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吧,我要考哈佛!——词酒
时间:2020-03-13 09:26:08

  “谢……谢……谢,”老太太有点语无伦次。
  谢书尧看出了老太太的紧张,笑道:“我这还没给您看病呢,您谢什么谢?难不成是感谢我拿了诺贝尔医学奖之后还来医院坐诊?”
  “那您老可得抓紧机会了,我现在已经不在京城工作了,来京大医学部附属医院工作的机会不多。您要是没赶巧,之后想找我看病,那得跑去金陵。”
  谢书尧自我调侃了几句,见那老太太已经放松了下来,这才开始看诊。
  一项项检查过去,她顺手给老太太把了个脉,道:“您这是老心脏病了,冬天京城比较干,容易咳嗽,容易气喘,我如果没有诊错的话,腿上与脚脖子上也应该出现水肿了。”
  “老太太,您这病的时间太长了,遇到我,算您运气好。这样的心脏病,国内赶打包票说遵医嘱吃药就能治好的医生绝对不超过二十个,您家里方便熬药吗?”
  老太太也发现自己腿上有水肿了,可她还没同谢书尧说,这会儿听谢书尧直接判断了出来,心中立马就踏实了。
  她冲谢书尧比了大拇指,“谢医生你这心理素质是真的好,我确实有点水肿。家里方便熬药,我家里有专门用来熬药的砂锅。”
  “那就行,我给您开些中药,您回去熬了吃。连着吃上两个礼拜,这个冬天就好过了,气喘不是问题、水肿也不是问题,不过您的心脏还是得好好保养,如果有机会的话,建议您之后再吃药好好调理一下心脏上的问题。”
  隔壁诊桌上的大夫同那老太太说,“谢医生说能治,那你就放心,肯定能治。谢医生是心脑血管科的专家,像您这种慢性病,只要坚持治,治愈率也是很高的。”
  那老太太拿着就诊卡欢欢喜喜地去付钱抓药了。
  接下来进来的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
  那年轻女人嘴里嘀嘀咕咕地说,“这急诊科的护士都是怎么搞的,我说挂儿科,怎么给我挂到了内科来?还说什么内科有个专家看儿科一样好。”
  谢书尧看了一眼那年轻女人,伸手朝着那小孩的脖子上摸过去,又看了看那孩子的舌苔,同那年轻女人说,“解开孩子的上衣吧,得检查一下上身。”
  那年轻女人又开始咕哝,“连孩子哪儿不舒服都不问一下吗?”
  谢书尧道:“不用,看一下你家孩子的脸色,我就知道他是哪儿不舒服了。”
  等那年轻女人把孩子的衣裳解开,谢书尧伸手抹了一把孩子的肚子,轻轻一按,见孩子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她心里有了答案。
  “我开一张寄生虫检查的单子,你们去测。如果我没有诊错的话,这孩子应该很喜欢吃烧烤吧,都是一些半生不熟的东西,而且十分油腻。小孩子的脾胃本来就虚弱,吃烧烤吃多了,很容易积食,甚至会出现肠胃炎。当然,这些都是小问题,大问题是有些烧烤很不干净,肉是生的,里面包含了寄生虫以及寄生虫卵。看看你们家小孩的舌头,都肿成什么样子了?情节如果再严重点,那就是包虫病,又称虫癌。另外,如果小孩是跟着家长一起吃的烧烤,那家长也应该做一下检查。”
  那年轻女人脸上的疑虑更重,“可是我从百度上查了,他们说小孩身上水肿多半是因为……”
  不等那年轻女人说完,谢书尧对面的那个医生就笑了,“你既然信百度,那还来医院干什么?谢大夫在寄生虫研究领域,算是专家中的专家了,前年我们国家那个院士的肝表除虫手术以及后续的康复治疗,都是谢医生负责的,你质疑她?如果你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那建议自己买本医书或者各种偏方大全回去看,实在不行上百度查查,请百度治病。”
  那女人听到谢书尧这么权威,立马就噤声了。
  她拿着检测单去了化验科,没一会儿就顶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回来了,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大夫,化验科那边说就是有寄生虫,这该怎么办?我从网上查了,虫癌的死亡率很高,我家孩子还这么小啊……”
  谢书尧对面的那个医生一时没忍住,又开始吐槽,“都跟你说了,治病的专家就在这儿,你还去查什么百度?虫癌确实可怕,但谢医生有过不打针不开刀就治愈的先例,你担心个什么?”
