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青梅有点甜——谨鸢
时间:2020-03-14 10:18:42

   《吾家青梅有点甜》作者:谨鸢
 
  文案:
  传言宋晋庭因当年被谢家退亲,十分厌恶谢家。
  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把谢家参了,搅黄了谢家嫡女谢幼怡的议亲,还成了皇帝身边炙手可热的大红人。
  众人想,嚣张跋扈多年的谢家终于踢到铁板了。
  贵女们则一边翘首期盼谢幼怡这冰山美人被打脸的落魄模样,一边盘算嫁当朝新贵宋晋庭。
  却不知宋晋庭背地里总柔声哄着谢幼怡说:给我个名分,打她们的脸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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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以为我们是死对头,其实我们在背后风花雪月。
 
  外冷芯甜心机美人X假温润公子
  >>>>>架空大杂烩,有私设
  >>>>>剧情围绕男女主,会泼狗血的小言情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幼怡,宋晋庭 ┃ 配角:下本预收《撩了前夫他三叔》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竹狼戏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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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修】
  谢幼怡又梦到她及笄那日的午后。
  她身后是侯府小花园东北角的院墙,身前是双眼通红的宋晋庭。
  少年出现得叫人措手不及,她被困在其中,心跳剧烈,有着进退不得的惶惶和难堪。
  从宋家出事,两家退亲,再到宋晋庭随父离开京城,这是他们阔别三年的首次相见。
  可这场重逢没有戏本里青梅竹马间的温情脉脉,只有他把她堵在墙角,一句咬牙的质问。
  他说:“窈窈,我该恨吗?”
  她不知要如何作答。
  因为宋家一场意外,两家决裂得彻底,曾经两小无猜,如今便是对立。
  亲事是他们谢家退的,宋伯父入狱她父亲无力相帮。宋伯父在牢狱里受尽邢讯,年少的宋晋庭求助无门,一夜看尽人情冷暖,站在宋晋庭的立场,他该恨的。
  她无言以对,他的手却忽然抚上她脸庞,指尖划过她的唇瓣。
  她猛然一激灵,被迫再抬头,看到他表情克制,轻蹭着她的指尖又有说不出的缠绵意味。矛盾得让她心慌!
  亦是此际,他倾身过来,他贴近的呼吸有淡淡酒气……
  “姑娘,你又梦魇了……快醒醒……”
  耳边忽然响起她丫鬟的声音,谢幼怡被惊醒,丫鬟绘雪手心正覆在她额前。即便知道自己又做梦了,可宋晋庭那日带着迷乱的酒气仿佛还在鼻端,让她微微恍惚着。
  “姑娘怎么一回京就总睡不踏实,又是连着好几日不断的梦魇。这才刚刚睡着……”绘雪边说边用帕子帮她拭汗。
  另一个丫鬟织墨在边上再递过一方帕子,暗暗用手捅了捅绘雪,示意她别再多话。
  谢幼怡从长榻上坐起来,正好看到窗边停着两只大胆的麻雀,在叽叽喳喳地叫唤。有一只不知怎么一下跳空了,险些要栽倒,吓得笨拙扑打着翅膀飞走了。
  这幕有趣,她被逗得一乐,朝她们道:“你们刚才瞧见没,我们家的麻雀都养得那么胖和笨笨的吗?”
  两人都瞧见了,听到她的形容都笑出声,偏过头去看她。
  只见少女就那么坐着看向窗边,照进屋子的日光柔和,照亮她白皙脸颊上的粉色,是一种剔透的美。
  诡异的是,少女声调明明带着高兴,面上却根本不见笑意,一双还盯着窗户看的眸子亦不见任何情绪。
  绘雪和织墨跟得她久,早习惯了她面上事事都不悲不喜的模样,但再是习惯,每当看见还是忍不住心酸。
  她们姑娘生得好看,是满京城都认同的,可大家都说她是个冷美人。明明长着一双娇媚多情的桃花眼,却总清凌凌地看人,面上神色永远都像淡墨描绘的远山轮廓,带着飘渺不可接触的距离感。为此,背后嚼舌根说她们姑娘孤傲、不可一世的人不少。
  然而外人都不知道,她们姑娘以前也会露出生气的模样,也会笑得明媚动人,是老天不开眼,让她遇上祸事。
  出事时姑娘年幼,才十二岁,正好是和宋家退亲的时候。姑娘本就心里难受,又出意外受到惊吓,清醒过后就再也不见她有过鲜活的表情。
  这些年碾转寻医,收效甚微。淡漠的表情就此定格在她脸上,精致的女孩儿成了没有生气的瓷娃娃,才总让人觉得冷冰冰不近人情。
  雀鸟都散了半会,谢幼怡这才慵懒要起身,问起时辰。
  绘雪弯腰给她穿绣鞋,回道:“马上到用饭的时辰了,姑娘不是准备今日回学院的?侯爷和夫人吩咐厨房今日早些备下午饭,这会估摸都在上方等您过去呢。”
  谢幼怡点点头,简单洗漱净面。
  京城前两日下了场秋雨,天气越发的凉,她换了身湖蓝带里衬的衫裙,临出门织墨还把披风给她穿上。主仆一行慢慢往侯府的上房去。
  此时的上房,门户都闭紧着,安平侯和妻子、儿子都围坐在圆桌前,一脸严肃。
  “依儿子说,还是先不要告诉小妹宋晋庭回来了。”安平侯世子谢煜锋沉吟片刻,一敲桌子站起来。
  安平侯夫妻同时抬头看他。
  谢煜锋面上带着忿色,与父母对视道:“宋晋庭那王八蛋去年偷偷回京潜入府,把小妹吓得发热几日!小妹那时病情正要好转,李神医都说这是好的开端,结果被他一搅和,小妹的病又折回去了!他心怀怨恨,冲我们来就是,关我们家窈窈什么事!”
