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咋熟——水晶豆包
时间:2020-03-16 07:59:18

  “那就回来吧,我们大家都很想你,厨娘说阿晗少爷再不回来,她做荷花酥都手生了。”宁恩所说的大家还包括墨大叔,小顺他们。
  经宁恩这样一说,彭晗特想现在就拎包奔向机场,但他不想给这段放飞自我的旅程留下遗憾。
  “我现在能吃下厨娘满满一桌子的菜!只要最后一次进山出来,我就第一时间赶回家。”
  “在山里要注意安全,别光顾着看花花草草的。”宁恩每每听到驴友在深山迷路,就不免担心起阿晗的状况。
  她的叮嘱又一次让彭晗想到了过世的妈妈,让远方独自的他倍感温暖。“放心吧宁恩姐,我会小心的。”
  细心的彭晗隔着屏幕看出宁恩的气色不佳。“宁恩姐,你最近好吗?别应付对我说,很好之类的话啊。”
  宁恩敲着一直发疼的脑门儿。“不好,糟透了。”
  “跟我大哥吵架了?”彭晗嘴上问着,但心里否认大哥才不会舍得去招惹宁恩姐呢。
  宁恩摇头,就这么一晃,脑仁儿东摇西晃般的晕。“没有,再也没有比他对我更好的人了。”
  “那是跟谁啊?”彭晗倒是来了好奇心。
  “跟我自己!唉!我得到了期待的幸福,开始变的贪心起来,小肚鸡肠着过去,又斤斤计较着来自原生家庭所遭遇的不公。我真的是幸福的昏了头,跟你在这无病呻吟。”
  宁恩知道自己以前是穷拧巴,现在又添了瞎矫情这个臭毛病。她已经做好被阿晗笑话的准备,不论是谁听上去都会觉得,她是吃饱了撑的!
  她发誓,自己也不想理会那个小姑娘的连连发问,可她就是做不到!
  彭晗并没有像宁恩所预期那样的嘲笑,而是稍有跑偏地说着对她的评价。“你知道吗,相比大嫂这个称呼,我更愿意叫你宁恩姐。因为这里还有着另一层含义——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自带光芒的那种。”
  ‘光芒?’她前二十年的人生跟这个词无关,应该是被蹩脚的画家涂鸦成一片黑才对吧?“阿晗,你不会一直认为,我从来没有烦恼吧!”
  “基本上是。不过就算有,你就像一道强光,无论走到哪里黑暗都会避之不及,主动给你让路。”彭晗并不是恭维,也不是出自安慰,而是内心所想。
  她看着彭晗如此笃定的眼神,那叫一个自愧不如!她有一秒钟想端着装下去,可惜她真的装不下去!“阿晗让你失望了,我真的没有你说的那样阳光,强大,有力量!”
  “我没失望啊,反而特别开心..不,是很荣幸能听到你跟我倾诉。”彭晗放轻松地笑着脱口而出,但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开心’这个词,立马又改口纠正。
  他话峰一转,才又回到刚才的正题上来。“我也曾为出生在彭氏家族而耿耿于怀过,并且是好久...严厉的父亲,出色的大哥,为什么只有我是弱鸡!如果我生在普通家庭,我就不用面对这么多压力,日子肯定不会这么难捱...可是我越这么想就越痛苦!痛苦到想死,可即便是死了,墓碑上依旧会刻着彭氏的印记!
  如今在回望那段漫长又泥泞的过往,重新振作精神的他眼中依然有伤。
  “宁恩姐,你知道什么是‘命运’吗?字典里说,命是定数,运是变数。在我看来,命就是我们不能选择出生时间,家庭背景和父母是谁,而运则可以由我们自己来支配,比如时间,思维,想法,意志,还有心。”
  她由衷地感叹,这个让她担心牵挂的大男孩真的长大了,并且还给她上了一堂人生智慧课,让她受益匪浅。“谢谢你,阿晗。”
  “宁恩姐,你不是一个沉迷于过去的人。累了,偶尔回头看看就好,前面的路可还有大哥在等着你呢。你一不开心,最紧张的人非他莫属。”彭晗如良师益友般,给与她毫无保留的鼓励...
  然而他高大智慧的形象在眼神越过宁恩身后,秒破功被打回原形。“啊!大哥,这次我保证没说错话!任务完成,闪啦!”
  彭晗突然挂断电话,黑色手机屏幕上映着彭湛的身影,宁恩回头看向他。“是你让阿晗打电话给我的?”
