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觉醒了(快穿)——无束
时间:2020-03-29 10:23:04

  里正满面愧色,竟然噗通一声跪下了。他当然知道荣平这个决定多么珍贵,这村里面毕竟还是有人出不了问诊费,瞧不起病,她把方子留下,就是给了那些人又一波生机。
  “这我如何担得起?”荣平把老里正扶起,又叮嘱秀才:“那沟头的胸痹老太太是柴胡体质,所以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没有用,这上面特意备注了。你抄的时候小心些。”
  秀才连连点头。
  荣平这才对上鼠须郎中:“幸好我出现了,不然那老太太不出一月必死!那老太太有些银两,你是想拖到她快死时候,赚笔大的吗?身为大夫,不思研究医道反而为蝇头小利行事下作,那与害人何异?”
  鼠须郎中瞠目结舌,这个问题,他没办法回答他若回答是,那就坐实了荣平的说法,为了赚更多钱,拖延病患,他若回答不是那就说明自己医术不精竟然连柴胡体质都没有看出来。
  他支支吾吾的反应早叫村民起了疑心,他素日行径又被荣平光风霁月的作为衬的卑劣无比。很快,就有脾气暴的人一拳头打在了他身上。
  “无耻之徒!”
  有人开头,这一下子就仿佛热水开了锅,鼠须郎中被打得屁滚尿流,连马车都顾不得了,在小厮的保护下连滚带爬的逃走。荣平看着他丧家之犬般的背影,微微冷笑。
  秀才狐疑道:“这人真奇怪,你不过是个过路郎中,迟早要走,他即便觉得你碍事,最多让你贴些钱就是。但这样打上门来,显然是告诉周围一片村镇不能再认我做大夫,要坏你的招牌,这是何必呢?不合情理呀。明明笼络着你,让你给他供钱才更符合他的诉求。”
  荣平沉吟片刻,伸手指天:“有人做贼心虚,怕我干出名堂。”
 
 
第21章 医女(5)
  咸福宫里,苏妃气得俏脸变形,一脚踹到了宫人身上:“蠢奴才,你不是说用医家的手段轻松摆平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摆平?还釜底抽薪,我看你是欠抽耳光!”
  宫人吓得跪在地上连连告饶。他知道摇铃行医,施药问诊,最看重的是名誉,而这名誉是靠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口耳相传造出来的,那只要毁掉她的民心优势,她的事业就成了无源之水,谁知道那鼠须郎中那么不争气,白瞎了他两锭金子的收买!
  “荣平现在去哪里了?”
  “根据小的追踪观察,她把药方遍施那片城镇后,便启程去了青州。”
  “青州?那不是张婕妤娘舅主管的地方吗?”苏羽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张婕妤受了冷宫之苦,现在识趣儿多了,如今这后宫皇帝独宠我一人,她多次想投靠我,我都没有理会。这次给她个机会,她若识相,自然知道怎么向我表忠心。
  很快,荣平一路穿村过店来到青州地界,换了个州府,按照惯例,她照旧下乡了解情况,谁知刚进了村,就出了意外,一众山匪将她连人带马车团团围住。
  荣平素来识时务,情知此刻反抗无益,便把东西放好,人乖巧站立。土匪一拥而上,翻她马车里的东西。那里头有笔记,有药丸,可都是荣平的宝贝。她的小学徒赶紧去拦,荣平却拉住他:“不当紧的。”
  “你这山一程,水一程,风一程雨一程的,不就是积累下这些个吗?”
  荣平笑着摇摇头指着自己脑子:“都在这里头装着呢。即便记不得也不要紧,你忘了我都有备份。”
  小助手这才恍然大悟。是了,荣平走到哪里,就会把经方送给当地人品贵重之人,即便丢了,也可抄录。他只当荣平心底明光,不藏私,没料到,眼光如此长远。一样手艺要传承下去,藏着掖着不行,不然一不小心就断代了,多方授与才是良策,给人方便也是给自己留后路。
  “姑娘仁厚,定会逢凶化吉”
  匪首看她行事从容,丝毫不惧,有点意外,命人来拿大绳捆绑,荣平立即道:“大爷,不能捆,我怕疼,你晚上你在屋里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这话是不是有点暧昧?匪首诧异的看着荣平,荣平却坦坦荡荡的直视他,目光就落在他的脸上,既不回避也不软弱。还很真诚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话说这丫头是长得真好看,虽说没什么首饰装扮,身上只是麻布衣衫,但肌肤莹润,双眸奕奕,乌发红唇,一段天然美色,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勾人。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最终,匪首一挥手给荣平松绑。
  当天晚上,匪首在屋里哗啦哗啦洗澡,荣平就规规矩矩在门外等着,她沉静且镇定,像暗夜盛开的幽兰,引得土匪们时不时探头围观。平常绑票的,哪个不是鬼哭狼嚎,惊慌失措,这小娘子有点意思。
  门开了,匪首披着大衫站着,荣平迎他走去,二人并入,把门关上,暗夜寂寂,红烛摇摇,荣平拱拳行了一礼,对匪首道:“您把外衣脱了吧。”
  匪首挑眉,“你还真是不害臊。”他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脱下单衣,然后就听荣平满不在乎道:“治病救人,有什么好害臊的。”
  “啊?”
