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娇妃——望烟
时间:2020-03-17 09:31:49

  “你……”邵予璟内心无奈,刚刚还哭成泪人似得,现在又对着他咯咯的傻笑。
  “我还要!”洛旎旎扭着身子,去桌上拿那把酒壶。
  她的手不稳,直接碰倒了酒壶,酒液洒到桌子上。
  “呀!”洛旎旎抬起自己沾满酒的手,十分可惜,“浪费了。”
  “怎么会?”邵予璟低头,张嘴卷起了带着酒香的葱白玉指。
  “放开!”指尖是木木的痛感,洛旎旎的另只手推着眼前人的肩膀。
  下一瞬身子直接离开了桌面,她忍不住惊呼一声,双臂圈上邵予璟的脖颈。
  “你属狗的!”洛旎旎嘟哝了声。
  邵予璟颠了颠身上的分量,笑了声,“娘子就别管夫君属什么了。只要知道,你自己是属兔子的就行了!”
  洛旎旎仰脸,不解道:“兔子?”
  “专门被我吃的小白兔。”邵予璟说罢,便抱着人出了水榭,“一路回去,倒是可以想想从哪里开始吃。”
  黑黑的夜色中,水面的倒影,男子抱着纤柔的女子,风一过,湖面便皱了起来。
  洛旎旎被放到床上,她翻了个身子,直接滚去最里面,顺手抓起枕头抱住。
  头很晕,但是身体却是莫名的兴奋,总是想乱动。她捶着床板,蹬着脚。
  “一会儿就会好了。”邵予璟放了幔帐,将花香气全部封闭在里面。
  他翻身直接制住了那不安分的人,毫不客气的埋下头去。她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放她离开!
  房中灯火暖暖,春帐翻滚。言言
  洛旎旎头晕脑胀,醉酒的身体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任人拿捏,无还手之力,甚至出口的话也凌乱细碎。
  直至红烛燃尽,渐渐清醒的脑袋,洛旎旎悟出了一个道理:人啊,一定不能贪杯!
  不知睡了什么时候,朦朦胧胧间,邵予璟从床上离开,走前掖好了被角。
  洛旎旎缩了缩脑袋,身子懒得动,继续睡去。
  次日,翠容进到屋来,叫醒了睡在床上的人。看看那折腾的不像样的床铺,再看看洛旎旎那副样子,让人觉得脸红。
  “准备好热水了,王妃先去泡一下?”翠容问了声。
  洛旎旎睁眼,看看天色已经大亮。她抱着被子坐起来,一只细滑的手臂露了出来,金丝缠玉的手环衬得手腕格外细巧。
  她揉着自己的脖子,头还微微疼着,应该是喝酒的缘故。
  突然,洛旎旎想起昨晚,迷迷糊糊的记得,她曾经跟邵予璟说过她以前是鬼!
  “笨死了!”她拍了下自己的头,又想也许邵予璟只会当她说醉话而已。
  “王妃,二公子早上派人捎了口信过来,说让您今儿回一趟侯府。”翠容边说,边把窗幔收了起来。
  “二哥?”洛旎旎直了直软的不像话的腰,手扶在上面,身子轻轻地后仰,“什么事啊?”
  “这倒没说,就是让您一定回去,最好头晌就回去。”翠容看看外面,便又小声道,“我看还是过晌吧。”
  洛旎旎脸一红,人家这话不就是说她起来晚了吗?泡一个澡,再用完膳,那可不就是时候晚了?
  她披上翠容送过的中衣,掀开被子下了床。
  浑身都没什么力气,洛旎旎踩上鞋子,去往外间的浴间。
  “仙姑那边可好?”她问了声,嗓子有些干涩。
  “仙姑不愿被人打搅,所以只是用膳时间,婆子过去送饭。别的时候,没人过去。”翠容道,心里总有些不放心,“王妃真的信她?不怕是个江湖骗子。”
  洛旎旎走进浴间,中衣交给翠容,自己迈开长腿,跨进温热的浴桶。
  其实她了解翠容的担忧,毕竟那位仙姑无人知道底细。可是现在她真的想不到别的办法,闵氏快不行了,死都不张嘴;纪玉檀根本就一无所知。
  “咱这里是王府,那个江湖骗子敢进?”洛旎旎道,将整个身体泡在水中,被温热包围。
  “是。”翠容道,“王爷今儿比往日走得早。”
  “是吗?”洛旎旎有气无力,肚子里也开始唱空城计。她倒是没注意邵予璟是什么时候走的,甚至心里有那么一丝,他走了真好的感觉。
  “是宫里来人了。”翠容道,将衣裳一样样的搭放在架子上。
  “怎么了?”洛旎旎睁开眼睛,心中想到的就是萧墨。
  “听说皇上昨夜突然……”翠容没继续往下说。
  有些事该来的还会来,与人的身份无关。
  过晌,洛旎旎回了侯府,想着问问洛倪召找自己做什么。可是一进侯府大门,却惊闻他出事了!
