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恨她——柔南
时间:2020-03-21 09:06:43

  对于这莫名出来的父母,他毫无感情,随即又道:“你们继续解决你们的家事,我先走一步。”
  温郑清见到他转身就走,立即持刀架住陆白羽的脖子。
  他厉声威胁:“我刀下可是你亲生母亲,既然漪儿不肯劝杨寻瑾收手不对付温家,那你作为杨寻瑾的挚友,你来劝,否则我杀了你娘。”如今温家到此地步,他也算是发了狂。
  常夕饶回头瞧到这一幕,当即就不由骂了声:“人渣!”
  陆漪冷笑:“你不也是人渣,不愧是父子。”
  常夕饶看了陆漪一眼,懒得再与这丫头计较,只对温郑清道:“你还真是为那点家底,一点人性都不要。”
  温郑清道:“这都是杨寻瑾欺人太甚,你们作为我的儿女,本就不该置温家于不顾,若你们有点觉悟,又何须我做到如此地步?”他看得出来,常夕饶绝对比陆漪还要叛逆。
  常夕饶道了句:“与我无关。”
  说着他又要离去,却忽然在温郑清以为他真要走时,倏地旋身朝其握刀的手踢出一颗石子。
  温郑清下意识躲开,常夕饶与陆漪几乎同时抓住机会一跃而起。
  他们眼见着要碰到陆白羽,温郑清却又先一步抓住陆白羽迅速移开,并吩咐下去:“缠住他们。”
  随着他一声令下,他的人将陆漪他们再围住。
  温郑清嘲笑道:“你们这是打算硬抢人?我好歹是你们的生父,我手里的人,岂是你们想抢就能抢的?”
  他的人都用刀剑指着兄妹俩,严阵以待。
  这时杨寻瑾负手缓缓走了过来:“若我来抢呢?”
  陆漪闻声立即转头,见到他,心中并不觉得意外,他总是有通天本事似地,上天入地,什么都逃不过他。
  常夕饶问他:“你怎么来了?”
  杨寻瑾瞥了陆漪一眼:“我的小宠物私自出府,自然得过来找。”
  看到杨寻瑾,温郑清的眼里蹦出滔天恨意,又隐隐溢着一丝慌乱,他怒问陆漪:“你居然把他带来。”
  有杨寻瑾在,此事他断是不能善了。
  陆漪不解释。
  杨寻瑾看着将陆漪围起来的这群人:“滚开。”
  放眼望去,整个天下就没有不忌惮杨寻瑾的,这些人下意识想退开,温郑清立即命令:“谁都不准动!”
  他话音才落下,杨寻瑾倏地移近围着陆漪的人,利落地夺了其中一人的剑,就近抹了两个人的脖子。
  这速度太快,只是眨眼的功夫,让人无法提防。
  看到同伴瞬间变成尸体,其他人不得不警惕地移开,直到温郑清又一声气急败坏地命令,他们才又停下。
  杨寻瑾未走向陆漪,而是往温郑清与陆白羽的方向步去。
  温郑清拉着陆白羽后退:“你想干什么?”
  杨寻瑾道:“当然是带走我的岳母。”
  温郑清怒道:“这是我的亲信,我的女人,你凭什么带走她?”
  杨寻瑾没耐心与之废话,手中剑直接朝其扔过去,在温郑清下意识躲开,却仍是肩胛中剑之际,他朝陆白羽靠近。
  陆白羽忽然拾起地上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我不会跟你们走。”
  常夕饶见了,不由骂起:“这是个什么女人?”
  然而杨寻瑾步伐未停,明显不在乎被他们带走的陆白羽是死是活,直到被陆漪过去拉住手。
  他便侧头看着满脸失望的她。
  陆漪道:“我不想她有危险。”她相信对方会为了温郑清死。
  杨寻瑾稍顿,便取下腰间长萧,掰出长萧尾部闪现的利刃:“我知道你在乎她的生死,但不在乎温郑清的生死。”
  他不紧不慢的话语落下,那利刃嗖地朝温郑清射去。
  温郑清本就受了杨寻瑾一剑,还没缓过神,未想杨寻瑾说着话又突然朝自己出手,他马上慌乱躲开。
  然而利刃还是直中他的心脏处。
 
 
第080章 
  张樾作为前国师, 德高望重,活了大半辈子的他,一身本事众所周知, 他的武功,曾几何时,温郑清也领教过。
  不可否认, 温郑清的武功与之比,是差之太多。
  但绝对不会毫无反击的余地。
  温郑清睁大眼睛低头怔怔地看着自己那被利刃残忍穿过的胸口,目睹着鲜血快速地涓涓流出。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轻而易举地死在张樾的徒弟手中。
  而且对方年仅二十二, 比他儿子还要年轻。
  从这小子两次对他的攻击速度来看,其武功根本就是远胜于张樾, 就算道其是武学鬼才,那都是埋没。
  他的脸和唇一同在抖着,他看向杨寻瑾,双目圆瞪。
  他不由单膝跪在地上,忍了忍,终是倒了地。
  陆白羽手中匕首落了地,大惊着扑了过去, 眼睛陡红:“老爷!”