  “你转过去。”
  匪首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眸子盯死了荣平,仿佛下一瞬就会拿刀砍过来。荣平轻轻吸了口气。“您背上应该有个疮。您偶尔会觉得背心那个位置发硬发麻是不是?”
  匪首的脸色变得铁青,攥紧了拳头,牙齿咬的咯咯响。荣平却丝毫不受影响,诚恳的道:“您现在可能不在乎,但实际上看您面色,湿热火毒积累已久,如今内脏积热,气血凝滞,不出三日,必然发作,到时候就会疼痛难当!”
  “你大晚上过来就给我说这个?”
  “白天人多,说了影响你形象。”
  匪首面黑似铁,他刚才洗澡就碰到了,火辣辣疼,但不碰,不也没事?过两天,自然就消了。他从来不生病,身体好的很。他冷笑一声看着荣平,“小娘子,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就地把你办了?”
  荣平摇头:“你不会”,她挽起胳膊露出一段手臂,那玉白的肌肤上一个一个红肿的疙瘩吓了匪首一跳:“你这是怎么回事?”
  荣平叹息,眼波一横,流出些泪,当真楚楚可怜:“小女子时运不济,在给一个病人看病的时候被传染了,一开始只有手指头上有,现在整个胳膊上都是了,等到它沿着手臂蔓延上心口,我就没救了。”
  她的脸上露出将死之人的悲哀之色:“这病传染性极强,你要碰了我,你也保不住命”
  匪首脸色微变:“你在吓唬我?”
  荣平叹息:“大爷干的是刀口舔血的营生,若不是心知必死,我又怎么会面对诸位好汉,如此镇定?”
  匪首懊恼不已,又担心背后的疮,又看着荣平无可奈何,最后一伸手:“滚!”
  荣平立即走人。匪首却开始坐卧难安,一会儿是自己背上看不见的脓疮,一会儿是荣平那条长满疙瘩的胳膊。等到了第三天,这个疮疽疼得他站也不能,睡也不行了。
  自己看不见的伤口才更吓人,他总是忍不住想自己背后那个疽到底怎么样,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自己小命危矣。尤其他这疮在后背位置还对着心……这后背或者脑后长疔疽,长脓疮,是真会死人的。像那个话本里楚霸王的亚父范增,那不就是生这个死的。
  他越想不越不安,在第三天半夜噩梦中醒来时候,嘭的一下,推开了荣平的门。
  “你既然能看得出来,那你肯定治的好我,是不是?”
  荣平点头,她从自己的小药箱里,拿出几条艾草柱子,点燃了,凑到他背上。
  匪首吓了一跳,“你要烫我?”
  “我做艾灸。温经散寒,活血通痹。”
  匪首警惕的看着荣平长满红疹子的手臂:“你小心点,你那指头别碰住我。”
  荣平连声称是,她连着烧了好几十柱艾灸才罢手,匪首一开始觉得又烫又疼,过了一会儿,竟然舒服起来,那疮面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好了,你可以回去睡一觉,明天应该就会见效”
  这匪首回去睡了小半夜,第二天早上一摸,发现这疽好像小了许多。而且他已经连着三天没有睡好觉了,昨夜竟然安安稳稳一下子睡到天亮,这可真是了不得。
  小妮子真的有两下子。
  他赶紧去找荣平,荣平看到他出现丝毫不觉得意外,“要配合药物使用才能好彻底,也烧艾就是昨晚给你消肿止痛,要把体内病根儿除了,必须得吃药。”
  匪首一连串的答应,哪里还有不从?不过他并不傻,特意交代手下问问,这药里头有没有毒药。
  手下依言照办,回来后禀报:“药店老板说了,这可都是好药,黄连清热,黄芩补气,这是黄酒制的知母、后面还有上好人参,甜甜的甘草,不仅没毒,还都是强身健体的好东西。”
  匪首这才放心。吃药三天,他背上疼的睡不着的疽就几乎没有存在感了。连吃十天后,不仅疽全好了,连身体都变得更结实。腿脚有劲儿,一口气能翻一架山,饭量也变好了,以前吃两碗饭,现在能吃三碗。
  匪首高兴,举行宴会,庆祝他痊愈,荣平很荣幸也被邀参与。
  “大王,你这身体好的这么快,除了艾灸和汤药的功劳,还有我的秘药,滋补养生,上好佳品,要不然你只是好了病而已,你怎么比以往还精神健旺身轻如燕呢?”
