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脑子空白,这回他凶相毕露,那股子戾气没抑住。喉结滚动着,把她嘴里的茶水喝了开始舔她的嘴。
牙关合不上,炽热的气息压迫而来,宋景和把她狠狠折腾了一遍,方才装的样子尽数丢了去。
他中途离了她的唇,狠戾笑道:“你果然还是听我的话。”
眼眸晦沉,指腹扫过她的眼尾,望着她可怜兮兮的神情,敢怒不敢言,宋景和终于心情好些,把她拖上了床。
“我跟沈兰织那样的假太监,除了银钱上,其他处都胜他许多。”他蹭了蹭十安的脖颈,嘲笑道,“你就是个眼瞎。”
“你摸一摸好了,总不能什么也不懂,平白叫人没意思。”
作者:……我其实斟酌了一番,我很想没羞没躁的写文,但是我还是得遵守规则,诶,还是先等我练练笔罢。
啊啊啊啊啊啊
第40章
十安隐约觉得外面的光线都有了重量,之前前像是搓碎了的光斑爬到衣摆上, 如藤蔓苔藓似的。
如今却是星星点点的火焰, 非但刺眼,纵然有幔帐过滤, 依旧炽热异常。
大抵是过于呆滞,呼吸都已经压抑到极致, 若非宋三公子碰了碰她,十安大抵要把自己憋死。
他说:“你觉得如何?”
十安眉头微动, 这般刁钻的问题仿佛要把她外在的一层皮扒掉, 赤.裸.裸地在他面前像一只猴子。
手下碰着的温度似乎就是滤过的光线, 与肌肤相触的愈久,温度才会愈发的上来, 直到她忍不住脱手。
宋景和摁住了,神情不变, 似笑非笑道:“你肯定是懂得, 要不然你这般大惊小怪作甚?”
手腕被衣缘勒了会儿, 他自己隔着一层细软的松江布按着十安的小手, 眼神沉沉,声音轻咳了几声仍旧低哑。
十安将哭未哭, 苦着一张脸渐渐就成了一尊雕塑。
原本是摊开的手掌慢慢圈起来,宋景和再不说话了。他斜倚在那儿,鸦青色的眼睫轻轻翕动着,半晌忽笑道:“你怕什么?”
难不成她还要高高兴兴摸一回?
十安咬着牙把头低下去,欲避开他的视线。他掌心仿佛被汗湿了, 大抵不如面上的那般平静。他低低叹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把她揽住。
两个人紧紧相拥,他埋头,唇上湿润,像只小兽一般轻轻舔噬着。仿佛干渴极了,十安依旧僵成木头,头埋在他的枕上,手却不是自己的手。
这算是头一回知道,原来他喘的这么压抑,但如此勾人,如同一个小钩子,慢慢的勾出她那一股脑暂时封起来的羞耻。
没有多少的阻隔,墙上的影子在动,宋景和微微一颤,在她耳畔问了一句:“你这是想玩死我呢?”
十安猛地住手,身不由己,一刹那被他迷惑了,仿佛能够掌控他。
宋景和撑起身子。
他凝视片刻,十安的唇愈发红艳了,他轻轻一碰,鼻息胶着。吮着里面的丁香舌,宋三少爷有一瞬迷离,心里爬了小虫子,钻心的痒,不觉将那只手用了点力。
他诱哄十安:“大不大?”
十安要哭了:“QAQ。”
……(到此为止)
宋景和的醒酒汤迟迟不来,他也懒得等,正好夜里未曾睡好,这一下午用来睡觉。
再次睁眼时夕阳西下,落霞满天,他想转个身,这才发现胳膊已经麻了。十安在旁枕着,小几上的茶水已经用来洗手,一干二净了。
初醒后声音又涩又哑,宋景和喊了十安几声,她在睡梦里身子抖抖了抖抓着薄被往床里头滚,如若不是他挡着,这会子大约脸已贴墙,只留给他一个后背。
身上的衣裳没有脱掉,只不过发皱了。
宋景和小心起来,将衣物整理一番,抬眼走到外间,瞧见了桌子上的一碗醒酒汤。
他无声一笑,院里的小猫崽蹲在树下,这个时节空气里有淡淡的槐花香。沈兰织偏爱这些花花草草,前院里种了海棠紫藤,后园里栽了一大片的番菊,这小院里种的是槐树,入夏到开花的时候,也是可人。