  她往洛倪召的院子跑去,远远地看着有人进去。
  陈妈妈正好过来,洛旎旎一把拉住,“妈妈,二哥怎么了?”
 
 
第78章 乱臣贼子
  陈妈妈也是一脸焦急,“这不知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临近正午的时候,人就突然一头栽倒地上,再没醒来!”
  “怎么会?”洛旎旎喃喃地问,“二哥一向都好好地,怎么会突然倒下?”
  陈妈妈拭着眼角湿润,洛倪召是她带大的,心里怎么不难受?
  “这找了郎中来,也没说出个什么,真叫人心急的慌!”她不停叹着气,“刚刚老夫人心急的差点儿晕过去,这到底是怎么了?”
  洛旎旎的悬到了嗓子眼儿,快步跑进洛倪召的屋子。
  正间,刘夫人与下人商量着什么。见到洛旎旎进来,连忙伸手拉住了她。
  “先别进去。”刘夫人拉着洛旎旎到了一旁。
  “二哥他……”洛旎旎心急如焚,明明早上才收到洛倪召的传信,这才半日,人怎么就突然倒下了?
  “你先别急。”刘夫人见洛旎旎一副想哭的样子,只能先极力安慰,“咱一定会请最好的郎中来的,倪召不会有事。”
  洛旎旎不信,一定要进去看看,“我要进去。”
  “行,我跟你一块儿。”刘夫人叹着气。
  洛倪召的卧房,人就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那还算微弱的呼吸,谁能想到,这是早上还精神奕奕的侯府二公子?
  洛旎旎走到床边,轻轻地叫了声,“二哥,我回来了。”
  说了这句,眼泪便哗哗的流了下来。
  “倪召,你最疼的小妹妹回来了,你不起来看看?”刘夫人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轻轻抽泣出声,“你们就没有一个省心的,成天让我操心!”
  洛旎旎蹲在床前,伸手去摇洛倪召的手臂,“你说过有事跟我说,二哥你不能骗我!”
  然而,任凭屋里的人哭得如何伤心,床上的洛倪召没有丝毫反应。
  外间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紧接着有人在唱着什么。
  “请了神婆来,说是中邪了,丢了魂儿!”刘夫人道,“刚才去府里各个地方看了下,要把魂儿叫回来!”
  洛旎旎擦干眼泪,走到外间,见着一个白发老妪,手里拿着铃铛,闭着眼睛在屋子里跳着,听不出她嘴里唱的是什么?
  重新走回屋里,洛倪召还是没有丝毫动静,安静面容,好像进入了极深的睡眠。
  洛旎旎问了洛倪召身边的小厮,可是一无所获,从昨天晚上开始,洛倪召就没有离开过侯府。
  眼看着天色发暗,洛旎旎准备回王府,她可以让邵予璟叫齐零给洛倪召看看。但是现在萧墨似乎也不太乐观,也不知道人能不能走开?
  只希望齐清能尽快赶过来。
  洛旎旎心事重重的回到王府,婆子们已经开始准备上菜。
  “王爷晚上不回来用饭了?”洛旎旎见到桌子上只摆了一副碗筷。
  “找人回来传了信儿,不回来了。”翠容道,“您多少吃点儿,二公子不会有事的。”
  洛旎旎抓起筷子,可是心中堵得满满的,根本什么也吃不下。桌子中央是昨日邵予璟吩咐的那道菜,黑乎乎的,据说是一种野山菇,可是看上去真的不好吃。
  “翠容,你觉不觉得最近发生了很多怪事?”她放下筷子,轻声道。
  “哪有什么怪事?”翠容劝道,“王妃不要瞎想了。”
  “不对!”洛旎旎摇头。
  她身上的怪病,闵氏身后之人,洛倪召的晕厥……最奇怪的是纪玉檀,她怎么会搭上忠王,而且还就有了一夜?
  萧霖是什么人,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纪玉檀那种姿色……若说是自己送上门儿去的,忠王就不怀疑纪玉檀的动机?
