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恨她——柔南
时间:2020-03-21 09:06:43

  银欢道:“向阿寻借来用用,既然我的护卫冒犯了公主,我理应给公主一个交代,将她任凭公主处置。”
  慕紫灵颇为意外:“借来用用?”
  寻哥哥竟舍得将这贱婢借给其他男人?
  她倒想抓住这个机会好生教训这贱婢一顿,却也知道银欢与寻哥哥是挚交,若是传到寻哥哥耳里,怕是不大好。
  毕竟她还想着后面有机会接近寻哥哥。
  否则她还如何用药?
  她便只对陆漪道:“是寻哥哥眼神不好,将你当回事,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回事?瞧瞧,下人就是下人。”
  扔下这句话,她嚣张地进入太子府。
  陆漪甩开银欢的手:“你能不能别老是干涉我的事?”
  银欢低头闻了闻自己的手指,满意地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清香后,道:“可我偏喜欢管你的事,你奈我何呢?”
  贱,真是太贱。
  陆漪忽然问他:“你在闻什么?”
  银欢邪笑:“在闻你的体香。”
  陆漪突觉恶心:“你以后少碰我。”
  银欢看到她脸上的嫌弃之色,不似作假,便沉了脸:“厌恶我碰你?你可别忘了,你喜欢我。”
  陆漪道:“我不喜欢你。”
  银欢又要去抓她,被她给躲开,便冷声威胁:“不要口是心非,容易惹怒我。”以他所查的,她确实喜欢他。
  陆漪无视他的威胁:“你少自恋,我喜欢阿寻,永远都喜欢阿寻。”
  不管他是否生怒,这种事情本就不该让人误会。
  银欢倏地过去拉住她拖着往前走。
  他阴着脸道:“不喜欢我,喜欢阿寻是么?觉得阿寻对你好?那我现在就要让你看看,他对你究竟多好。”
  想到他竟会闻自己的体香,陆漪就越发恶心他的触碰。
  她挣扎着,气道:“不要碰我!”
  她越是表现得嫌弃自己,银欢越是不可能放开她,他紧握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到足以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青紫色。
  他们一路拉拉扯扯地往国师府去,惹得路上百姓频频侧目。
  最后陆漪放弃挣扎。
  她一直都知道银欢喜欢与她作对是因为阿寻,所以她不讨厌他,她不会去讨厌为阿寻好的人。
  可三番五次被逼,她已无法做到不讨厌他。
  国师府归惜苑内,胡一栀在值守着,书房里除正在看文书的杨寻瑾外,还有似在禀报些什么事的邱忻。
  忽闻急促的脚步声,邱忻转头朝外看去。
  见到拉扯在一起,脸色皆极为难看的陆漪与银欢,他愣住。
  银欢将陆漪拉入书房,他对案桌后的杨寻瑾道:“阿寻,这陆漪实在不识规矩,既冲撞公主,又三番两次对我耍脾气。”
  杨寻瑾抬眸看了看模样气鼓鼓的陆漪,又瞧了瞧二人拉在一起的手。
  他淡问:“所以呢?”
  银欢道:“阿寻懂的,我向来是眦睚必报,何况这丫头只是个护卫,便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陆漪看了眼杨寻瑾,忽然后悔给其惹麻烦。
  杨寻瑾又问:“你想如何?”
  银欢瞧着陆漪冷笑:“她终归是阿寻的人,就让我教训她一顿作罢,阿寻该是没有异议吧?”
  这一次,杨寻瑾未答。
  银欢只当他默认,便一把将陆漪甩到墙上。
  陆漪未来得及感觉到后背的剧烈疼痛,便被他一手稳稳地控制住身体,一手用力地掐着脖子。
  他低头靠在她耳边,恶狠狠地压低声音道:“好生瞧瞧,他会不会帮你。”
 
 
第043章 
  银欢掐着陆漪脖子的力道越来越重, 他抬起头,喝道:“说,下次还敢不敢几次三番给我甩脸色?”
  陆漪被掐得脸色通红, 却又恰到好处的不会被掐死。
  这是极为煎熬的感觉。
  她不知道阿寻会不会帮她,也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何情绪,只希望他还是不要插手帮她得好。
  也免得与好友闹得难看。
  她选择服软:“不……敢……”
  银欢又喝了声:“大声点!”