外面的婢女端着新插好的花瓶进来,见他已醒,便行礼道:“宋公子安,咱们少爷下午有一门生意要谈,今晚失陪,晚膳已经备好。公子可随奴婢去用膳。”
宋景和笑了笑:“不必那么麻烦,送过来便是了。沈兄行商一直是个大忙人,我懂得。”
婢女早有吩咐,如此就告退。
等她再领着一众丫鬟来送晚膳之时还贴心地将新的衣衫送来,说是沈兰织准备的。宋景和颔首,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半晌道:“姑娘也有心了。”
“奴婢叫清秋。少爷很少请人回来,府中都将您当贵客,奴婢这点只是尽心而为,宋公子若有什么讨厌或是喜好,只消告知奴婢,自有人替公子处理。”她把菜摆在桌子上,含笑道,“若是跟前伺候的不够,奴婢能再替公子拨几个。”
宋景和嗯了声,道了声谢。
她一走,门口留下了几个婢女,燕环肥瘦,却不大像伺候旁的,单单是去给他暖床似得。入了夏,穿着薄而透的衣裳,素纱交领长衫下能看见里头的系绳,雪白的肌肤裸.露出,腰肢纤细如柳。容貌自不必说,各有千秋。
宋景和心里愈发好奇,沈兰织那样的人,热情似火,将他请到宅院就恨不得与他黏在一起。如今舍得下午出门,想必是要见一个不得不见的人。
他很早就决断出来,这沈兰织必怀有不可告人之目的伴在他身边。
毕竟如果没有价值,沈兰织这般的人完全不用在他身边当走狗,不必打架时冲在前头。身为商人之子也并不可耻,除了地位之外,钱财之多足以叫人填补那一点空虚。
金乌西沉,十安缓缓爬起来,脑子慢慢清醒。
一清醒脸涨的更红,原本莹白的小脸仿佛是余辉涂抹在了槐花上头,可人比花娇。
“醒了就来吃饭,莫让旁人觉得我虐待你。”宋景和说道。
他在外间已经在吃了,丫鬟们送来了酸梅汁,那瓶酒宋三少爷推到了一旁,喝了几口,心里的燥意渐散,清俊的眉目携了几分平和。
这样子压根也看不出他下午干的混账事。
十安坐在了他对面,挡了外面余光。逆着光看,整个人却又是另一段风姿,五官有些许阴影,线条却极柔和。
宋景和想起那些番菊来。
“吃饭。”
十安想说些什么,宋景和淡淡道:“食不言寝不语。”
那样子严肃刻板,陡然间让十安无所适从,仿佛一下子他就是一本正正经经的书,翻开来里面也是正正经经的。
这多么叫她吃惊。
普天之下,论谁最懂宋景和,十安第三无人第二。最懂他的自然是他自己,她这个做贴身丫鬟的,不过窥其一二,但也足够了。
今天是个例外 。
他居然……
十安吃的心不在焉,拿筷子的那只手白皙纤细,纵然洗过了,可她总觉的还是有股腥膻的味儿。
一想起那味儿不禁闭了闭眼。
宋景和把她那样子一览无余,眼角微抽,冷笑道:“要我喂你?”
十安大惊,没拿住筷子。
宋三少爷道:“筷子都掉了,可是听到我要喂你,开心的不得了,以至于难以抑制,这才失态了?”
他清冷的眼里完全不似下午那般意乱情迷,此刻清醒的很。
重新回忆一番,宋景和只扶着额,想他约莫是长大了,头脑中装的玩意儿除了那些四书五经,阴招损招还有杀人的念头外,多了一点女色。
少年人都是这般,无甚可羞耻的。
宋景和只是怀疑起他的自控。
外面最后一缕夕光沉下去后,晚风徐徐,十安把筷子捡起来换了一双,断断续续道:“不敢不敢。”
宋景和轻缓道:“我记得,你都敢打我了,你心里也一定编排过我。方才你是吓得。”
他叩着那桌案,盯着十安看了一会儿,仿佛是一只凶兽瞧上了兔子,不是不吃,只是在找时机。
十安觉得唇干了,不敢在他面前舔。
下午的时候被他又咬又舔的,还吮破了口子,那时口腔里有淡淡的铁锈味儿。
“你如果硬要这么说,那就是罢。我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十安硬着头皮道。
他嘲笑道:“你怎么不看着我?”