  一想到这些,眉心又开始疼。
  洛旎旎揉着额头,推开筷子,站了起来。
  “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
  出了前厅,洛旎旎沿游廊走着,这是以往用过膳,邵予璟带着她走的路。牵着手,慢悠悠的。
  “咳咳!”胸口的憋闷汹涌而来,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洛旎旎伸手扶住廊柱,一手捂着胸口,不停地咳着,直到脸色通红,全身的力气咳尽……
  “哇!”一股腥甜从喉咙涌出,直接吐在地上,溅开在石板上。
  洛旎旎的身子滑坐在长椅上,头颅几乎要炸开,她虚弱的喘着气,慢慢阖上眼睛。
  夜风清冷,吹着她单薄的衣衫,她抱起自己的双臂。
  再睁眼时,便看见一片黑暗中的一点星火,带着暖意。
  洛旎旎支撑着站起来,往着那一点儿火光走去。
  那是王府荒僻的一角,能听到狗舍传来的犬吠,周边再无半点光亮。
  走着漆黑的小道,洛旎旎头一次觉得自己并不胆小,不惧怕黑暗。
  “仙姑?”她迟疑了下,最终在院门外叩响了门板。
  良久,冷淡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洛旎旎推门进去,头发晕,只能伸手扶着门框。
  站在院里的灵生几步跑了过来,一把扶着洛旎旎。她鼻子灵敏的扑捉到那丝血腥气,以及洛旎旎极为不稳的脉搏。
  “你的毛病犯了?”灵生开口问道。
  洛旎旎嗯了声,“似乎较前两次,更厉害了!”
  灵生的手搭上洛旎旎的手腕,“忧虑,会加快你的毛病。”
  “忧虑?”洛旎旎深吸一气,是因为二哥的事?
  “到屋里,你跟我说说。”灵生扶着洛旎旎进到屋里。
  洛旎旎坐在椅子上,手支在桌面上,食指揉着眉心。
  “吃了吧!”灵生给了一粒药丸。
  洛旎旎接过,指尖捏着花生粒大小的药丸,带着淡淡的草药味儿。
  “治不了你的毛病,只能让你恢复些体力。”灵生道,她一身简单的衣裳,像市井中女子那样简单朴素。
  “谢谢你。”洛旎旎张嘴,将药丸送进嘴里。
  冰凉凉的感觉从口中蔓延,让人的精神也清凉了不少。
  “其实昨晚,我在这宅子里转了一圈。”灵生看了看洛旎旎。
  “啊?”洛旎旎直接想到昨晚在水榭,自己与邵予璟那番荒唐,后面还是被人抱着一路回到屋里,再后来……
  该不会被人家仙姑给看见了吧?
  “但是奇怪啊!”灵生抬起自己还有些稚嫩的脸,一副不解的样子,“火儿并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火儿?”洛旎旎越发不解。
  “你身上的毛病,也就是你们说的禁术。既然这人想害你,肯定是必须在你身边的。”灵生道,“因为不是下一次毒,你就会死的。”
  洛旎旎扯扯嘴角,这位仙姑还真是说话直接,从来不管别人的感受。
  “你是说,害我的人在我身边?”她脑海中是被一张张的脸,王府的,侯府的,那么多人,到底是谁?
  灵生拿来桌上的竹筒,打开上面的盖子。没一会儿,筒子里探出了一团小小的红色,烛火中,闪着热烈的火红。
  “蛇!”洛旎旎从椅子上跳起来,迈着虚浮的步子就往门外跑。
  “你跑什么?”灵生话中极为不满,“这是火儿!”
  洛旎旎站在门外,手把住门框,大着胆子看去桌面。竹筒里爬出一条小小的蛇,筷子粗细,却长一些。
  只是仔细看那蛇的样子,竟是筒体火红色,眼睛带着幽幽的蓝光,蛇头顶上一个凸起。
  “这蛇……好奇怪!”洛旎旎想着奉承的,可是对一条蛇奉承,显然有点为难。
  “它不是蛇!”灵生伸手,轻轻点了下小蛇的脑袋,“它是蛇王!”
  洛旎旎僵硬的抬抬嘴角,蛇王不还是蛇吗?
  “你不用怕,它没有毒,也不咬人,它只吃我喂得东西。”灵生敲了敲竹筒。
  觉察到波动,那条小蛇便扭着身子钻回竹筒里。随即,灵生盖上盖子。
  洛旎旎摸了摸自己发冷的手臂,走到屋里,但是不再靠近那张桌子,想着刚才和一条蛇离着那么近,她就头皮发麻。
  “火儿,会找到那个人。”灵生自信的道。
  “为何?”洛旎旎问,眼睛又看了看竹筒。
  灵生在屋中踱了两步,“但凡巫蛊禁术,全部出自南疆。而火儿就是……说了你也不懂!”
  “仙姑,可否请你帮着救救我二哥?他病了。”洛旎旎突然想到,眼前的这位姑娘不就会看病吗?
  “我不会治病!”灵生道。
  “那人家都叫你仙姑,你还帮小鱼治好了病。”洛旎旎道。
  “那些啊,只不过是那小姑娘吃错了东西,差不多也和中毒一样。”灵生道,“我只是会解几种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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