  “这事还没过去一年呢,就跟小妹说他回来了,小妹又被吓病了怎么办?”
  安平侯听着也气愤,重重点头:“锋儿说得对,还是先别说了。”
  面容姣好的安平侯夫人见父子一个意思,提出不同意见打断道:“即便现在不说,窈窈迟早也要知道的啊。不是说晋庭攀上太子才会回京上任,那就是留京城,窈窈同样会知道,还不如让窈窈有个心理准备。”
  “那样窈窈不得日日担惊受怕会遇着他?她今日还说要回学院去,劝都劝不住。”
  谢煜锋闻言发现怎么都不妥当,急得想跳脚。
  安平侯夫人又说:“锋儿,若不我们先旁敲侧击地提上一提?若是窈窈还是怕晋庭,我们再说出来。”
  “娘!你能不能别喊我锋儿了,疯儿疯儿的好听吗?”谢煜锋心理烦躁,再一听自家娘亲喊那个欺负他妹妹的王八蛋名字,对比下就炸毛了,“您还给他脸喊晋庭,他配吗?!而且我及冠了,先生赠了字,子钊!”
  喊什么他的破名儿,也不知道当年爹娘是怎么想起这个字的。
  安平侯夫人平白被迁怒,当即瞪了眼,无辜道:“你爹先喊的锋儿,你怎么不冲他发脾气。我这是疼了只白眼狼么?!”
  说罢眼眶就泛红,捏着帕子要抹眼角。
  三口人要事还没商量出个章程,就先闹起内讧。
  谢煜锋是急的,一见亲娘马上要落泪,当即咚一声跪下去,忙磕头请罪:“儿子错了,娘您别往心里去,儿子孝敬您还来不及呢,哪里敢对您有不满!”
  安平侯严厉地睃了儿子一眼,也跟着哄妻子。
  谢幼怡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她走近院子发现院门关着,内里静悄悄,奇怪道:“爹娘怎么把门锁了。”
  青天白日的,锁门做什么?
  神神秘秘。
  绘雪和织墨望着紧闭的院门,在想不靠谱的侯爷和世子爷又在捣鼓什么,织墨就上前去敲门。
  不过两声,大门就被打开了,守门的婆子见到是她们,笑着纳福请安:“老奴见过姑娘!”
  声音大得跟打雷似的,把织墨吓得都往后退了一步。
  谢幼怡见婆子这般,知道是故意朝里头通风报信,并不给她机会,抬脚就径直往里走。
  婆子只能在她身后再次高声喊:“姑娘进来了!”
  “小妹来了!”
  “窈窈来了,快快开门!”
  屋里霎时乱做一团,还是安平侯平时斗鸡走狗在市井胡混,练就一身利索,赶在谢幼怡来到把门打开。
  “乖乖睡醒了。”
  安平侯和女儿正好打了照面,压下心虚,朝她呵呵地笑,都笑得堆起褶子。
  谢幼怡一眼就看穿父亲有事瞒自己。
  她还没细想,同样心虚的兄长也凑到跟前,傻呵呵地笑。
  如此一来,她连想都不用想了,笃定道:“爹爹,哥哥,你们又在外头闯祸了!”
  说到父兄闯祸,谢幼怡简直操碎了心。
  谢家的爵位是她太爷爷那辈挣下的,爹爹从祖父那头承了爵。
  太爷爷和祖父都是骁勇善战的大将,偏偏到她爹这头,谢家风水转了个圈似的。
  她爹自小就文不成武不就,只知道闯祸。祖父觉得这跟独苗实在是顽劣不堪,怕儿子纨绔拿着兵权闯下大祸,临死前把兵权通通交还给皇帝。
  但大家私下都说,是谢老侯爷怕自己死后皇帝拿儿子开刀,毕竟权臣哪里有不被忌惮的,所以用兵权换子孙的平安。
  还又说纨绔的安平侯命好,老侯爷在世时给争取到一门好亲事,娶的江南富商独女,没了兵权照样荣华富贵不愁过日子。
  外人说什么,她从来不在意,可她爹爹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还带着她兄长一块胡闹。在外头嚣张闯祸了,被告到御前,她娘亲就只能打着各种捐赠的名义给皇帝送银子,替丈夫、儿子摆平。
  她心里明白,要不是皇帝念着谢家老一辈积攒的军功,睁只眼闭只眼,安平侯府可能真的就此败在她爹手上了。
  她因为治病,早年被接到江南外祖家,等回到京城见到侯府的光景,她能不操心吗。可总是好说歹劝,爹爹和兄长就只能安生几日,三五日后继续闯祸,招惹多少人嫌。
  谢幼怡心累,语气严肃,连面上寡淡的表情都显得更冷了。
  安平侯从女儿语气里品出要生气的讯号,忙摇头加摆手澄清:“没有没有,乖女儿,爹爹已经近十日没出门去了,哪里有功夫去闯祸。”
  安平侯虽纨绔,但是顶顶疼闺女的,生怕她动气对身体不好,都恨不得要赌誓叫女儿放心。
  安平侯夫人此时跨过门槛,去握女儿的手,怜惜地摸摸她头,想要着给丈夫澄清。丈夫最近确实靠谱得很,还在家里读了两本兵书呢!
