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使我一无是处——起跃
时间:2020-04-19 08:49:47

  若真是他中毒, 他定不会如此过激。
  谁中毒, 会让他失了理智, 要恶狠狠地戳人家几刀子。
  今日他必须得问个清楚。
  苏老先生被他一拽,险些没站稳。
  扭头看了一眼高公公紧张的神色,知道高公公这人聪明,事情到了如今,若是还找不出医治的法子, 这事迟早有一日都会暴露出来。
  苏老先生也没再瞒着他。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苏老先生这话,可谓是让高公公灭了最后一丝希望。
  倒不是他想苏老先生死。
  可与皇上相比,别说是苏老先生,就算是自个儿的命,又算的了什么。
  出了地牢。
  谁心里都不轻松。
  **
  白池初从雨里回来,就一把油纸伞,免不得沾上一身雨水。
  滢姑和倚瑶更是,一身没一处干爽的地儿。
  娘娘如今有孕,谁也不敢马虎,能让她去雨里会一趟表公子,已经是冒了大险。
  两人一人站一边,搀扶着白池初的胳膊。
  等回到了凤阳殿,进了屋,两人才松下一口气。
  滢姑赶紧进屋先伺候白池初换了一身衣裳,人刚出来,太医院的太医就过来替她把脉。
  每日来一回,风雨无阻,以确保娘娘肚里的龙嗣安康。
  “脉象很稳,娘娘记得多进食。”太医走的时候嘱咐了滢姑,孕初期胃口不好是常事,但也不能不吃。
  太医从凤阳殿出来,又往晨曦宫赶,娘娘每日的情况,都得报告给皇上。
  漂泊大雨,一落下来,就是连着几日。
  白池初心里对陈渊有怨恨,但好在对肚里的孩子并没有排斥。
  太医嘱咐的事项,白池初都乖乖地听,膳食吃进去虽反胃,也在勉强自个儿往里吞。
  嗜睡的毛病倒是越来越明显。
  一日里多数时间是在睡觉,偶尔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外屋,就呆呆地看着漫天大雨不住线地砸在地上。
  滢姑和倚瑶,也陪着她一块儿瞧雨。
  两人都察觉到了,几日下来,娘娘虽极为配合太医,却没见她提一句孩子的话。
  滢姑不好直接提。
  便同白池初说起了她小时候的趣事,滢姑说,娘娘从小就长的好看,“粉粉嫩嫩的脸蛋儿,人见人爱,谁见了都想去捏一把。”
  为了这事,白夫人还同人急过一回。
  不喜欢别人碰她。
  “奴婢倒是记得,小时候娘娘可喜欢往雨底下跑,回回都骗的奴婢一身泥回来,回来就会被娘亲逮着一顿骂。”倚瑶也记起了一些往事。
  倚瑶是白家的家生子,她的娘亲在世时,在白老夫人跟前伺候。从小就同白池初一起长大,倚瑶是她的丫鬟,也是她的玩伴。
  两人说着,白池初就撑手托着下巴听。
  当说到兴致上了,白池初的嘴角也会跟着上扬,脸上总算是有了一点笑容。
  滢姑便试探性地提了一句。
  “将来等娘娘诞下小皇子,小公主,定也是逗人喜欢。”
  倚瑶接了话,“可不是,娘娘是汴京城第一美人,皇上是九五之尊,等小皇子,小公主一落地,就带着无边地美貌和富贵。”
  这是几日以来,滢姑和倚瑶头一回在白池初面前提起皇上。
  不敢怎样,
  这一关总得过。
  娘娘往后还得同皇上好好过日子。
  滢姑早就想劝劝她,娘娘不开心的这几日,皇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连着三个雨夜,皇上夜夜都来凤阳殿,都是在娘娘睡着之后来,醒了之前又离开。
  她不觉得皇上仅仅是为了嫡子,用没用情,眼睛神态骗不了人。
  凤阳殿恐怕也就娘娘一人看不出来,皇上对娘娘,是动了真情。
  但滢姑不敢多说,怕适得其反,又惹了娘娘伤心。
  好在第二日白夫人终于进了宫。
  白池初提前并没有收到消息,人到了凤阳殿门口,白池初才知母亲来了。
  当初滢姑让人带信回去给白夫人时,便隐约提了一句,大抵的意思是,娘娘在生皇上气。
  等白夫人来了凤阳殿,滢姑亲自去接的人,一见到滢姑,白夫人劈头就问怎么回事。
  短短几步路,滢姑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白夫人说了。
  白夫人越听越不对劲,这回倒是站了陈渊,他也算是遭了个大冤枉。
  “还在怄气?”