  跟着一道进来的胡一栀看到这一幕, 自然惊得不轻,几次差点想要上前将陆漪解救出来,却是不敢妄动, 便只能急得看向案桌后神色不明的公子,不由出声:“公子……”
  邱忻懵懵地看着这一幕, 尤其是瞧到公子的样子,莫名瘆得慌。
  杨寻瑾紧盯着那边的两人,看到银欢扣住陆漪小小的身体时,自己高大的身子越来越贴近。
  眼见着二人即将冲破男女大防,他手中文书倏地被他扔了过去。
  速度似箭,透着杀气。
  在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银欢放开陆漪, 瞬间向后躲开。
  看到那文书射过去生生将门板砸出一个窟窿, 他惊诧地转头看向杨寻瑾:“阿寻,你这是……”
  若这文书落在自己身上,结果可想而知。
  他从未想过,他只是无足轻重地吓一吓陆漪,就令他多年的好友对他生起那般肃杀之意。
  陆漪捂着喉咙, 无力地靠墙蹲下。
  胡一栀回神,过去扶住她:“陆姐姐,你怎么样?”
  陆漪摇头,转头看向杨寻瑾面无表情的样子。
  杨寻瑾也看向她,看着她通红眼底的那丝无助,眼里并无波动,只吩咐道:“将她扶下去。”
  胡一栀便扶起陆漪离去。
  邱忻来回看了看杨寻瑾与银欢,感觉这从未闹过矛盾的二人似有对峙之意,也麻溜地出去了。
  银欢面上露出不悦,他问杨寻瑾:“你想杀我?”
  杨寻瑾一时未答,他站起身,缓缓由案桌后走出,去到窗边立着,很快便见到胡一栀扶着陆漪进入房间。
  银欢也过去瞧着那头,又问:“怎么?莫不你真喜欢她?”
  杨寻瑾出声,却是反问:“你很喜欢欺负她?”
  银欢不知道对方为何问这个问题,也分辨不出其语中有何情绪,只道:“她本来就是欠收拾。”
  以他的性子,若换成别人,早死了几百回。
  杨寻瑾沉默了会,便取下腰间长箫,垂头用那长箫缓缓勾起银欢的手,目光幽幽地打量着。
  银欢不解地也看向自己的手。
  看着这碰过陆漪无数次的手,杨寻瑾眸中之色变得讳莫如深,差点令银欢产生他想剁了自己手的感觉。
  银欢微眯起眼,盯着对方。
  杨寻瑾的声音凉凉缓缓地再响起:“你可以随意欺负她,唯独不能碰她。”
  银欢闻言不解:“这是何意?”
  他与杨寻瑾认识多年,自然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从未见过对方像今日这么奇怪过,奇怪到诡异。
  他不由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他认识那个人。
  如此的诡谲莫测,阴晴不明,哪里还是曾经那个孤僻又纯净,令他们这些好友都想照顾的人。
  杨寻瑾放下银欢的手,看着窗外未再说话。
  银欢看着他的侧脸,陷入思索。
  后头小院的房间内,胡一栀安抚着被欺负过的陆漪,免不得一阵抱怨:“这银欢公子简直太过分,我们公子从来都是惯着你,到他手里倒好,一个不如意就要教训人,简直没人性。”
  陆漪趴在桌上托着腮部,似有思绪。
  胡一栀问她:“你在想什么?”
  陆漪摇头:“没想什么。”她就是感觉脑袋有点空白。
  胡一栀又问:“你怎么没什么怨气的样子?”
  陆漪道:“该有什么怨气?银欢是公子的挚友,我却惹得公子朝银欢出手,还有什么资格抱怨。”
  说起来,她确实过于任性。
  后来估摸着银欢该是走了,陆漪便回到归惜苑书房内。
  见到正倚在窗边低头把玩长箫的杨寻瑾,虽然明知自己有错,她仍不由一阵委屈,委屈总是容易挨欺负。
  杨寻瑾抬眸看向她,声音柔和:“你怎么样?”
  只是这么一句话,能抵过所有的千言万语,她下意识过去扑在他怀里,搂紧他道:“给你惹麻烦了是不是?”
  有一就有二,二人似乎抱得越发自然。
  杨寻瑾轻抚着她的头发:“没什么。”
  陆漪在他怀里蹭了蹭,不由发起牢骚:“他是你的好友,他的性子你该懂,反正我是受不了,所以就……”
  感受着怀中人的娇软乖巧,杨寻瑾不由紧了紧臂膀。
  他问她:“你讨厌他?”
  陆漪自然是讨厌的,讨厌到恨不得再也不要见到银欢,可想到银欢与阿寻的关系,她便摇了摇头:“不讨厌。”
  殊不知,她的答案令头顶的杨寻瑾忽然漆黑了眸色。
  他又问:“他欺负你,你都不讨厌?”
  陆漪应道:“不讨厌。”
  冷眸微眯间,杨寻瑾的手不动声色地掐入她的发间,五指收缩,似有扯动的意思,却又迟迟未用力。
  都那样却不讨厌,是因为喜欢?