  谢书尧从那年轻女人手里拿过化验单,将每一项指标都扫了一遍,又看了一眼挂号单上写着的小孩子的年龄,问,“小孩子性格娇惯吗?如果性格娇惯,那只能给开西药,见效慢一点,可能得吃很久。如果小孩子性格比较好哄,那我就开中药了,直接让药房那边熬成汤药,装在二百五十毫升的玻璃瓶里,一天三次,喝完那一瓶就行,连着喝一周时间,虫就除了。”
  那年轻女人想了想,咬牙道:“开中药吧,救命的大事,万一吃西药好不了怎么办?我家孩子虽然性格有点闹腾,但还是很懂事的,家长同他仔细说,他能听明白。”
  等这年轻女人走了之后,与谢书尧对桌的那医生问,“谢医生,你刚刚就让那老太太拿着药回去熬了,这个怎么要让药房给熬好?”
  “我怕她不知道怎么熬药,再去百度一下,把简简单单就能熬好的药给熬成毒药。”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均是苦笑。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这样比较好。
  有病人担心谢书尧一言不合就掏出手术刀来捅人,但也有病人知道谢书尧的性格:一般情况下很好说话,要是真把谢书尧给惹毛了,后果很严重,但一般人是很难把谢书尧给惹毛的。
  有些老头老太太知道谢书尧看病看得好,还在急诊科蹲点儿蹲过一阵子,可惜谢书尧来急诊科纯粹是看缘分,那些老头老太太等了好久也没等到谢书尧,这才渐渐熄了心思。
  这会儿听护士说谢书尧在急诊内科坐诊,那些老头老太太立马就一窝蜂地跑去挂了急诊内科的号,有人想找谢书尧看看血压血脂,有人想找谢书尧看看多年的老寒腿,还有人觉得自己体内寒湿重,想让谢书尧给开点儿祛寒湿的药。
  谢书尧打发走了几个病人,见门口有警察进来,便笑着同排队等着叫好的人说,“麻烦大家先等等,我可能得陪警察同志去做个笔录,大家放心,伤情鉴定很快就能出来,轻伤不致命,不会被拘留,更何况,以我的身份,也没有地方敢草率的拘留。警察同志们比我预想的还要晚到了二十分钟,病房的监控应该也看过了吧,正当防卫,就算失手杀了人也不无需承担刑事责任的,更何况我只是给人添了一点小伤。”
  拘留一个诺贝尔医学奖得主,一般的派出所还真不敢草率地做这样的决定。
  发生这样的事情,警察心里也跟着怄气与难过,谢书尧做的事情这么解气,两百五十刀,刀刀避过要害,就差把那人给凌迟了,但伤情鉴定摆在那儿,就是轻伤无疑,更何况监控录像显示得明明白白,是那人先拿出的水果刀,谢书尧只能算是正当防卫。
  警察心里觉得暗爽,面上也柔和不少,“放心吧,就是去做个笔录,快的话,二十分钟就搞定了。”
  一群等着看病的老大爷和老太太这才放行。
  谢书尧坦坦荡荡地进了派出所,做完笔录之后,还顺带着给派出所一个女警开了一张治疗月经不调的药方,最后又由警车给她送到了急诊科。
  那些老大爷和老太太关切地围了上来,问谢书尧,“谢医生,警察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我们要相信政府,相信警察!来,下一个号是谁?进来吧,让我看看是哪儿不舒服。”
  谢书尧在走廊里同那些挂过号的病人说说笑笑,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都挺佩服谢书尧的心理承受能力。
  她那捅人的刀法就如同是庖丁解牛般,两百五十刀扎进去,病人痛得都快翻白眼了,可伤情鉴定就是轻伤,这得多么深厚的手术功底啊!
  当然,有些人想的比较复杂,他们想,如果谢书尧要是去杀人,那身手,那手速,估计再来一群人都得团灭。
  她有刀刀避开要害的本事,自然就有刀刀命中要害的能耐!
 
 
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八站
  媒体在听闻京大医学部附属医院事态升级之后,蜂拥而来,听到新闻事件的主人公是谢书尧后,又如同潮水般散去。
  谢书尧这个人太刚了,简直就是媒体的克星,能绕着走就绕着走吧,少报道一次新闻,对他们而言,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万一要是报道错了,那就得被谢书尧追着打了。
  就算要报道,那也是等主流媒体报道出来之后,跟着主流媒体定下的基调宣传一下、蹭点热度。
  是《百姓日报》的记者来采访地谢书尧。
  【记者】:谢教授,据说,您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哈佛大学,是临时买机票回国的,是吗?
  【谢书尧】:是的,在朋友圈看到霍主任遇害的消息后,我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回国。
  【记者】:谢教授,您之前就已经为反医闹事业做过不少努力,请问您针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谢书尧】:我十分地痛心,并且向丧心病狂地凶手表示强烈的谴责,向霍廉主任的家人表示难以言表的同情。
  记者的话锋一转,又问谢书尧,“那您今天的反应,是不是有替霍主任撒气的情绪在内呢?”
  谢书尧皱眉,摇头道:“没有啊,我只是在进行正当防卫。凶手已经拿着手术刀在我面前比划了,我若是不防卫的话,现在可能已经躺在停尸房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谢书尧还是有的。
  那记者见谢书尧脸上有了明显的不悦,也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问,“那您能讲讲,您是如何看待医闹纠纷这种事情吗?”
