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恨她——柔南
时间:2020-03-21 09:06:43

  陆漪闻言,这才想起这个时候的她,该是还不了解此事才是,她稍顿后,便道:“我从未见过公子喝酒,便以为公子不喝。”
  这话似乎没毛病,其他人似乎也没怀疑。
  胡一栀觉得在这画舫里头没意思,便又拉起陆漪的手:“陆姐姐,我们去放花灯,你的花灯我帮你拿了过来。”
  陆漪想继续和杨寻瑾待在一块,却只能任胡一栀拉走。
  二人拿起花灯,去到画舫北头。
  她们由旁蹲下,小心翼翼将花灯搁入水中。
  看着越飘越远的花灯,胡一栀难得许久未说话,直到她侧眸无意见到陆漪手腕上的玉镯,便诧异道:“你何时买的手镯?”
  陆漪闻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镯,不由勾起嘴角:“公子给的。”
  胡一栀更是惊讶:“你们莫不是定情了?”
  陆漪应道:“还不算。”
  在他没松口之前,这只能算是他的示好,却也足矣。
  胡一栀见到陆漪脸上那抑制不住的笑容,啧啧出声:“意外,真是太意外,公子那种人,居然被你短短时间就几乎拿下。”
  看到这个手镯,陆漪不由又思念起杨寻瑾,便道:“我去里面。”
  胡一栀也随着站起身:“陆姐姐,你不能有了公子就不陪我。”
  陆漪扶着她的肩,打趣道:“你去缠着你邱大哥?”
  胡一栀眼睛一亮:“倒也是。”
  二人回到画舫里头,胡一栀直接便过去拉起邱忻就走:“邱大哥,陪我去街上玩玩。”
  “哎哎……”邱忻嚷嚷道,“尊重下我,我不想去。”
  “我不管。”
  看着胡一栀与邱忻拉拉扯扯地离去,陆漪不由一阵好笑,却在回头间见到杨寻瑾不知何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收起笑,去到他身旁立着。
  后来她见他虽饮酒的速度缓慢,却也算是一杯接着一杯,她心觉他这种本不喝酒的人,该是不宜喝太多,便劝道:“公子,少喝点。”
  杨寻瑾放下酒杯,应了声:“好。”
  常夕饶见了,便玩味地挑了下眉,来回打量着对面二人。
  陆漪忽视常夕饶的目光,为杨寻瑾倒了杯热茶。
  随即她又见他只喝着茶,桌上也未有他爱吃的零嘴,便又道:“我去给你买些糖。”言罢转身离去。
  常夕饶饮着酒,目光落于陆漪的背影。
  直到她离远了,他才问杨寻瑾:“你何时喜欢吃糖?”
  杨寻瑾以臂弯撑桌,单手轻抵着额头,他意味不明地瞧着手中茶水,淡漠中隐隐透着些颓然,并未回答对方的话。
  常夕饶敛色瞧着他,若有所思。
  陆漪离开画舫,去到大街上一路往南去,恰好路过那家被她定做衣服的绸缎庄,她见里头未有柳寂淮的身影,便步了进去。
  掌柜见到她,立即迎了过来:“姑娘是来拿衣裳?”
  陆漪问他:“可做好了?”
  掌柜道:“照着姑娘的要求仔细去做,还要些时日。”
  “那是多久?”
  “约莫个四五天该是好了。”
  陆漪颔首,离开了铺子。
  孟记干货铺离这里不远,不过一刻的功夫便到了,正在打着算盘的孟老板见到她,笑着迎过来道:“陆姑娘这是又要买糖?”
  陆漪点头:“麻烦老板了。”
  孟老板笑道:“做生意哪里算是麻烦,仍是各种口味一起凑一斤?”
  “嗯!”
  陆漪瞧着孟老板手法熟稔的捡糖包糖时,身后忽然传出一声熟悉的冷哼,她怔了下,立即转头,见到沉着脸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银欢,便顿觉无奈:“怎么又是你?你莫不是老跟踪我?”
  银欢现在的脸色很不好:“你以为你是谁?”
  陆漪下意识离他远了些:“那你为何老出现在我眼前?”
  银欢见她如此,偏要再凑近她:“我倒要问问你,为何走哪里都能遇见你?莫不是你故意出现在我眼前?”
  陆漪道:“我没有故意出现在你眼前的理由。”
  她察觉到当下的他很不好惹,便在话语间绕过他,快速拿起糖包付了钱,打算逮准机会跑路。
  银欢转过身,黑眸冷瞧着她:“是糖?给阿寻的?”
  陆漪否认:“不是!”
  银欢显然不信她的话,他沉声道:“你以为我会任你继续勾引他?最后再害得他万劫不复?”