  他观察入微,体贴又细致地说。“让阿晗来开导你会更好。”
  她感动的湿了眼眶,原来他知道她这几天的异常。他一直都看在眼里,又碍于站在高处的姿态,担心安慰变成教训,适得其反把事情变得更糟。
  爱的洋流不可阻挡地向她袭来,甘冽的味道,眼睛里溢满了蜂蜜一路甜到心里,堵住了那个吵嚷不停小姑娘的嘴巴。
  她拥入那个让自己悸动,而又温暖的怀抱中恍然大悟,这是神冥冥之中安排好了这场邂逅相遇,是补偿?是苦尽甘来?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心满意足。
  深陷焦躁又无法自拔的心,宛如长出翅膀挣脱束缚,泥潭幻化成湖面,泛着清澈的涟漪,盘旋的空气也变得芳香怡人,命中注定的意味安静又强烈。
  阿晗说,只有‘命’这个字的发音是独一无二的。宁恩合上字典,豁然开朗间觉得自己蠢透了!命只有一条,她不该用过去的事来浪费现在的时间。
  回头瞅瞅,过去最大的遗憾就是和妈妈在一起生活时,母女俩虽相依为命,却没有好好地多说说心里话!不过,没关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她坚信。
  书房中的她迎着光扬着头,窗棂映在她脸上,窄且细不足为惧的光影平添了风雨后的坚韧,让她的脸更加的立体。
  彭湛一进来就看见她的笑颜,嘴角弯弯比窗外的阳光还耀眼。他走过去,轻声问。“在笑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要生下孩子的理由,当时我们就站在那儿。”她在窗前指向后花园的一个角落。
  他怎么会忘那是老天赐于他的良机,他们情感的转折点。“你说,如果将来做了母亲,再苦再难也会把孩子带大,不会向命运摇尾乞怜,向生活低头。你要证明给妈妈看,就算是单亲母亲也能过好日子,带给孩子的快乐不输给任何人。”
  “我居然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宁恩现在听来貌似励志却极不负责,幸好她及时悔悟,没酿成大错。
  他笑问着。“现在改主意了?”
  “嗯。我们的孩子有他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我和妈妈较量的砝码。”她内心安然,平静地说。
  就在几个月前,倔强的她说话时眼中充满了怨气,还信誓旦旦地说,孩子只是她一个人的!现在的她全然是母性柔光,说,我们的孩子。
  他就这样看着她,踏实又满足。
 
 
第112章 失恋也要有个失恋的样子
  彭湛和宁恩刚准备吃饭, 筷子还没动,墨管家便来通告有客人来。
  会是谁在一大早赶到郊区来?在宁恩纳闷儿之际, 周牧现身餐厅门口, 让她吃了一惊。
  当然不是因为周牧这个老熟人, 而是他抱着满到不能再满的东西,吃力并摇晃地往餐桌这边走来。
  哗啦啦, 他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堆放到餐桌上。周牧满头大汗, 挥着发酸的胳膊终于解放了。“好家伙,这些东西还真是沉!”
  宁恩用眼神寻问彭湛,咋回事儿呀?
  彭湛收到指令, 问。“二牧?”
  “昨天会所里刚从新疆到的货, 拿了点儿给你们尝尝鲜。”
  点儿?彭湛和宁恩瞧着被铺满长餐桌的N多礼盒,周牧谦虚的形容还真是即豪爽又客气呐!
  周牧在他们俩个的注视下, 有点不太自然地给自己圆场。“大嫂不是最爱吃会所里的大枣嘛,我就顺便又带了新疆的特产葡萄、石榴、哈密瓜、还有库尔勒的香梨。大嫂现在是安胎的关键,多吃点水果好。”
  大嫂?平时都是直呼其名地叫着,冷不丁地换了称呼让宁恩一时之间还真接受不了,并且周牧还一脸恭敬尊称的语气, 听着怪别扭的!
  周牧在成堆水果中扒拉着牛皮纸袋。“还有,这是我起了大早排了一个小时的队, 才买到的李记灌汤包,还没凉赶快吃,味道老好了。”
  摆在面前的灌汤包的确是很香,可宁恩瞧着古怪的周牧, 愣是没法儿动筷子。
  彭湛对一反常态的周牧,来了个开门见山。“二牧,你有事就直说。”
  周牧目光闪烁,下一秒立即装得跟没事人一样,给与坚决的否认。“我没事啊!”
  “你不是达友,不适合逢场作戏。”彭湛对周牧蹩脚的演技,比听他唱了三天的大青衣还来得头疼。
  周牧被彭湛一针见血地拆穿西洋镜,他再也装不下去了。垮下一张脸,颓废地坐到椅子上,痛心地说。“王舒辞职了!”
  沉默和震惊,是彭湛与宁恩的写照。随即周牧抓住宁恩的胳膊,像是抓住生命中最后一缕希望,拼命地抖啊抖,晃啊晃...
  “宁恩帮帮我,王舒跟你最好,帮我劝劝她!以后只要是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入油锅我都在所不辞!”周牧高亢激昂如发誓般地许着诺言。
  这词儿好熟!经常出现在古装剧里的台词,用在此时此景...跳戏又搞笑!
  宁恩想笑,但被周牧这么一晃,脑仁儿快要晃出来,根本顾不上笑。“别晃了,我头疼!”
  彭湛见宁恩按着太阳穴,立即出声制止。“二牧放手。”
  周牧慌忙撒开手,已近胡言乱语的边缘。“失手,失礼,失态,见笑见笑!”
