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咋熟——水晶豆包
时间:2020-03-16 07:59:18

  妈妈的失踪对宁恩来说是个迷,是一直萦绕在心头未解的迷题!她没有一天不想知道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你把我妈怎么了?”
  钱小蕾就是喜欢看到她急切又紧张的样子,就像她的小命儿紧紧的被攥在她的手心儿里,哪怕是短暂的一瞬也好!
  “哈哈,那个怨妇对那老家伙还真痴情,来求他回心转意。当她看到我从浴室走出来,你知道你老妈是什么表情吗?跟个精神病一样要来打我,可惜啊被那老家伙毒打了一顿,站都站不起来,最后是爬出去的。哈哈!”
  宁恩为之猜测无数的真相终于大白,以最残忍的方式呈现在她面前。她的心像被谁抓着不放,憋闷痛苦地想哭。但她不能,绝不能在钱小蕾面前掉眼泪,那样代表着软弱,会让她更加的猖狂。
  钱小蕾了解如她,蛊惑着人心中最黑暗的那个魔鬼。“恨吧,尽情地恨吧!现在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了吧,就像此刻你恨我一样。”
  宁恩紧紧握着拳头,强烈的激愤如同巨大的涡流,她的力量被吸干了,无法遏制住扭曲的心中所想。‘她要杀了钱小蕾,杀了这个破坏她原本就破败不堪的家的碧池,为了妈妈也要杀了这个贱人!’
  钱小蕾见宁恩无话可说,占了上峰后的一阵阵变/态狂笑,接着狠厉地说。“如果没有恨,我会觉得日子特别难熬,这是我唯一要谢你的!”
  在仇恨与愤怒中苦苦挣扎的宁恩,仅剩不能被钱小蕾看死的一口气,她紧咬牙根硬是凭着骨子里的死撑,在风口中身披盔甲斩获力量,最终摆脱心魔从涡流中抽身而出。
  她突破心理障碍,容光焕发地对钱小蕾说,“这一点我跟你一样,无论我曾经做出多么疯狂的报复,我都要感谢那时的自己。”
  “对了,我拿来了你最爱吃的提拉米苏,好好品尝吧,它有多甜你的日子就有多苦。”她不忘在最后唇边添加一抹深深的轻视的笑。
  又是那种眼神,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在法庭宣判刑期被带上冰冷的手铐时,她也是同样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她发誓在宁恩面前不能做第二次失败者,可命运总是跟她开玩笑,她又一次输的惨败。
  她不服,她不甘心!“宁恩你回来,我还有话没说完!”
  宁恩没有必要,再去理会钱小蕾气急败坏的嘶喊。
  她在走出会见室前,回过头去并不是看钱小蕾被狱警钳制着架出去,而是盯着隔开彼此两个世界的那道玻璃窗,它真的很厚,而她们多年的友情却薄的一捅就破。
  她和她的友情在经过儿时打闹的小巷、叛逆期偷偷在胡同里抽烟,喝酒、大学时期还会躲在一个被窝里追剧、上班时耳边最常被提及的是哪个主管最有钱途,哪个新来的经理是最佳潜力股!这些的这些全都去特么的吧!
  去特么的,说好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去特么的,要当各自的伴娘,拎着对方的婚纱哭花了妆!
  去特么的,哪怕有一天和老公吵架冲出门外,可以到对方的家里避难!
  去特么的,即便头发白了,也能在养老院彼此做伴,掉了门牙,口齿不清地说着这里面的老头谁最帅!
  监狱的大铁门在她身后又徐徐地阖上。她恶气已出,在钱小蕾面前武装的盔甲异常的沉重,快要把她的身体压垮了,而心却像被谁掏空了一样。
  她站在原地,双腿抖得厉害,久久不能迈出一步...
 
 
第110章 这样的父母
  一辆车子经过路面低洼处惊起水花, 溅了宁恩一身的记忆大泥点子,那处脏脏的水洼映着多年前的她, 灰蒙蒙的....
  那天, 妈妈依旧坐在正对着门口的椅子上, 饭桌上的塑料袋里是刚买回来的豆角,她一边择着菜一边碎碎念。
  “当年我跟你爸刚结婚那会儿, 家里穷, 什么都没有。你爸刚搞绿化工程,为了少请个工人,他也跟着工人们一块干活, 又脏又累, 很辛苦的....”
  “我就想着给他搭把手,让他少干一点儿, 可他就是不让,还说你是老板娘,要有点派头才行....”
  “回到家你爸还给我洗脚,说委屈我了,将来一定会对我好, 买大房子给我住,买漂亮衣服给我穿....”
  “那几年啊, 你爸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接工程,我把每一分钱都算计着花,我们累是累可一点也不苦,日子过的可有盼头了....”
  “后来咱家有了你, 那时候可不像现在的小孩儿用尿不湿,都是旧床单剪成四方的布块做成尿戒子,湿了就换。你爸给你又是换又是洗的,每天晾衣绳上都是一串串的,可显眼了。这周围的邻居都夸我找到了个好男人!”