  滢姑点了点头。
  白夫人的步子快了些,自己生的女儿,自己最清楚,性子野,脾气倔。
  真伤到心了,
  她能一辈子不理人。
  白夫人到的时候,白池初正站在门槛上等着她,比起前几日回白府,似乎又瘦了些。
  加上脸色沉郁,整个人都没了精神劲。
  白夫人又心疼又生气。
  旁的事情,她聪明的很,怎在这事情上,倒转不过弯。
  进屋后,倚瑶已经备好了茶,白夫人却没那心思同白池初墨迹,直接让滢姑和倚瑶出去,回头就问白池初。
  “你祖母给你的那块玉佩呢?”
  白池初愣了愣,说在呢,说完就去取,
  白夫人给她玉佩时,将话说的那么绝,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佩在身上,就算她进宫当了皇后,这玉佩还是没有离身。
  只是怕碍事,将玉佩挂在了里层。
  白池初将玉佩取下,递给了白夫人。
  白夫人没接,反而问她,“玉佩上的字,可瞧清楚了?”
  白池初点了点头,
  她记得,是刻了一个“苏”字
  白池初当时接过玉佩时就瞧见了,还问了白夫人,为何是苏,不是白。
  “都到了现在,你还当这玉佩是白家的?谁姓苏,你就没有想过?”
  被白夫人这么明白地一问,白池初终于反应了过来。
  当初看到那个苏字,她联想不出来什么。
  如今,倒是好想。
  陈渊的母妃,苏太妃姓苏。
  这玉佩应该是她的。
  “你和皇上的婚事,不在我白家落难之后,也不在你去了安王府之后,而是在十几年前,你祖母就同苏太妃订好了。”
  白池初怔住出了神。
  这些白夫人从未同她提过。
  难怪。
  白池初想起了那日在胭脂铺子的暗室内,陈渊掀开她的衣角,特意去看了一眼她的玉佩。
  又想了起来,她为了拿回生辰珠,曾夜闯安王府,要拿玉佩同他换生辰珠时,陈渊同她动了怒。
  那时候,她和他之间,并没有半点利益的牵扯。
  而陈渊早就知道,他会娶她。
  白夫人见她终于明白了过来,便同她讲起了白家的事,“当初皇上篡位,是我白家主动投靠,并非是皇上贪图我白家的势力。”
  这事,直到如今,除了白老夫人,白锈侍和白夫人三人,白家的人皆是不知。
  “投靠皇上,是你祖母的意思,当初就算没有白家,皇上也能赢,不是皇上要依附我白家,反而是我白家要仰仗皇上。”
  白夫人看着白池初惊愕的脸。
  说出了真相,“是我白家要仰仗皇上,仰仗他,替你冤死的祖父报仇。”
  白夫人咬着牙说道,“杀敌万千的白家大将军,替陈国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并非是死在敌人的刀剑下,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暗箭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这更有点磨人~写的眼睛痛。
 
 
第78章 
  白夫人将白家的秘密, 今日都同白池初说了。
  十几年过去, 白家后辈既知道了真相, 就不可能让白大将军冤死。
  先前的那场动乱, 就算太后将刀架在白家脖子上,白家也只会选择皇上。
  而白池初和陈渊的婚约,不过是这之外, 白家同皇家的锦上添花。
  得利的不是皇上, 而是白家。
  也并非是白家要去贪图这份荣耀, 当初白池初从安王府回来,白夫人也曾动过念头,不让白池初进宫。
  可后来,皇上直接许了白家皇后的位置。
  且, 白池初同沈晖成闹了那么大的事, 皇上知道后,也没有动过半丝要取消婚约的念头。
  白夫人便知, 皇上对白池初是动了真心。
  就拿这回的事情来说, 就算皇上设了计谋, 让白池初来当了这出头鸟, 赶走秀女, 被臣子逼宫。
  白夫人认为,不外乎也是夫妻之间闹出来的一点情|趣。
  白池初的性子白夫人最为清楚,不拿出一点手腕来逼迫她,就是再过个几年,也别指望着, 她能对皇上上心。
  白夫人能选择今日将真相告诉她,一是为了解开白池初对陈渊的误解。
  二也是因为,时候到了。
  白家大将军该讨回的公道,也是时候该拿回来。
  白池初听的痴痴呆呆。
  祖父离世时,她才一两岁,对祖父并没有太多的印象,能知道他的一些事,都是从祖母那里听来的。
  知道祖父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那样的人若是死在战场上,是为国捐躯,能成为永世的英魂,死有所值。
  却不曾想,曾经功高显赫的祖父,是被人谋害。
  而又是谁,能有那个本事,既能谋害了白家大将军,还能让白家人忍气吞声了十几年,非得等到陈渊继位,才能报仇?