  陆漪争辩:“不是万劫不复,我什么都可以给他。”
  银欢朝她伸手:“把糖拿来!”
  她将糖包藏在身后:“我不!”
  银欢便直接过去拉她的手,企图夺过她手里的糖,她一惊,下意识松了手中糖包,双手握住他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银欢冷嘶出声,放开了她。
  陆漪抓住机会,捡起地上的糖包迅速跑了。
  银欢握着胳膊追出去,却见她直接施用轻功飞离,他瞧了眼自己胳膊,就算看不见里头,也知牙印定是不浅。
  “还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小野猫。”他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眯起眼。
  从未有人像她这样一次又一次地不知死活地冒犯他,偏偏他竟是奇怪地可以忍得下这口气。
  不可能否认,他对她起了强烈的征服欲。
  无论她是否还对他有意。
  常平路北头的月华湖,比任何地方都要幽静雅致的画舫中,常夕饶与杨寻瑾仍是一人喝着酒,一人喝着茶。
  常夕饶想到什么,便道:“倒是奇怪,银欢竟是还未过来。”
  知道杨寻瑾不会给他回应,他把玩着手中酒杯继续悠悠道:“那小子素来喜好风流快活,怕是又看中哪个美人,早忘了还有兄弟在等他。”
  杨寻瑾只垂眸喝着茶,令人看不到眼帘下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走起,连撒五天。
 
 
第025章 
  陆漪落地向身后看了看, 见银欢没追过来,松了口气。
  前行间,她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嘴里的丝丝血腥味, 便知自己在银欢胳膊上的那一咬究竟有多重。
  毕竟他过于强大,若是不狠点根本无法撼动。
  如此,她倒是将他得罪更深了。
  怀着一丝惴惴不安, 她沿着繁闹的大街,回了月华湖。
  踏上画舫,进入里头, 见到正单手撑着脑袋淡然赏景的杨寻瑾,她心中一切杂乱思绪统统消散, 只剩因他而生起的那份欢喜。
  她过去将糖包打开搁在他面前:“喏,吃吧!”
  杨寻瑾放下撑着脑袋的手,转头看向那些精致糖粒,一时并未去吃。
  陆漪不知他在想什么,便拿了粒递到他跟前,见他抬眸看着自己,她对他笑了下:“吃啊!”
  她本以为他会抬手接过, 未想他竟直接凑近将她手中糖粒含了过去。
  陆漪微愣, 惊讶于他的作为。
  而且当下的他明明是一副心无杂念的样子,她却读出一分莫须有的邪气。
  她心觉是错觉,后来意识到对面常夕饶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便有些讪讪地收了手,觉得颇为不好意思。
  杨寻瑾注意到她的窘态, 便问:“怎么?”
  “没事。”她摇头笑了笑,问他,“你可还想吃些别的,我去给你买?”
  常夕饶似乎有些看不过去,便终于悠悠出声:“你这小丫头看着不大,对阿寻倒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惜他并不是孩子。”
  陆漪也知道杨寻瑾不是孩子,可她就是想对他好。
  中秋佳节,处处是花灯,或悬着,或漂着,将月华湖映射出满满的华光,瞧着确实美不胜收。
  杨寻瑾品着糖粒,继续赏景。
  陆漪瞧了瞧他,未再打扰。
  直到画舫有些微微的晃动,不妙的直觉令她下意识抬眸看去,便见到好不容易被她摆脱的银欢正踏进。
  她脸色微变。
  银欢抬眼,目光首先落在她身上,将她那副明显不愿见到自己的模样收入眼底,喉间微不可见地哼了下。
  常夕饶来回瞧了瞧二人,眉眼微挑。
  后来他对已经坐下的银欢道:“你倒是让我们好等。”
  他们几个当中,最喜欢喝酒的便是银欢,银欢抬手就为自己倒了杯酒,饮尽后,便凉声道:“路上碰到一只小野猫,耽误了。”
  常夕饶听出弦外之意,他瞧着银欢胳膊:“所以你这伤,是拜其所赐?”
  银欢闻言也看向自己的胳膊,这才注意到那玄色布料上的两点不易看出来的深印,明显是血迹。
  这丫头咬得倒是比他想象的要狠。
  他便又冷睨了她一眼。
  接收到他的目光,陆漪下意识朝杨寻瑾身旁靠了靠。
  杨寻瑾本是只看着外头中秋夜景,仿佛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意识到她的靠近,便转头看向她:“怎么?”
  她低头,躲避着银欢的眼神:“没什么。”
  杨寻瑾瞧了银欢一眼,又执起一粒糖递入嘴中,继续看景。
  银欢看着对面二人几乎靠在一起的身子,眸中色彩明显冷了些,他又饮一杯酒后,问道:“怎的没准备些菜?”