  宁恩爱听妈妈说她年轻时的事,尽管她听了很多遍都能倒背如流,但她仍旧爱听极了。因为当妈妈回忆往事的美好时,眼睛是亮的,比眼泪要闪、要暖!
  她还记得,妈妈忽然放下手里的豆角,说。“我怎么忘了买南瓜,你爸最爱吃我做的南瓜蒸排骨。”
  看着妈妈兴冲冲地要出门,虽然她知道爸爸今天回来的机率渺茫,仍不忍点破。“妈,我去买吧,天要黑了。”
  “不用,我一会儿就回来,你把豆角帮我择完。”
  宁恩择好菜,洗完,炒熟,端上桌,电饭锅早已自动跳到保温档,妈妈却还没回来!
  她站在门口仰着头,天空已拉上夜幕,几颗星星零散地发着微弱的光,很像生活本质是黑的苦的,只有象征性地洒上一丢丢的糖,一点点的甜。
  仅仅一会儿的功夫,平静的夜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下,像是在预兆着什么不祥...
  宁恩打着伞顶着风出了家门,走出胡同,她心里的不安迭起担心妈妈淋湿感冒,和路滑摔倒。
  无预兆的暴雨,使得路上的人纷纷用就手的包,甚至是一叠报纸护住脑袋四下狂奔。宁恩影影绰绰看见前方有个身影,在大雨滂沱中不灵便地拖着腿在移动。
  是个残疾人吗?‘对不起了,不能把伞给你。’宁恩夹紧胳膊下的伞,快步越过对面的那人,现在找到妈妈才最要紧。
  就在她走出没几步,隔着雨帘回头看向那人的背影,借着昏暗的灯光,那件打湿的花上衣不正是妈妈临出门时穿上的吗?
  宁恩跑回去近处一看,真的是妈妈,并且嘴角破了皮,脸上肿了个大包!“妈你的腿怎么了?是摔倒了吗?要不要紧?”
  她眼神呆滞地向前走着,猛然间像是被人摇醒一般。她怔忡间认出了眼前的女儿,一把挡开宁恩撑过来的伞,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像个抓狂的疯子。
  宁恩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了个趔趄,手中的伞被打到地上滚出老远。
  她破了皮的嘴角裂出血珠来,极尽痛苦地吼声撕裂雨帘。“你长得越来越像你那死鬼老爹,你跟他一样都没良心!”
  宁恩的脸火辣辣的却顾不得痛,她看见妈妈嘴角流着血,惊心的刺目。“妈,你流血了!”
  “我心里在流血,你知道吗?看见了吗?你认识的是什么人,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忍的还不够多吗?”她紧紧拧着胸口的衣裳,心痛地质问。
  “妈,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先回家。”宁恩很是着急,担心她身上还有没有别处受了伤。
  啪!又是一个耳光甩了过来,她眼中含泪悲愤地指责。“我还有家吗?我没有你这个不孝的女儿,你去管别人叫小妈去吧,你们以后一家团圆了,我成了外人多余的了,我走!”
  宁恩拉住她的胳膊,“妈,你要去哪?”
  她甩开宁恩的手,极尽厌恶又充满愤恨地诅咒。“我盼着你死,就像我盼着你那死鬼老爹死一样!”
  妈妈自此消失在那个雨夜里,过后的很长的一段日子里,独自生活的她所看到的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现在的宁恩终于明白了,当年那个雨夜里的妈妈为什么会如此的抓狂,她撞见了那么不堪入目的老少配,终于崩溃了!
  多年的原地伫足,痴痴地等待着期盼着那个曾经许下诺言的男人,会念及过往而心生悔意,痛改前非重新来过。到头来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念想罢了,那场雨彻底浇醒了她,梦碎了,心凉了,只好绝然地走了。
  她当时的心是有多么多么的痛,才会对亲生女儿那样恶语相加。
  宁恩带着满身的泥泞,和难以附加的沉重回到古堡。从院子里看去,大厅明亮又温柔,她想甩掉这黑夜,迫不及待地要去里面暖暖。却在门口处,一个影子挡住了光,“你去哪了?”
  她听得清楚,他寻问中充满了等待良久的焦急。就因为这一句,她几乎是扑到他怀里,她像个落入泥潭的人,挣扎多时,狼狈地紧紧攀着一线生机。
  彭湛对她的主动是欣喜的,回抱着她,直到他感到怀里的她在发抖。
  他摸着她的额头,还好不发烧。
  灯光下的她心事重重,心情低落,她的长裙上被迸溅了大片的污渍,鞋子上沾满了泥巴在干净的客厅中显得异常的醒目。
  彭湛见她不同寻常,虽心有疑问却耐着性子,将她重新纳入怀中在沙发上坐下。
  他的怀里好温暖,熟悉的味道让她倍感安心。在遭遇身处乌云密布的风口,就让自己在这怀抱中多停留一会儿,喘口气吧!在与钱小蕾对战应运而生的盔甲,正在他暖如煦阳的怀抱中褪去,身体上的重压在逐渐消失。
  彭湛在等,直到她的身体不抖了才轻声问。“宁恩,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宁恩一贯是死扛的个性,再苦再难也是咬紧牙关硬撑。可这次眼泪却不听话地夺眶而出,逞强的意志一下子垮塌,紧闭的嘴巴也不听从使唤地一张一合。
  “是我交友不慎,毁了妈妈的幸福。如果我早一点发现钱小蕾跟我爸的关系,妈妈也不会有家归不得,都是我的错!”