  她的手捂在他流血不止的胸口, 弄得满手通红。
  陆漪与常夕饶亦是在诧异,未想杨寻瑾会如此干脆地直接将温郑清给杀了,就算他们不会认这个父亲,心中滋味难免觉得复杂。
  尤其是陆漪,脸上有了丝白意。
  常夕饶怀着份不悦对杨寻瑾道:“你怎把他杀了?”
  杨寻瑾握着长萧负起手, 淡问:“怎么?承认他是你父亲?”
  常夕饶哼道:“谁承认了,何况事情还没确定,但再如何,若他真是我生父,我怎么也不会让他去死。”
  这亦是陆漪的感觉,怎么着也不会真的要对方死。
  杨寻瑾瞧了陆漪一眼,道:“他没死,我只是下药废了他的武功,但若是救晚了,倒真会因失血而死,这是对其作妖的惩罚。”
  常夕饶闻言诧异:“都刺穿心脏了,还不死?”
  杨寻瑾道:“那是你们认为的而已。”
  已经泪流满面的陆白羽听到他的话,立即又看向温郑清不断流血的伤口,随即赶紧背起他。
  她怀着怨责,分别瞧过陆漪与常夕饶,迅速跃起离去。
  常夕饶见了,看着其背影不由拧起眉:“那女人是什么眼神?温郑清都那样对她,她还怪我们?”
  陆漪想追过去,被杨寻瑾拦住。
  杨寻瑾难得好脾气地说道:“以后你再也不需要管你娘,在那个落败的温家,不会再有人打得过她。”
  陆漪闻言,便老实顿足由他牵着。
  这时胡一栀朝那些仍手持刀剑对着他们的人道:“你们主子都废了,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是也想被废,还是被杀。”
  那些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只能纷纷撤离。
  胡一栀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忽然发现邱忻正朝这边赶来,她想也不想,就转身跃起消失。
  邱忻大步过来,瞧了瞧那迅速离远的身影,眉头拧起。
  他见公子牵着陆漪离去,便转身跟上。
  常夕饶负手前行着,目光落在杨寻瑾与陆漪牵起的双手上,随即又看了看陆漪那比以前更瘦小的背影。
  虽说事情还得找他父亲确认,他也心知肚明,这大概真是他同父同母,之前却相见不相识的妹妹。
  他这心中滋味,还真是难以言喻。
  何况这丫头那么不讨喜。
  意识到身后视线,陆漪忽然转头朝他看去,恰与其目光撞到一起,稍顿,她满怀厌恶地回过头。
  常夕饶当即不悦:“你这丫头是什么眼神?”
  陆漪不想搭理他。
  见她这副态度,常夕饶冷冷地哼了哼,懒得与她计较,只过去行到杨寻瑾身侧,问道:“听说你最近总是出入慬宇宫?”
  杨寻瑾淡应:“嗯。”
  常夕饶思起熙华帝那越来越差,似乎随时驾崩的样子,又问:“你与太子究竟在搞什么?”
  杨寻瑾道:“你不必知道。”
  常夕饶稍思后,道:“你想做什么,都随你,只要你能有点分寸,别玩火自焚。”对于此事,他不是毫无头绪。
  杨寻瑾道:“不会。”
  他们缓缓行走着,明明此次发生的事情,对温家来说,又是一场灾难,他们却依旧毫不受影响。
  常夕饶再看了看陆漪,也不知想了些什么。
  陆漪始终没多看他一眼。
  常夕饶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杨寻瑾:“你似乎在将温家赶尽杀绝,如今温家的生意也败了,只剩家底,但那家底定然也是非常可观,仍旧富可敌国,你不会打算放过吧?”
  杨寻瑾应道:“那些留给太子。”
  常夕饶闻言,算是确定心中所想,这熙华帝快没了。
  他们踏上林中小道,就分了道,没什么事的常夕饶直接回了常府,打算趁着父亲还在,确定下自己的身世。
  去到父亲的书房,他就见到柳遥遥在给其揉着肩。
  二人的相处瞧起来,倒像是父慈女孝。
  柳遥遥抬眸看到他,立即欢喜地过来道:“夕饶哥,你今日回来得挺早。”
  常夕饶只看着常鹜,道:“爹,我有话要问您。”
  常鹜瞧了瞧儿子的神情,便对柳遥遥道:“你先离开。”
  柳遥遥见常夕饶始终不看自己一眼,面上露出失望之色,他对她的态度一日不如一日,她慌得难受。
  怀着份不甘,她垂头离去。
  常鹜看着她那恹恹的背影,直到她缓缓踏出有一段距离后,便问常夕饶:“你想问什么?”