  彭湛穿着外套准备上班,临走前问她。“你要管这事吗?”
  宁恩将他领口前稍稍偏的领带做着微调。“人家周牧送来的礼物收也收了,灌汤包也吃了,哪还有脸再拒绝啊!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这话简直了。”
  他不想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哪怕是多年好友的请求,希望周牧能谅解一二。“不用为难,我去跟二牧说,别勉强自己。”
  宁恩看他一脸的当真,笑笑说。“不为难,也没勉强。王舒是我朋友,这事儿本应帮忙的。”
  她挺着大肚子,手扶着腰在王舒公寓下按着单元门铃,门铃响了不下四五遍,就是没人来应。这种情况一般通常不在家,可出于女人的直觉,宁恩肯定王舒在楼上。
  她掏出手机以证自己不靠谱的直觉,好歹也该显灵个一次半次的吧!几声嘟嘟声后,传来了王舒慵懒的声音。
  “宁恩!”
  “开门。”
  “你在哪呢?”
  “当然在你家楼下了。”
  咔嗒!公寓门开了,宁恩刚走到电梯口,王舒便穿着脱鞋赶了下来。
  “你大着肚子又是大热天的,不好好在家养胎出来干嘛?”
  “能让我接电话的只有阿晗,能让我这时候出门也只有你了。”宁恩脸上被晒得潮红,按理说已经快初秋了,这该死的天怎么还这么热!
  “我荣幸之至,不过你把我摆在彭先生前头,实在不敢当。”王舒挽着宁恩进了电梯,打趣地说。
  “他!他还得上赶着我呢,谁让我怀了他的孩子,不过这十个月的女王也要快当到头了。”宁恩吃力地喘着粗气,笨拙地迈着步子。
  有人是这样概括女人的一生,结婚,一天的公主。怀孕,十个月的女王。其它,一辈子的奴隶。
  “少来,彭先生恨不得把你当一辈子的女王待着。”王舒笑骂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又毫不掩饰着她的羡慕。
  “行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宁恩有些幸福中的不好意思,赶忙进入正题。
  “我有什么可说的。”王舒没事人似的地说,可她手里的钥匙却哗啦啦地响个不停。
  宁恩直来直去地问。“王舒你也知道我是什么德行,不会拐弯抹角的,再说咱俩这关系用不着整那些没用的。我就直说了,你是不是辞职了?”
  “是啊。”王舒答的也是利落。
  “因为周牧?”宁恩想更加确定下原因。
  “对。”王舒回的更加的干脆,如同钥匙插进锁孔般果断,但宁恩还是察觉到了她的无奈和落寞。
  宁恩进了屋,打量着王舒的小家还跟以前一样即整洁又干净,只是沙发前的小茶几上,三五本书零散地摆放的有些随意。
  “你这也太井井有条了吧,跟心境极其不搭的场景啊!”
  王舒虚心讨教着,“那应该是怎样的?”
  宁恩假模假式地翘着兰花指,指向室内的重灾区,“起码沙发上的靠垫都被踢到地板上,洗过和没洗过的衣服堆在一块,茶几上都是吃过的泡面盒子、薯片袋子、泡椒鸡爪子、一地的借酒浇愁东倒西歪的酒瓶子。总之就是乱,乱到一塌糊涂。”
  “我倒想那么肆无忌惮,一想到最后还得我自己收拾,就没那兴致可劲祸害了。”王舒苦笑了一下,倒是没掖着藏着的说出了大实话。
  “还有你这一身打扮也有问题。”宁恩又一指她雪白的衬衫裙,满是质疑和谴责。
  “有什么问题?”王舒随着宁恩做作的兰花指,自上而下地看着自己的衣裳,除了有点皱以外,她当真没看出还有别的毛病。
  “太干净了,这完全不是失意的标配嘛!上面应该是各种食物残渣碎屑,极其繁盛的生态系统。你看看你,连个蕃茄沙司的印儿都没有!”宁恩指出重大出处所在。
  “大姐,您所说的如此邋遢的形象,应该只有乞丐才能完美诠释,麻烦请移尊架,隔两条街下坡50米南去找寻。”王舒用眼神来表明,‘你是来搞笑的吗?’
  宁恩才不管王舒拿什么眼神瞧她,大有想像力刹不住车的劲头儿。“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生无可恋的臭味,时而低泣,时而发狂吼上两嗓子‘周牧不是人!’夜深人静时,厨房传来沙沙声,借着微弱的烛光,一个长发披散的女人,眼露凶光在磨刀,恨不能下一刻就结束伤了她心的臭男人!”
  “宁恩我突然觉得,你肚子里的小宝宝特别不容易,在娘胎里就被迫听这么重口味的鬼故事!将来肯定无惧世间险恶。”王舒绝对有理由相信,她的预言会百分百成真。
  宁恩护着肚子笑翻在沙发上,感叹自己顺嘴瞎胡蒙的能力,不当编剧白瞎了。“哈哈!看你这么正常,我就放心了。在来的路上我还担心,还以为你会跟怡纯失恋那会儿差不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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