  钱小蕾居然是她的朋友?彭湛震惊之余恍然理解了,她当初不仅断了一身风流债父亲的后路,也将那个小三儿送进了监狱。他一直认为她为了母亲的不公而下手过重,却不曾想这里面还夹杂着友情的背叛,长辈与晚辈逾越道德底线的不/伦,现在看来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她神情哀伤又充满内疚,他拭去她脸上串串晶莹,柔声安慰。“不是你的错。”
  卧室被浓重的黑夜所裹挟着,彭湛一直担心着不能成眠,身边的她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但他知道她没睡,甚至能听到她眨眼的声音。
  “宁恩睡不着吗?”他为自己的愚蠢问话而懊恼,遇到这样的大事又有谁能安然入睡。
  宁恩幽幽地说,“很累,很困,不敢睡。”
  彭湛打开台灯,撑起一方昏黄,床头被晕了柔和的光将黑暗逼退到床角。
  “我害怕再做那个梦,梦到妈妈哭着问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像电视里的孩子一样,把爸爸找回来?我养你这么大,你到底为我做过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鼻梁儿落在枕头上,啪嗒一声激起了彭湛的愤慨。
  这到底是一对怎样糟糕的夫妻!男人把出轨当成家常便饭,女人则安心当个怨妇,自己没有能力挽留丈夫的心不仅将愤懑发泄在孩子身上,还要求年幼的孩子为她的失败买单,承担责任。
  这两个人面目可憎,内心自私的令人发指!又有何颜面为人父,为人母!
  “我去了,可我不能告诉妈妈,那个日渐发福身材走样又变了心,一脸贪婪左拥右抱着两个女人的男人,早就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他也不配。”
  那时的她虽然还小但却明白,妈妈每每坐在正对门的椅子上,就是为了在第一时间能看到老爸的身影,每天却盼来的都是失望。
  她眼眸低垂,光影下饱含歉疚的泪珠闪着扎眼的光,刺痛了他的心。‘她没做错任何事!即便是这样,年幼的小宁恩仍顾着母亲的体面,保护着她的尊严,不伤她的心!’
  他一直认为他和她的相遇是刚刚好,她如天使一般降临在那个黑夜,点亮他的人生。
  原来,他错了...
 
 
第111章 命和运不是一回事儿
  他疼惜地将她视为珍宝纳入怀中, 在她耳边轻声又坚定地许下诺言。“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从现在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别怕, 无论是谁都不能再欺负你。”
  他的话如同施了魔法的仙女棒, 让她卸下盔甲,摘掉面具, 脱下大人的外壳, 她的心里住着一个尚未长大的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想要爸爸呵护着,想要妈妈的宠爱,想要一家人手牵手。可这些她统统没有, 有的只是在父母争吵喧闹中被迫懂事起来。
  小姑娘揉红了眼睛, 一直在说,‘我怕, 我冷,我疼...’那些伤痕,那些委屈一分一豪都没有少过,层层叠叠地等在那里,渴望着有人对她说。“我明白你所有的痛!”
  他看见了, 听见了,感受到了, 怀抱着的是多年前那个年幼的小姑娘,期待已久的倾诉。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泪如雨下哭诉着他的迟到。最后,眼泪决堤...汇成最温暖的海洋。
  几天了, 彭湛仔细观察着宁恩,她平时还跟以前一样,与他在一起、跟墨管家、小顺其他人都还有说有笑的。只是在独处时,心情低落神情哀伤。
  正如此刻,即便他隔着玻璃,仅仅能看到她在后花园里的背影,也能感之到那淡淡的又挥之不去的黯然神伤。
  是的,彭湛没有感觉错。宁恩脑袋疼的要炸开,心里的那个小姑娘一直在纠缠着,吵着闹着问她。
  ‘为什么我会生在那样的家里?’
  ‘为什么只有我的父母是那样的?’
  ‘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又为什么这样对我?’
  ‘初恋的美好,为什么要以那样的方式收场?’
  ‘我不是坏小孩,为什么偏偏是我遭遇种种背叛?’
  她回答不出来,她没有答案,或许她潜意识里强烈地也想知道为什么,才衍生出那个浑身怨气的小姑娘!宁恩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慌张失措间又没有办法去应对。
  一连串的铃声响起,令宁恩更加的心焦,很不情愿地瞥向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是来自北方的视频电话,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要接。
  宁恩强打起精神,问候着牵挂。“阿晗,最近过的好吗?”
  随着彭晗离家的日子渐长,越来越深刻体会到了诗中所说,独在异乡为异客的真实感受。“好是好,就是太想家了,想大哥大嫂还有快出生的小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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