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娇妃——望烟
时间:2020-03-17 09:31:49

  “赵煜这孩子,就是性子温吞了些。”刘夫人道。
  刘夫人的话,洛旎旎可不赞成。到了以后,赵煜一屋子妻妾,怎么看都不是个温吞的。
  “对了,姨母。”洛旎旎想起一件事情,“若是哪日秦尚临来了,你可别拦着啊!”
  “什么?”刘夫人一听就皱了眉,“你都快成亲了,怎么还和秦家有瓜葛?”
  “不是,我是说他要是来看望纪玉檀的话,您叫家里下人别拦着。”洛旎旎道。
  刘夫人不解,“当初不就是他俩闹得你不开心?你还真想做这个好人,成全他俩?”
  这时,柳叶端了甜粥进来,送到洛旎旎手里。
  手中的调羹轻轻搅了搅瓷碗,里面粘糯的甜粥便散发出一股香气,勾着人肚子里的馋虫。
  洛旎旎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甜甜暖暖的口感,让她舒服的眯了眼睛。咽下之后,口中仍余有香气,温度刚好。
  “姨母也说过,人家既是两情相悦,又何必做这棒打鸳鸯之事?”她放下调羹。
  “这话你倒记得,我说了别的,你也记着了?”刘夫人无可奈何的笑,左右那纪玉檀已经没什么用了,随着去吧。
  洛旎旎笑眯了眼睛,她知道刘夫人是特意给她留着吃的。晚上回来,有个人会给她留着灯,在前厅等着她,真好。
  至于在街上,秦尚临虽然问过纪玉檀,洛旎旎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来。因为这一世,变得东西太多了。
  纪玉檀现在只是个没有地位的侯府表姑娘,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一个低贱的身份。是洛凌安的女儿又怎么样,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被认回来。
  既然没什么地位,秦尚临又有什么理由娶纪玉檀?就凭着心里的那份所谓的情意?洛旎旎不太信。
  不过,说不定让纪玉檀去秦家做个妾,应该还可以。
  刘夫人趁着洛旎旎喝粥的空挡,说了为她准备的嫁妆,还说乔家那边其实也早早的准备了一份嫁妆。
  “两份嫁妆?”洛旎旎伸出两根手指,“我怎么不知道?”
  “旎旎以前也没问过姨母啊!”刘夫人打着扇子,“等着明后日,我就过去乔家宅子那边,给你把箱子抬过来。”
  “为什么放在乔家?外祖他们长年不在京城。”洛旎旎问。
  “乔家的东西抬来侯府?”刘夫人嘴角不屑一笑,“姨母还是觉得放在乔家安心。”
  洛旎旎点头,如果不是自己和两个哥哥,恐怕乔家和洛家早就已经断了吧。
  “太晚了,快回去洗吧洗吧。”刘夫人为洛旎旎理了理发丝,“剩下的几日,有你忙的。”
  外面夜已深沉,洛旎旎回去了采玉轩,婆子便把院门上下了栓。
  红依的屋子还亮着灯,她还在赶制她的嫁衣。她的婚期在洛旎旎的后面,但是不少事情必须要她自己来做。
  就像现在,张青在外面忙着收拾房子,她在这边忙着做衣衫。她的,张青的,小鱼的。到时候每人都要做上两件。
  嫁出去之后,红依还要带着张青回来探望洛旎旎,总之要做的实在太多了,还有好些是没想起来的。
  “红依,先睡吧,别熬坏了眼睛。”洛旎旎趴在窗口,往红依房里扔了根小树枝。
  “姑娘就想着皮。”红依站起来,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出门来。
  “我今晚在太庙街那边,见着上次给小鱼治病的仙姑了。”洛旎旎道,“她就住在那边?”
  “好像是在太庙后面的一条巷子。”红依想了想,“她自己一个人住着,平时不怎么和人说话,也不太出门。”
  “一个人?”洛旎旎想起刚才在巷子内,那两个醉鬼欺负的女子。女人的话一个人,是挺不容易的。
  “是一个人,她总是穿着大大的罩袍,露着一双眼睛,没有人见过她长了什么样。”红依又道,“姑娘怎么打听起仙姑来了?”
  “没有,就是觉得好奇。”洛旎旎笑笑,抬步往自己屋子回去。
  她记得在巷子时,那仙姑提到过南疆,莫非是从南疆过来的?那她是否会知道关于魂针的一些事?
  这些,洛旎旎也只是想了想,并没有再去关注。
  侯府中,已经开始为几日后洛旎旎出嫁做准备。时常会有族中的夫人过来,带些礼物做恭喜。
  这日半晌,刘夫人带着婢子婆子们,浩浩荡荡的进了采玉轩,个个手中端着托盘。
  洛旎旎正躺在树下的长椅上,被跑进来的翠容拉了起来。
  “姑娘快起来,夫人过来了!”