  然而总是有天不遂人愿的时刻,安平侯夫人还没开口,侯府的管事一路小跑过来,边跑边喊:“侯爷!侯爷不好了!圣上身边的德公公来了,来势汹汹!”
  此话刚落,安平侯汗毛都竖起来了。
  倒不是他害怕圣上,是害怕目光冷冷清清扫过来的女儿。
  他是真的没有闯祸,圣上这个时候派人来凑什么热闹,难道是算之前什么事的后账?
  安平侯心里还在呜呼哀哉,德公公已经来到。
  谢幼怡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逼问父亲到底又干了些什么,只能先转身,朝来人见礼。
  宫里的人,还是御前的人,谁不都得小心应对着。
  德公公见到侯府几位主子都在,勾着嘴角笑笑,并不多寒暄,直接禀明来意道:“安平侯,圣上让杂家传话。”
  宫里的内侍,都是嗓音尖细,一但阴阳怪气起来,向能往人心里灌进风似的,滋滋发凉。
  安平侯府一应人都忙跪下,谢幼怡因为德公公的态度心里不安。
  她正敛神想要听圣上有什么旨意,德公公从袖子里抽出什么的东西,啪地就摔到她父亲脑门上。
  她心中骇然,目光追着落到地上的东西,发现是本奏本!
  德公公已经拔高了声音道:“安平侯大胆,德不配位,自今日起禁足于府,不得离开半步。若有违令,按谋逆罪论处!”
  话落,德公公叹息着提点一句:“安平侯,您仔细看看折子,好自为之吧。”也觉得安平侯无药可救似的,摇头离开。
  待人走远,谢幼怡还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膝盖上的凉意一直蔓延到心口。
  安平侯时常被斥,倒是练就遇事不惊的本领,即便这次远远比以前严重,还是第一个反应过来,拿起折子打开翻看。
  一看之下,他暴怒地从地上跳起来就骂道:“哪个竖子胡乱参我!什么乱七八糟,老子连朝都不上,哪里来的妄议朝务,又何谈心怀鬼胎!”
  谢幼怡被兄长刚刚扶起来,谢煜锋闻言放开她冲过去看折子,同样看得脸色一变。
  而且这参本上还没署名。
  他想到什么,脱口就道:“肯定是宋晋庭那个竖子!刚攀上太子回京来,就暗中报复我们!”
  安平侯夫人倒抽口气,都来不及去捂儿子的嘴,宋晋庭回京的事就那么给揭出来了。
  谢幼怡听得分明,在父母兄长都安静的这瞬间问:“他果然已经回京?我一路听到的传言是真的?”
  其实她刚回到京城就有听到议论,说宋晋庭回京来,按着当年宋家的遭遇,他们谢家恐怕就要先被怨恨报复……
  谢幼怡的问话再度引得父亲几人沉默。
  一家四口皆无言站在庑廊下,秋风扫过,庭院里的树木瑟瑟,方才还闹哄哄的上房,此刻戚戚。
  她忽地就转身,快步往外走,并吩咐跟上来的两个丫鬟:“备车去书院。”
  安平侯连天都敢桶个窟窿,只怕闺女闹脾气,吓得三步并两步就追上道:“窈窈,你还去书院做什么?午饭还没吃呢!”
  谢幼怡被父亲拉住袖子,到底是停了一下,叹着气道:“爹爹,我去书院找杨院士。您无故被参,圣上勒令你禁足在家,不管因何而起,女儿总要找个人打听打听消息。”
  安平侯听见女儿语气无奈,知道替自己着急。正想要说什么,安平侯夫人却是走过来,把丈夫的手拉开,自己去握了女儿的手,柔声道:“我让厨房给你备个食盒,你到书院的点未必还有留饭,温一温好歹能将就一餐。另外就是要以自己的身子为先,不然娘亲要担忧。”
  知女莫若母。安平侯夫人知道女儿和她一样,都是外柔内刚的性子。心里只要有坚定的事,那就是一道铜墙铁壁。不管是风雨袭来,还是刀|枪利刃,都不能逼退和毁之,非得先去尽力再道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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