  白池初变了脸色。
  大抵也能猜出来是谁。
  白夫人证实了她的猜想,“你祖母今儿也进了宫,去了宁寿宫。”
  白池初一怔,直接从榻上站了起来。
  祖母从祖父离世之后,
  就没出过门。
  十几年了,头一回进宫,还是在这雷雨天里。
  外面一阵惊天的响雷,雨水就跟瓢泼一样。
  整个皇宫埋在一片烟雨之中,面儿上看似平静,可内里早就掀起了狂风巨浪。
  该说的,白夫人都给白池初说了,“皇上要真想诓你,继位之后,你进不进宫,与他而言,意义并不大。皇上本就不是嫡子出身,没有嫡庶的执念,更何况皇后之位,也并非白家而不能立。”
  白池初愣着。
  白夫人没多留,
  急着赶去宁寿宫接白老夫人。
  白池初想要跟上,被白夫人制止住了,“你祖母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娘娘这一胎,不仅是皇家唯一的血脉,也是我白家第四代的嫡长孙,金贵的很,我这老婆子还指望着,能看一眼自个儿的重孙呢。”
  这是白老夫人的原话。
  什么意思,白池初知道,
  就是告诉她,不能乱来。
  “我晓得。”白池初应了白夫人。
  白夫人走了。
  来的快,走的也快,就说了两句话,外头滢姑和倚瑶还讶异,怎的这么快。
  滢姑挽留了一声。
  “白府还有事。”白夫人说完,人就出了凤阳殿。
  两人一进屋,就见白池初坐在榻上发呆。
  白夫人说那些话的时候,也没管白池初能不能反应过来,一顿说完,这会子人走了,白池初才慢慢地开始消化。
  白家的仇人,是太后。
  想要扳倒太后,想要报仇,白家只能靠陈渊。
  如白夫人说的那样。
  并非陈渊需要她白府的势力。
  而是白府要借陈渊的手,报仇。
  论谁更有私心,一目了然。
  白池初想起那日,她对陈渊的声声质问,耳根子莫名就红了起来。
  真相出来后,
  如同一巴掌抽在她脸上,她臊的慌。
  不是为了白家的权利,
  不是为了嫡子。
  那他是为何?
  滢姑和倚瑶也不知道白夫人同娘娘说了些什么,但见其脸色,已没了先前的沉郁,便知,是起了成效。
  早膳后,太医来把脉,又听白池初主动问了一声,“如何?”
  连太医都意外。
  滢姑和倚瑶眼珠子一亮,
  终于看到了希望。
  太医走后,往日里不敢提起的事,两人也都壮着胆子提了。
  倚瑶先说。
  “这几日晨曦殿的王嬷嬷,每日跑好几回,都是到门口,打听完娘娘的情况,便折了回去,就怕娘娘还在生皇上气,连带着皇上的人,也都不敢再娘娘面前露面。”
  白池初轻声回道,“有何不敢的,本宫又不吃人,今儿若来了,就让她进来吧。”
  滢姑和倚瑶相视一笑,长舒了一口气。
  滢姑这才说了皇上的事。
  “娘娘可知,皇上每晚都会过来。”这事滢姑憋了几日了,急的嘴角都冒了泡,这会子终于说了出来。
  白池初看着滢姑,一脸疑惑。
  “头一个晚上,皇上站在外面,硬是连门都不敢叫,夜里的雨飘进来,主仆两人就站在屋前的台阶上,那龙袍缎面儿全湿了个透,若不是奴婢担心门窗没关好,瞥见外头的灯火,皇上还不知道会站到什么时候。”
  白池初拢在袖筒里的手指头,绞在了一起。
  “之后连着三个晚上,皇上回回都是等到娘娘歇下了,才进去,到了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人就走了,多半也是怕娘娘见了他生气。”
  滢姑能瞧得出来,皇上面色,憔悴了许多。
  白池初这几日嗜睡。
  夜里睡的死死的,哪里知道旁人守了个人。
  要不是滢姑说,她根本就不知道皇上来过凤阳宫。
  今日先是白夫人,后是滢姑和倚瑶,轮番相劝,白池初心头早就平静不下来了。
  谁知,后来王嬷嬷和安平也来了。
  安平今儿生辰。
  没让宫里人操办。
  自己的生母刚去世,也不能兴什么风头。
  便来了凤阳殿,找白池初。
  安平过来时拿了一壶酒过来,说是托人从宫外醉红楼买回来的,馋了这一口好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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