  正说着,就见到一群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一脸笑意的刘夫人。
  “一日到晚就知道躺着,不知道去我那边走动走动?”刘夫人上来,拉着洛旎旎往屋里走。
  “我饭点儿的时候再过去,省得到了您那边,又碰见哪位夫人。”洛旎旎抱怨着,“她们问起话来,能说上半天,我都犯困。”
  “你呀!”刘夫人无奈摇头,回头指着婢子们一排站好在屋子里。
  洛旎旎也看过去,见婢子们手中的托盘上,是服饰跟首饰,“这些是……”
  “你成亲的嫁衣做好了,给你送过来。”刘夫人扫过一排婢子,“还有打造的首饰。”
  “看着能压断我的脖子。”洛旎旎看去那繁琐的头饰,摸了摸自己细细的脖子。
  “到时候专门派上一个人,帮你扶着脖子,行了吧?”刘夫人笑道,“好了,进去比一比试试,看看那些地方需要改改?”
  两个婆子从婢子手中接过嫁衣,随着洛旎旎去了里屋。
  大红的嫁衣只能穿一次,必须是大婚当日才能上身,这次只是比在身上看看尺寸。
  婆子手下利索,一只手就能掌握好尺寸,肩上量一下,腰间比一比,心里大约摸的就有数了。
  洛旎旎一番下来,身上出了汗。她整理了衣衫,走去外屋,想和刘夫人喝茶。
  翠容已经在外间桌上摆了点心,是洛旎旎最喜欢吃的。
  刘夫人拉着洛旎旎,一样样的看着托盘中的首饰,说着成亲当日的事。
  “到时候还是族里的娘子过来给你梳头,记得那日不要乱说话,最好就是什么也别说。”刘夫人嘱咐着。
  “不说话可以,但是不能饿着我。”洛旎旎抱上刘夫人的胳膊,“姨母,一定给我做甜粥。”
  “还跟个孩子一样。”刘夫人眼中尽是疼爱,“什么时候会饿着你?”
  “也不知道大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分离已经有段日子了,洛旎旎想念两位哥哥。
  “很快吧!”刘夫人挥手,遣退了一众婢子婆子,自己和洛旎旎单独坐着说话。
  “以后,我就一个人去晋王府了。”洛旎旎想起那大大的,空荡的大宅子。仔细想想,还是挺孤单的。
  “姑娘长大了,都是这样的。”刘夫人劝慰着,“这几日听说表姑娘一直去知未居。”
  “应该是想求父亲把闵夫人接回来吧!”说到纪玉檀,洛旎旎一副淡淡的口气,“痴心妄想!”
  “我倒是有汤州那边的消息,说是闵夫人过得并不好。”刘夫人道,“这人做了坏事儿,想一直瞒着可不行。我就觉得还是让外人多少知道一点儿的好,省着她又出来祸害人。”
  “姨母是说纪家也知道闵夫人用过禁术?”洛旎旎小声问道。
  “不然呢?她害过你我,还能让她安安稳稳的呆在纪家?”刘夫人握上茶碗,“她对付我可以,但是她不该动你!”
  “姨母……”洛旎旎心中一阵心酸,她以前就是太不懂事,不亲近刘夫人,反倒跟着闵氏母女走得那么近……
  “放心,纪家现在把闵夫人关得严严实实,恨不得她就这么病死,一了百了。”刘夫人示意洛旎旎安心,“她也就是等着了,不会再来害咱们了!”
  “就是不知道她那些东西是从何而来的?”洛旎旎疑问。
  刘夫人一听,忙道:“这种事千万莫要打听,你小不知道,当年这些事可死了不少人。”
  洛旎旎自是知道其中利害,可是显然这禁术还是存在的,不然她也不会被一根魂针钉住,做鬼许多年。
  “朝中最近也是动荡,弄得人心惶惶的。”刘夫人说去了别处。
  “听说是。”洛旎旎点头,算算现在已经七月,上一世邵予璟是八月进京,直接登位摄政王。那么当今皇上,其实已经没多少日子了。
  “总之这些天,你就呆在家中,要成亲的新娘不该在去外面了。”刘夫人道,“还有,这几日你和晋王也不能见面了,直到成亲那日。”
  洛旎旎点头,她双手在一起绞着,抿着嘴唇看看刘夫人,“姨母,我想……”
  “想什么?饿了?”刘夫人忙问。
  洛旎旎摇头,“我不饿!”