  她从口袋摸出一大包药来,哗啦啦全部倒进了酒坛里,“配合黄酒药性更能发挥出来”。
  匪首此刻已对荣平深信不疑,带领众多手下,开怀畅饮,大嚼大喝,没出一个时辰,便躺倒一片,鼾声震天。
  荣平立即卷了东西走人,她等得就是这一刻。麻沸散果然厉害,一口下去,魂儿都睡没了。
  她在山下找了一处清泉,把胳膊上清洗干净,有抹上清凉消肿的药膏,皮肤迅速光洁如初——她对皂角粉过敏,一碰就红肿长疹子,这是为了防身特意用的苦肉计。
  简单处理完毕,荣平立即到知州府击鼓报案,声称那里的土匪已经睡得跟死猪一样,要多带些人才能抬完,然而知州只是一声冷笑:“哪里来的狂徒,如此大放厥词!那土匪本官多次派人围剿都没有成功,你说被你一个小丫头放倒了,哄谁呢?赶紧离开,不然本官问你个谎报案情之罪!”
  荣平如此这般解释一番,知州听得傻了眼。
  他收到宫里张婕妤的消息,让他处置了荣平,好向苏贵妃投诚,但知州却心存顾虑,荣平现在在民间颇有些名望,若是死在他的地界,必然损害他的政声所以他并不想被苏羽环借刀。然而苏娘娘的意思毕竟不好忤逆,于是他想顺水推船,毕竟这个地方的山匪猖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死个把人在土匪手里也正常。哪知少女这么彪悍,竟然把山匪全都放倒了。
  他多年剿匪不成,荣平一到就摆平了,这是他的贵人啊!
  于是当即把荣平奉为座上宾,然后派人上山把昏睡如尸的山匪都绑下来,向朝廷报个战功。毕竟明晃晃用政绩换来的晋升要比靠苏妃提携靠谱多了。
  过了几日,宫中的苏妃没等到荣平的死讯,反而听到了知州被表彰的圣旨,她心下一琢磨顿时觉得张婕妤根本没出力。“这个女人竟敢对我阳奉阴违?!”
  张婕妤却不怕她,更不讨好她了。她有个立功的哥哥那不比看苏妃脸色过活靠谱的多?
 
 
第22章 医女(6)
  虽然在青州出师不利,但荣平性格坚韧,还是决定在这片区域,把自己的事业铺开,她白日问诊,晚上整理病例医案,忙的不亦乐乎。尤其知州愿意从旁协助,这着实省了她不少事。
  这天荣平刚从郊区回来,忽然接到了知州夫人的帖子,她感激知州为她大开方便之门,自然也给他夫人面子,于是把手头几个病人料理了,赶去赴约。
  知州夫人装饰一新,端庄而不减华贵,见了荣平,便请荣平吃茶,有的没的说了一车话,一会儿问荣平来历,一会儿夸荣平长得漂亮,最后又感慨从未见过如此年轻貌美的大夫,难怪得知州大人赏识。
  荣平听到这里,终于咂摸出点味儿。别人说赏识你这个大夫,那没什么,特意说你是年轻貌美的女大夫,这就有点别的意思了。
  知州夫人看自己费了半天口舌,荣平还“装傻充愣”,也有点不耐烦了:“你既然无家无室无依无靠,那自然会想攀个高枝寻个依靠,这知州大人的后院虽大,却没有一寸是多余的……”
  荣平站起身来:“我的时间虽多,却也没有一分是多余的,磨牙唠嗑这种事,恕我不奉陪了。”
  单身女子□□在外,是会有许多不方便,也会有些奇怪的麻烦,荣平对这种事的态度是快速决断,绝不纠缠。
  知州夫人还未被人如此不客气的对待过,当下气的鼻子都歪了,一拍桌子要拦住荣平,荣平却又忽然转过身来,“我方才想了想,还是要把话说给你听,你有病,不治恐将深。”
  夫人瞠目,我不就是找你谈谈话嘛,也没对你怎么样,你至于咒我?
  荣平看着面前身体微胖的贵妇人认真道:“你是不是容易倦怠,眩晕?晨起的时候,总觉得头重,午睡后又觉得胸闷?明明吃的不多,却总觉得肚子涨涨的,总是昏昏欲睡,却仿佛又睡不醒?”
  妇人这下愣住了。
  “你体内有痰,痰湿热阻。痰浊中阻,上蒙清窍,故眩晕;痰为湿聚,湿性重浊,故倦怠;痰浊中阻,气机不利,故胸闷,脾阳为痰浊阻,故少食多寐,这都是痰浊内蕴的典型症状。”
  荣平有一说一,也不计较方才的事,认真的叮嘱她平常生活中要多注意。
  知州夫人很看重身体养生,时不时就请医生请个平安脉什么的,但却无人如荣平这般,一照面就能将她的症状说的一丝不差。这个年轻貌美的大夫是有真功夫呀。她急忙把手伸出来:“神医为我号脉?”
  “我曾经请了大夫看过,他说我这是生孩子亏损了身体,有些虚弱,需要进补,补好了气血,精神自然就好了。还有大夫说我是到了绝葵水的年龄,是必过的一个坎儿,得用补心丹调理……”
  这夫人有些话多,跟荣平见面后嘴巴就没停过,这会儿荣平号脉,她嘴里还絮叨个不停,她说话间,荣平已看清了她的舌头,舌苔白厚如霜。
  “大夫,我看医书上说我这症状是气虚,需要进补,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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