  他臂膀的力道突然拉大,将她紧紧地锢在怀里。
  陆漪有些疑惑,想抬头看看他,却被他按住脑袋,便只能懵懵懂懂地老实继续趴在他怀里。
  月悄然高挂,黑夜随之而来。
  沂都最北面的从英公主府内,刚沐浴罢的慕紫灵干净清爽地由浴室走出,瞧其脸色,似乎心情不错。
  想到今日总算在那陆漪身上掰回一局,她勾起一抹得意。
  她瞧得出来,银欢该是看那贱婢尤其不顺眼。
  据她所知,银欢可是眦睚必报,随性所欲得很,他或许会将她一个公主放在眼里,却绝不会将一个护卫放在眼里。
  她盼着银欢将那贱婢好生教育一番。
  想到陆漪那没规没矩的性子,不怕没人收拾。
  自陆漪出现开始,莜儿好久没看到公主心情有好的时候,当下不由也跟着觉得轻松起来。
  慕紫灵去到窗边躺椅上缓缓躺下,问道:“那药可有眉目?”
  莜儿闻言又忧虑起来:“回公主,国师不是一般的人,需要的药自然也非一般的药,还需些时日。”
  慕紫灵颇为不耐:“用些心。”
  莜儿低头:“是!”
  慕紫灵赏看着空中皎月,觉得有些凉,便道:“给本宫拿床薄被过来。”
  “是!”
  莜儿去到里间,忽然一阵风飘过,随之桌上烛灯熄灭。
  慕紫灵转头看去:“怎么……啊……”她话未说完,脸颊忽被狠狠甩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公主?”
  莜儿未来及适应黑暗,忽闻公主的惊叫声,忙摸黑就要过来,却被桌旁的圆凳给绊倒,小腿疼得不由痛呼。
  慕紫灵又惊又怒:“是谁?”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却是什么都看不清。
  “啪!”
  又一巴掌狠狠地甩到她脸上,她清楚地感觉似有一阵风从自己跟前飘过,带起阵阵凉意。
  照理说,就算是摸黑,也该可以看到人影,她却什么都看不到。
  “公主!”莜儿已爬起摸过来。
  慕紫灵何曾受过这等待遇,气得几乎晕过去,尤其感觉到脸颊火辣的疼痛,觉得屈辱万分。
  她怒喝:“怎么还不点灯?”
  莜儿忙又过去点灯。
  屋里终于亮起,莜儿见到公主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吓得腿软到差点跪下:“公主您……”
  慕紫灵立刻四处找寻起来:“谁?给本宫滚出来!”
  她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莜儿也这里找,那里瞧,却是看不到有任何身影,后来出去分别问了守在外头的婢女与守卫,皆说没有其他人。
  慕紫灵去到镜前瞧了瞧自己的脸,忽然一把掀了眼前东西。
  她咬牙道:“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莜儿诺诺地回到她身旁,禀报道:“公主,找不到有其他人,外头其他下人都说没有外人进入。”
  慕紫灵怒道:“没有外人?那本宫的脸谁打的?你打的?”
  莜儿惊得立即跪下:“奴婢不敢!”
  慕紫灵站起身,几乎嘶吼着:“给本宫找,挖地三尺地找,若找不到,就把外头那些废物统统都给扔到后头深谷喂狼!”
  她的公主府竟是能让外人随意进入,难道她养的都是废物?
  竟是让人将她打成这样,统统都是废物!
  莜儿连滚带爬地起身出去。
  慕紫灵坐在桌旁,不断喘着气,如何都没办法消怒,随即又将身旁桌子整个掀起,却把烛灯打翻,屋内再次一片黑暗。
  她忙又大喝:“来人点灯!”
  此时窗外侧边暗处,柳寂淮正侧身暗暗瞧着里头,看到慕紫灵那气到几乎晕厥过去的样子,甚是得意。
  如此恶心的女人,着实欠教训。
  他低头瞧了眼自己的手掌,就是觉得有点脏。
  后来他见莜儿刚将桌子扶起,点上烛灯,便忽地弹过去一颗石子,将烛灯再次打翻,惊得慕紫灵立即站起身。
  慕紫灵大骂:“废物,点个灯都不会?”
  莜儿颤颤地又摸索着去点灯,却因为手在抖,好几次都未点亮,惹得慕紫灵直接将她推倒:“废物,让本宫来!”
  但这时忽地又一阵风飘过,不仅吹灭了刚亮起的灯,也再次在慕紫灵的脸上留下一个响亮的巴掌。
  慕紫灵简直要疯了,她摸了摸已经红肿起来的脸,疼得不由冷嘶出声。
  但未等她再开口,又是一巴掌落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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