  她只是觉得刘夫人对她太好,她想或许自己是不是可以改口,不再叫姨母,可以叫一声……
  “夫人!”柳叶从外面跑进来,脸上一层薄薄的汗,嘴中气喘吁吁。
  “怎么了?”刘夫人放下手中茶碗,看着柳叶。
  “侯爷刚才回府……”柳叶喘了口气,“他是被人背回来的。”
  听着洛凌安的消息,刘夫人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然的问道:“背回来的,怎么回事?”
  柳叶道,“侯爷他受伤了,一条腿血肉模糊,人也昏死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了,期待的虐渣父开始了。
 
 
第60章 花样美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夫人问。
  “回来的小厮说,是走在街上,碰见有打架的。侯爷躲的时候,被人撞在墙上,可巧那墙是新盖的,就这么倒了。”柳叶回道,“然后墙塌了,正好砸在侯爷身上。”
  “这事情怎么这么巧?”刘夫人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脸上不见半丝焦急。“那伤着侯爷的人,可抓着了?”
  “说是当时看见伤了人,那些打架的也就一哄散了,根本就抓不到。”柳叶道。
  “那也没办法,碰上这种事。找了郎中去看看吧!”刘夫人道。
  “已经找了。”柳叶道,“老夫人已经过去了,夫人您要不要过去?”
  “去!”刘夫人扫扫袖子,慢悠悠的站起来,“知未居比双峰山近多了,找什么理由不去?”
  洛旎旎也站起来,“姨母,我跟你一道。”
  “走吧。”刘夫人理了理发鬓,神情淡然。
  知未居里,人进进出出,送热水的、跑腿儿找人的……
  老夫人坐在外间正座,习惯的攥着那串佛珠,但是根本没有心思念佛了。
  洛旎旎跟着刘夫人进去,对着老夫人作了礼。并没有多问,只是安静的站去老夫人身后。
  透过晃动的珠帘,能看见洛凌安的床被几人围住,郎中正在和他的小徒弟商量这什么。
  而洛凌安忍不住疼,嘴中一阵阵难以抑制的哀叫。
  再看床边上,还跪着一个女子,可不就是哭个不停的纪玉檀。
  洛旎旎收回视线,对于伤痛中的父亲,心中竟然出奇的平静。明明是亲人,可她真是没有感觉了,人家对她没有父女情,她又何必一厢情愿?更何况她上一世做过弃子,这一世他依旧把自己当工具。
  至于纪玉檀,洛旎旎认为应该是真的悲伤吧。当然不是说人与洛凌安有多深的亲情,而是这侯府中纪玉檀唯一能靠的,只有那个侯爷爹。
  与其说纪玉檀在为洛凌安哭,倒不如说她是在为自己哭。
  “嚎什么嚎?人还没事儿呢!”老夫人本就心烦,听着纪玉檀在那边哭哭啼啼,直接就拍了桌子。
  里面的纪玉檀赶紧憋住哭声,脸上一片戚戚。
  陈妈妈过去,把纪玉檀从里间拉了出来。
  “啊!”洛凌安一声惨叫,偏得一动不敢动。
  “祖母,我觉得咱还是都各自回去的好。”洛旎旎道,做什么不好,要留在这里听洛凌安鬼哭狼嚎?
  老夫人阴沉着脸,“回去?”
  “在这边这么多人,总归碍手碍脚的,也会妨碍郎中。倒不如让这边清净,只留下照顾的人。”洛旎旎道。
  “里面的是父亲,你说话如此不孝?”纪玉檀抹了把眼泪,她要留在侯府,那么现在为何不讨好下老夫人?
  洛旎旎看去纪玉檀,这才几天,就又不安分了?
  “表妹,你说父亲?”
  纪玉檀可怜兮兮的看去老夫人,双膝一弯,跪倒地上,“我只是情急之下说出的,我是真的担心父……表舅父。”
  “祖母,咱侯府现在可真不敢出什么情急之下。”洛旎旎对老夫人道,“有些祸端往往就是情急之下,引发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随便来知未居的?”老夫人厌恶的看着跪在地上纪玉檀。
  来不来就愿意下跪,不分场合时候……还真是低贱的身份,根本上不了台面。
  这家里只是出了点事情,就这样大呼小叫,哭天抹泪的,到底不是大家闺秀的那份端庄。
  纪玉檀一怔,她不明白明明是洛旎旎不孝,不愿意在这边守着洛凌安,现在怎么成了自己的错?
  “老夫人,我错了,我只是……”
  “闭嘴!”老夫人吼了一声,“真像旎旎说的,这边乱糟糟的,是想把屋子拆了!”
  这一声连里间洛凌安的哀嚎都盖了下去,屋里没有一个人敢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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