  “这不是在等你来?”常夕饶言罢便用眼神示意身旁亲信问齐。
  问齐得令,立即离去。
  “多备些,还有我那一份。”一道慵懒中透着爽朗的女声响起。
  陆漪闻声看去,见到是襄锦夜踏入,面上露出喜色。
  常夕饶的脸色却在第一时间沉了下来,以背向南的没有回头去看襄锦夜,只是不悦出声:“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与自己丈夫一道过中秋。”襄锦夜走近,对坐于常夕饶身旁的银欢道,“可否让个位置?”
  这对夫妻间那点破事,银欢显然是见怪不怪,也不打算介入,他仰头饮尽杯中酒,便起了身。
  常夕饶的脸色更沉:“银欢,你何时变得这般窝囊?”
  “夹在你们中间可不讨好。”银欢不以为意,他从仍靠着杨寻瑾的陆漪面前站定,看着她道,“让开。”
  陆漪不得不往后退,由着他坐在杨寻瑾旁边。
  有襄锦夜在,常夕饶浑身气场便始终透着森冷,就像身旁坐了什么脏物。
  偏偏她却仿佛看不见他对她的厌恶,忽然夺过他手中酒杯:“看起来,你似乎喝得不少,不准你再喝。”
  常夕饶终于眯眼看向她:“给我!”
  若是其他女子,见到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定然会被吓住,襄锦夜却是不为所动地笑着挑衅:“不给,你学学阿寻,喝茶不好?”
  “给我!”他重申。
  “不给。”
  常夕饶气得陡然踢了下桌腿,以他的力道,自然踢得整张桌子狠狠移了个位,惊得对面杨寻瑾与银欢立即一道起身后退。
  银欢嗤了声,干脆拉过凳子坐远了些。
  陆漪扶着杨寻瑾,关心道:“可撞疼你?”
  “没事。”杨寻瑾依旧淡然。
  陆漪将凳子移近让他坐下后,便过去收拾起桌上的凌乱,她清晰地感觉到身后有刺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心觉是银欢,未去理会。
  襄锦夜无视常夕饶的怒气,笑眯眯地看向陆漪:“小漪。”
  陆漪回之一笑:“锦夜姐。”
  三个男人各有情绪或心思,没人去在意她们怎么认识。
  曾无数次的交锋,都是常夕饶败在襄锦夜手里,这次明显亦是,他没有再因为一个酒杯与她继续纠缠,也知道换个酒杯一样会被抢走,便抬手为自己倒了杯茶作罢,只是那脸色越发得臭。
  尤其是在看到她的心情不受半分影响时。
  整个画舫中的气氛都透着丝凝滞,直到忽有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突兀地划破画舫中的冷清。
  这声音对襄锦夜来说,极为熟悉。
  她越过常夕饶看向外头,便见到对面画舫护栏旁正有几位姑娘在喂鱼玩,其中有她唯一的妹妹襄时月。
  而同样看过去的陆漪,看到的是另外两位姑娘。
  温玉霜与温玉若。
  三人中,首先注意到这边的是襄时月,襄时月抬眸先是看到黑着脸的常夕饶,再越过常夕饶看到襄锦夜。
  见到襄锦夜,她面上笑容收起,甩下厌恶的脸色转身入了画舫里头。
  对她来说,有这样一个姐姐,是挥之不去的耻辱。
  襄锦夜不以为意地收回目光。
  温家姐妹本是奇怪襄时月忽然生起的情绪变化,后来看到对面襄锦夜他们,才知道缘由。
  温玉若看到陆漪,自然怒目而视。
  温玉霜则定定地看着不知何时已负手立于边上的杨寻瑾,脸上露出明显的羞红,第一次离他如此近,是意外的惊喜。
  她极想转到画舫的北头,站入他的视野,却终是没好意思。
  陆漪循着温玉霜的目光看向杨寻瑾,因着她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便过去拉起他的衣袖:“我们去另一边赏景?”
  哪怕是让他被别的姑娘看看,她也不乐意。
  杨寻瑾垂眸瞧了眼被她拉着的衣袖,轻应:“好。”
  温玉霜见二人竟是在短短的时日亲昵到如此地步,脸色微微有些泛白,哪怕明知陆漪接近他是父亲的吩咐,她也仍是难以接受。
  他居然会这般纵容一个武从,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何况他还是那种冷情冷性,据说对女人未有半分兴趣的人。
  这点异样,足够她产生强烈的危机感。
  一旁的温玉若也觉得不可思议,她便拧眉道:“怎么回事?莫不是那杨寻瑾竟是就这般轻而易举地被陆漪勾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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