十安闻言抬起眼帘,宋景和生的俊美她早就知道了。不过她自小就听她娘说过,这男人生的好没用,那些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挑,连鸡都杀不了,千万不要喜欢上,否则日后就是做牛做马的命。
是以十安从未想过跟宋景和能有什么更近一步的想法。
今日分明也是迫不得已,但她那些固执的想法居然减退了些许。
诸如宋三少爷并非是个瘦弱书生,他力气大的很,箍的她那腰都青了,他连人都敢杀,那杀鸡定然干净又利落。另外,她忽不好意思想了,就战战兢兢道:“少爷貌若潘安,我是地上泥,总觉得看你一眼都污了你。”
这般奉承是十安一点腹稿都来不及打,脱口而出。
宋景和笑意更深,不过眼中俱是讥讽:“你是怕我继续污你清白。”
“口不对心。”
十安猛地摇头,安抚他:“那些没有用,我是少爷的丫鬟,少爷高兴就可以了。我这清白不算什么,我这条命都可以为你豁出去。”
那样迫切,宋景和姑且就放过她。
看她这小可怜样,他给十安舀了汤。
十安端着酸梅汁灌了几口,心里这才安稳些许。
外面天黑了下来,宋景和起身再将门关上,比起一个人吃饭,十安吃的时候宋三少爷都要吃的少一些。
等她吃罢,喝着那碗清汤之时宋景和才继续吃。
下午的菜色依旧是那么的清淡,十安摸着肚子,喝几口酸梅汁,眼睛眯了起来。
要是以后她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大抵就满足了。
“日后少爷要是飞黄腾达了,我想天天吃这样的饭菜。”她睁着杏眸,满足后淡眉舒展开,如一只翻着肚皮晒太阳的狗崽崽。
宋景和低声一笑:“飞黄腾达,谈何容易。”
这条路定然是漫长的。
第41章
平湖县的酒楼十之八九这后面的主子都是沈兰织。
如今太阳炽热,仆从打着伞为他这样, 两个人在巷口停车, 走至最里的门前他止步整理衣冠,帽带垂在脑后, 他一身湛蓝的潞绸道袍上褶子一一要抚平,如此才踏入门内。
酒楼今日不营业, 掌柜伙计清了场,沈兰织既已经来了, 那门便合上。
厅内摆了棵开花的铁树, 一众摆设色泽暗沉, 一旦入内,未免有一丝压抑。不过窗口垂挂了几只青铜小风铃, 声音清脆,打破了这沉闷。
他径直上了二楼一个雅间, 地上的竹簟上坐着一个人。如此季节雅间是背阴地, 外面更有浓密的树阴, 绿光清浅, 影子支离破碎。
“大公子。”他弯腰拱手道。
宋承和丢了酒杯,睁眼看了看他, 指着对面的位置道:“坐吧。”
他眼底有淡淡的青黑,夏日里穿着素白宽袖的纻丝道袍,乌发绾了个道髻,但用根剔透的竹节纹簪子固住,神色恹恹。
“这回来你这儿, 也未曾提前通知你。”他说,“因为没什么要紧大事,平湖县是你的地方,我只是想叫你做一件小事,无伤大雅。”
手上压着的一样东西移到他面前,宋承和道:“使些绊子,我弟弟在你这儿。让你经营三年,如今总算能看看成效了。”
“如果他信你,这小事轻而易举。若是他不相信你,你就自己想法子。”
他手下是一张空头告身,沈兰织这样的人,光有钱财其实有门路走。可惜叫人捏住了软肋。
宋承和低笑道:“你要杀他也可,但你若是有拖泥带水,我也不知你那位表妹该如何是好,毕竟怀了孕的女人不好伺候。”
沈兰织身子一僵,随即笑着俯首。
他抬眼时茶色的眼眸里清冷至极,
这几天大夫说他体内虚火旺,要好好休息,宋承和却日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归根究底,不过是英国公那日同他说的话。
两个人算是父子,二十多年养育之恩,那一刹那宋承和想,这男人兴许发现了头顶的颜色。他说:“你母亲这些日子大手大脚,我便派管家跟着,府中的开销用度都记录在册。可那日高管家翻出了两本假账。追溯源头,时间甚至能追到你小时候随我到漠北的那会工夫。”
已经年老沧桑的男人眼珠子日渐浑浊,体态不必年轻时的矫健,站在他面前时嗓音都透着一股子的疲倦。
“整整五千两,全没了。入了随行一个副官的腰包。”
“后来这人战场上刺了你二叔一刀。”他叹道,“从后刺进去,二弟被抬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死了。我带了他的衣冠,全家都哭惨了。圣上追封他为平北大将军,但这人死了,我觉得这一点用也没了。那晚上我回去,你祖母跟你母亲眼睛都要哭瞎了。”
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大抵说的便是他二叔了,后人享着他的荣光,他本人却什么都没了。
英国公转了个身,年纪一大身上的杀气也渐散,可眼神叫人捉摸不透。
他笑了笑,“我也杀的浑身是伤,却从没有看到你母亲那般伤心。”
宋承和面色不变,淡淡言道:“女人多愁善感,哪日若是我二弟死了,她们也定然会哭一遭。”
“你想你二弟死?”
宋承和摇摇头:“人会对陌生的事情感到害怕,死亡这一事避无可避。祖母早年丧夫,中年丧子,焉能不悲?而我母亲,你若是砸了她最爱的头面,收了她手中的管家之权,她能哭死。”
他冷静地与英国公对视,直到他避开视线,冲他摆摆手:“你这人的倔脾气也不知跟谁学的,找你说说话总是说到无话可说的地步。算了你回去罢。”
宋承和告退,路上皱着眉,那一日心情俱不佳。
他若是叫人戴了绿帽,奸夫已死,那他就折磨那个淫.妇,若是有子,就按在水里溺死。