  常夕饶默了会,问道:“爹可是我的生父?”
  常鹜闻言身形陡顿:“你这是何意?”
  常夕饶道:“关于我的身世,我无意得知一个说法,是从陆白羽口中得知的。”话语间,他紧盯着常鹜的神情。
  常鹜问:“她说了什么?”
  常夕饶反问:“爹常年待在烨州,却是认识陆白羽?”
  常鹜叹了口气:“认识。”
  常夕饶道:“她告诉我,她是我的生母,温郑清是我的生父,她瞒着温郑清在蔺南镇生下我,托付给了您。”
  常鹜闻言,倚着靠背椅一时没说话。
  温家发生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他想过陆白羽迟早会觉得没必要再隐瞒儿子的身世,如今这一日到来,他心中仍是不好受。
  这毕竟是他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始终视如己出。
  常夕饶又问:“爹,她说的可是真的?”
  想到温郑清与陆白羽是那样的人,若是可以,他并不希望自己与他们有关系,哪怕无父无母,也不想。
  常鹜压下心中滋味,终是道:“是真的。”
  得到确认,常夕饶不由握紧了拳头,这还真不是一个令人容易接受的身世,与陆漪比起来相差无几。
  这给他的感觉,简直是恶心透顶。
  常鹜叹道:“温郑清从未想过要娶白羽,只想娶一个家世足够扶持他的女子,但白羽傻,心甘情愿将身心都系在对方身上,对方逼她打掉孩子,她只能躲起将孩子生下。我也傻,明知她心里没我,还一直守着她,为她养孩子,为等她一生未娶。”
  常夕饶拧起剑眉:“她有什么好?”
  这一个个的,都是疯了不成?
  常鹜看向窗外:“感情的事情,就是如此没有道理。”哪怕是现在,他还在等着陆白羽,似乎已成习惯。
  常夕饶闻言,不由想起如今不知在何处的襄锦夜。
  他莫名觉得越发烦躁。
  常鹜忽然问他:“如今知道这些,你打算如何做?”
  常夕饶哼道:“不如何做,我依旧是爹的儿子,只认您。”
  听到他这番话,常鹜也不知该作何感想,默了阵后,他道:“随你。”
  若温郑清与陆白羽真要把这儿子收回去,他心中肯定是不愿意的,若身世揭开,儿子仍是他儿子,他求之不得。
  随即,父子一阵相对无言。
  对于这身世,常夕饶或许在外人面前洒脱,但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他道:“儿子回去捋捋这事。”
  言罢,他转身就要走。
  常鹜忽然唤住他:“等等!”
  常夕饶回头:“不知爹还有何事?”
  常鹜迟疑了下,才道:“我明日就要启程回烨州,在这里只有你和遥遥,你一定要好生照顾她,切勿让她受委屈。”
  常夕饶闻言,压下心中不耐:“儿子知道。”
  关于柳遥遥的事,他不想多提,大步过去跨出书房。
  常鹜看着其背影,又是一阵叹气。
  走出院口,常夕饶继续大步前行,直到他想到什么,才忽然顿足,不由思起柳遥遥是他父亲女儿的可能。
  毕竟多年来,他父亲对柳遥遥的疼爱确实犹如亲生女儿。
  可事实上,柳遥遥明明只是收留在府的友人之女。
  若是以往,他断是不会有此想法,可他都能是温郑清与陆白羽的儿子,那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这时他见问齐踏过来,便吩咐:“好生查查柳遥遥的身世。”
  问齐怀着不解应下:“是!”
  常夕饶没再多言,继续前行。
  问齐看着其背影稍思后,壮着胆子跟上问道:“少夫人失踪的时间不短,公子可要派人找找?”
  常夕饶闻言,又停住脚步,下意识握住拳头。
  他吞了吞喉咙,压下心中窒息到疼痛的感觉,冷道:“我找她干什么?”话罢,他加快了步伐。
  问齐瞧着其宣泄似的步伐,作为亲信,哪能看不出对方的口是心非。
  他知道,公子迟早得承认这份相思。
  就怕到时候,为时已晚。
  今年的雪大,为期也够长,从月初下到几乎月中,中间也就陆漪见温郑清的那日与前一日连续停息过。
  这日,又落了场大雪后,陆漪与胡一栀一块堆了个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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