  谢书尧想了想,道:“我想,我需要纠正很多人的观念。”
  “医生只是一种职业,而不是真正的白衣天使。患者们需要明白一个道理,要你们花钱的,是你们身上所患的病,是导致这些病出现的基因,以及一些不健康的生活习惯,而不是医生让你们花钱。”
  “诚然,当今社会中,确实有些医生的医德存在瑕疵,患者可以选择不去挂他的号,但你不能伤害他,因为这是违法的,也是不人道的。事实上,从我接触到的很多医生来看,我们与病人以及病人家属的出发点是一样的,都是盼着病人更快地康复。”
  “另外呢,我也要向媒体问责,为什么有些媒体特别喜欢报道一些医患矛盾问题,尤其是十分不客观不公正地曝光一些医生的问题?你们知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些不客观的报道,导致了医患关系对立的不断加剧?”
  “如果医生的医德出现了问题,在媒体拿到切实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希望全社会来进行监督,我也喜欢国内医学学会能够对这些医德存在问题的害群之马施加压力,将他们驱逐出医务人员的队伍。”
  “同时,我也希望媒体能够曝光一些医闹患者的丑态。举个例子,我之前在急诊科的时候,值夜班,有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外出喝酒,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就吵了起来,并且还有一个女生的脸被酒瓶划出了一道口子,送到了急诊科。”
  “那个女生的男朋友流里流气地,一直要求我说,他女朋友脸上不能留疤,我虽然缝合技术好,但也需要结合实际伤情来看,那伤口实在太深了,而且还掉了一块肉,想不留疤,完全就是天方夜谭。我同病患及家属实话实说,那男生险些掀翻诊桌,还扬言说要我好看,还对我推搡,那个时候,凌晨三点。”
  谢书尧问那记者,“你知道我是怎么处理的吗?”
  那记者一脸呆萌地摇头。
  谢书尧伸手比划道:“我上手就是两巴掌,然后摘下口罩来问那男生,我这张脸上如果划了一个口子,他能赔得起吗?别说他连车都买不起,就算他在京城有车有房,我照样能让他赔个倾家荡产!”
  “还有一次,儿科的小病人特别多,我在儿科帮忙,有一个中年妇女不排队,非要我们插队给她家孩子看,我看了那小孩的情况并不算严重,说请她尊重秩序,那中年妇女就开始撒泼,吵得其它小孩也都跟着哭,整个接诊室吵成一团。”
  “我直接请保安把人给叉了出去。”
  谢书尧对着镜头笑了笑,道:“面对这样的情况,别的医生接诊不接诊我不知道,在我这儿,如果好好说话,并且能同其它小病人的家属商量好,我也会通情理的,但如果没做到这些,那我只能说很抱歉,我要遵守基本的规则,不然对其他人不公平。”
  “当然,我并不是宣扬什么暴力对待病患以及病患家属,而是告诉所有的医生,别再相信‘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这句鬼话了,想想自己背后的家人与朋友,保护好自己才是首要任务!”
  “多活一年,可以多救多少人?遇到不讲理的病人及患者家属,直接轰出去,列入挂号黑名单,如果他们还敢冒犯,直接报警。将我们的学识和耐心用到哪些知理、讲理、懂理的病人身上去。”
  谢书尧的这说法实在是太尖刻了,直接将那一套扣在医生头上的虚伪大帽子给拆掉。
  “医生是医务人员,而非服务人员。哪怕医生看病赚钱,那也只需要为病人提供治病服务,并不需要将病人及病人家属像大爷一样伺候起来。笑脸迎病人,是为了让病人有一个更轻松的就诊环境,并非必须。如果病人希望花点钱就能百病全消,药到病除甚至是长生不老,我建议病人直接去烧香拜佛。”
  “总结一下我的观点:能治一定要尽力去治,如果不能治,不耽搁病人另寻高明的机会,如果遇到不讲理的病人,直接轰出诊室,爱治治,不治滚。医生同仁请记住,我们的工作是接诊,而不是迎客,来的是病人,不是客人。”
  “与其去想如何迎合好病人,不如想想如何精进自己的本事。病人挂着几十块钱的号,就觉得自己可以当上帝?不好意思,在很多人觉得医疗保障像是天堂的欧美国家,可能你已经病逝,都不一定能够排到医生。”
  “如果你想要像国内一样快速就医,你需要去私立医院,挂一次号就得几百美元甚至几千美元。花着买草的钱,还想要享受黄金大富翁的待遇,可能吗?一盒胃癌克在国外的价格多少钱,有人知道吗?四百六十美元一盒,在国内呢,五十二一盒!”
  “我的脾气向来不好,也不算十分的冷静理智,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努力去建一个医生保障系统,起码在我诊室里医闹过的人,别想再买我研发出来的特效药,有钱也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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