!”
  赵敛还在问:“你以前身边都是长清渌水伺候的,不如我把她们叫过来?”他打量了安栖云的神色,又说:“还是我帮你穿衣服。”
  安栖云不说话了,向他扔了一个枕头。
  赵敛见安栖云实在是羞愤不已,不敢再多言,于是乖乖出去。
  其实赵敛没有说错,安栖云的确是浑身酸痛,她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小心翼翼下了床,不知道扯动到了哪里,又是一阵难言的痛。
  她从地上捡起了衣服,别别扭扭地给自己穿上。她走出门,看着赵敛站在门前看着她走动的姿势,担忧地皱眉。
  她感到有尴尬又羞赧,只能怒道:“不要看我!”
  赵敛搂住安栖云的腰,安栖云就要挣开,就听见赵敛说:“别动,看你走路费劲,我带着你走。”
  赵敛又问:“你今天回府吗?”
  安栖云无奈地望着天思索了一下,叹气说:“我这幅样子,还能怎么回去啊?”
  赵敛满脸笑意:“放心,你府中已经打点好了。你安心在我这里休息一天。”
  安栖云有些狐疑地看着赵敛,怀疑自己是否能够“休息”。
  赵敛在她耳边悄悄地说:“放心,今天我不动你。”
  安栖云受不得地推了他一把:“你不要在外头说这些浑话,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
  安栖云又跟着赵敛消磨了一天光阴,到了晚上,赵敛信守承诺,没有“折腾”她,只是免不了亲亲抱抱。
  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刚刚开了荤,又是和心心念念的女子躺在同一张床上,不由得有些憋不住火。
  到后来,还是半哄着安栖云,替他勉强消了消火。
  隔天,安栖云逃似地跑回了安府,幸好长清和渌水安排妥当,没有让任何人闯进来,她松了一口气。
  她刚刚坐定,就听见外面一顿吵嚷,然后她弟弟安栖洲带着一个花白胡子的大夫闯了进来。
  长清追在后头,说道:“小公子,我们老早告诉你的,姑娘已经请过大夫,只是需要静养。”
  安栖洲闯进来后,看见坐在窗边的安栖云,眯着眼睛,有些狐疑地将她左看右看,看得安栖云毛骨悚然,几乎疑心他看出来了些什么。
  安栖云紧张地捏紧了梳子,声音可以放得平缓,问道:“你在看什么?”
  安栖洲说:“你脸色有些不对。”
  安栖云一惊,这还能看得出?
  安栖洲说:“你不是不适吗?怎么看起来精神还挺好,脸色挺红润的。”
  安栖云舒了一口气,说:“我今天感到好些了,之前吃了些养气血的药,”她照了照镜子,“果然有些用,是红润了些。”
  镜中的自己,艳若桃李,眼含春水。
  她慌忙移开镜子,对安栖洲下了逐客令:“我又有些困了,病中要多修养,你先出去吧,”她对着大夫笑笑,“这位大夫,就请先回去吧。”
  安栖洲挥手让大夫退了下去,他却没有走。
  安栖云在镜子中看着弟弟,他眼睛转了转,捞过一张凳子,坐在安栖云身边。
  “姐,我听长清说你最近精神缺缺,不如办个宴会吧,把城中的小姐们聚一起说说话,给你解个闷。你从前上京的好友,妙真姑娘也在城中,还有周姑娘……”
  安栖云一心想要打发安栖洲走,害怕他看出什么端倪,随口应允道:“好吧,等我得空,就叫上她们过来。”
  安栖洲一愣,没有想到安栖云答应得这么爽快。
  他知道安栖云这些日子的状态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半宴会这事儿长清渌水提过几次都被安栖云否决了,这次竟然就行了。
  枉费他费力将他姐上京的好友都请了过来。
  安栖洲迷迷糊糊就被推出了门,他看着关上的房门,摸了摸头。
 
 
第65章 
  近来天气愈发冷了些, 早上细碎的雪花到了午后飘成了鹅毛大雪, 簌簌地从空中飘降下来。
  为了让安栖云打起精神来, 长清和渌水在得知安栖云同意办宴会后, 匆匆就给各位小姐姑娘发了帖子, 让安栖云反悔不起来。
  安栖洲也忙前忙后,三人妥妥帖帖地布置了。原本冬日寒冷, 玩乐也都是聚在屋里的,但是眼瞅着如此雪景, 不好浪费,于是在四面游廊曲栏的台榭上围好了屏风并纱橱帐, 细细在窗户上糊了纸, 又让人在亭子四面生了炭火。
  推开窗, 就能看见红梅开得耀眼,白雪覆在红梅之上,白的更白,红的更红。
  安栖云紧着大红红羽绉面鹤氅迈步走了进来,看见旧时相识的小时候玩伴都在, 另外还有一个作寻常妇人打扮的妙真。
  虽然许多日子不曾见面了,但是再见面, 安栖云并不感到生疏,她热热闹闹地和众位姐妹寒暄了一会儿,然后走到角落里,握着妙真的手问:“你近来可好。”
  若不是顾忌着周围都是人,妙真想要给安栖云行一个大礼, 她将眼泪憋了回去,说道:“一切都好,多谢姑娘。”
  安栖云说:“你我相识也不短,为何还要如此见外。”
  边上站着的是周芩燕,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在这宴会上的众位姑娘见妙真衣着朴素又是生面孔,并没有多打理她,只有周芩燕站在妙真身边,和她说话。
  安栖云于是问周芩燕道:“你家人可好?记得几年前,我不懂事,带着更不懂事的栖洲大过年的去你家闹,周伯父人好,由着我们闹。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害臊。”
  周芩燕也有些脸红,她说:“父亲一切都好,只是如今他右迁去了郢信城,母亲和我都留在江陵城中。”
  安栖云点点头,周主簿的调令似乎有些突然,周岑燕母女二人滞留在江陵城中,两个弱女子也不好孤身上路。
  安栖云正和周岑燕说着话,忽然看见安栖洲从下面的青石台阶上走了上来,他一进来,就看见了安栖云和周岑燕。
  周岑燕有些害羞地避了一避,安栖云没有注意到,对安栖洲说道:“你怎么过来了?我们正说你糗事呢。”
  “哦?什么糗事?”安栖洲的目光在安栖云和周岑燕之间扫了一下,周岑燕立刻低下了头。
  安栖云笑道:“那年过年,你闲得无聊,拉着我在街上走,看见了周主簿就跟着他进了家门,把人家年饭的一只酱鸭子当点心吃了,现在想想,你羞不羞。”
  安栖洲又看了一眼周岑燕,难得地脸上带了些窘迫,说道:“多少年的事儿了,劳烦姐姐还记得,”他打量了一下安栖云的神色,有些敏锐地说,“几年看着姐姐倒不似往日那样恹恹的。”
  安栖云岔开话题,说:“说你那只鸭子呢,正好周姑娘在这儿,你想想怎么赔吧。”
  安栖洲爽快一笑:“那好办,我瞧这地儿正好,我去弄点炙肉,就在这儿就着火盆烤着吃,如何。”
  安栖云打发他:“那你快去。”
  安栖洲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几个小厮,端着一大块生鹿肉,还有些羊肉,整只鸡鸭。在场女孩子们看见安栖洲热热闹闹地来了,都围了上去问个不停。
  安栖云推推周岑燕,说:“你爱吃什么,去和他说。”
  周岑燕扭捏着,说:“我不爱吃那个。”
  安栖云牵着周岑燕的手,把她带了过去,说道:“说什么呢,我弟弟那个猴子就是为了还你的肉,你不吃,不是让他面子没地方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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